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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犯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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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二者有一定的关联,但严格说来,还是两件事。不过,椙田氏的不在场证明反正是不能成立了。”
“啊!”朱鹭子张开了红红的嘴唇,露出一口雪白发亮的牙齿。那样无懈可击,连鬼贯自己都几乎打了包票的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果真被识破了吗?
“说来是很平常的事,只须把钟表的指针拨慢一个小时就行了。这种手段虽然简单,但是怎样才能瞒过证人的耳目却是很不容易的,这就是问题所在。正如你所知道的,凶杀案发生在九点钟至十一点钟之间。若问在这两个小时内,椙田氏那不在场证明的支柱是什么?当然是钟表的指针。请你算一算,在这桩案件里,不管是直接有关还是间接有关,共牵涉到几只钟表?”鬼贯说。
朱鹭子扳着柔软的手指慢慢地数着说道:“首先是椙田家书房里的座钟,还有证人小早川的手表。此外,九点钟播送莫扎特乐曲的广播电台的报时钟也该考虑进去吧。”
“对,除此以外,楢原服装店的钟也应该算上。最后,还有送炸虾面条来的荞麦面馆的钟。总共是五只钟表。椙田氏把这五只钟表分别拨慢了一个小时,于是伪造了他的不在场证明。至于椙田氏是怎么安排而达到了目的的?今天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总算解开了这个谜……啊唷?”
鬼贯的视线落到了戴在朱鹭子纤细手腕上的手表上,
“这只手表很惹人喜爱呢,可以让我看看吗?”
这绝不是那种值得赞赏的手表,朱鹭子稍事犹豫后,无奈何地摘下了手表。
“这只是国产的便宜货。”朱鹭子说。
“很有气派唷。一个人要是戴上那种叫做什么‘臭虫’(注: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日本出现的一种小型女式金表。)的走私表,连人都会显得轻薄、肤浅了哪。”
鬼贯的语调并不像在特意恭维,他接过手表,边瞧边继续中断了的话题,
“且说小早川君,他说他进椙田氏的书房时,书橱上座钟的指针正指在八点五十分上。然而正如我先前所说,这时真正的时间应该是九点五十分。所以很显然,座钟的指标是被谁拨慢了一个小时。”
“是椙田的妻子干的?”
“很有可能。她可以在椙田和小早川到家之前做这件事,所以简单极了。顺便说一说,给二阶堂打那通骗人电话的人,我想也是这位椙田夫人。”
“我们再接着说。下面一个问题是,小早川君的手表怎么会变慢的?要是去转动戴在小早川君手腕上的手表转钮,肯定会立即被发现的。所以必须设法让小早川君把手表摘下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鬼贯问朱鹭子。
“那个,请小早川君洗个澡什么的话……?”
“哎,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这虽然不能算是很聪明的设想,但分析下来,又没有其它的办法可想呀。于是我询问了小早川君,他果真在椙田氏的陪同下进过土耳其式的蒸汽澡堂。恐怕椙田氏从浴池一出来便很快地穿上衣服,他拿起他俩在洗澡前脱下放在一边的两只手表时,迅速地将对方的手表指针转了一圈,然后递给了小早川君。而小早川君什么也没注意到就戴上了手表,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啊,对啦,我只顾讲话,忘了把手表还你了,喏,请你赶快戴上,别弄丢了。”
朱鹭子把表带缠到自己纤细的手腕上,心里觉得,在鬼贯的解释中,臆断的成分过多了一点,不免有点愕然。朱鹭子想。那澡堂的具体情况虽然不了解,不过墙上大概会挂着电钟的吧。那么完全可能发生以下这种情况小早川会在无意中仰头看到电钟,并核对自己手表上的时间。
朱鹭子抬起头来,正好与鬼贯的视线相遇,这时鬼贯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也许洞察到朱鹭子的心中所想的事情了。想到这一点,朱鹭子有些发慌,她为了掩盖过去,脸上也同样浮现出暧昧的微笑。
“对于小早川君没能察觉椙田氏这种小小的把戏,你大概觉得颇不可思议吧?其实一旦被察觉的话,椙田氏是可以延期作案的。但是实际情况是凶案确实发生了,可以肯定,小早川君还是没有能察觉这微小的变化,如果椙田氏当时再进一步借助于某些话题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的话,他的计划更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成功。”鬼贯说。
鬼贯的这种带有乐天性质的解释,依然不能叫朱鹭子摆脱怀疑的态度。
看着朱鹭子的神情,鬼贯不禁露齿而笑:“那么,请你看看实际的例子吧。刚刚还给你的那只手表的指针,我已经暗中拨动过了。然而你一点也没有察觉,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啊!”朱鹭子慌忙看看手表,表上的指针正指着五点四十五分。
“怎么样,我究竟拨动了多少时间,你是否知道呢?”
“哦……”朱鹭子再一次看看表面,究竟是拨快了几分钟还是拨慢了几十分钟?她心中一点数都没有。
“指针一旦被拨动,再想估计正确的时间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我说小早川君就算戴上慢了一个小时的手表,他也不可能感到有什么异常情况的。这一事实已经充分得到了证实。”
在实际例子面前,朱鹭子不得不服。对于鬼贯的手段,她算是服了,脸上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鬼贯盯着朱鹭子惊讶的表情看了一会,然后像是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地,爽朗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完全上当了!我对你说指针被拨动过什么的,这是骗你的唷!喏,你来和我的表对一下看看。”鬼贯说着,把自己手上的爱琴牌粗劣手表给朱鹭子看,一点不错,鬼贯的手表指针也是指在五点四十五分上。
“喔,我还信以为真呢,谁叫你说话时的神情那样一本正经嘛。”朱鹭子说道。
这时鬼贯又一次笑起来,
“你瞧,你瞧,你又上当了!现在正确的时间应该是六点零五分。我的手表事先拨慢了二十分钟,再把你的手表也相应地拨慢了二十分钟。当你看到自己手表上的时刻和我的一样,便自以为是正确的时间,这就错了。”
“啊!”
“对吧?两只手表都拨慢二十分钟的话,你就一点不会察觉了。只要我不说,你一定会把五点四十五分当作正确的时间了。椙田氏也是在耍弄这一伎俩,小早川君之所以没能察觉书房里的座钟慢了一个小时,就是因为他自己的手表也慢了一个小时的缘故呀。”
朱鹭子被鬼贯随心所欲地逗弄了一番之后,苦笑着想把手表拨快二十分钟。但是鬼贯看朱鹭子要这么做,却只是又笑着摇摇头说:
“你别动它,经常拨动指针的话,手表要出毛病的。我说我们的表都慢了二十分钟,这其实还是在哄你的。从一开始,我根本就没动过你的手表,我的手表也一样,没拨动过。我只不过是实验给你看看——第一,拨动他人的手表绝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第二,指针一旦被拨动,表的主人是不容易察觉的;第三,只要稍微一点暗示,就能轻而易举地骗过对方。我认为,椙田田氏使小早川君造成错觉,会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朱鹭子点头表示同意,此刻的她简直不知道是否应该把指针拨快二十分钟。
“哈哈哈,我完全不被信任了!那,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再来分析第三只钟。我查了那天的报纸,关东广播电台确实是从九点钟开始播送莫扎特的乐曲。然而,实际上小早川君是在十点钟听到这乐曲的;当然,广播电台的钟不可能变慢,于是,不言而喻,小早川君听到的乐曲不会是关东广播电台的无线电波直接放送出来的。原来,民间广播机构常把一些录了音的磁带复制后分给各地方广播电台,地方广播电台拿到这些复制品后,根据自己编排的广播节目,可以在本电台认为合适的时间里播放这些录制磁带。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于是我就给关东广播电台打电话,结果获悉:四月三十日晚上十点钟开始播送这首莫扎特乐曲的广播电台就有秋田广播电台和近畿广播电台两家。小早川君听到的音乐究竟是来自这两家广播电台的哪一家虽然不得而知,但是,如果用DX(注:英文distance的缩写,意为远距离播送。)收音机接收的话,在东京也可以听得很清晰。因此,即使说它播自东京,听者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鬼贯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朱鹭子也移开视线,望着茂密的灌木丛。周围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一个人影也没有。
05
“这么一来,第四只钟——也就是服装店里的那只钟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小早川君证实,椙田氏吃完面条,带着支票簿和印鉴离开家上楢原服装店去了。我们已经知道,小早川君的手表是慢了一个小时的,可见椙田氏离家时的时间不是九点零五分而是十点零五分。也就是说,椙田氏到达服装店的时间实际上是在一个小时之前真正的九点十二分才对。那么椙田氏在这‘人为’的九点零五分的时刻离家,当然不是为了去服装店,他是为了去青山杀人。这么一来,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椙田氏在真正的九点过后上服装店去的时侯,小早川君究竟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晤,怎么样?对于这个疑问,你没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难道是在什么酒店里喝得不省人事了?”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如果让小早川君醉倒,椙田氏反而会有麻烦。为什么呢?因为椙田氏需要小早川把九点钟至九点半期间的情况记得特别清楚。所以在此之前,他绝不会让小早川君喝醉的。我曾请小早川君将那天晚上的活动一件接一件地复道出来,大致的情况是这样的;在土耳其式澡堂洗过澡后,他俩一起到新闻片电影院(注:一种不停反复放映短新闻记录片的电影院,观众随到随看,也可以随时离去。)去过。由于戏院地处闹市,观众当然非常多。椙田氏便提议:‘如此拥挤,没法坐在一起了,还是各自找空座位坐下看吧!看过之后,我们在戏院外面会合,你看如何?’小早川君当然不会反对,没一会儿,他在前排找到一个座位坐下了。上映的全是短片,大概一个小时就看完了。小早川君由出口出来时,椙田氏已经在候在门口了。两人一边聊着刚刚看过的那些短片,一边朝番众町椙田氏的家走去。”
“这么说,椙田是在中途偷偷地溜出新闻片电影院,到服装店走了一遭吗?”
“正是如此。椙田氏是故意对服装店店主说‘家中还有客人在等着’一类的话的。而且,为了可以与小早川君交谈,椙田氏必定已经预先看过那些新闻片了。怎么样,椙田氏的操作过程,你现在弄懂了吗?”
“嗯,听你这么一解释,好像是明白了。不过,从头至尾联系起来一考虑,又总觉得还存在些问题。”朱鹭子直率地说道。
“这也难怪,稍后我把写下的笔记给你看好了。至于第五个钟——荞麦面馆的钟,它又是怎么出毛病的呢?这倒是问题所在。我不仅问过一茶庵的老板,连送面条的店伙计、坐在账台上的女主人都问过了。他们一致断言,给椙田家送炸虾面条确定是在晚上九点钟。面馆接到椙田家的电话订货后,立即在办公桌上的一本备忘簿上记了下来,而簿子上也确实有这样的记录没错。这么说来,一茶庵的钟应该是正确的,一分钟也不差。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之所以能断定椙田氏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前提无非如我刚才所说——椙田氏书房里的钟慢了一个小时!所以只要一茶庵不改变看法,那我就不得不承认椙田氏书房里的钟和小早川君手上的表都表示着正确的时间——也就表示我作出的推理是错误的!所以我简直不知所措了。”
听得入迷的朱鹭子这时不禁长叹了一声。
“与前面四个钟表所布下,有如儿戏般的机关大不相同,这第五个钟的谜有如大山一般,为破解椙田氏的不在场证明带来了极大的险阻,但我无论如何一定得设法破解它,所以就冥思苦想了起来。哟,不知不觉已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今晚我请你吃荞麦面条怎么样?”鬼贯说。
两人决定去就近的荞麦面馆,便一起上了公交车,在新宿下了车。拐过伊势丹百货的街角后,有一家电影院,他俩从电影院前走过时,鬼贯告诉朱鹭子,这就是椙田氏和小早川君去过的那家新闻片电影院。虽然上映的片子已经换了,但朱鹭子想到椙田曾利用这家电影院伪造他的不在场证明,还是禁不住饶有兴趣地多看了几眼。
一过电影院就来到一条新辟的马路前,只见在对面的十字路口拐角上有一家荞麦面馆。
“这一带是三光町,它与番众町相毗邻。”鬼贯说。
灯笼式的玻璃招牌上写着“荞麦面砂场”。鬼贯一边过马路一边唠叨着:
“近来,在招牌上斯文地写上‘极品荞麦面’的面馆愈来愈多。我看还是从前那种‘生荞麦面’的招牌更有江户时代的风韵,味道也比较好,你说是不是?现在东京也渐渐庸俗起来了。”
两人分开门帘进入面馆。
“来两个大碗的。”鬼贯对店内的年轻女店员说。
接着,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去和女店员攀谈起来,向人家提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你知道椙田先生住哪里吗?”鬼贯问。
“知道的,在后面第三条巷子。”女店员答。
“椙田夫妇俩很爱吃蔷麦面条吗?”
“好像不太喜欢。不过,一茶庵离他们家近,也许会常和那边打交道吧。”
鬼贯不知与女店员耳语了什么,只见她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最近,椙田家没有来点过面条?”鬼贯问。
“这个嘛……”
女店员歪着头沉思了一下,朝朱鹭子那儿瞥了一眼,她大概是不理解鬼贯为什么提这种问题,有点迷惑不解。可是朱鹭子对于鬼贯想探问什么似乎已经有所领悟了,尽管还不是十分清晰。
“喔,来叫过的,不久前的一天晚上……”
女店员总算回忆起什么来了。由于面馆比较小,大概厨房里也可听见鬼贯和女店员的谈话吧,这时一个青年的脸从厨房里探出来,插嘴道:
“顾客先生,那是三十日夜晚的事,是十点钟左右。”
鬼贯压低了声音,和那个青年交头接耳谈了一阵后,他深深地点了点头向青年道别,然后一个转身回到了座位上。鬼贯的表情既非爽朗,也非高兴,然而,他的说话声却显出了满意的腔调。
“我想大概八九不离十了——椙田氏请小早川君吃的炸虾荞麦面条其实是这家面馆送去的!”
“啊!”
朱鹭子感到意外的惊叫了一声,感到思路一下子有点跟不上来。两人吃完面条从“砂场”出来后,鬼贯便解释给朱鹭子听。
“一茶庵接到椙田氏点菜的时间,确如他们的人所说,是在九点钟。九点钟这个时候,小早川君正在看新闻电影片,也应该是椙田氏偷偷溜出电影院的时候。所以一茶庵送炸虾面条到椙田家里时,当时只有椙田氏的妻子一个人在家。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椙田氏带着小早川君到了家中。于是一切按照预定的计划行事——椙田氏叫唤着肚子饿,让妻子叫面馆送蔷麦面条来,椙田氏的妻子伪装向一茶庵订货,但实际上是在给砂场打电话。
不一会儿,从砂场送来了荞麦面条,椙田氏的妻子把送来的面条倒入一茶庵的大碗里,端给椙田氏和小早川君吃。当然,盘子、木筷子、调味等,全都用一茶庵的。这样的话,小早川君会误把砂场的荞麦面条当作是一茶庵送来的,当然是极其自然的了。”
“我总算弄明白了……”
朱鹭子没有发出感激的声音,她忍住了。她倒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原来,朱鹭子曾向神作过祈祷,盼望神能证明隆吉的无辜。现在,她的祈愿突然间成了现实,反而使得情感上仿佛出现了一个大裂口,以至于猝然降临的喜悦涌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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