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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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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4)

镜仪回到房中,小如就迎了上来:“小姐回来啦。”
“他怎么样了?”
“哪个他啊?”小如在叶府就和镜仪亲如姐妹,所以常常与她玩笑。
“还和我贫嘴!”
“小姐轻点,姑爷喝了点粥,睡下了,可安稳呢,张大夫也来过了,开的药也吃了,说不碍事的。”
镜仪走到床边,看到仕远正紧闭双眼睡得很沉,脸颊微微泛红,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微微有些烫,说:“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晚饭时分,镜仪为照顾仕远而没有去吃饭,仕远迷迷糊糊地醒来吃了药后,又睡下了。镜仪看着眼前这个人,过去她都不敢细细地看他,今天他病了,倒能让镜仪好好打量打量他了。
他的肤色是三兄弟中最不白皙的,郑康氏曾打趣地说仕远是三个人中最调皮的,整天野在外面,所以被晒黑了,而仕明最文气,所以皮肤到现在都好得很,甚至比女人的还细嫩。
那双让镜仪最不敢面对的眼睛现在紧闭着,让镜仪不再有胆怯心。仕明和仕鸿的眼睛都像母亲郑康氏,黑白分明,笑起来还会成月牙形,很是迷人,特别是仕鸿,高兴起来总是眼睛先笑。而仕远的眼睛则像他父亲,这个公公镜仪就在刚成亲时的三天见过他,听说他就是来参加儿子的婚事的,三天后就走了,大家都知道京上有两个姨太太在等着他。这父子俩的眼睛都似深不见底的深潭,一看着你,就好像要把你照得见了底一般,冷漠的时候更是如一汪冷泉,让人不敢靠近。
还有那挺直的鼻梁下的嘴唇,镜仪总是期待它能开启,跟她多说几句话,可是多数时间它都缄默,坚毅地沉默,今天下午算是他们两个成婚以来话最多的一次了。
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一个要和她走完人生的男人,镜仪说不清楚是喜是忧。

这时郑康氏的贴身丫鬟抚琴端了几碟精致的饭菜过来了,在外屋放下后轻声对小如说:“太太让我拿来的,太太吩咐让二少奶奶吃点,别饿着。二少爷怎么样了?”
“睡着呢,我家小姐在里面伺候着呢。”
镜仪听见外面有响动就出来,看见抚琴,笑道:“还劳烦抚琴姑娘来一趟。”
“二少奶奶哪里的话,太太担心你为了照顾少爷而忘记吃东西,特意让我拿来的,太太让二少奶奶别累着了,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们下人。”
“麻烦抚琴姑娘跟妈说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少爷的,让她放心,我不会累着的。”
“二少奶奶的话我记下了,那没事我先走了。”
“小如替我送送抚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小如就帮二少奶奶好好照顾二少爷吧,我们家二少爷身体一向挺好的呢,最近一定是忙累了,竟病了。请二少奶奶好好照顾吧。”
镜仪笑笑,说:“那就不送了。”
抚琴走后,小如道:“这人真怪,起先说的话还觉得她挺能干劲儿的,最后怎么就罗唆起来了,那口气倒像是在责怪我们。”
镜仪今天风尘仆仆回到家,一到家又照顾仕远,实在累得顾不得理会这些,淡淡道“可能是老太太的第一贴身大丫头吧,不比一般丫头。”
她回到房内,听见仕远在说在胡话,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青澜”二字,镜仪没有受到很大震动,似乎这正在她的意料和判断之中,回头看了看桌边放着的那盆郑康氏送给她的青苗,深深吸了一口气。





、惊蛰(1)

自从仕远生了次病后,已过去一月有余,此时镜仪和仕远的关系也已递进了一层,仕远突然就不再早出晚归,晚饭基本都回来吃,还会时而留在在家陪郑康氏说笑,或者和镜仪对弈半天,他发现他这个妻子不是像他当初刚娶进门的时候事事只是忍让,在对弈时她是决不让步也从不认输的,虽然他的棋艺显然比镜仪要高出许多,但她还是时不时地总要摆他一招,使他措手不及,每当这个时候,就会看到她得意地对他笑,唇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妻子不是不美丽的。
他也不再对镜仪像过去一样不问不闻,时常和她有说有笑,他同时也发现她并不是之前如他所想只是如木头一般的人儿,和他玩笑时,她也会显得很调皮,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也没有看到的。
然而在镜仪看来,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俨然一对好朋友,但也不过是好朋友,仕远对他依然还是礼让有加,感情不足。
晚上仕远已不和镜仪同床而眠,索性睡在后边的小书房内,镜仪不知道这是仕远开始尊重她,还是跟她接触后更不想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和仕远接触得越多,镜仪对他的感情就越来越觉得深入,因为她发现仕远不再把她拒之千里之外后,他不是那样冷酷而可惧怕的,甚至可以说是可爱的。
那天仕远如常回来吃晚饭,仕远主动夹了嫩笋给她,镜仪很吃惊,而仕远并没有当回事继续吃饭,贺妍看到就笑着说:“看看二嫂脸都红了,二嫂最喜欢吃嫩笋了,每次有笋,总是二嫂吃得最多呢。哎,二哥对二嫂真好啊。”说得镜仪脸上发烫,看都不敢看身边的仕远一眼。
“哎哟,有人给我甩翎子了,我哪能不接着啊。”仕鸿笑着说,马上夹了菜往贺妍碗里放:“夫人吃。”贺妍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就你贫。”郑康氏笑道。镜仪抬头正好遇到郑康氏略带赞许的目光,她赶忙低了下去,一言不发,脸愈发红了。
只是她晓得仕远心里对过去还是没有彻底释然,她不由叹息。不过每当镜仪看到那颗郑康氏给她的苗,她就又充满了希望。盆中的青苗也开始长高些了。

日子还算过得平静,春的气息已经渐渐布满了整个院子。柳梢头已冒出了鲜嫩的绿色,迎面的风已微微让人觉得带着暖意。
这日,贺妍来到镜仪的屋里,一进门就笑道:“二嫂这里也太素净了,怎么不多放些摆设啊。”
镜仪忙出来相迎:“我嫌到处杵着东西碍眼。快进来坐。”又吩咐小如:“把家里捎来的宜兴白片拿来喝。”
镜仪招呼着贺妍坐下,道:“妍妹妹就是妍妹妹,长得标致不说,还会打扮,你一进屋子来,我这屋子都亮起来了。”贺妍着明黄缎底美人蕉刺绣上襟,系着黄色褶裙,这样的花色要是给别人穿上,必定俗气,而穿在贺妍身上,却是更显得她娇嫩如花。
贺妍红着脸笑道:“二嫂真是会说话,怪不得能抓住二哥的心呢。”贺妍咯咯笑起来,如春日翠柳间的黄莺。
镜仪笑道:“你和仕鸿成婚一年多了,还是那么恩爱,才真是让我羡慕呢。”
贺妍用绣帕掩嘴一笑,杏眼内妩媚万千,道:“二嫂你可知道,这男人呀,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天下男人都是如此的。所以我们做女人的就要格外当心,拿着风筝的线可千万要抓得紧紧得,别不当心让它飞了。”
镜仪缓缓喝了口茶笑道:“我打小不会放风筝,老断线飞走。看来妹妹是放风筝的高手,你要多教教我这个愚笨的二嫂了。”
“二嫂说得真见外,我们都是郑家的媳妇,是一家人,我怎么会不帮着二嫂你呢。”
小如端着新茶奉了上来,镜仪对贺妍说:“这是我爹的朋友从宜兴带来的茶,我喝着觉得挺香,妹妹你尝尝。”
贺妍微微喝了一口,赞道:“上乘的宜兴白片。”
“不愧是临城首富家的女儿,什么好东西没有尝过的。”
“二嫂又笑我了。不过是因为天乐街有个城里最好的茶庄,仕鸿喜欢图新鲜,常买好茶回来,我跟着喝多了也就容易喝出味来了。”
“你不是本地人,对这里倒是很熟悉呢。”
“二嫂是本地人,倒不晓得吗?在天乐街我们家还有宅子呢。”贺妍笑道。
“是么?”
“是啊,二嫂还真是不知道呀,那小院还是二哥名下的呢,二哥没跟你提过?”
“没有说起过。”镜仪不动声色,微微一笑。
“听说二哥最近又在那里置了个新院子呢。”
“是么。”
贺妍看着镜仪淡淡的神情,轻声道:“之前那个小院是空着的,新置的这个小院好像住进去了人。”
“或许是租给人家了吧。我是不过问他在外边的事情的。”
“二嫂真是贤惠,不过也要看是什么事儿啊。听说那院子就住了一个女的,二哥还去过好些次…。。”
镜仪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一眼贺妍。这时候小如又端了点心上来了,贺妍站起笑道:“二嫂真是客气,我屋里还有些事儿,今儿就不坐了,等闲了再来找二嫂聊。”
镜仪忙定了定神,对小如吩咐道:“你送送三少奶奶。”
贺妍笑道:“那二嫂歇着吧。”她走到门口又转身对镜仪说:“二嫂,刚才我说的也不过是听来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怎么会呢。”镜仪笑道,等贺妍和小如出去后,她一下就跌坐下来,双手不停地搅着帕子。难道自己这些日子来的隐忍还是白费了吗?
她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那个女人是谁?如果贺妍说的是真的的话,那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仕鸿嘴里的青澜,或者还是又有了其他女人,一时之间,镜仪觉得很乱。
“小姐,刚才三少奶奶的话会是真的么?”这时候小如回来了,进了屋就问镜仪。
“你都听到了?”
小如点点头,又问:“三少奶奶的话可信么?”
“不知道,不过她应该不会乱说,无风不起浪呀。”
“要不今天姑爷回来,直接问问他。”
“不,小如,你陪我走一趟。”
“小姐你要亲自去啊?”
“不亲自去看看,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啊,只知道在天乐街上。”
“既然三少奶奶能知道在天乐街,也知道是我们郑家的宅子,还知道仕远去过,就一定知道具体在哪儿,去问问就是了。”
“她会告诉我们吗?”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的。”
“三少奶奶为什么要来告诉你这个事情,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
“我不管她存的是什么心,如果她是真心来提醒我,我得谢谢她,如果她不过是想看场戏的,我也理解她,不过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肯定急于想把地址告诉我的,不过要等我来开这个口而已。”
“那我们直接去问她?”
镜仪想了想道:“你现在包些宜兴白片拿去给三少奶奶,就说我看到她爱喝,今天又和她聊得很开心。”
“就说这些吗?”
“是,送了就回来,别多说什么了。”
“我现在就去。”小如包了茶便去了。
半盏茶的功夫,小如笑着回来了:“小姐,你真聪明。我送了茶去,三少奶奶也没留我,我刚出了院子,她的陪房大丫头嫣儿就出来,也塞了包东西给我,说是碧螺春,她说三少奶奶说好东西一起分享才好,我接过茶叶,一看底下还夹了张纸条呢,你看。”
镜仪接过纸条看了看,点点说:“好。”
“小姐,那我们明天就去?”
“不,现在就去,让门房备车。”





、惊蛰(2)

镜仪由小如陪着,按着纸条上写的地址,来到了天乐街的一所小宅子前。小如把镜仪从马车扶了下来,走到宅子门口。镜仪站在这所普通的小宅子门前,觉得异常紧张,甚至比她出嫁那天还要紧张。在这扇门里的,也许就是她丈夫魂牵梦绕,而使她日夜感到不安,但又让她充满好奇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看到里面那个人,但又比谁都不敢面对。
一旁的小如轻声问镜仪:“小姐,要进去吗?”
“小如,我们是不是来得太唐突了,我突然觉得我自己都没做好准备。”
“小姐,既然你觉得自己没准备好,那咱们回去吧,别站在这儿吹风了。”
镜仪轻轻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今天也许是不该那么匆忙,我们还是走吧。”
就在这时候,宅子的门开了,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端着盆水走出来,看都没看就往外一泼,镜仪和小如来不及躲闪,半盆水正好泼在她们的裙子上。
小如一边往镜仪身前挡,一边恼怒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看都不看清楚就倒水。”
女孩子瞥了瞥她们,不屑道:“谁让你们青天白日的站在人家门口,我倒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打什么主意呢。”
小如和镜仪被堵得一时无话,只听见院子内传来一个女人清脆而柔和的声音:“小秋,谁在外头?” 镜仪和小如闻声看去,随着声音,款款走出来一个女子,十八九岁的样子。
“不知道她们是谁,站在我们家门口。”未等镜仪和小如开口,那个女孩子先说道。
镜仪和小如看着走近的女子,还没有看清楚女子的面貌,都已经震得一愣,她们分明看到女子的小腹明显凸起,镜仪极力保持平静,扶着她的小如觉着镜仪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慌忙扶紧了她。
“你们是?”女子柔声问道。镜仪又打量着女子的容貌,细长的眉下一双秋波荡漾的眼,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小巧精致的嘴,镜仪反复幻想过那个叫青澜的女子的容貌,眼前的女子虽然身怀六甲,但仍然给人一种轻盈如云的感觉。不过虽然很漂亮,却没有镜仪想象中的美丽,因为女子虽然长得十分秀气,眉目之间竟有一丝不和谐的风尘气,让镜仪很意外。
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让仕远念念不忘的青澜吗?
“看你们把我们家小姐的裙子弄成这样。”小如气恼地对女子说。
“小秋还不给人家道歉。”女子看到镜仪被弄湿的裙子,歉然地说:“真对不住。”
“谁让她们就站在我们家门口。”女孩子并不服气,说完就拿着盆走了进去。
女子对镜仪和小如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秋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别在意,真是对不住,要不你们进来把裙子弄弄干净吧。”女子每句话的音调都柔柔得让人泛酥。
“我们可不稀罕进去。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郑家的――”小如高声道。
“小如!”镜仪呵斥道。
女子一听到“郑家”二字,刚才还平静和悦的脸上马上蒙上恐惧而震惊的神情,一只手马上护住自己的肚子,往后退。这个变化让镜仪和小如肯定了这个女人一定和仕远有关。
这时那个叫小秋的女孩子又走出来,她看到女子的脸色,马上上前扶住她,问:“奶奶没事吧,她们是谁?”小秋转头对镜仪道:“是我不小心倒水泼到你们的,你们可别欺负我们家奶奶好脾气,我家老爷知道了可不会放过你们的。”
镜仪和小如又是一惊,已是奶奶老爷称呼了。
女子见状,轻轻呵斥:“小秋!不要乱说。我没事。”
“那我们快进去吧,别动了胎气,要是被老爷知道了,非怪责我不可的。”
小秋扶着女子要进去,那女子却没有挪动脚步,只是怔怔地看着镜仪,而镜仪也是同样怔怔地看着她。
“几个月了?”镜仪声音颤抖地问。
“快,快五个月了。”女子用双手护住了肚子,喃喃道。
“奶奶,她们是?”小秋不解地看着女子。
“你爱他吗?”镜仪近乎吃力地问出。
女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突然露出微微的笑容,道:“我愿意为他生孩子。”随即又看着镜仪,露出紧张的表情:“你,你想怎样?”
“你别怕。你好好养着,这是郑家的子孙,更是他的孩子,没有人会夺走,也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你放心,该是你的,都会还给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两个女子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傍晚时分,仕远回到家,直接来到郑康氏房内,一般这个时候,女眷们都在郑康氏屋内等自己的丈夫回来一起吃饭了。他给郑康氏请了安,发现镜仪并不在这里,正要问起,郑康氏的贴身丫头抚琴道:“二少奶奶说身子不舒服,不过来吃饭了。”仕远道:“我去看看。”贺妍笑道:“二哥和二嫂真是越来越恩爱了。”仕远顾不得理会她的玩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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