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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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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么?”
“替我挡呗,秋绣那件事情。”
“哦,这事啊。镜仪后来告诉我是贺妍来通知她这件事情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仕远笑道。
“秋绣以为是贺妍呢,她告诉我贺妍来过,我可吓坏了。不过她说贺妍性子挺好,一点没有为难她,我也就疑惑呢,我想贺妍的性子怎么都不像是好的呀,何况是这个事情,正想着回去怎么应付,还好半路上遇见二嫂。可真要谢谢二嫂了。还要谢谢你,要是那天被嫣儿看到的是我,就完蛋了,还好上回是你替我去送的月钱。”
“你以后要当心些了。话说回来,你也该早作打算,这个事情我看也瞒不了多久,你还是早点告诉你媳妇。”
“容我再想想。对了,我准备还是让秋绣搬回老地方住,那里毕竟偏些,没人能遇见。”
“你还不打算告诉贺妍?”
“时机未到啊。你再帮我瞒瞒吧,顺便替我求求二嫂,帮我瞒着,千万别告诉小妍。”
“我们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儿呢。不过说起谢谢,我倒要谢谢你的。”
“谢谢我什么?”仕鸿不明就里。
“搞了这么件破事儿。”仕远笑道。
“啊?什么意思?”
仕远眼睛里泛起笑意,没有再回答。
、谷雨(1)
春天过去一大半,镜仪却还是觉得日子懒懒散散的,总觉得一天过得很漫长,这种感觉过去是因为仕远,现在还是因为仕远,过去是苦闷,而现在则是因为思念。现在每一天最大的任务就是等仕远回家,看到他会心的笑容,满怀深情的双眸。
这一日仕远从外头回到家,来到郑康氏处,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镜仪正站在院子里,他笑着上前牵她的手道:“怎么不进去?”
“估摸着你要来了,所以出来候候你。”镜仪甜甜一笑,
仕远看着镜仪,着一身明黄底色白莲花刺绣的衣裙,笑道:“还是素,不过比以前好多了。”镜仪笑意更深,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划出了一道美好的弧线。因天气暖了起来,衣裳也都穿薄了,更显得楚腰纤纤,仕远一时看呆了,痴痴道:“你就像一株莲花。”然后伸出手,镜仪怕他要做什么亲热的举动,忙推开他:“都在里头呢,要被看见的。”
仕远笑着把她拉过来,摘去她发上的柳絮:“我能干嘛啊,快进去吧。”
镜仪不好意思地笑了,和仕远手牵着手往屋子里走去,她看见站在门边的抚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想起刚才的情景被她看在眼里,镜仪更加不好意思,对抚琴笑了笑,没想到抚琴冷眼相待。在抚琴的眼中,镜仪察觉到了一丝只有女人才能发觉的妒意。
他们走到门边,抚琴才缓过神来,帮他们打起帘子,眼睛看着仕远,轻声道:“二少爷回来了。”仕远“嗯”了一声,看都没看她就牵着镜仪走了进去,镜仪看见那一刻抚琴眼中流露出的失落。
她这时恍然,原来这个小妮子是这个心思。在吃饭的时候镜仪特意注意了这个她本来不曾注意过的女孩子。
其实既然当得郑康氏的贴身大丫头的,自然是容貌和才干是不一般的,镜仪细细打量抚琴,端着小圆脸,那双机灵的大眼睛每当停留在仕远身上时,万般柔情蜜意涌现,那种眼神镜仪是懂得的;挺挺的小鼻子下微微翘起的嘴角好像有很多话要诉说一般,镜仪这才发现其实这个丫头是很有些姿色的。
席间,她忙前忙后地伺候着郑康氏,也时而为少爷少奶奶们夹菜添饭,她似乎并不怕镜仪发现自己的秘密,在仕远身边伺候的时候还显得特别温柔可亲,这使得镜仪更不敢小觑这个丫头。
镜仪正动着心思,一边的贺妍笑道:“二嫂在发什么呆呢,你的碗都被二哥夹菜夹满了,再不吃可要满得掉出来了。”
镜仪抬头接到贺妍的目光,后者的笑容居然带着几丝冷意和嘲弄,不过很快就隐没了下去,以致于镜仪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她忙笑着吃饭,仕远只是看着她笑。
“可不是,我们就只有伺候别人的份儿。”青雅也笑道,随即夹了菜放入仕明的碗中,仕明对她笑道:“你也快吃吧。”
贺妍略带苦笑道:“哎哟,我都吃不下去了,就我落单呢。”
郑康氏问道:“仕鸿又忙啊?”
“他最近可忙呢,今天应该是有的忙了。”贺妍冷冷笑道。
、谷雨(2)
晚间回到自己的房中,仕远问镜仪:“今天你吃饭时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想什么呢?”
镜仪笑着问他:“你觉得抚琴这丫头怎么样?”
“抚琴?挺好啊,我记得她是六七岁的样子就被买回来了,很招我娘喜欢。”
“那你呢?”镜仪笑着问。
“我?怎么?你也想我学大哥一样,收丫头做妾?”仕远笑道。
“有何不可?”镜仪故作正经地问。
“没想到我的夫人还这么懂事呀,嫁过来才半年就已经会给自己夫婿物色小妾了。”
镜仪给仕远砌了茶,笑道:“你喜欢不喜欢呀?”
“我可受不起。”仕远笑道。
“你还看不上人家抚琴呀,她长得很标致呢。”
仕远把镜仪拉了过来:“我看看,嗯,好像真比你标致呢。”镜仪故意一甩手:“看来你们郑家的公子都一样。”
仕远笑着拉住镜仪的手,把她拉了回来,另一只手又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到了自己膝上,在她耳边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镜仪轻笑出来:“口说无凭。”
仕远刚要说话,只见仕鸿和小如一齐冲了进来,镜仪慌忙从仕远怀中站起来,背过身,羞红了脸,小如忙解释:“我让三少爷等会儿的,谁知道他那么急。”仕鸿也猛然觉得自己很莽撞,站在那里忘记了说话。
“没事,小如你下去吧。”仕远看着慌张的仕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我…。”仕鸿刚张嘴,又马上看了看镜仪。镜仪忙道:“我让小如给你们去砌新茶。”待要离开时,仕鸿又叫住镜仪:“二嫂,你在也好,反正你是知道的。我刚从秋绣那儿回来。孩子,孩子没了。”说完眼睛红了,镜仪此时已明了秋绣是何许人也,和仕远对视而一惊。她看着仕鸿满怀愁容的脸,心下叹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镜仪问道:“大人还好吗?”
“还好。”仕鸿低下了头。
“是怎么回事?”仕远问道。
“今天从铺子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来寻我的小秋。我跟她一起到宅子里时,秋绣已经小产了。小秋说今天下午贺妍去过了……”说到这里,仕鸿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镜仪知道他是哭了,看来终究是瞒不过,该去的还是去了,难怪今天晚上的时候贺妍对她是那样不满意的神情,想必贺妍也已经明白镜仪对这个事情的了解程度了。
“一个大男人,起来!”仕远把仕鸿拉起来,让他坐到了椅子上。
“难道是妍妹妹……”镜仪道。
“不是她还能是谁,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小秋说,她是带了几个老妈子去胡闹了一场,把秋绣推在了地上,秋绣就……”
镜仪听着,心中紧得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仕远问道。
“我饶不了贱人。”仕鸿狠狠道,说完就往屋外冲了出去,仕远和镜仪都忙追了过去。三人在门口遇见了抚琴:“原来三少爷在这里啊,找了你半天了,老太太让你过去。”
仕鸿,仕远,镜仪一时面面相觑。
三人一同随着抚琴到了郑康氏屋里,看见贺妍正坐在郑康氏下首,哭得跟泪人似的,双鬓已经散乱,看都不看进来的三个人,自顾自在那里抽泣,青雅则在一边安抚着她。
“跪下!”郑康氏正色道。
仕鸿“扑通”跪了下去,郑康氏看了一眼仕远和镜仪:“你们也跪下!”两个人也双双跪了下来。
郑康氏对仕鸿厉声说:“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仗着你爹不在家,就给我胡来是吗?”
“妈,你说什么呢?”仕鸿装着愣。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啊,在我面前还敢装!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啊你,窑子里的女人都敢碰!”
“妈!她跟你说什么了?别信她的话。”仕鸿知道贺妍将事情告诉了郑康氏,更加恼火,他指着贺妍,痛心疾首地说:“毕竟有了我的儿子啊,我就想要儿子啊,妈!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孙子啊。”
“住口!谁说是我的孙子?!那窑子里的女人被多少男人骑过,是谁的孩子还不知道,你就赶着认儿子了?!”
“是我的,我知道!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仕鸿说着就想站起来,恨不能冲到贺妍那边。仕远忙拉住了他。
此时贺妍抬起了头,镜仪一看心里不免一惊,与刚才晚饭时分的贺妍已经是判若两人了,看来吃晚饭的时候她只是忍着而已。现在贺妍的眼睛红肿得核桃一般了,看来晚饭过后就一直在这里哭诉了,头上的如意髻凌乱,泪迹在她眼下画出两条深深的斑痕,胭脂也被泪水化成一块一块的,这张脸现在简直像戏台上的角。同样身为女人的镜仪能够理解贺妍,这个时候已经顾忌不了自己的容貌了,特别是贺妍这样爱打扮重容貌的女子,可见她心中是多么痛,镜仪也在心里纠结了起来,她低下头,不忍再看。
只听贺妍哑着喉咙道:“娘,是我错了,你别怪仕鸿,是我。我不该那么不小心,我不知道孩子会保不住的。”
“你胡说,就是你害的!”仕鸿怒道。
“你给我闭嘴!”郑康氏对仕鸿喝道。又转向贺妍,柔和地说:“你不用多说,我脑子还不糊涂。那窑子里出来的是什么货色我能不知道?!要不是她撒泼,能自己不当心摔倒吗,我看那是自找的。”
“明明是她推的。”仕鸿愤然道。
“你还敢说!你媳妇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你要纳妾我不反对,但是要身家干净的,你要是真的好好地纳个妾,我和你媳妇都会帮你操办。你搞什么不好偏偏去窑子搞女人。谁知道那贱人怀的是什么鬼胎,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孩子没了就没了,反正也指不定是谁的呢。你打今天起不许再见那个贱人,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你今后给我善待你的媳妇,你媳妇为了这个事情受了多少委屈?你看看,好好一个人儿,都伤心成什么样子了?!好好跟她过日子。她自己没怀上,你以为她不急?!你给我听着,你以后要找女人找个干净的。”
镜仪听着,字字惊心,她相信秋绣怀的一定是仕鸿的孩子,那个娇柔的女子此刻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
此时郑康氏又对她和仕远说:“还有你们,身为哥哥和嫂子,知道了这个事情也不来告诉我。要为他瞒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这是害他吗?!”
“娘,您别生气了,是孩儿们错了,以后不敢了。”仕远忙顺势道。
贺妍身边的青雅也开了腔:“镜仪啊,身为大嫂,我也要说一句。你也女人呐,是郑家的女人呐,你怎么能帮着外面那个女人瞒着小妍呢。”
镜仪觉得青雅的话很刺耳,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搭话。只听见身边的仕远朗声道:“这件事情完全不关镜仪的事情,是我让她不许对人说的。”
“你啊,就是这样,我跟说过什么,你忘记了吗?”郑康氏看着镜仪道:“做妻子,不是一味地隐忍,任何事情都要适当而行。”
“媳妇记住了,请娘别生气了,要当心自己的身子。”镜仪听得出郑康氏的语气,并没有真的要责怪他们的意思,便马上点点头,顺应着她。
郑康氏叹了口气:“没一个让我省心的。看这折腾的。我真是乏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了。仕鸿,最近你不许出门,给我乖乖地在家陪你媳妇!”
仕鸿刚想说什么,就被身边的仕远扯了扯衣襟,他只好无奈地应道:“是。”
“你们也都回去吧,闹了大半夜了。抚琴,扶我进去。”
待抚琴扶着郑康氏离开后,青雅也扶着贺妍道:“我送你回房吧。”贺妍点点头,由青雅和几个丫头拥着一起出去了,临走,青雅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镜仪。
仕远赶紧把镜仪扶了起来,关切地问:“没事吧,跪得疼不疼?”
“我没事。”镜仪向仕鸿说:“你也快回去安抚安抚你媳妇吧。”
“我不想回去。”
“你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仕远道。仕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了,只是秋绣怎么办?”镜仪问道。
“孩子都没有了,还能怎么办?”仕鸿淡淡道。
“她不能再待在那里了,我看都不能留在城内了,只要她一天在,贺妍就不会放心的。你也看到了,你媳妇有多能耐。”仕远道。
镜仪点点头,看看仕鸿,后者脸上无半点表情,似乎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自顾自缓缓地走了出去。
仕远看着仕鸿的背影,摇了摇头道:“我们也回去吧。我看他除了孩子,现在脑子里谁都放不进去了,我明天想想怎么处理秋绣的事情。”仕远揽着镜仪,一同往自己院子慢慢走着,镜仪道:“你别再管这个事情了,娘要是知道肯定会责怪你。你放心,秋绣的事情我来处理吧。我会把她送出城去,帮她安顿好的。”
“你?”
“就交给我吧,你别再管了。”
“这次委屈你了。”
“没事,娘根本就无心责怪我。”
“凉吗?”仕远感觉到镜仪的身体微微颤抖,便揽紧了她。
“不凉,我只是想起那个叫秋绣的女子,想起妍妹妹,觉得她们都很可怜,最可怜的是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仕鸿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
“女人的命运永远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镜仪叹息道。
“可是我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呐。”仕远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伤害。”
镜仪紧紧靠在仕远身边,她知道这一夜,郑家没有几个人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谷雨(3)
镜仪正懒懒地坐在自己院子里看书,院子里两株垂丝海棠开得正好,粉色的花朵个个低垂着随风轻摇,如临水伊人,吹落的花瓣散落在院子里到处都是,镜仪不让下人把这些花瓣扫去,任自洋洋洒洒,随意停留。
小如引了凌谦进来,镜仪放下书笑道:“托人带个口信来就是了,还劳烦亲自跑一趟。”
“顺便来瞧瞧你,难道不想看见我吗?”凌谦一身轻便的月白色长衫,更衬得他玉树临风。
“哪里的话,家里都还好吧。”
“都很好,你呢?”凌谦看了看她,笑颜恬恬,未施粉黛依然神采照人,笑道:“我真是多问的,看看你现在就知道应该是过得很好。”凌谦自嘲地笑笑。
“坐下喝茶。”
“不了,店里还有好些事呢。我这就要走了。”
“那么急。”镜仪看着凌谦,比上回见到他又憔悴了:“最近很忙吗,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凌谦听到她关切的语气,眼中马上有了华彩,镜仪缓缓道:“我父母和弟弟都要你照顾着呢,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话,我会担心的,我会替家人担心的。”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照顾…。。自己的。”凌谦眼中的华彩在听完镜仪的话后转瞬即逝,他问:“你怎么不问问你托我办的事情?”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你也不问问那个女人是谁?”镜仪轻轻拂去书页上的花瓣。
“你不便说的,我自然也不会问。”
镜仪笑道:“你总是最体谅我的。对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向她说了是你交待我送她走的。从我去接她离开,到把她安顿好,她是自始自终什么都没说过,也什么都没问过,一副听天由命的感觉。”
镜仪想起那个纤弱如浮云一般的女子,轻叹了一口气。
凌谦走后,镜仪依然在院子里看书,小如边给镜仪倒茶,边问镜仪:“三少爷真的不管那个女人了?”
“他关心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没有了,他还管什么。”
“没想到三少爷也够心狠的,毕竟一夜夫妻啊,还怀过他的孩子。”
“能一夜夫妻,能怀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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