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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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说了！”林笑嗓子哑了，这样喊出来也根本没有多大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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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返校　。。。　
　
　
　　
　　“你再猜猜，那个画画的，看见你在床上被我操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肯定很好看……”
　　“不要再说了！”林笑嗓子哑了，这样喊出来也根本没有多大声音。
　　“不想听了？”男人勾起唇角，一把将林笑推倒在沙发上，狠狠地压着胸口，“最后的警告，你他妈要再敢跟那个画画的不清不楚，你知道什么后果。”
　　李啸天这个魔鬼，说话语速永远不快不慢，却总是能将他心里最后的希望一点点击碎。他怕的是什么，李啸天就说什么。
　　“……”
　　“说话！看着我！”
　　林笑突然觉得很可笑。孟凡博和苏楚然，光听名字组合，就能得到多少人的祝福。青梅竹马吗？而自己到底算什么呢，选择自己，凡博除了得到众叛亲离，还能得到什么。孟凡博，那是个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掀起全新画派的人啊，他终是要像龙一样腾飞的人，而自己，又能帮到他什么？天长日久，总会有相看两厌的时候吧。还有校长，那个将一生贡献给了学术的人，该也是骄傲的吧。这样的自己，又岂止是给他们蒙羞那么简单……
　　林笑神色瞬息万变，李啸天也不说话，饶有兴致地感受着手下人儿的挣扎——他知道，他已经成功了。
　　果然。
　　“先生，”倔强的少年，嗓音里竟带了些哽咽，“我……以后，”
　　林笑突然不说了，痛苦地转头。
　　李啸天在等。破天荒的耐心。
　　“我以后和他没有关系……”
　　“哦？”李啸天今天脾气异常的好，竟松开了桎梏着少年的铁掌，“这么说吧，你听清楚。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你说这样的话，怎么让我觉得，有天还是会在路边看着你们眉来眼去，然后你再告诉我说那只是同学关系？”
　　李啸天从没有对他耐心地讲这么多话，林笑却是明白了——李啸天是不允许他与孟凡博的任何关系。
　　不！这不可能！要他和孟凡博形同陌路，这要怎样才能做得到。
　　“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李啸天紧盯着林笑，“你猜那个老不死的，为什么咳嗽总不好？”
　　“……”奶奶一直咳嗽，他在家照顾的那段日子，病情虽未加重，却也从未好转过。
　　“为什么？”仿佛预感到什么，林笑急促地喘息起来。
　　“肺癌。”这两个字就这样说出来，李啸天眼里甚至连一丝波澜也没有。他手里有太多筹码，却不会一次放完，总是在适当时候放上一些，然后看对手手足无措丢盔卸甲的样子。
　　空白。
　　李啸天面无表情地别过脸——老赵的调查工作很彻底，最近的消息显示，林笑奶奶早已患肺癌，只不过不愿意拖累后人，是以家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他本不想这样，用威胁留住林笑，让他感觉自己像无能的政治家。不管是什么，他都要赢，那种彻彻底底的赢，而不是这种方式。
　　“听着，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去美国出差，这段时间内，你跟那个小白脸断个清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一个月……总比一天好吧。少年苦笑，反正是没有结果的，这样……也好。
　　
　　笑笑，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俊朗的脸上此时愁眉不展。那天在五月花心不在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有导员的私人电话。”一个女孩的声音。
　　舒烟雨摁了拨出键，将电话递给这位还不太熟的画家学长。
　　“谢谢！”凡博接过电话，往卫生间走去。
　　舒烟雨皱眉，看这位学长担忧的样子，应该和林笑是好朋友。等等！女生脑子里突然闪过名为“少年”的系列画，之后她问过姑姑，那些画的作者叫夏……天！可不就是孟凡博吗！再想着自己给林笑看那些画的时候，林笑紧张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吧。女生不禁又是一阵难过，怎么这么重要的朋友才一回来，林笑就玩失踪。
　　“你们都很关心林笑？”
　　“诶？”舒烟雨回头，居然是聚会时那个滔滔不绝的传媒男。
　　传媒男，是舒烟雨给尹政勋的外号。不知为什么，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男生。具体的原因她也不知道。
　　
　　“怎么样？”见凡博出来，钟浩迎上去便问。
　　“办公室的电话记录一个月清理一次，那些号码早就没了。当时登记联系方式时，林笑说他家里没有电话。”
　　其实孟凡博打这个电话，求老师查通讯记录，又不肯说明原因，老师也莫名其妙。孟凡博却不敢多说，这一年多肯定不止是做了个手术那么简单，他不想有什么闪失，伤害到笑笑。
　　“林笑确实没有用手机。”钟浩补充着，懊恼起来。
　　一时没了线索，一群年轻人瞬间没了兴致。
　　
　　半个月后，晴朗的天气，万里无云，阳光耀眼地有些不真实。
　　林笑深呼吸，从未觉得返校是这么一件沉重的事。脸上还是有些痕迹没有消，林笑便戴了个白色口罩。就在半个月以前的这条路上，他还有生活重新开始的希望。好不容易见到的人，才见了一面，好多话还没来得及说。今天，却是要两不相见。
　　他来的很迟，就是不想在课前碰到一些人，或者要说一些话。不顾满教室探询的目光，林笑对着老师微微鞠躬，轻轻地回到座位。
　　舒烟雨“唰——”地将笔记本推到林笑面前。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林笑！这几天怎么回事？！你脸怎么了？
　　看到字的后面画着的一大串抓狂的表情，少年笑了，抬笔写到：
　　感冒了，休息了几天。
　　女孩接过笔记本，刷刷地又写着什么，突然，
　　“老师，麻烦找一下林笑。”
　　温润如春雨的声音。林笑蓦地抬头，那个最想见，最怕见的人此时竟然就站在教室门口。明明对着老师说话，目光却定在自己身上。那种温柔，林笑却只能低头逃避。
　　
　　沧州的秋天很短，明明夏天的尾巴才过不久，紫藤架上的叶子便已没剩多少。
　　两个人站在紫藤架下，谁也没有说话。
　　林笑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凡博的眼睛，他知道凡博正注视着他。他也从来不敢看李啸天的眼睛，可那是因为恐惧。而对着凡博，却是因为没有资格。到底，他是太过贪婪，面对孟凡博珍视的眼神，林笑那些打了无数遍的腹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啊？”林笑惊呼。
　　凡博突然伸手，将林笑紧紧拥入怀中，深吸口气，将下巴缓缓放在少年肩膀上。林笑感觉到，凡博呼吸越来越急促。
　　外院的黄金上课时间，这条小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静地能听到每片叶子落下的声音。
　　“凡博……”
　　“笑笑……”
　　两人同时说出口。
　　凡博突然松开少年，“笑笑，我先说。”凡博将林笑身子扳正，拿出一条链子，银色的链身与浅蓝的玻璃坠在阳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是一个瓶形吊坠，里面两条连体小鱼呼之欲出。
　　“这是和老头子去穆拉诺写生时，我自己烧的。”凡博轻轻说着，将吊坠为林笑戴上。
　　明明是教了他重要东西的老师，在凡博口中却总被叫做老头子。
　　“双鱼是你，瓶子是我。”完全不管林笑的反应，凡博放下背包，接着拿出了一个盒子。“这里面的手机，我的电话，浩子的，舒烟雨的，还有你们导员的号码，都已经存进去了。有事就打电话，没事也要打电话……”
　　“凡博哥……”怎么办，说不出口。
　　而凡博却完全不准林笑说话，突然伸手将林笑口罩摘下。冷定地看着下意识偏头躲闪的少年，再次将林笑身子扳正，开口：
　　“笑笑，现在抬头看着我，你脸上，还有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凡博说的很慢，林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在咬牙了。当即调整呼吸，努力微笑，
　　“呵呵……运气不好，那天回去碰到小混混了，找我要钱，我说没有，就被修理了。”
　　“嘿……”孟凡博突然偏头，苦笑起来，“笑笑，你这么说，自己信么？别撒谎，你不适合。在我面前，你也不需要。你会惹到混混，不如说浩子天天见鬼可信一点。”孟凡博叹口气，转头认真盯着林笑，“笑笑，都告诉我吧，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阑尾炎做了手术，一点事都没有。”林笑重新低下了头。
　　“浩子说你不住校，你住哪里？”
　　“一个亲戚……家里。”
　　“什么亲戚，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是很亲……我身体不好，让我过去住的。”
　　“哦？”
　　“你……你别问了！”林笑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凡博再这么问下去，自己要怎么收场。
　　“笑笑，你看着我，”凡博看着林笑的伤，眼里满是心疼，“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如果你能保证自己不再受到伤害的话。”
　　“凡博哥……”林笑抬头，对上凡博的眼睛，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真是可笑啊，其实他们都不算真正开始过吧，又何谈结束？“结束吧”这样的字眼又要怎样才能说出口。
　　孟凡博看着面前本来就瘦的夸张的男孩现在又足足瘦了一圈，眼窝深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痛。他有太多的事不知道，却不敢问，怕那只能带给少年痛苦。笑笑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笑笑，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要知道的，我会一点点全查清楚，谁也别想再这么伤害你。
　　
　　死一样的沉寂，林笑深吸口气，
　　“凡博哥……”
　　“行了，快回去上课吧。半个月没来，看你小子怎么补！”
　　林笑抬头，见凡博笑的爽朗，转身逃也似的向教室跑去。
　　看着很快远去的那个身影，大男孩笑容凝在脸上，伸手掏出了电话，“喂，嗯，查一个人。沧州大学日语系１３０１班，林笑。”
　　
　　　

作者有话要说：　　




25

25、第二十五章　　开不了口　。。。　
　
　
　　
　　看着很快远去的那个身影，大男孩笑容凝在脸上，伸手掏出了电话，“喂，嗯，查一个人。沧州大学日语系１３０１班，林笑。”
　　
　　《蝴蝶夫人》，叙述女主人公乔乔桑与美国海军军官平克尔顿结婚后空守闺房，等来的却是背弃，最后乔乔桑万念俱灰，以自杀了结尘缘的悲剧故事。
　　林笑翻看着剧本，觉得头越来越沉。日语戏剧社的传统，每年冬季公演的开场戏都是由大一新生担任。由于新生整体语言水平较差，所以每年给的剧本都是浅显易懂基本类似于《桃太郎》一类的，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编剧组居然将《蝴蝶夫人》改编的剧本扔给了大一。林笑横看竖看，这些台词怎么看也不像大一新生能拿下来的样子。
　　那天班导找到他，指着他即使经常消失还能得全优的随堂测验单，说着这个平克尔顿就交给你了哈，只有你上，今年１１级才不会死的太惨之类的话。林笑经常无故消失，哪里还敢跟班导讨价还价，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而因为台词太难，１３级直到现在还拿不出一个女主角来。
　　也好，有这些事做，就不会有时间想那些了。男孩消极逃避着，烦乱地放下剧本，掏出手机——凡博送他的手机他一次都没用过，第一次用便是要跟凡博说结束，是不是太讽刺了点。可是，当面的话，他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昨天之后，凡博便没再刨根问底，这让林笑长吁了口气。
　　“唉——”这边正叹着气，旁边同样一声长叹。林笑转头，看见舒烟雨愁眉苦脸，眼睑耷拉着，将好看的大眼睛遮掉了一半。
　　“林笑，学长原来已经有女朋友了，唉——”女生转头，“就是那个五月花的老板，兰颖，唉！你是没看到啊，前ｔｕ后翘小蛮腰身娇体柔好推倒……”舒烟雨嘟喃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面，差点哭出来。
　　林笑却惊呼出声，“兰颖？”
　　其实林笑在那天运动会时就远远看见过兰姐还有立秋，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连串的事情给打断了，之后便是休养了半个月，因此直到现在还没见过面。
　　“对呀！你也认识啊？”
　　“她……她曾经救过我。”
　　“呜呜——”舒烟雨更难过了，“前ｔｕ后翘小蛮腰还心地善良……学长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嘛，呜呜——”
　　这次轮到林笑手足无措了，他本以为舒烟雨只是少女心性，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而一向有什么就是什么的女孩显然哭起来也气壮山河。林笑不知怎么安慰人，只能慌乱地找起纸巾。
　　
　　酒吧里面，五月花的装潢算是很低调的了。可眼前繁华的景象仍然让林笑有点却步，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林笑从来没去过酒吧，所以他推测的下班时间其实正是酒吧的高峰期。那么多人，林笑一眼就看到了将酒瓶玩成了一朵花的兰颖，有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喜悦。这种感觉从之前林笑第一次见到兰颖时就已经有了，明明从没见过面，却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看来门口的保安得换一批了，”女人促狭地笑，“未成年都放进来。”
　　林笑有些赧然，“兰姐。”
　　女人不惊讶也不多话，径自将林笑往最里面的包房带。这里应该很少有旁人能进来，一进到这里，外面的聒噪瞬间被隔在门外。林笑看见，不算小的房间里放置着整整一面墙的木架。上面摆放着的却不是书，而是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小狗木雕。
　　
　　“都是以前的老板留下来的。”看见林笑在看小狗木雕，兰颖随口解释。
　　
　　看着林笑坐下，兰颖自己也坐了，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少年来——那天看见钟浩他们一群人急着找林笑，她就已经猜到他们会再见面。面前的少年还是一样羞涩，似乎也长高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是白的近乎透明……等等，
　　“你脸上怎么回事？”外面光线太乱，到了里面才发现，少年脸上若有若无的瘀痕。
　　林笑愕然，下意识偏头。离开印象时太过匆忙，好不容易从舒烟雨口中听到兰姐的消息，又惊又喜，只想快点过来好好说一声谢谢。那是他重要的恩人哪，没曾想却忘了脸上痕迹还没有消这回事。
　　“碰见小混混找我要钱，我说没有……”
　　“得得得，”女人翻个白眼，直接打断了林笑的话，“你会惹到混混，不如说钟浩天天见鬼可信点……”
　　女人话没说完，见林笑眼睛瞪地老大，不禁奇道，“怎么了？”
　　“有人说过和兰姐一样的话，”
　　“哦？”女人低眉想了想，“是不是那个画画的？”
　　林笑蓦地抬头，“兰姐认识他？”
　　“孟凡博嘛，钟浩的兄弟。以前也来喝酒的，那天到处找你，急的够呛。”兰颖顿了顿，看着林笑黯然的神色，接着说道，“那是你男朋友吧。”
　　兰颖不是钟浩那个大条，很多事情，看一眼就清楚。
　　林笑不说话，慌乱地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突然愕然地望向兰颖。
　　兰颖面无表情，“鲜榨葡萄汁。你小子想喝酒还早了点。”
　　“……”
　　“李啸天是不是还没有放过你？”女人正色道。
　　“……”林笑点头，“但是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女人抿了口酒，好笑地盯着林笑脸上的伤。看着紧抿着嘴的少年，良久，叹了口气，“李啸天在商场上出了名的不留余地，你尽量都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