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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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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玉茜出场,翩翩年少,秀色夺人,一笑一蹙皆是风流,低头才吐“月明”两字,便彩声如雷,这固然是玉茜扮相俊俏,表演细腻,也实在是因为左右两排多是他们兄弟找来的朋友,方自才一边鼓掌一边向思澜道:“我找来的这些人还不错吧。”思澜笑道:“还说呢,乱喊一通,都不在拍节上。”施可久笑道:“你也别怪他们,哪能个个都像贤昆仲那么懂戏呢。”又指着思源笑道:“看看你三哥,听得多入神。前些时候为云枝的事足死了一大半,现在又还阳了。”说得凤鸣玉捂着嘴低声笑起来,思源笑道:“你是把翠喜娶到家了,就嘲笑起我这失败者来。”
施可久笑道:“不敢不敢。”看看台上又道:“小钟太太今天配得也不错,一声潘郎叫得人骨头酥酥的。”思源笑道:“人家钟先生就在前面坐着呢,当心他过来揍你。”施可久身子向前一探,笑问:“是不是拼命拍巴掌那个?”一瞥间却见刘珍珍正和思澜细声低语,好像在说,你三嫂这样扮,倒比平时好看,思澜含笑点头,说了句什么,却听不清了。
凤鸣玉顺着他眼光看过去,问道:“你看什么?”施可久笑道:“我看台下的戏倒比台上好看。”凤鸣玉也不多问,这时一折“琴挑”结束,玉茜和钟太太谢幕退场,思源也匆匆起身向后台去了。施可久笑道:“老三大概要把咱们扔下不管了。”不想思源回来的很快,赵曼妮问道:“何三哥,你怎么不在后面陪三嫂?”思源笑道:“后台乱得很,没有我呆的地方。”赵曼妮看刘珍珍一眼,刘珍珍起身笑道:“我们还要去一个朋友家,就先走了。”
思澜道:“我送你们。”明伦也跟着一道送出来,赵曼妮看人家这样客气,便笑道:“密斯赵家开舞会,不如密斯脱夏一起去罢。”明伦看了思澜一眼,思澜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何况这边也没有什么事。”刘珍珍笑问:“那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思澜摇头,刘珍珍笑道:“我想你也是不会去。”赵曼妮笑道:“何四少爷现在成家立业,哪有时间陪我们疯玩。请留步罢。”
思澜也不辩什么,待他们走远,却不再进去,只在门外随意倚着,过不久人潮纷涌而出,想是戏已散场了,思源他们走出来,见只剩思澜自己,不免要问,思澜照实说了,施可久便笑道:“送人也会送丢一个。”拉住思澜的手道:“鸣玉逃得快,你可不能再跑了。”思澜问道:“你们要去哪里?”施可久也不答,只跟思源东拉西扯,一时汽车停在巷子口,思源便叫老王回去。
思澜一看便明白了,问道:“又来这里做什么?”施可久指着方自才笑道:“是你们这位先生,说日日在花报上看见阿宝的名字,只是没有见过,正好你三哥要请我们,就选了这里。”思澜见思源神色不怿,想是在玉茜那里受了什么气,不由看了他两眼,思源笑道:“你看我做什么,你三嫂那里围得满满是人,根本没有我立脚的地方,左右没事,不如大家来玩两把。”思澜皱眉道:“直说就是了,何必神神鬼鬼的。”方自才笑道:“三少爷是怕老王回去多嘴。”
一行人到了花雨楼,早有相帮向内延请,自才站在思澜身后,见一女郎冉冉下楼,美目流盼间,已将众人都招呼了一遍,在思澜面前立定,含笑叫了声四少爷,思澜也笑着唤了声六小姐,又向阿宝介绍自才,阿宝便敬烟茶,施可久笑道:“这位方少爷可是专慕你的芳名而来。”阿宝嫣然一笑,方自才自问也是倜傥人物,不知怎地,与这阿宝眼睛一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一时安席落座,施可久开始写局票,思澜还是叫的红绮,施可久叫的是李家妈新买的清倌人紫玉,自才不肯叫,施可久也不相强,因香怡楼离这里并不远,红绮和紫玉不多时也都到了,红绮穿一件杏色长袍,外面罩一件月白缎滚金边的紧身小坎肩,倒比上次见的时候年轻了许多,紫玉不过十五六模样,坐到施可久身边,依依可人,怯声唤句施二爷,施可久呵呵大笑,抚着她的手道:“什么施二爷,应该叫姐夫才是。”羞得那女孩子直往后缩。
思澜看不过眼,叫过施可久过来划拳,施可久这才松了手,划了几下,思澜却输了,红绮替他代了三四杯,脸色便晕红起来,思澜低声道:“还是我来喝罢。”红绮含笑答了声没事,施可久笑道:“不如一人喝一半,也不辜负你的情,也不辜负她的意。”思源道:“老四不能喝酒,你少灌他,我来跟你划。”施可久便又和思源划起来,阿宝只代一杯,余下的便都交给娘姨,自己坐在一旁拿了把金丝缠柄的小刀削梨吃,
思澜一边喝酒一边说话,不留神呛了一口,正咳嗽着,阿宝已将盛着雪梨片的玻璃碗递过来,思澜就着她手吃了,道了声谢,阿宝报以一笑。施可久和思源交换了个眼色,这一下连自才也明白几分。一时酒尽席撤,推起牌九来,思澜不肯玩,只看了一会儿,便靠着旁边一张椅子上盹着,红绮推了推他道:“这样多难受,我扶你到后面歇歇。”思澜睁开眼,见思源将牌一推,高叫通吃,便笑道:“我自己过去就行,现在庄家手风正顺,你也跟着押几把玩玩罢。”说着从皮夹取出几张钞票塞在她手里,便起身自向后房去了。
房里有张铜床,床上锦衾绣被,铺陈得十分精致,思澜一挨枕,便觉得香气幽幽,中人欲醉,小睡了片刻,向外一翻身,碰到了旁边的烟盘,便顺手拿起烟筒看了看,忽听得有人柔声问:“四少爷要抽烟么?”原来是阿宝不知不觉来在床前,思澜还未答话,她便伸手点了烟灯,夹起签子拈了烟膏来烧,思澜见她这样,倒不好说不抽,只笑道:“看你的手势好像很熟练。”
阿宝脸一红,低笑道:“云枝姐就能打一口好烟,我是不成的。”一时烧好了烟,将烟筒递给思澜,自己也拿了个高枕靠着,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烟盘,粉香细细,让人意荡神驰,思澜心知不妥,只是人家殷殷切切打好的烟,总不能白放着,于是胡乱抽了几口,便坐起身来,阿宝笑道:“怎么抽得这样急,好像有人抢你的。”思澜笑道:“都说一抽上这东西,什么烦心事都忘了,我怎么不觉得。”阿宝凝睇笑道:“四少爷有很多烦心事么?”
思澜道:“多多少少总有一些。”阿宝笑道:“我从前认识个阿姐是信佛的,我一向她诉苦,她便说,你烦恼是因为心里面有个‘我’字,如果能把这个‘我’忘了,就不会烦了。我就不明白,我明明就在这里,怎么能说没就没呢,她说所以你不悟,我说我也不要悟,一悟把自己都给弄丢了。”说得思澜也笑起来,阿宝低低叹一声又道:“你知不知道,之前你笑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的。”
思澜摸了摸眉头微笑道:“是么,我自己倒不觉得。”阿宝盼他一眼笑道:“你还不信,我拿镜子给你瞧瞧。”取了粉镜在手,递给思澜看,镜子一晃间,却见门口有人影闪过,忙问是谁,门口那人笑道:“是我。”阿宝起身笑道:“二阿姐,快请进来。”红绮扶着门笑道:“我来看看紫玉在没在这里,没有什么事。”说完便转身走了。
第48章
阿宝轻轻笑道:“二阿姐怕是要生我气了。”思澜道:“生什么气?”阿宝凝视他道:“你真不明白么。”思澜笑道:“那还有假不明白的。”阿宝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却不往下说了,岔开话题道:“我听说,今天晚上义演的太太小姐里,有府上的三少奶奶?”思澜笑道:“三哥跟你说的?”阿宝道:“那又何必听他说。众口相传,都说三少奶奶生得又好,唱得又好,乃是绝顶出色的人才。像我和云枝姐这样的人,想来是比不了。”
思澜心里也颇记挂晓莺,便问:“这么久了,你有没有她的消息?”阿宝微笑道:“刚才三少爷也这么问我来着,我说没有,不过四少爷你问,我不能说谎,前些日子她倒是托人写了封信给我,说是在那边一切都好,还请我去玩。”思澜点头道:“那就好。我不会告诉三哥的。”阿宝笑道:“其实告诉他也不打紧,他若是还伤心,今天就不会来了。”
思澜一时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阿宝则低头摆弄那个小镜子,思澜咳了下笑道:“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玩得怎么样?”阿宝睨了他一眼,笑道:“我出去看看。”思澜闻着屋子里鸦片的味道,有些不舒服,又躺了一会儿,便也走出来,见他们正玩得兴起,就在思源耳边悄悄交代一声,也不跟众人招呼,径自先走了。
回家时也不过八点多钟,知道这时候众人必在何太太那里,于是不回自己住处,折向上房,走廊里就听见人语喧喧,见如意挑帘出来,便笑问:“都谁在里面?”如意笑道:“四少奶奶在。”思澜笑道:“谁问她来?”说着走进去,只见何太太正和玉茜说话,秀贞和迎春也坐在一旁,蕴萍和思泽则围着桌子下棋,不时插上几句话。
何太太见是思澜,便笑道:“你倒回来得早。”思澜笑道:“我赶着回来贺三嫂的。”玉茜啐一口道:“自家人,还跟着外人一道起哄。”思澜笑道:“天地良心,三嫂你不知道,你这一折唱完,有多少人赞不绝口四处打听,连我都跟着出了不少风头呢。”何太太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刚才还有电台来请你三嫂去清唱。不过依我看,不去也罢了。”玉茜笑道:“母亲说的不错,一开始参加这个义演,就是为了筹赈灾款,否则抛头露面,有什么意思呢,我打算只演过这三天,其余的一概不理。”
何太太笑道:“这就对了。”又向思澜道:“你们兄弟两个也收敛些,神神鬼鬼地胡闹一通,倒把你三嫂戏的好处给掩了。”思澜笑道:“你老人家别信他们胡说,哪有这种事。”何太太摇头道:“还不承认,只当别人都是傻子么?”思澜笑道:“总是我来得不巧,平白替三哥挨一顿教训。”何太太笑道:“还委屈了你,回头我也要说你三哥。”这时思泽道:“四哥,二哥来信了。”
思澜一怔之下,转脸去看迎春,正巧迎春也望过来,两人目光碰个正着,两两避开,思澜定了定神笑道:“在哪里呢,快拿给我看看。”何太太从抽屉里取信出来,递给思澜,叹道:“信上说有你三姐的消息,你快看看吧。”
思澜一听有蕴蘅的消息,急忙看信,原来思涯有个同学的弟弟在法国读书,隔壁曾住过一对年轻的中国夫妻,听他形容年貌藉贯,颇有几分似谢灿飞和蕴蘅,思涯打算亲自去法国一趟,思澜心想,只是辗转相传,也不知是或不是?便真的是,待思涯赶去时候,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只听何太太叹道:“他们兄妹两个都在外面,偏偏还不在一处,有什么事也不能互相照顾,你二哥也罢了,你三姐一个年轻女孩子,可让人怎么放心得下。”
迎春道:“我想二哥定是有了几分把握,才会写信告诉家里的。”思澜小声嘟囔一句,你倒是知道他的性情,旁人均未理会,迎春坐在他身边,如何听不到,扭头看了他一眼,思澜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大有酸意,未免不好意思,向迎春一笑,迎春却将头转了过去,思澜一时讪讪地,哼了一声。却听秀贞道:“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见到了,过几天就会收到信了。”何太太心下略觉宽慰,叹道:“但愿如此。”
玉茜小声向秀贞道:“你看老四两口子耍什么花枪。”秀贞茫然不觉,只道:“你说什么?”玉茜抿嘴一笑,便不再说。何太太扶着额头道:“我也乏了,你们都早点回去吧。”众人听了这话,便纷纷散了。思澜本待绷住面子不与迎春先说话,这时见天晚风寒,她只穿了件哔叽短袄,便又忍不住道:“怎么连冷热都不知道,也不披件斗蓬?”
迎春道:“出来得急,一时忘了。”蕴萍向思澜道:“你昨天有没有注意到刘珍珍的打扮,在旗袍外面套一件银鼠短大衣,倒是真俏皮,我看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学她那么穿。”思澜笑道:“她这人,一向是时髦赶她的。”转脸向迎春道:“不如你也照着做一件。”迎春摇头道:“不做。”思澜斜眼睨着她笑道:“也对,不是什么人穿都能像她那样好看的。”迎春微笑道:“说的很是。”
思澜本是故意激迎春,但见她这样毫不在意,自己反被噎了一下,当着蕴萍的面,也不便多说什么,少时回到自己房中,方叹道:“我知道你贵人少语,但也不至于每次跟我说话都不超过四个字吧。”迎春白他一眼道:“胡搅蛮缠。”思澜笑道:“你看看,又是四个字。”迎春忍不住好笑,思澜走近一步揽住她腰,轻声道:“别闹脾气了好不好?”迎春嗔道:“到底是谁在闹脾气。”一句未了,思澜已吻了过来。
次日早上,思澜到了厂里,嘴角还是弯的,自才笑道:“有什么高兴事?”思澜笑而不答,只道:“你今天倒闲?”自才刚想跟他开两句玩笑,刘绍礼便进来了,思澜忙站起来,刘绍礼向思澜道:“天津那单生意,下周你去谈,好好准备一下。”交代完毕,便转身出去了,思澜顿时委在座上,直叫倒霉,自才道:“也不用你做什么,挑个明白人跟着就是了。”思澜唉了一声,不再言语。
两天碌碌而过,到第三天晚上,思澜和自才来到剧场门口,正商量结束后如何酬庸的事情,忽见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手里拿了封信,只说是要给何家四少爷的,思澜打开信来,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华盛饭店十五号房”,只这八个字,上无称谓,下无落款,思澜看得一头雾水,向自才道:“是不是给错人了?”自才道:“指名交给何家四少爷,应该不会错罢。”思澜皱眉道:“也不落款,我怎么知道是谁?”
自才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一定是位年轻的小姐。”思澜笑道:“这也看得出来。”自才笑道:“如果不是小姐,怎么会用这样漂亮的信纸,信纸上还洒香水。”思澜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现在男人写信洒香水的大有人在。”自才笑道:“那也得分是写给谁,我看这封信说不定就那个阿宝写给你的,约你私下相会呢。”
思澜嗤笑道:“越发胡说了。”把信纸一揉,就待扔掉。自才年轻好事,生怕思澜就此不理,便笑道:“我胡说,你倒是说的嘴响,敢不敢打赌?”思澜轩眉道:“赌什么?”自才笑道:“我输了,自己到刘叔那里去说,替你去天津,你输了,肯不肯让贤,让我一亲芗泽呢?”思澜笑道:“反正我绝不碍你就是。”两人说着便对击了一掌。
戏开锣没多久,思澜与自才便悄悄退场,叫了黄包车,拉至华盛饭店,叫听差开了十六号房,房间是西式摆设,十分整洁幽雅,倒似是个适合约会的好地方,两人站在门口,只见隔壁的房门关得紧紧的,让人无从窥探,自才催思澜去敲门,思澜不肯,正推搡间,忽听脚步声响,有人从楼梯上来,思澜扯了自才一把,将门半掩住,两人从门缝向外张看,只见来人穿一件宝蓝华丝葛棉袍,戴顶灰绒帽,走至近处,将帽子取下了来,眉目清疏,神色恬定,竟是个认识的人,自才轻咦了一声,低声问思澜:“怎么会是柳云生,难道是他找你?”思澜附耳道:“看来不干咱们的事,还是走罢。”
自才尚未答言,却听隔壁房门吱呀而开,一个女子娇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说着伸手拉柳云生进去。两人听了这声音都是大吃一惊,自才身子向前急探,一瞥间见得清楚,那人儿整整齐齐标标致致,正是那一见难忘,萦之梦魂的佳人阿宝,思澜也自纳闷,奇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到一起?”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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