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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漫热带雨林-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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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刚站稳,车子就开动了。搭上车,心情舒畅,他们又愉快地聊了起来。没聊多会,就没法聊了。翻过山包,汽车开始下山,由于超载,每过一个弯道,车上的人都向一边倾倒。站在低矮的车箱板前,产生的惯性几乎要把人都要抛出车箱,此时,必须使出全身力气抓紧车箱板,以免被挤得掉下车,哪里还顾得上聊天。
“师傅!开慢点。”站在车头的人对着驾驶室大声喊道,“手没有拉处,我们在车上站不稳。”
也许风太大驾驶员听不见,也许日落黄昏忙着赶路,车速一点不减,仍在狂奔。遇上一个急弯,疯狂的卡车差点儿翻下山沟,八卦的女友一慌神,包在头上用来遮挡灰尘的沙巾没抓牢,见她伸了一下手,半截身子就被压到车箱板外,头巾也随着一股黄沙向山谷飘去。
“哎呀!抓住我。”八卦的女友吓得尖叫起来,“我要掉下去啦。”
八卦赶快放开一只抓住车箱板的手,紧紧揪住她后背的衣服。但自身也站不稳,反而跟着她一同往车箱外倾倒。眼见他们就要失去控制,龙小鹰赶快把抓住车箱板的一只手滑过去挡住他们,这才没有继续往外倾倒。
过了弯道,八卦的女友才透过气来,后悔不该乘上这么危险的车辆。
“吓死我了!下次乘车要站到中间去,再也不要站在边上了。”
“大家注意了,前面又有弯道啦!”站在车头的人喊叫起来。
“互相抓紧!不要都往边上倒。”龙小鹰对站车上的人大声叫道。
千斤重量一过来,龙小鹰急忙用两手抓紧车箱板,弓起身子,拼命挡住后面来的压力。车继续转弯,压力继续增大。再大的压力他也能顶住,但是用这么大的劲去推车箱板,他感到已经处在危险之中,车箱板的插销可能正在松动,即便插销没有松开,再来一股压力,不把车箱推散架,也会把车推得翻到山沟里。但又不能因为这点恐惧就下车,要赶回连队就得承担风险,只要不被挤得掉下车去,总比走路强。
就像乘上了一张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站在中间的人没有拉手的地方,只好随着惯性左摆过来,右摆过去,摇摇晃晃一路惊呼。不知道度过了多少难关,卡车终于来到进连队的路口。叫停车辆,丢下旅行袋,龙小鹰下车了。
“抓稳车箱板,一路多保重。再见了!”龙小鹰向车上的人挥手告别。
“再见!不要忘我们,记得来玩。”
“记住了。再见……”
话音未落,车后扬起一溜黄灰,“飞车大王”已绝尘而去。灰尘散尽,双脚站在熟悉的土地上,心里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身上有说不出的轻松。
126 危险的旅途(4)
回到连队,大家热闹一番,龙小鹰想起归队后要及时销假,就对同伴们说道,“等一会,我要先去找指导员报个到。”
“别去了!”夏莲喊住他,“指导员走啦。”
“走了?”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兵团战士了。”夏莲告诉他,“在你探亲期间,兵团平静地撤销了,指导员也离开农场归队了。”
不能给指导员送别了,龙小鹰感到很失望,同甘共苦的人走了,更加感到友谊的珍贵。
同伴们还告诉他,现在已恢复农场建制,连队也发生了一系列人事变动。熊国杰因生活作风和利用职权搞不正当关系等问题被撤职,调离连队接受审查。派到少数民族村寨搞政治边防的阿旺回来了,接任连长职务。而新来的支部书记,也就是原来二连的老李连长。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过后,干部职工们又偷偷摸摸养起了猪鸡,因反对割资本主义尾巴而被撤职的老李连长,现在来看并不算犯了多大的错误,因此场部就让他到知青队任党支部书记。
看见韩红铃站在一旁,龙小鹰想到她调动的事,熊国杰被处分,她的事可能要泡汤了。不过新来的领导都是正直的人,不会把手中的权力当成筹码,“顶替”回城,本来就在政策允许的范围,把这些从中作梗的家伙去掉,也许会办得更快。
“阿旺住在哪?我去看看他。”龙小鹰问道。
“接李书记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在说着,屋外传来阿旺的叫声;“支部书记来啦!大家快出来欢迎。”
龙小鹰刚跑出门,就被李书记看见了,笑呵呵地对他说道,“哈哈哈!小鹰!咱们终于变成一个连队的人了,当年你不来我队,现在我自己过来了,欢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你跟罗队长、旺连长都是我最敬佩的人。”
“你回来啦?”阿旺走上前问龙小鹰。
“回来啦。你去接人,怎么接到天黑才回来?”龙小鹰问他。
“本来吃过晚饭就要来的,结果到小孟龙的车翻了,上面有我们的人,又忙着去处理事故,所以现在才赶来。”李书记回答他。
“到小孟龙的车翻了?”龙小鹰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在哪儿?死人了没有?”
“离分场大门不远,你知道的,就是大水塘,被称做‘鬼门关’的地方。那儿道路偏坡,下陡坡后马上转急弯,经常发生翻车事故。看来驾驶员路况不熟,没掌握好速度,转弯时把一车人像倒豆子一样全都倒进水塘里了。我跑去看时,惨不忍睹,汽车翻转后有的人被压在下面,从水塘里捞出来的人都死了。”
“看到鲁文武了吗?”龙小鹰急切地问道。
“他死啦!被压在车箱下面。只差两分钟就到连队了,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这都是命啊!”
“我这就去看看。”龙小鹰说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半夜三更,死人都拉走了。”李支书奇怪地问道。
“哎呀!”夏莲突然醒悟过来,对龙小鹰惊叫道,“你就是乘这辆车回来的吧?”
“是呀。”
“好险哪!”身边的人都叫起来,“命运啊——如果连队再往后两公里……”
“死的人中还有其他知青吗?”龙小鹰焦急地问道。
“都不是我们分场的人,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等我跑到时,已经有人在处理了。不过有几个伤员被送到分场卫生所。”
“车上还有我认识的人,我这就去看看。”
见龙小鹰要连夜赶往卫生所,怕路上不安全,韩红伟和尚骁岗就陪同他去了。来到卫生所,伤员中没有见到八卦和他的女友,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几天后得到证实,八卦和他的女友在这次事故中当即死亡。
与此同时,沉寂已久的飞毛突然浮出水面,据说当他得知自己被当做杀人嫌疑犯后,已经上路返回连队,要让农场还他个清白。
等了一个礼拜不见他的面,又过了半个月也没有他消息,再等下去也如石沉大海,人们开始怀疑这条消息的可靠性?
当人们把这件事忘了时,突然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三个月前,飞毛在通关杀了人,已经被判无期徒刑!
返回路上,通关是最为荒凉的一个食宿点。山头上有一个偏僻村庄,村庄里只有一家旅社,这家旅社就座落在公路旁。土木结构的旅社古老陈旧,开裂的木地板和木板墙壁内藏满了壁虱。床铺也很肮脏,几个月都不洗,头天来的人盖被子正面,第二天来的人又翻过来盖另一面,调过来掉过去,被子两头又黑又臭,躺下去整晚都睡不着觉。就这样,能住上店也不容易。
为争抢食宿,这里曾多次发生斗殴甚至凶杀事件。曾经有个退伍兵,自持身强力壮在部队当过侦察兵,为与知青争抢吃饭座位,结果被尖刀刺中肝脏,刀柄掰断,刀刃留在体内,送往医院途中不治而亡。有了这个教训,过往旅客到此都要引以为戒,多一份心眼,尽量克制冲动,以免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飞毛出事那天,阳光灿烂,多么美好的一天!沿途没有碰车、没有发生滑坡、塌方和泥石流,过往客车都在下午4点前后正点到达通关。但是,到了太阳落山人们回屋睡觉时,飞毛乘坐的破旧客车才吭哧、吭哧爬上山头,一路上不是轮胎爆了就是水箱没水了,修修补补,直到天黑肚饿才到达食宿站。
车上的旅客心里都很烦躁,先前到达的旅客可能已经把住宿票买完了,这个时候争分夺秒极为重要,不等车停稳都站到门前等着下车。
下了车,飞毛就直奔旅社售票窗口,还算是跑得快,身后马上排起长龙。轮到他的时候,窗户里叫起来,“后面的人不要排啦,只剩下最后一间了。”
一听这话旅客们都着急了,队伍立刻解散,后面的人都围了上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上海知青来到窗口边,一用劲就把飞毛挤出人群。
“龟儿子!敢惹老子。”飞毛骂了一声,上前揪出挤他的人,轮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打过去。
没料到对方人多,反而被几个人团团围住,寡不众被打得滚到地上。翻身爬起,举起饭桌旁摆着的条凳要跟人拼命,被人家两把夺下,对他一阵拳打脚踢。飞毛哪能忍受这样的气?突然从随身携带的“马桶包”里抽出锋利的三角刮刀,猛地朝打他的人刺过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三角刮刀直接贯穿胸背!看到锋利的刀刃从后背伸出来,参与斗殴的上海知青吓得四散而逃。被刺中的人捂着伤口,跟随大家逃到屋外,跌跌撞撞跑过马路,摔倒在路旁的排水沟里再也爬不起来。
见他不会动了,有个胆大的旅客跑过去一摸,吓得大叫起来,“他死了!不得了,杀人啦!”
杀死人要偿命,飞毛被关进监狱。
在等待宣判的这段时间,死者的母亲随上海知青慰问团来到杀人现场,悲痛万分,离家时还千叮万嘱要注意安全,没想到几天后就传来儿子的噩耗。听说杀害儿子的凶手也是个知青,被判了死刑,伤心的母亲地对陪同人员说道,“不要再死一个了!都是祖国的儿女,都是为了建设边疆才来到这个地方,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名字都叫做‘知青’。谁家的孩子死了做父母的都会难过,这件事就算了吧。”
在这位母亲的恳求下,杀害儿子的凶手被改判无期徒刑。忍不下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杀人犯的飞毛,现在却变成了真正的杀人犯,要在牢里呆一辈子。
127 梦想成蝶
时间又到了大学招生的时候。自从李银珍走后,连队再也没有得到读书名额,凭借自己是农场*,在分场说话有份量,李书记又为连队争取到一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
这个时候,推荐上大学已经不是万人争破头的香饽饽了。
农场流传着一条消息,今年是最后一次推荐工农兵上大学,明年将恢复高考制度,与劳动表现无关,人人都可报考。如果参加推荐,不仅要冒着需要服从安排到农大去读书的风险,毕业后还要“社来社去、哪来哪去”。而参加高考,挑选个与农业无关的专业,毕业后再也不用回到农村。
人生道路的转折点分出两岔,推荐上学变成一条越走越窄的羊肠小道,而参加高考才是一条越走越宽阔的阳光大道。别在关键时候断送了大好前程!阴士计一捣鼓,知青们一掂量,觉得很有道理。与其不够条件碰运气参加推荐,那还不如铁下心来认真复习功课,明年参加高考。
1973年,中华大地曾发生过一次昙花一现的高考,山沟消息闭塞,谁也不知道,直到有人因交白卷上大学成了反潮流英雄,大家才知道上帝没有给自己打开这道门。不过那次失败的高考,仍像一线署光,极大地激发起龙小鹰的学习兴趣。下乡时夏莲就带来了初中到高中全套教材,闲暇无聊时,他俩就会聚在一起学习,通过解数理化难题来打发时间。
事后听说那是一次推荐高考,如果明年也是靠推荐参加高考,就会和夏莲撞车,又碰上两个只能走一个的麻烦。与其让夏莲“社来社去”,还不如自己“社来社去”算了。
不需夏莲劝说,龙小鹰果断报了名。这次没有人从中作梗,就连阴士计也变成了力挺龙小鹰上大学的人,经过群众投票,他又被高票推选出来。
随后的审查、上报、筛选,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体检过后李书记告诉他,总场正好是罗震江在管这事,已经把他报上去了,这次顺利得不得了,就等着拿入学通知吧。
看似畅通无阻,其实前途荆棘密布。正当龙小鹰以为可以化蝶高飞时,突然,一切又陷入到迷惘之中。
到了9月,各分场参加体检的人陆续接到入学通知,上大学去了,同伴们猜想,下一份通知书一定是龙小鹰的了。这段时间,大家最关心的就是通知书,连队领导到分场办事,首先就要去帮他打探入学通知书的事,不过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山沟里交通闭塞,信件来得迟也很正常。
耐心等待,一直到了国庆节仍然没有消息。越来越多的人在关心他的走与留?节假日在场部碰上其它连队的人,都会相互打听通知书收到没有?听说还没有,就会问为什么还没有收到?人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一些人属于“黄掉了”派,认为各分场上学的人都*了,这个时候还没走的,就是学校挑选剩下,不被录取的了。更多的人是“在路上”派,认为可能被远在北方的大学录取了,信件还在路上,过完国庆一定能走。
听到这些争论,龙小鹰不好得张口。“黄掉了”也好,“在路上”也好,他心里明白,招生高潮已过,该走的都走了,这种时候收到通知书的可能性极小,他到是倾向于“黄掉了”这一派。
到底哪一派猜得对?国庆过后,李书记就找到场长了解个中原因?场长让他耐心等待。同伴们也在焦急地等待结果。一直等到11月,听说全国的大学连军训都搞完了,已经开始上基础课了,龙小鹰还是没有收到入学通知书,这下大家只好认输了。
不能去读书本来也无所谓,但好事不成功就会变坏事。人们又议论开了,觉得龙小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两次推荐都不能上大学,一定有问题,就连将来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
听到这些议论,夏莲很不服气。按常理,这次上大学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为什么会又“黄”掉呢?心里很纳闷,她找到李书记打听。
“不知道啊!”李书记摇摇头告诉她,“我已经向场长打听过了,场长说龙小鹰没有问题,等到下一个连队建立起来,还准备让他到新建连队去担任党支部书记呢,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问题没有解决,又找到罗震江打听。
罗震江也弄不明白,在他经手的人中,比龙小鹰表现差的人都被大学录取了,为什么他就走不掉?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罗震江只好劝慰他们,实在想读书的话,认真复习功课,来年参加文化考试。
话虽这么说,但夏莲还是不满意,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她觉得对于有悖常理的事,有必要多个心眼。
这个时候,农垦系统农业学大寨大会在景洪农场召开了,会后都在抓紧贯彻落实会议精神,各分场都在忙着掀起“千斤胶、万斤粮”运动,龙小鹰读书的事也就被放了下来。
李书记把龙小鹰找来谈话,让他安心边疆农场建设,离开后勤班,带领一支由基干民兵组成青年突击队,驻扎山头搞“万斤粮”。
新的挑战来了,龙小鹰又全心全意投入到“万斤粮”运动中。
这段时期,各地都在发誓赌咒,提出“三年要建成大寨式总场,两年要建成大寨式分场,一年要建成大寨式连队。”的宏伟目标。龙小鹰也带头把决心书贴到宣传栏上,白天拼命干、夜晚挑灯干,发誓赌咒,不建成大寨式连队决不下山。
乘着学大寨的东风,党支部也抓紧发动群众,青年突击队们纷纷发誓赌咒,不建成大寨式连队,不探亲、不结婚。决心书纷纷贴到宣传栏上,青年们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
除了把荒山头都翻出来种包谷外,还要多种水稻。以前种橡胶忙着抢占山头,把山谷里的平地全都让给了群众,现在突然要种水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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