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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风传-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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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情重,岂能无慨。凌风又想起不久前才分别的常仪,情债纠缠,何时才还得清?

看着李秀瑶的如花娇靥,温存片刻后,他岔开道:“开始我拿到和氏璧时感到一股彻骨的冰寒,你有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李秀瑶摇头道:“没有啊。”旋即整块脸亮了起来,“我从未见过这种质地的玉石,寒中带热,热中含寒,里面更似隐藏着无穷尽的能量。若能据为己有,细心参研,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获。”

凌风笑道:“和氏璧不过是个可以改穴换脉的宝贝,除提高个人经脉宽度,真气运行速度外,我看没什么太玄的作用。”

李秀瑶黛眉微蹙,思忖道:“我看当不止这些,单是它可以扰乱先天真气和影响精神修为,足见其玄妙莫测,若只用来改穴换脉怕是太过浪费了。”

凌风不得不承认她所说有理,抚摸她的发丝道:“我现在别的本事没有,一身功力之深,可称冠绝古今,你如果需要扩充经脉,增加真元,我可轻易做到。”

李秀瑶对唾手可得的奇遇没有欣喜,而是叹道:“夫君,你我夫妇一体,可我们根本并不了解,这种单纯的男女肉&欲吸引而触发的恋情,我不晓得可以维持多久。或许不久的将来,你会因新的猎物而把我遗忘,像你的其他女人一样,丢在一个角落里,等你想到时临幸一下,其余时候只能独守空闺,饱尝相思之苦。”

凌风浑身一震,无尽愧疚潮水般汹涌而至,黯然道:“是我对不起你们。”

李秀瑶抱他更紧,转过娇颈,两手缠上他颈头,献上热情无比,激情浪荡的一吻,娇&喘细细地道:“你是不是要离我而去了?”

凌风愕然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体内真元澎湃,已到一个巅峰,在这将溢未溢的当儿,他必须马上结成金丹,恢复精神受损而丧失的奇异能力。

他虽有去意,但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与李秀瑶在一起,他要全心意珍惜每一瞬间。想不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李秀瑶秀眸射出万缠柔情,紧紧系着他的眼神,深情若海地道:“我对人的情感变化有着天然的敏感,你在刚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察觉到了你的去意。去吧!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勿要忘了还有一个女人在等待你的怜爱。”

凌风似个呆头鹅般道:“你不想问问具体原因吗?”

李秀瑶“扑哧”一笑道:“不需要了。我明白你心里有我的一片天地,而非将我当作泄&欲的工具,这就足够了。你也不要奢望我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做你**的俘虏,亦或接受如权贵们大被同眠的淫梦。”

顿时变得轻松自若道:“喏,人家说出这些后,心里舒服许多。本来你要无他事,秀瑶可以与你把臂同游,日日与你欢好,哪怕做世人不耻的荡妇也心甘情愿。可就在刚才我才清楚自己的真正心意。我爱你,但你并不专属于我,我是女人,也会有嫉妒的情绪。同时,我也爱天道,只有未知动人的天道方可弥补情感的空白。所以,我会回到静斋,全心参研《剑典》。”

凌风这才知道她爱自己爱的那么深,爱情的滋味就是教人这么甜蜜又辛酸,忽想起一事,忙道:“《剑典》的最后一招‘闭死关’,分明是条不归之路,你可千万不要探求。”

李秀瑶美眸掠过奇怪的神色,道:“放心吧!你的瑶瑶知道轻重的,我也在期待你的俗事处理完毕后可光明正大地来找人家,从此与你双宿双飞。秀瑶只等你一年,一年后我说不定会忍不住探索那生死间的奥秘。”

凌风心宽下来,她是不知自己非凡的际遇,将来当他真的成为大道的化身鸿钧老祖时,必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自古求道,不外是为长生,而这正是他可给予妻妾们最好的礼物。

至于届时天劫降下,他能否捱得过去,完全被他忽略过去。

李秀瑶将和氏璧交到他手里,道:“这尊玉玺还是由你保存吧!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定有用它的地方。”

凌风俯头封紧她香唇,经一番**蚀骨,充满离情别绪的灵欲交融后,才放开了她,把宝璧又塞还给她,迅退数步,哈哈一笑,道:“和氏璧是我专程为你取的,我要它何用?最多三个月,我定会去静斋寻你回来。”

李秀瑶知他不是作伪,接过收好,忽道:“夫君,带秀瑶看一遍大河,好么?”

凌风不知她怎会突然起了这个兴致,但佳人有命,焉有不从。

外篇 第277章 欲离难去

王世充队内没有马车,全是轻骑,匆匆而行,近三百人默默赶路,气氛沉重。

前天夜里还踌躇满志,一举稳定洛阳形势,今日却要在天朦朦亮时如丧家之犬一样离开东都。

前方是广阔的密林河道,往四面八方延伸至地平尽处。

随行的除王玄应、王玄恕兄弟外,玲珑娇、炎钧道长与欧阳希夷都还未舍他而去。

昨日回府的洛阳双艳荣姣姣与董淑妮赫然也在其中,两女骑着高头大马,前者持剑,后者执鞭,颇有种英姿飒爽的味儿,青春的气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不再认为枯燥的行程是个苦闷的活计。

众人走的是陆路,目的地是江都,这已是越王杨侗对王世充的最大恩慈。换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他哪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王世充对杨侗没有多少怨恨,棋逊一着,技不如人,有什么好埋怨的。

与欧阳希夷两骑领路前行,对身边的老友很感抱歉,叹道:“欧阳兄没必要再跟我南下,路途遥远,何苦与我一同受罪。”

欧阳希夷安慰他道:“我虽不愿参与天下之争,但这次没有帮上你半分,只好护送一路,聊表心意。世充你不必气馁,相比半年前初次北上时你没有任何损失,将来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王世充想想身后数百身经百战的武士,脸色稍为好看一点,望眼天色,道:“要我回到那昏君面前,坐等杨隋江山败尽,那该是怎样的痛苦。此次控制洛阳局势,我有九成胜算,可惜依然失利,若想在江都打下一片天地,我是没有一点把握。”

欧阳希夷想到独孤阀与宇文阀的高手都齐至江都,在这样的阵容下想要渔翁得利,并不现实,问道:“那么你选择南下最费时间的陆路,可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王世充点头道:“我们经襄城,过南阳,至襄阳,再乘船入大江,顺便看看天下会的气数。”

欧阳希夷对他的想法并不惊讶,只是语气微带异样地道:“听说竟陵与飞马牧场都投靠了天下会。”

王世充知道老友对凌风不大欣赏,事实上老一辈高手对这妖孽得不能用常理来形容的凌风心里都不大痛快,他们累死累活修炼了几十年,到头却拍马还不及人家几年功夫,这份心理落差很难受。

他却对凌风出手救了外甥女董淑妮比较感激,这小子也没有传闻中那么色,不然淑妮也不会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淑妮可是他的一大助力,将来自己的前程可离不开她。

奇怪的是她那个闺中好友荣姣姣要陪她吃苦远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奸细吧?她的老爹荣凤祥是赌界大亨,与杨侗勾搭上也不意外,看来得提防此女才行。

这样想着,口里答道:“投靠说不上,飞马牧场有祖训不能参与争霸,不过是可优先向天下会提供战马罢了。倒是竟陵的新任城主方泽滔是在天下会的支持下才走马上任的,还建了个什么劳什子独霸山庄。天下会风头正劲,确是势大,但里面的矛盾纠纷也多如牛毛,稍有不慎即是四分五裂的结局,让人想不明白为何迄今明宗越还像个游魂一样四处游荡,一副不把这份基业放在心上的没良心样儿。”

欧阳希夷不无唏嘘道:“明宗越是个怪人啊。弄不好毕玄真有可能栽他手里。”

二人议论着,浑然不知有两人扑上一株老树之巅,借助暗淡的晨光,俯瞰队尾的情况,眼见马队将进入平原的疏林区,略作犹豫,即逢树过树,无声无息地赶上马队,横跃过去,觑准敌队最后两骑,从上扑下去,人未至发出指风,点中目标的穴道。

两人无声无息的落在马背上,把那两个要倒跌下马的身体揪着,轻轻放到密林边缘一旁草叶密茂处,顺手取去他们的头盔。

前方数骑心神全集中于赶往林外,兼之天色不佳,略为阴沉,即使太阳升起也无济于事,悄然不知身后两队友换了人。

蓦地后方蹄声响起,登时惹得队尾的人纷纷回头张望,两人心叫糟糕,想不到队尾后尚有队尾,听蹄音来者有十余骑之众,忙勒马不动,留在密林边缘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变,唯一的方法是把头盔拉下,压至眼沿,希望昏暗中他人看不真切。

十多骑循王世充队伍经行的路线冲至,出奇地看也不看避往一旁的两人,还自催骑出林,领头的人高喝道:“王公留步,越王殿下有旨。”

王世充方怎想得到杨侗的人会在此时此刻出现,一阵慌乱,队形涣散,无法摸清对方来意。王世充和欧阳希夷则脸色凝重地策骑回头。

那两人心叫侥幸,一行人注意力全集中于传旨的中年人身上,无暇留意他们。

人群纷纷散往一旁,让来骑通行,到双方临近,勒马停下,领头的中年人以他阴阳怪气的声音道:“王世充接旨!”

王世充和欧阳希夷交换个眼色,也不下马跪地接旨,仍高踞马上不耐烦地道:“越王亲自允诺我三更出城,到江都向陛下复旨,为何忽然又来旨意?”他是受杨广之命支援东都军事,杨侗把他派遣回去复旨也合情合理。

欧阳希夷冷冷道:“杨侗小儿还未称帝吧?他这是哪门子旨意?”

那中年人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道:“越王有命,王世充须立即返洛阳见驾。”

人人听得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王世充仰望星空,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徐徐呼出一口气,道:“阁下是何人?好像不是宫中传旨的公公吧?”

那中年人嘿了一声,恢复他本来雄浑粗壮的声音道:“某家新近才净身入宫,越王给了在下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真是难办哩!”

忽然从马背跃起,发出尖啸,往王世充扑去,王世充和欧阳希夷立即衣衫拂扬,马匹跳步,只看其声势,已知这个脸谱陌生默默无闻的中年人,气功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

各人纷纷掣出兵器。

蓦地前方火光大盛,看不出有多少人马,从前方疏林埋伏处策骑冲出。同一时间密林内蹄声四起,王世充一方顿变陷身前狼后虎的中伏劣境。看来杨侗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但若真是如此,当初又何必要他离城?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中年人两袖飞舞,凌空下击,以王世充和欧阳希夷之能,此刻亦只有拚命苦抗,无法脱身,这全是王世充旧伤未愈的缘故。

那两人见机不可失,策马疾奔,目标清晰,分往两处冲去。

形势混乱至极点,以千计的隋兵漫野遍林地从两方杀来,王世充一方领袖被缠,加上无心恋战,纷纷四散逃逸,不战而溃。

董淑妮正要上前帮她的大舅父,旁边的好友荣姣姣和表哥王玄应都制止她,道:“不要上去添乱了!”

王玄恕亦道:“爹有炎钧道长和玲珑姑娘相助,定会没事的。方才爹传音要我们全力突围,南下投奔天下会。”

董淑妮美目含泪,只得应了,在几名忠心护卫下逃遁。

且行不久,就听到风声大作,往后看去,只见一人跃离马背,正朝他们凌空扑来。

马速远不及那人全力扑至的速度。

荣姣姣翘起俏脸,失声叫道:“烈瑕!”

烈瑕暴喝道:“荣姣姣你这贱人,居然敢背叛大尊,受死吧!”可惜他脸上泛着的淫笑出卖了他真正的目标。

王玄应拔出长剑,一剑刺在董淑妮的马股上,叫道:“淑妮快跑!”

董淑妮的马儿吃痛下疯驰而去。

三名侍卫与王玄恕不敢稍离,慌忙紧随。

另两名侍卫勒住马步,纷飞出一团刀光剑影阻隔在烈瑕扑来的路线上。

烈瑕不屑一笑,头下脚上地双掌下按,强攻到刀剑组成的网上,气劲爆发,这两人连人带兵器都被震飞,空中鲜血喷洒。

接着,他藉那丝余力,继续前扑。

前面是逐渐并行的王玄应与荣姣姣。

荣姣姣一对明眸异光亮起,手上同时幻起一片剑芒,朝烈瑕迎去,反应之快,剑招的狠辣老练,以烈瑕之能,也要大费周章才能将之击败。

他从未想过荣姣姣的武功会有精进,面对冲天而来的芒光剑气,再看着越行越远的董淑妮,他痛苦得想要自尽,荣姣姣以惊人的准绳、时间和速度在半空截击,教他无从变招,只有硬拼一途。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烈瑕眼中厉色一闪,心道:“臭婊子,怨不得烈爷今个儿辣手摧花了!”

使尽浑身手段,痛下杀手。

蓬!

荣姣姣一声娇呼,被烈瑕左右两掌先后拍在剑身处,狂猛的劲道冲击得她差点经脉错乱,骇然下往旁飞开,可哪想烈瑕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掌击中她的背心。

哗!

荣姣姣终于喷出鲜血,长剑甩手脱飞,整个人被打落林边的河道里。

王玄应观此惨景,眼中含泪道:“姣姣!”

战马仍在驮他前奔。

烈瑕脚尖落地,转瞬又起,如闪电般朝他激射至,聚手成爪,凛冽凌厉的劲道把王玄应完全笼罩其中,迫得他不得不挥剑挡格。

笃!

王玄应全力劈中烈瑕的手掌,来不及高兴,只感觉如中败革,毫不着力,登时魂飞魄散,对方的这一爪横看竖看都是劲道十足,那知竟虚有其表,劈上去飘飘荡荡的毫不着力。

那种用错力道的感觉,便像尽了全力去捧起轻若羽毛的东西那么难受。

王玄应惨哼一声,硬是运气收剑,差点便要吐血。

烈瑕哈哈笑道:“玄应兄,受死吧!”原来他也是认得王玄应的。

手掌劲气倏生,立时由无劲变有劲,猛劈在王玄应回收的剑上。

王玄应从马上横飞出去,血雾漫天。

烈瑕一脚踩中马背,接着一掌按到王玄应天灵盖处,劲发,收手,再向斜后方一个空翻跃回马背,紧蹑董淑妮。

王玄应眼珠突起,轰然砸到地上,生机消逝。

※※※※※※※※※

滚滚黄河水,在矮崖下奔流而过,气势磅礴,不可名状。

这段河道特别狭窄,但亦阔逾十丈,河水冲上两岸的岩石,浪翻水激,河水瞬息万变,惊涛裂岸,汹涌澎湃,极为壮观。对岸是延绵不尽的原始森林,怪石峥嵘。

凌风心神激荡,移到岸沿处,凝视着河水冲上岸岩,再奔腾回荡而激起的一个接一个怒号狂驰的急转漩涡。

李秀瑶欣然一笑,移入凌风怀里,让他搂个结实,脸儿紧贴,才指着天际初露头角的太阳道:“秀瑶主喜欢大自然的这种雄奇壮丽,每当看到这些景象,心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凌风赞叹道:“我第一次见到大河,是在陇西的黄河河段,其奔腾之势,有若自天上滚流而来,令我连呼吸都停顿了。”他说的却是在后世的事情了,李秀瑶当然分辨不出。

李秀瑶柔声道:“好夫君,为人家唱首歌好吗?”

凌风讶道:“你怎么晓得我会唱歌?”

李秀瑶嫩白的玉指点了他额头一记,嗔道:“你在彭城的那两首绝唱传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尤其是《精忠报国》,目下被天下会当作军歌,每天都要唱上至少三遍呢。”

凌风这才想起他剽窃的得意之作,忽有种恍惚的感觉,那似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秀瑶凑到他耳旁低声道:“有好事者称你为天下第一才子,与那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并列,你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凌风听得连耳根都酥软了,失笑道:“这个我倒不曾耳闻,难道胡乱诌一首歌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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