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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落流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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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丢弃在这寒冷的世界里,没有额娘,没有姐姐,什么都没有。
玉碎宁不惜【下】
宛若走到庭院中间,地上的狼籍随处可见。白瓷跌碎了一地,踩在脚底有些疼痛。她望着地上的饺子,终究还是忍不住落泪,那些早就涨开的饺子从饭盒里摔落下来,大半的陷已经暴露出来。她跪在地上,膝盖处传来刺刺的阵痛。她慢慢捡起来“宛然……”
林雅丽捡来的时候看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夕阳的余晖倾洒在院子里。无助的美丽女子跪坐在地上朝着一地的杂乱哭的手足无措。
雅丽咬了咬牙,眼快的看见宛若膝盖边的一丝鲜红。急速的奔跑过去“宛若姐,这是怎么了?”
秋宛若见到人急忙就转过脸胡乱的抹去眼泪,勉强笑道:“雅丽来啦?宛然她不在,刚刚出去了。”
“宛若姐,你别动手。我来就好!”阻止宛若在靠近地上的东西,雅丽小心翼翼的拂去她膝上的细小碎瓷。
“宛然她……”宛若眼神忽闪,拉着雅丽站起来“雅丽,你老实告诉我!宛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雅丽先是一愣犹豫着该不该说,看见一地的狼籍她终究还是叹息着道:“宛若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宛然怎么了。可是我知道宛然很在乎你这个姐姐,不然她也不会答应帮同学做作业来挣钱了……”
“你说什么?”宛若紧握着雅丽的手,慌张道:“你说宛然的钱是帮别人做作业得来的?”
似是无可奈何,雅丽耸肩又是一声叹息“不然你以为呢?宛然说你太辛苦了可是她却不能帮你什么,我带了饺子给她可是她却说要拿回来给你。宛若姐,宛然她真的很懂事。”
她颓然的松了手靠在墙上,头深深地低下。她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啊?望着微张的手掌,她懊恼的只想把自己打一顿!她竟然打了宛然!竟然什么也没听她解释的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
呜咽声一点点的小下去了,她渐渐哭累了。抹了一把脸,宛然仰头望天,残阳已经尽数埋进云里了。她吸了一口气,寒涩的空气冲进肺里,鼻子冻得通红。
扶着坟慢慢起身,却发现腿已经麻了。一只手撑着土堆,一只手按着小腿,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只觉得寒风吹过来让自己稍稍清醒了,她叹息一声:“再不回去姐姐会担心的。”
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回走。人家常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是她觉得这下去的路也是千辛万苦的。天色一点点的凝重起来,路也有些分辨不清。她必须要小心的看着路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偶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瞧见隐匿在灰色石块后面的一条小径,她心里一抖。终究还是直直的踏了过去。
小径两旁或许是因为天色暗的缘故也可能是今年的春天实在来得太早,竟是看不见任何绿色。就像是寒冷的冬日里看不见阳光一样,没有那种遍身暖意温度。
空气里也是湿润的,吸起来凉凉的。宛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很想哭,这条路原本是自己家里的。额娘生前住的地方,也是她和姐姐、额娘唯一拥有快乐的地方。重新再踏进这里却是物是人非,到了现在却是一个人要孤零零的走过这里。
还有那片湖!她放眼望去,却是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宛如一幅画,灰色的背傲然的立于湖边。夕阳埋在云后面,像是火球前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却又好像在下一刻就会烧灭然后再重新出来。一排排高高的桦树远远望去看不到一片新叶,却是好像阻挡了一切。在这一刻,就好像那一团火似的太阳就会随时冲破云层,以一种完全崭新的姿态重新照耀大地。好像是……希望。
脚下不听使唤的走过去,终于在那男子身后站定。这背影如此熟悉,她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陈洛祁早就知道身后有人,不作他想,会选这条偏僻的小径大概也只有那个女子了。他脸上含着笑意“没想到……是你!”
宛然仔细想着,这才突然记起“是你?!”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就是在学校里撞上她的陈洛祁嘛!
先是打量了一眼穿着藏青色小袄的宛然一眼,又看见她通红的双眼和鼻子。心里大概想了一下也猜到了几分,他笑着走近她“我看我要去庙里问问了!”
“啊?”宛然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半眯着双眸的样子甚是可爱。
他失笑道:“看我最近是不是特别走桃花运,总是女子伤心难过的时候遇上她们。”
想到脸上的狼籍,她急忙用袖管去擦。却被陈洛祁阻止道:“衣服的质料太硬了,会弄伤皮肤。”说着他就习惯的去摸口袋里的手帕。
宛然见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什么来,顿时也都明了了。她随意的用手背擦了一下“没关系,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有这么娇贵的。”
他停下动作,皱眉问道:“那你觉得我是骄纵的大少爷咯!”
她先是一愣,却发现他忍不住的笑意才明白过来“你在耍我!”宛然笑着嘟起嘴。
陈洛祁道:“上次我也遇见一个女孩子,她也是红着眼的。今天又遇见了你,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一种细微的、窃喜的感觉慢慢的升腾出来,好像是最细的棉絮轻轻扫过心房的那种感觉。她定了定神。问:“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可是今天却在学校里遇见你。”
远处的夕阳终于还是抵不过云层的重重遮绕,那最后一点的光也是消散了。他道:“我是和你同校的,只不过我已经毕业了。最近才从日本回来,按照洋人的说法你要叫我一声‘学长’。”
宛然错愕的盯着他望了半天,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突然大叫起来“你该不会是她们口中的‘洛祁学长’吧!”
见她这么惊讶的样子,他实在是忍俊不禁,却还是点头算是默认。
宛然有一刹那的恍神。丁玉芬她们为了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学长竟然是苦苦的计划了好久,甚至不惜花钱找她代做作业。若是被她们知道自己竟然无意中遇见了他不晓得又要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莽撞的女孩子。那么多人,偏偏撞上了你。”
那样的一句话在当时的确是很温暖,可是很多年以后她竟会觉得在没有比这更残忍的话语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成了她和他永生永世的劫。
她早就忘记刚才的不快,此刻也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了寒冷的薄膜。她道:“我是秋宛然。”
心初春风动
他偏头凝思了一会儿才道:“秋宛然,你的名字很好听。和你的人一样。”
宛然随口道:“我姐姐的名字也很好听。”提到宛若她才大惊道:“已经这么晚了,我必须要回去了!姐姐会担心的!”
这样类似的场景倒是让陈洛祁微微一愣,宛然朝他道别后就急忙的消失在夕阳的薄暮里了。
嘴角边含着淡淡的笑意,陈洛祁舒了一口气,却忽然又有些失望。那天的女子好像在没出现过呢!就好像从未有过一样,那天的情形也好像不是真的。最迷茫的时候遇见的一个人,重新给予自己希望。娘,是这样吗?
宛然刻意的放慢脚步,不是因为还在生姐姐的气,而是不知道回去要和姐姐说什么。跑出来的时候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如果是自己一定会很难过吧!姐姐她也一定会很伤心才是。
脚步再慢也还是会有走到的时候,就像是河岸再宽也还是会有到达彼岸的那个时刻。远远地就看到自家破败的门前,姐姐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头,模样甚是凄凉。
天气有点凉,宛若穿着单薄的坐在门前。只希望一眼就能够看见宛然的身影,懊恼自己的不理智,她答应过额娘会好好照顾宛然的。可是却为了这样的事情动手打了她。额娘。您一定会怪我吧!
鼻子涌出一股酸意,宛然轻轻叫道:“姐姐……”
姐妹之间特有的感应一样,宛若几乎在一瞬间就抬起了头。看到宛然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宛然忍不住落泪叫道:“姐……”
“宛然!”宛若站起来几乎是冲到宛然面前,她一把将妹妹拥进怀里,再也忍不住哭道:“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宛然,我答应过额娘要好好待你的,可是我居然会为了这样的事情不相信你!我居然会这样想你!我真是该死!对不起,宛然,地不起……”
“姐姐……”她将头深深埋进宛若颈间放声大哭。这就是她的姐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永远都只会埋怨自己,永远都舍不得妹妹伤心难过的姐姐。天呐,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残忍的话竟然会这样伤害到姐姐!她秋宛然才是最该死的人啊!
悲恸的哭声及远及近,昏暗的小巷子里两个人单薄的身影被仅剩的一点残阳拉得老长。屋子旁的一棵不知名的树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星点的绿芽,在晚风的吹动下微微的晃动。
(十二)暖风何处有【上】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车实在是有太多不便,陈洛祁坐在后面两眼四处张望着。前面开车的老王看了看前方的拥挤状况,还是说道:“少爷,这里人实在太多!车子的速度已经放慢许多了,您看是不是要叫人疏散一下?”
陈洛祁坐起身瞧了前方一眼,食指拍打在座椅上,道:“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做事也要分先来后到的,再有钱有势也不能就这样不讲道理的把别人赶走啊!”
“少爷啊,您才回国……”
陈洛祁正欲下车,他回头微笑着说道:“宛城不过这么大,我只不过是几年没回来而已。你放心做自己的事吧,我自己会当心的。”话说完人就已经从容的开了车门下去了。
老王探出头去,还是无奈笑着说:“这两个少爷啊要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孩子,二少爷总是要比大少爷更亲切些!也不知以后会有哪家姑娘有这样好的福气哟!”他慢慢打着方向盘一面注意后面的情形将车子往回倒。
宛城的街上比比皆是些老字号的商铺,随便走进一家都能听着老板给你滔滔不绝的讲上半天。陈洛祁放眼望去,在最街角的地方看到一面青瓷花纹旗子,大概是年数久了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了,但陈洛祁大概能猜得到这该是一家瓷器店。他拉了拉大衣的下摆,双手□口袋里举步朝那家店走去。
“掌柜的,就真的不行吗?”
“宛若给你,您这可是难倒我们了!”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脸无奈道:“您别说这不是一般的东西啊!这可是雍正年间的啊!世上不过两尊,我们这种小店哪里会有?”
宛若抱着包裹,叹气道:“这可怎么办好?”
“宛若姑娘,这东西可是值钱得很呢……”店铺掌柜好心提醒着。
秋宛若看了他一眼摇头勉强笑道:“有劳掌柜的了!那我就先走了!”
双腿似是没有气力,宛若低着头胡乱的走着。才要跨出门,却不想和来人迎面而撞。
“刷拉”她手中的包袱没来得及拿稳,生生的摔落在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再度传来,惊动了店掌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再度听到这样的声音宛若的心都要碎了,她才要摆手,温润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真是对不起!打碎了你的东西!”
一双纤长而白皙的手伸过来,她急忙拽住包袱急急解释:“不是!不是你弄坏的!它本来就碎了,和你没有关系……”知道对那双灿若星辰的温暖眸子,宛若彻底呆滞住。
陈洛祁嘴角泛起笑容,道:“原来竟是你!还真是巧啊!”
宛若随即想到了那个在晚亭湖边的男子,也不禁笑着说:“竟是你!还真是巧极了!”
“你还好吧?包里的东西可能碎了……”
宛若摇手“你不用担心,不是你的错!”重新将包袱抱紧,她平淡道。
那掌柜的倒是诧异的很“你们认识?”
陈洛祁笑着望着宛若,眉眼温柔如水“这是第二次见面。”
暖风何处有【下】
坐在低矮的树干上,风瑟瑟的吹起衣角。晚亭湖的湖水依旧是碧绿的如同千年的古玉,寂静而恬好的坐落在这里。
“给你。”陈洛祁变戏法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方不知包着什么的紫色绢帕递到宛若眼前,她先是一惊而后还是笑着的接过来。手绢掀开的那一瞬有极淡的桂花香迎面扑来,却又很快的消失在空气里。
“这时候竟还有桂花糕?”宛若半是惊起道。
瞧着她的表情,陈洛祁也点头道:“是啊!我也正好奇呢!这个时候竟还有人卖这个。”
宛若小心的捏起一块,轻抿了一点。她笑着把绢子递回他跟前“只怕是用的是年前的桂花干,这味道大不如现做的。”
陈洛祁并不急着接过,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倒叫宛若不禁开口问道:“再不好吃也要尝尝啊!你怎么不吃?”
风带过,他脸上的情绪不知是喜是忧“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这个了。”怕宛若误解,他又道:“去了国外几年哪有卖这个的。不过是种念想罢了。”
放下桂花糕,宛若朝前看,轻柔道:“的确是种念想,奢侈的念想。”
“我小的时候娘一到了桂花盛开的季节里就会做好吃的糕点给我,那味道是我至今吃过最好的。七岁那年娘去世了,此后再没人能够做出那么好吃的桂花糕了。”
幽幽的叹息一声“怕是好吃的不是那糕点,而是那份心意。一旦物是人非,做得再香、再好吃也是变了味的。”她犹记得从前额娘也是常在秋日里做桂花糕给她和宛然吃的。而之后的许多年里却是再没人对她这样好了。
陈洛祁半眯着眼,又是松了一口气,他慢慢道:“从今往后我就知道不会有人再做好吃的桂花糕给我了,再也不会了。”
两人良久无话。陈洛祁又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了,他眼神瞧着宛若脚边的蓝布包好奇道:“刚才看你急匆匆的样子,里面的东西好像碎了。”
宛若点点头,颇有些无奈:“恩。之前就摔碎了,是想去店里问问有没有一件。没想到跑了很多家都是一样的答案。”
陈洛祁转了转眼珠,笑道:“我以为是我的责任……”
“我不是那样的人。”宛若眼角带笑,平淡的道:“不能因为不想负责就被责任推给别人,还是你以为我该是那样的人?你见过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我会是那样的人?”
这样一说洛祁倒是有些窘迫,他没有料到宛若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也只好随口问:“是很贵重的东西吗?”
宛若颔首“是一位雇主要我绣的东西,对我而言简直是价值连城的。可是没想到却会是这样的状况,那位雇主那样信任我,我到底还是辜负了。”
他神色讶然“你是在担心这个?”
宛若对上他的眼,惊于他的诧异,她抱起包袱,道:“从小我额娘就告诉我做人做事,唯信而已。无论做人么不过凭的是一个信字,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答应过那位雇主会好好完成绣品,可是如今却要失信了。”
“你也是无心之过,想必那位雇主会理解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议论是否无心就不重要了。我没有做到答应别人的事情就是我的责任,这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我便是认了也是应该的。”
想她一个弱女子,年纪轻轻的竟有这样的说辞。就连陈洛祁也是料所未及的,他原本是以为她该是为了东西碎了而烦恼,却没想到她是担心因为辜负了别人的信任。陈洛祁心中暗想这样的从容淡然的女子倒也是少见。他歪着头道:“可否告诉我这雇主是谁?”
宛若不欲隐瞒,开口便是道:“南区总司令,陈洛桦。”
他盯着宛若手里的包袱,想了一会儿,笑开了“竟是他?”
“怎么,你也晓得他?”宛若又觉得这话实在傻气,于是又笑着纠正道:“瞧,原是我错了!南区的总司令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纵然你出国几年也应当是有所耳闻的。到底是我没见过世面把你想成不谙世事的富公子了。”
陈洛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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