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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夜-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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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安叫小翠在家里等着，说不定紫涵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而自己则跑出去找寻，可是找遍了附近的所有街巷也没有发现紫涵的一点踪影，紫安放缓了脚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默默走在江边的板石路上，风吹过紫安的发丝，她的心有一点发沉，找不到紫涵让她很担心，虽然她知道其实紫涵这丫头相当的坚强，但是此刻却肯定很难过吧，所以一贯都带着笑容的她才会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独自去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一想到这里真的很让紫安心疼，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让紫安担心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如果没有这些人，这个世界对她来更陌生了，其实在原来的世界她也是陌生的，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孤单的，小的时候她的寂寞是因为没有朋友，长大以后她的寂寞是比没有朋友更加寂寞，现在在这里她终于想去好好的关心一个人，爱护一个人，有的时候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有太多的无奈都不由她来控制，不过紫安已经决定既然遇见了自己想要关心保护的人，就一直坚持的做下去吧，不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可以在这样一个寒冷的世界里可以有个暖意洋洋的动力吧。
紫安漫无目的的在江边走着，她不知道该从何地找到紫涵，这个时候，紫安发现前面的石拱桥处站立着一团红色的影子，虽然颜色红得让人炫目，但是此刻在清晨的阳光下却显得如此的单薄和无助，让人看了觉得很心疼，这团红色融进了紫安的眼睛也充斥了她的心，是紫涵，这个让她觉得忧伤的影子除了紫涵还会有谁呢？
紫安轻轻的走了上去，在紫涵的身后揽住她的双肩，将她拥入自己的臂弯，然后呼唤着她的名字：
“紫涵，紫涵，知道吗？姐姐很担心你。”
紫涵瘦弱的肩膀随着紫安的话语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后转头看着紫安说：
“姐姐，你来了啊，我没有是啊，只是太闷了，所以出来走走而已。”
紫安抬起手，抚慰一下紫涵略显苍白的脸庞，心疼的说：
“恩，没有事就好，我们到一边坐坐吧。”
紫安说完拉着紫涵的手，来到江边的石凳上肩并肩的坐了下来，紫涵的头倚靠在紫安的肩膀上，轻轻的说：
“姐，你看这江水是不是很美，无论是什么都会随着这不断流逝的江水而去吧。”
“恩，任何事情，好的不好的，我们想留住的，不像留住的都会一并被带走的。”
紫安淡淡一笑回答说，
紫涵抬起眼，看着有些雾蒙蒙的天空说：
“这里，这片天空曾经有过一片绚烂的烟火，可是如今却再也找寻不见了，烟火真是个无情的东西，给人那么美好的幻境，却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留下了无际的黑色。”
紫安看得出虽然紫涵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笑，可是心却还是悲哀的，紫安轻轻地摸摸紫涵的长发问道：
“紫涵，姐姐问你，你昨天为什么要去找林以南，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涵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
“都怪我不好，姐，你知道我有多恨，恨那些迫害罗家的人，恨他们夺走了我们本该有的亲情，我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但是昨天，我面对仇人时却心软了，是我对不起罗家，对不起爷爷奶奶，大伯伯母和我的爸爸妈妈……”
紫安秀眉紧蹙，仇人，难道说紫涵去找林以南是把他当成了罗家的仇人吗？是三叔这么对她说的？紫安暗自猜想着，过了片刻，紫安抬头，攥着紫涵的发凉的双手说：
“紫涵，是谁告诉你林家是我们的仇人，是谁让你去找林以南报仇的？是三叔吗？”
紫涵低垂着眼眸说：
“是我自己问三叔的，姐姐，不要瞒我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是林家和叶家了吗，阿远娘不是告诉你以前的事情了吗？三叔也没有让我去报仇，不过现在林家就只剩下林以南了，击倒他林家都等于没有了一半，而适合做这件事情的应该是我吧，可是我……”
紫安的脸色有些发冷，眉头越发的纠结，她表情严肃的对紫涵说到：
“紫涵，究竟谁是杀害罗家凶手，这个还没有确定，你不要乱想了，而且林家也不是凶手。”
紫涵惊异的抬起头看着紫安问：
“姐姐，你说什么？林家不是凶手，不是我们的仇人？”
紫安自己也不确定林家到底是不是，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不是，叶家也不是，当然这个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可是看着眼前的紫涵，紫安却很想确定这个答案，紫安用力点点头说：
“我相信林家不是，我会找到证据的！”
紫涵苦笑一下，说：
“我知道姐姐是不愿意我难过，但是不用这么的欺骗我，就算不能杀死林以南，但是对付林家，报仇这件事情，我还是会做的。”
“紫涵，你相信我的话，姐姐不会骗你的，我一定会找出答案的，而且就算是要对付林家，也不用你来做，我去就好了。”紫安原本清澈的瞳眸里充满了坚毅。
“姐姐……”紫涵的眼圈稍稍的有些发红，
紫安淡然一笑，将紫涵的手攥的更紧一些说：
“还有，记得姐姐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跟着自己的心去走，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你最亲近的人。”其实紫安想告诉紫涵不要去听三叔的话，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在紫涵的心里，自己和三叔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她最信赖的人，她怎么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呢，而且就算她说了，紫涵也未必相信，退一步讲，就算紫涵相信了，又能怎么，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找三叔问个明白，那样的话，她说不定会陷入危险之中呢，还是算了吧，不要了，让自己查明真相后，在说出一切也不迟啊。
第七卷 尘埃落定 第八章 往日情殇
傍晚时分，街头树下西式的咖啡厅被余晖映照的格外有情调，王伯与凤姨面对面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喝着略有些苦涩的咖啡，听着留声机里缠绵的乐曲，一切都显得格外的美好和安逸，王伯抬头看看对面的凤姨，然后用勺子搅搅杯中的咖啡，幽幽的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如同我们一样，曾经的岁月还历历在目，却再也无可追忆了啊。”
凤姨听过王伯的感叹后，哑然一笑说：
“曾经，你真的还会想念曾经吗？现在的你，早已经没有了本该有的模样，让我越来越难以认清你了。”
王伯自嘲的笑笑，本来浑浊的瞳眸，一时间变得很有光彩：
“你认不清我？人有时候连自己都认不清自己，曾经的我虽然已经死去，但是记忆还在，所以还会偶尔的回忆。”
“今天你找我不是要话说当年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凤姨相当的了解王伯，她一看便是有事情才会找她的。
王伯无奈的摇摇头说：
“你还是这么的了解我。好吧，我的确是有事情找你，我想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帮我把楚家保险柜里的房契，地契和文件都拿给我。”
“什么？”凤姨被王伯的话，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问道：
“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帮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王伯玩味的瞥了凤姨一眼说道：
“怎么？难道说过了这么多年后，你突然喜欢上了楚云海吗？不舍得下手了？”
凤姨杏眼圆翻瞪了一眼王伯说：
“这个不需要你来过问吧，不过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王伯呵呵的干笑了几声说：
“当年你帮的也不少了，现在就算装起好人，也不会赎清你的罪孽的。”
“你……”凤姨紧紧的咬着嘴唇，
王伯轻轻地叹着气说：
“阿凤啊，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就带着你离开，不在回来，反正这里也不安定，估计很快就会面目全非了……”
“带我离开？你能忘记青岚吗？心不在又如何带我走……”凤姨说的哀伤。
“青岚……”王伯默念着这个名字，那仿佛是一个只在遥远的梦中才出现的人，如今念起来好陌生，却又想是早已经刻在心里面，只是很久没有去想去而已。如今重新提起，让人留念也让人心痛……
这般的神迷了一会儿后，王伯又渐渐的恢复了该有的平静，他冷冷的一笑说：
“不管心在哪里，我说可以带你走就是可以，而且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青岚孩子的下落吗？”
“孩子在哪里？”凤姨两眼放着急切的光问，
王伯抿了一口已经渐渐变凉的咖啡说：
“等你帮我这个忙后，我自然就告诉你了。”
凤姨眉毛轻挑一下说：
“你是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王伯摇摇头说：
“威胁，这个不算是威胁吧，只能算是个交易，或是请求好了。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
凤姨低着头，想了好久，终于握紧双手，咬咬牙说：
“好，我答应你，但是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王伯微微一笑说：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和青岚虽说是情同姐妹，但是也不至于这般的关心她孩子的下落吧？”
“这个是我的事情，我不想解释原因。”凤姨淡淡的说，
王伯点点头，答应道：
“好，我不去问，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果然如此啊，我希望可以早点看见我想要的东西。”
凤姨轻瞟了王伯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王伯一眼，王伯上翘的嘴角，依稀还能看出曾经的样子，可是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曾经也早就成了彼此心中不能触碰的伤痛了，凤姨心中一痛，然后拉开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凤姨回到楚家时已经傍晚时分了，楚云海和朋友出去聚会还没有回来，而楚凡此刻正在自己的书房中不知道做着什么。凤姨双手交错在一起，低着头在走廊里徘徊个不停，心里特别的烦乱，回想起今天白天王伯对她说的话，声声在耳，刻在心头，她是多么不愿意去做这件事情啊，毕竟与楚云海相识这么多年了，虽然并不爱他，但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凤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如今让她去窃取楚家的财产，她如何能下去手呢，但是，但是为了知道，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这也许是唯一的方法了……
凤姨假装若无其事的在走廊里漫步，见四下里没有人注意到她时，她快步走到楚云海卧室的门外，推开一个门缝闪身进入了，其实这个卧室，她并不陌生，过去的这段时光里，她也帮着王伯和罗鹏窃取过一些资料了，凤姨走到楚云海床头的保险柜那里，蹲下身子去按密码锁，原来楚云海曾经说过这个密码是和一个人有关系的，一个他最重视的人，凤姨第一次先用楚夫人的生日试了一下，可是不对，然后是楚凡、楚灵的，可是都不对……
凤姨叹了一口气，那会是谁呢？难道说是自己？其实凤姨不太相信这个推测，因为他们不过是十几年前有一段相识的日子而已，就算在深的爱也不能穿越这漫长的时光岁月吧，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了，有谁能固执的等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一直生活在伤痛里呢，就靠着少的可怜的记忆过活……
但是凤姨还是要试一试的，因为前面的那些都不对，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凤姨伸出细长的手指，又一次的按向了保险柜上的数字键盘，1898－06－08这几个数字输完以后，保险柜还是和刚刚没有什么区别，凤姨自嘲的苦笑一下，其实自己就知道会这样，本来嘛，谁会那么傻，会有那么多的勇气一直念念不忘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凤姨的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也许是她一直以为楚云海真的如此深刻的爱着她吧，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可以这样牵挂着自己的人，可是……哈哈，凤姨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痴一般，固守着过去，抱着不实际的奢求在欺骗中过活……
虽然心中有很多的哀伤，但是事情还是要继续办下去的，凤姨又想了半天，可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突然凤姨想到她原来告诉楚云海的并非自己的真实生日而是自己随口说出来的，因为他们的那个寨子有这样一个说法，就是女子只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想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这个人时才能将自己的出生的日期都告诉他，这样就代表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与之分享了，今后的所有也要一起的度过，而凤姨当时并不爱楚云海，所以才胡编了一个给他，现在凤姨自己都记不太清楚告诉楚云海的是那一天了，凤姨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回想……
第七卷 尘埃落定 第九章 当场被擒
1898－9－20，凤姨思索了一会儿，又去安了密码，“咔”一个凤姨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保险柜的门终于被打开了，凤姨的心中除了有点兴奋外，就是感慨了……原来，原来楚云海对她说的话都是真的，楚云海曾对她说过自从见到她的一刻，她就已然住进了楚云海的心中，然后生了根发了芽，从此之后不能再拔出掉了，凤姨原以为那不过是当时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楚家大少爷一时冲动所说的话呢，可是，没有想到经过这么长的岁月轮回，他依然记得自己曾经胡乱说的事情，依然把自己放在那里……
凤姨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伸手去拿保险柜里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听王伯的话，再去帮他们做些昧着良心的事情。正在凤姨犹豫不决时，外面传来楚凡和下人说话的声音，凤姨心里一惊，默默的祈祷楚凡不要进屋来，可是越是害怕什么，什么就越是会发生，楚凡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了，凤姨慌乱中，匆匆忙忙的将保险柜随手关上，然后站起身来假意帮楚云海整理书桌上的东西……这个时候，楚凡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凤姨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
“凤姨，你在这里啊？”
凤姨嫣然一笑说：
“本来想进来看看你爸爸，谁知道他不在，我看见他桌子上的文件很乱就随手的整理一下，呵呵。”
“哦，是啊，我爸就是喜欢将东西乱发，多亏这段有凤姨帮他整理，平时别人他都是不让动他的东西的。”楚凡眼光炯亮的看着凤姨说，
凤姨“恩”了一下，低着头说：
“都弄好了，我就先回房了。”凤姨说完绕过楚凡，走出了楚云海的卧室……可是凤姨也许没有看见就在她的身后，与保险柜对面的墙上，书架的后面，两本书的夹缝中，有个一个小小的墙洞，而刚才这个墙洞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和此刻站在她身后的楚凡一般……
入夜时，楚灵、楚凡陪着楚云海一起在大厅之中下着象棋，聊着天，而凤姨借故身体不适先行上了楼。二楼相对一楼来说还是比较安静的，下人们都在楼下收拾着今天晚饭过后的残局，凤姨一个人站在走廊的黑暗处呆了一会儿，心里面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一些矛盾，但是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哇哇”婴孩啼哭的声音，仿佛看见了那小小的身体，肉嘟嘟的小脸……
她是多么迫不及待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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