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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落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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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祁朝她走来,她却忽然回过头“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不来。”他道:“我说过要你原谅我……”
“你瞧!”她克制住自己,转过头像是最后的绝望一般指着天“你瞧,连天都不让。没有下雨,你也没有机会了。”
他张张口,却走到已经呆滞的长生面前“长生,我有话跟你说。”
他凑到长生耳畔,再看去长生的双眉已经皱成一团“陈少爷,这……”他神色有异的看看宛若。
“去吧!算是我请求你的。”然而陈洛祁恳求的模样又是如此真挚的,或许他真的能够带给宛若幸福。长生咬咬牙点头“我就帮你这一次!”说完人就闪到后头去了。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来之前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该不该来这一趟?”
她不语,他又走近“可是我没法放着你不管,宛若,我没法放开你。”
宛若,我没法放开你。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雷声,她张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瞧着他,一边脚下虚浮的往后退“我们不过才认识几日……”
“宛若,我喜欢念你的名字。”他往后略微瞧,面上突然露出了笑。然后便指着天道:“你不是说只要天上有水落下来便会原谅我吗?”
宛若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陈洛祁大叫一声“长生!”然后身形快速的往院子里冲,她就瞧着从屋檐下突然涌出许多的水“哗啦啦”的淋了他一身。
水声把她拉回现实,她冲上去拉住他“你疯了?!”一面拖着他进来一面对着上头的长生大叫:“长生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宛若……”他握着她的手,浑身打着冷颤,白气不断从口气出来。虽然春天已经来到,可是这个时候一大桶凉水浇到身上也是透彻心骨的冷啊!
长生也冲冲撞撞的进来了,宛若竟也不顾就哭着骂他“你疯了吗?!竟然拿水浇他,万一病了怎么办?”
“宛若……”陈洛祁拉住她“你别怪他,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你瞧,我浑身都湿透了。这就算下雨了,宛若你要原谅我……”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疯狂过,没有像他这样傻过。宛若的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已是泣不成声“陈洛祁你真的是疯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不是的!”他轻柔的替她拭去泪水,却忘了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连手也是湿的“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宛若,你让我觉得因为你的笑容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了。你是带给我希望的人,宛若你明白吗……”
“洛祁……”她揪着他的衣角狠狠扑进他怀里“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么好!我配不上你……”
陈洛祁抚着她的发,无限怜惜“你是最好的,我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了。阿嚏—”
宛若仰起头“洛祁,你怎么这么傻?”一边不停地用袖管替他擦着额上的水,一边哭道:“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
长生在一旁看的简直呆掉了,直到段云琪在后头一直小声的叫着才回过了头。他擦着眼睛“老板娘?”
“你还杵着干吗?”段云琪一个手就敲上去“赶紧去烧一个火盆来!我们这绣庄除了几个绣女就你一个男人了!还这么不长进!”
“是是是!”长生连道了好几个是才小跑着去了。
段云琪瞧着那两个在厅里的人,眼睛里也是湿润的。陈洛祁对宛若是真心的,至少现在他是真的心里有她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她不知道宛若能不能受得住。可是这样看来,那孩子也是动了真心的。
此情无双难求【下】
那日过后陈洛祁再没来找过她。而她也是缄默的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倒是叫长生和段云琪急的要命。
而她只是比以前越发的平淡“就这样不是很好吗?平平静静的……”
都这样说了长生和段云琪又还能再说什么,只好叹着气惋惜。
再过不久就是清明了,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和宛然一起去看额娘。这日她才在院子里洗完了衣服,正撂下袖子要回屋。路过阿玛房门的时候听见里头不断的咳嗽声,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
“咳咳咳咳—” 秋允羣握拳放在嘴边,脸上通红,瞧见她进来有咳了几声才慢慢停下来。
“阿玛,您的药可还坚持吃呢?”她说这话时明显看见秋允羣的神情微变,眼里稍闪躲了一下。
“这自然是不能停的—咳咳咳”
她闭了眼在心里默默叹息着,许久等到阿玛终于不在咳嗽了才缓缓睁开。她望着那张憔悴的脸十分平静道:“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
秋允羣正要喝水,闻言那茶杯就停在嘴边了。宛若幽声道:“我和宛然到时候会去,您要一块吗?”
小啜一口,秋允羣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记得,好好陪你额娘说会话。”
宛若转过身,前行两步止住并未回头“阿玛,那东西害人别再碰了。”
秋允羣猛然抬头,只听她道:“若是她真的心里有您,不会这样害您。”
出了门,宛若仰天而立。额娘,我怕我真的保不住这个家了。
梁晋端着药坐在床边,闻了药碗后立刻嫌夷的把手伸得老远“闻着就寒颤人!”
一张苍白的脸,显然是病中的姿态。陈洛祁苦笑着拿过碗“早说了西药好一点,还非要给我喝这个。”说是这样还是一饮而尽。
“老爷说西医不可信,还是老字号好!”
他将碗递给梁晋“那送我去国外做什么。他就是这样人,干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说一不二。”
“好歹他也是你爹,再大的仇这么些年也该过去了。”梁晋苦口婆心道。
陈洛祁无奈的笑着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可是我娘的确是因为我才会那么早就死的。他怎么会原谅我呢?”
“父子俩哪还有隔夜仇?我这么多年想要我爹打我骂我都没有呢!”
陈洛祁不想再和他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披了衣裳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梁晋一手拿药碗一手拦着“你这是干什么?”
“再不走一走恐怕我就会忘了怎么走路了!”无视梁晋的阻拦,他站起来动着双臂。
“诶!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放下碗,梁晋一脸无可奈何“你那天就那样湿淋淋的一身跑回家,别说是我就连总司令也是吓了一跳的。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跳到河里去了!”
“瞎说什么呀!”他看着窗外突然担心道:“这么些天我一直没出现,不知道她会不会着急。”自从那日他淋了一身凉水回来就生了病,老爷子硬是把他留在家里修养。也不晓得宛若的气究竟消了没。
梁晋围着他看了半天才道:“你别告诉我你这回生病就是为了秋宛若啊?”
看见他沉默不语。梁晋更加是肯定了这种想法“疯了!疯了!陈洛祁,你真的这么喜欢她?”
他还是不语,缓缓走到门口脑海里只有那日在绣庄里她流泪的面容。他的宛若,不过几天未见他却已经思念至此,那她呢?她会不会也这样呢?奶奶说的没错,只怕是这段情他是真的已经陷进去了。
“我只想快些好起来。”只想快些去找她。
她坐在窗前,时而有风吹来将她才压平的绢角又吹起。淡黄色的小花一朵朵盛开在洁白的绢布上,她不知何时养成了这种习惯,好像是那日他离开后,她就喜欢每日黄昏里坐在窗前绣着带有木樨花的手绢。看到那些花她就会想起他的笑容,温和的,带着暖意的。其实他不知道真正带来希望和温暖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一想到那天他疯狂的举动她的心还是不能平复怎么可以就那样不管不顾,淋了一身的凉水也不知道好些没有。她大可以去问老夫人,可是偏偏压下那些偏执若狂的情绪。
宛若捏着绢布又绣了一朵,她不能去,真的不能。最好的结局便是从此之后他和她再不往来,这样便是好的。她是这样想的,可是为何还是会有心酸的感觉。
陈洛祁,你该是我的劫吧!那便可以度过的,只要我忘了你,只要再不往来,我还是可以清心寡欲的做原来那个秋宛若。
尘蒙难通透【上】
林雅丽看了一眼上头第三次来代课的女老师,忍不住小声道:“陈老师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闻言正在翻书的宛然也停下了动作。陈洛祁已经请了好些日子的病假了,其他的老师只说他是感染了风寒很快就会回来上课的。可是具体是什么也没人能够说清,就连一向自视与陈家交好的丁玉芬这几天也像是霜打的茄子的一样了无生气。
究竟是什么病呢这么严重?宛然心里自然是很着急的,可是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问别人。只好每日乘着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步子尽量放慢一些,希望可以听到只言片语。然而结果到底是不顺人意的。
“宛然?”
“嗯?”她茫然的回过头“怎么了?”
“昨天忘了和你说,音乐老师说你唱歌很好。准备组办一个歌唱班好像要找你做领唱。”林雅丽乘老师不注意道。
“是吗?”宛然疑惑的睁大了眼“我不知道啊!”
林雅丽道:“待会你放学后去找找她,昨天我把这事给忘了。”
宛然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而另一边的绣庄里,宛若提着装满锡箔和纸钱的篮子在门口张望了半天也不见得宛然的身影。长生安慰她道:“该是学校里耽搁了。”
宛若看看天色,转头对长生道:“再等下去怕是晚了。长生哥,宛然来你叫她直接去找我。我就先去山上了!”
一路走上山,沿途的零星小花昭示着春天真的已经来到。她的心情因为微风的缓缓吹过有了一丝的舒缓,到了坟前,她先是静静凝视着。额娘在这里,其实一直都是很寂寞的。
微叹了气,她蹲下来拿打火石去点纸钱。只看到黄色小火星闪烁了一下就熄灭在风里了,反复试了几次才终于点燃了。
“额娘,宛若遇见了一个人。”她在纸钱上压上一块石头。
“可是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前所未有的混乱。我的心会觉得很疼,他告诉女儿说他喜欢我,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色的灰烬在风里飘向四处,她站起身来心里无限茫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我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没办法骗自己不在意他,没办法不想他。”
“额娘,他带给女儿的好像是一种力量,可是女儿不知道那种力量究竟是通向光明的,还是走进绝望的。我真的没法去相信。”极目远眺,她的视线突然被一抹现象吸引。
站在山顶从上往下看去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一大片桦树虽然没有枝繁叶茂,可是却能够看见枝桠上不断新长出来的绿芽。可使其中的一棵,远远望去竟是满树都挂满的黄色带子。一条条的垂下来,在众多的树中格外显眼,在这山周围只有一个地方会种着这样的桦树。
她的心跳得飞快,提起裙子就往下跑。风从耳边带过的声音,像极了那日他牵着她的手一路逛奔到城楼上又狂奔到晚亭湖。那种激情,如同把一个受冻许久的人突然之间丢进烧开的水里。冷热交替的那一瞬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也许会被这种狂热溺死,可是她甘之如斯。
粘腻的汗贴在额间,她慢慢的走近。那个背影背对着她,手里拿着黄色的带子踩着石块慢慢的找寻哪里还有空余的地方的系上,在见到那个身影的一刹那,她的泪毫无遇见的落下。
带子垂下来在风里左右晃荡,她仰起头来清晰看见那上面是才写好的几个大字“宛若,原谅我。”
她叹息着幽声道:“可真是傻气!再如何神明也好,这些树分明是通不了天的。就算是要信,也应该寻一棵高高的挂起来才是。”
宛若看见陈洛祁又拿起一根,他站在树下高举着带子似在考虑。她抓紧衣角,死死咬住唇,可是忽然就泪落满面。
“宛若,这世上的男子总有好的。若是有一个男子可以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流泪,那这个人定是心里有你,想要无时无刻的感动你。”
脚步无法抑制的向前挪去,她只觉得心突然被什么束缚得紧紧的,可是却依旧挣扎的想要跳出来。她轻轻张口:“陈洛祁……”
那个人回过头,脸上病初愈的苍白,只是那笑容还是一如既往“我知道你会来的,一直都知道。”
她看着一树的黄色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愣,轻柔的笑着“我在想,如果把这树全都系上需要多久?”
“陈洛祁!”她疯狂的大叫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想证明什么?
“宛若……”
“你这么做就以为我会爱上你了是不是?”她如同发了狂般歇斯底里的大叫:“不会!不会!我不会爱上你的!陈洛祁,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对你动心的!”
“这世上的男子不过都是一样的,你只是想玩玩而已!我没那么傻!陈洛祁,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于我来说,梦醒之后梦中如何都是不需要记得的!我没那么傻!”
“宛若!”陈洛祁抓着她,强迫她看着自己“宛若,我是真心的!我会让你瞧见的!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不信!”她使劲力气挣脱开,后退着疯狂着离去。
“宛若!”陈洛祁并不去追,只在那个身影后大声道:“我会等着你的,会一直在这里等到你来为止!”
尘蒙难通透【下】
不信!她不相信!宛若边跑边狠狠的擦着面上的泪水,可是忽然间觉得为何面上的水越来越多,连着周身都有了一种潮湿的感觉。她渐渐停下,仰面望天。
天似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灰纱,好似她的心也是被蒙蔽了一样,所以看不清他的心,他的真心。
很多时候有些东西一开始就能看到底,是喜是悲,是明是暗,一眼望去只能一目了然。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鸦片,初碰时带给人前所有未有的感觉。可是一旦时日增多,这种曾经以为的好只能变成终身的痛。她贪恋他给的温暖,可是这种温暖早晚会变成她致命的软肋。所以,她输不起。
雨下的淅淅沥沥,宛然顶着手袋跑进绣庄里。台前的长生正在算账猛然见到她便是一愣,随后急道:“宛然,你怎么才来?”
“有点事耽搁了。”宛然擦着脸上的雨水环顾了店里一圈道:“长生哥,我姐姐呢?”
“她看着天不是太好怕来不及就先去山上了!”
宛然一听再度把手袋顶上作势就要冲出去。却被长生一把拉住“这丫头!这样跑去山上回头病了宛若非和我拼命不成!拿着伞,去吧!”说罢便从台子底下抽出一把伞来。
宛然甜甜一笑“谢谢长生哥!”
那雨越下越大像是一道帘子,外面的人看里面始终是模模糊糊的。长生突然偏头“这鬼天气!忽然就下得这么大!”
山上泥泞,加上下着大雨,这一路上来竟是万分艰辛的。宛然的裙角和袜子上都沾满了泥渍,那伞也是拿不稳浑身有一般都是淋着雨的。
雨水顺着睫毛落进眼里,一片微疼。宛然停下来,已经到了一半,她撩起湿透的袖管来擦却不料手才覆上额头便瞧见旁边小径的远处竟是站着一个人!
疑心自己看错了,她眨眨了眼再往前几步,果真是有个男子站在那一棵桦树下头的。此时桦树上还并未有许多枝叶,她却看见一条条黄色紧贴在枝干上。心下好奇,她泥地上的石块想在走近些。
不过几步,伞边缘的雨水正好又落进眼里。她一眨眼,脚下继续往前走着却不想一脚踏空……
“啊—”
宛若跌跌撞撞的跑在巷子里,脚踩着石板雨水四溅。终于远远瞧见自家紧闭的门,她加快了步伐冲上去“开门!开门!”
她拍打着门,用尽所有的力气叫喊。可是除了雨声和风声再没有人应她,雨势越来越大,她绝望的瘫下来。
屋檐上不停有水落下来,她也不动,只是抱着自己坐在那里。眼泪顺着雨水落进颈中,像是一条冰冷的小溪流,一点点的将她冷却。从此之后,再不能温暖起来了。
陈洛祁,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自己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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