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宠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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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擎天微微松开手，却没有放开她。再次追问道：“孤王问你，你如何知晓菡烟？”

“你现在是以太子的身份逼问我吗？”感觉到手上的力量再次加重，林依依匆忙改口道：“丹姬的意思是，既然是太子想要知晓的事，丹姬一定如实奉告。”

闻言，司寇擎天这才松开她的手，静待下文。

林依依暗暗向后退了半步，尽量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这才娓娓道来，“两年前，丹姬被人所害，差点命丧黄泉。幸得萧家主救助，这才捡了条命回来。只怪丹姬命运不济，无意中闯入萧家的禁地，这才被家主罚放至丹贵坊。”

她的故事，的确动人。但就在她不经意间追问李白为何知晓他就是太子时，他就已确定眼前的人儿，就是他夜思梦想的那个人。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原有的声音，让她抛弃之前的身份，无论如何，这一次遇见，他不会轻易松手。现在，他得先确定菡烟的事情再说。想到这里，司寇擎天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菡烟，出现在萧家禁地？”

“额￣！你真聪明。”话音刚落，林依依只觉自己疯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总会这般说话不经大脑。只要在他那清冷的视线注视下，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看穿了一般。林依依懊恼地低下头，任由他那探究的目光扫视停留在她身上。这个时候，就暂且当一只缩头乌龟好了！

唯有李白，捕捉到司寇擎天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宠溺和温柔，还有他唇角微微牵起的动作。李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林依依，笑道：“想不到姑娘竟有这样的奇遇。”

奇遇？林依依唇角抽搐。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李白，勉强扯出一丝苦笑，随后有些咬牙切齿道：“太白先生，若有机会，丹姬希望你也能有这样的奇遇才好。”

李白明显愣了愣，随后大笑道：“谢姑娘美誉。”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停留在司寇擎天身侧的小桌上，赞叹道：“如此美酒，若是能听丹姑娘一曲，足矣！”

一想到之前的“悲惨”，林依依灵机一动，笑道：“太白先生，如此美丽的月色，丹姬想要以一首词应景，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李白似是很有兴致，笑道：“丹姑娘请。”

林依依稍微清了清嗓子，勉强用可以算得上是抑扬顿挫的声音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林依依已经念完，转眼看到李白正在那里摇头晃脑，似是十分沉醉，心底不免有几分得意。

李白接连喝了好几杯酒，似乎才从诗中的意境中回到现实，赞叹道：“好诗！只是，小生不才，不久前有一拙作，同姑娘这首相比，虽有不及之处，意境却也相同。”

林依依只觉咯噔一声，脑袋轰鸣，似乎一根紧绷着的弦断了，声音久久回荡。她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他那样的笑，明显就是故意的！上次那首地球人都知道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都不知道，没想这次竟然一脚踩了这么大一个地雷！

话虽如此，唯有李白自己心里明白，刚才林依依所念的那首诗，是他前几日所作，还未向他人提起，她又是如何得知？

萧世家　第四十三章　你是我的妻

第四十三章　你是我的妻

富管事许久没有插上话。眼尖地瞥见丹贵坊的小厮领了一琴师来，忙谄笑道：“丹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既然两位大爷喜欢，不如让姑娘唱成曲子如何？”

“如此甚好。”李白仰头大笑几声，豪放、狂妄不羁。此时的他，哪里还有第一次遇见时的书生气？

虽然富管事的提议，并非好的选择，但也勉强算是替她解了围。林依依淡淡一笑，施礼道：“丹姬不才，一时间无法将这首诗谱成曲子。”瞥见司寇擎天稍有愠色，林依依又匆忙道：“不如，让丹姬唱一首新曲，为太子爷助兴。”

刻意加重的“太子爷”几字，在他听来，不乏有几分抱怨撒娇的味道。司寇擎天甚至可以想象，此时借着白纱的掩盖，她的唇角一定微微牵起，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痴然向往……

感觉到他那灼热的视线，林依依顿时仿若那热锅上的蚂蚁，更甚有想要逃跑的冲动。迟疑了片刻后，林依依诺诺道：“稍等片刻。”话音刚落。她僵硬转身，就连前行的步子，都显得十分僵持怪异。

李白显然注意到了司寇擎天唇角不经意间露出的那抹浅笑，表情霎时有些黯然，还夹杂着些许阴冷。

过了好一会，林依依同那琴师做了交流后，心情也渐渐沉静下来，这才登上舞台，轻轻哼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轻轻浅浅，极为缓柔的琴音，配上林依依此时略显有些嘶哑的嗓音，别有一番韵味。而这首水调歌头的意境，恰巧完全道出了她的思想之情，情至深处，如何不感人？

这歌声，不仅让大堂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甚至是刚刚到达的萧家主。都被她的歌声震慑吸引，呆立在原地许久。

“好，好。”

不知是谁爆发出的叫好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林依依收回望向远处未知某一点的目光，匆匆侧脸垂眸，硬是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听完这首曲子，李白在感动的同时，更感到错愕和惊叹。她，究竟是何人？如此才情，不知是对是错。也许，果真会应了那一句红颜祸水之说？此情此景，心底虽有些疑虑，但他还是不吝赞赏道：“此曲只应天上有！”

林依依再次转过身来时，眼角含笑，施礼道：“丹姬谢太白先生赞赏。”

大堂外，萧家主立在马车旁，呢喃道：“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终是被满满的清冷悲伤所取代，大步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

司寇擎天自顾自斟自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似乎他们所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富管事一眼就看到萧家主，忙迎上前，恭敬道：“属下见过家主。”

丹贵坊时萧家的地方，此事在玄城虽不是秘密，但萧家主久不露面，为何会突然现身？因此，大堂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门口那个绝美的白发男子身上。

林依依也注意到萧家主，面色微变。自上次萧玉隋的事情后，她虽没有以前那么害怕萧家主的存在，但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这世界，最大的未知，就是眼前的白发男子。也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想到这里，林依依眼底霎时闪过一丝怨恨。

萧家主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司寇擎天身上，待对上他的双眸时，萧家主面色霎时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一步。“丹……”他呢喃低语，眼中突然滚落一滴泪水，湮没，消失，没有一丝痕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流泪？舞台上，林依依瞪大双眸，竖直了耳朵，想要探明这一切。只是，一切都是枉然，他就是一个无解的谜团。让人抓不到头绪，却又这么深深地吸引着你。

司寇擎天警觉发现身后的异样视线，蓦地转过头来。待看到萧家主时，淡淡一笑，并双手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萧家主最后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林依依突然发现，原来，他的背影时这般苍老。那微驼的背，此时看上去，刻满了悲伤无助……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那片绚丽的菡烟花中，他的美依旧惊艳。只是，你无法直视他的双眸。他眼底的悲伤，令人心疼。

没有人的背影，能像他，带来这么多的悲伤……

泪水，终是没能忍住，顺着眼角滑落，晕染在白色面纱上，一道诡异的裂痕。犹如黑夜划破天空的闪电，带给你的。不是光亮，而是恐惧。

司寇擎天同样的目视着他离开，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林依依。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走至林依依身侧，压低声音道：“孤王不知道你是何目的，为何要隐名埋姓屈身在此。不过，你记住了，孤王的东西。任何人别想拿走。”

闻言，林依依狠狠瞪着他，冷声道：“我是自由的，不是物件，更不属于你。”

“呵呵。”司寇擎天冷笑出声，“很好，终于承认你的身份了，是不是？”

“你……”林依依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狡辩。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是她没错！

司寇擎天越发逼近林依依，略微放柔了声音道：“依依，再等几日，我便带你回宜城。”

林依依此时正在气头上，再加上她正担心着若这件事办砸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因此，她哪里有注意到司寇擎天难得放柔的声音，冷声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走？”

司寇擎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依依，这才像你。”说话间，他俯身低头，轻吻落在她的额间。“依依，你是我的妻。”

即便他给人的感觉很冷，但他的吻，却是那么的温暖轻柔。丝丝暖意，沿着她的额间，一直渗透至她心底。

林依依愣在那里，嘴唇微微张开，双眸瞪大，呆视前方。等她回过神来时，司寇擎天和李白已经一起离开。

富管事不知何时出现在林依依身侧，笑着恭维道：“姑娘仅一首曲子，就能让太子爷如此倾慕，想必皇上……”

林依依先是被他突来的声音吓得回神，听他这么一说，第一时间冷哼打断他道：“富管事。家主吩咐的事情，你忘记了不成？还是，你不把家主放在眼里？”

富管事面露尴尬，匆忙道：“家主命令，属下岂敢不从。”

林依依也不知哪里来的怒气，对此不依不饶，冷声道：“家主是如何吩咐的，你重复一遍。”

闻言，富管事先是一愣，待感觉到她冷寒地视线时，慌忙道：“家主吩咐，属下暂且听从姑娘的吩咐。”

“哼，你知道就好，记住你的本分。”林依依恨恨说完，用力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开。

耳边，一直回荡着司寇擎天的那句话，“依依，你是我的妻。”林依依抬手抱着头，想要让脑中的声音消失，却是徒劳。一路向前，林依依不停加快脚下的步子，几乎是用跑的，冲进房间，反手将房门掩上。她靠在那里，不停粗喘着。

香卉正在房中收拾，听到响动后，慌忙跑来，惊呼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林依依无力回答，全身疲惫酸软啊，就这么瘫坐在地上。

“姑娘。”香卉再次惊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匆忙扶起林依依，忧心道：“姑娘，地下凉，奴婢扶姑娘上床歇息。”

林依依既没有挣扎，也没有配合香卉的动作。她就像一个没有生气活力的木偶，任由人摆弄。

林依依本就比香卉高出些，再加上今日的打扮，这金缕绣裙的重量也不容小觑，因此，香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林依依扶回床上。

替林依依脱了鞋，收拾妥当后，香卉粗喘着道：“姑娘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请易大夫来。”

“不必了。”

嘶哑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无力，香卉心底越发担忧，哽咽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如此，奴婢如何向家主交代？”

“呵呵。”林依依苦笑一声，随后淡淡道：“易大夫几日前离开，想必不会这么快回来。你先退下，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姑娘……”香卉本想再规劝，见她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香卉正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她轻浅的声音。“香卉，前几日，我是不是喝醉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香卉神色复杂，匆匆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姑娘喝醉后就睡下了。”

听出她话语中的迟疑，林依依哪会轻易相信，淡淡道：“是吗？”顿了顿，又吩咐道：“好了，你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见。”

“是，姑娘。”

萧世家　第四十四章　梦魇

第四十四章　梦魇

咯吱。

关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那近乎一块布被突然撕裂的声音，有种说不出道不尽的苍凉。

林依依感觉十分疲惫，似是从骨子里就透出的乏力感，让她全身酸软无力，整个人瘫靠在床上。她就这么目光呆滞地睁眼盯着头顶纱帐，双手竟连蜷起捏握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以为已经逃离的一切，所有人，所有事，都突然像是潮水一般朝着她涌来。虽然在答应萧家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到，总有一天要重新面对这一切，但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在应接不暇的同时，无力招架！

这几日来，她总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但又找不到思绪，寻不到任何一丝能让她回忆起这些、捕捉到这些的契机。

就在今天，听着那新来琴师的琴音，她突然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似是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滴滴答答。不停不断，以一种特定不变的频率固执地滴落。

黑暗中，她寻着那声音的方向一路向前，虽然每一次抬脚的动作都显得这么疲惫，但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停止，不能停下来！如果停下来，就要湮没在这黑暗中。

先是周围犹如被火围烧的闷热，让她喘不过气来，但越往前走，越觉寒冷。刺骨的冷，似乎让她身体里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每一个骨节，都变得十分僵硬……

真的快要无法坚持，她已经忘记，自己是第几次跌倒。就在这时，传来淡远琴音，此刻，这般温柔的琴音，就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臂托着她前行，给她带来无限的力量。琴音越来越急促，像是在给她灌输了生命力后，催促着她离开这黑暗的地方，向着前方前行。

终于，远处有那么一点点光亮，随着她每一步靠近，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终，她完全沐浴在阳光之下。

突来的光亮，让她暂时无法适应，匆匆闭上双眸。等再次睁眼时，眼前的美景让她发自心底地震撼。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下，一片绚烂的艳红色花海，每一朵花儿都是妖娆绽放，发散出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几只蝴蝶在花间飞舞，时而停在花瓣上，时而汲取几口蜜汁，时而又兴奋地翩翩起舞。

一切这般静谧美好，只是，她没有忘记之前那片黑暗带给她的恐惧。稍微停歇了片刻后，她匆匆在花海中寻找出路，似乎这样的美丽同样让她感觉到害怕。蓦地回头时，潮涌的黑暗朝着她的方向，以压倒一切的势态逼近。

“不！”伴随一声凄厉高呼，林依依猛然坐起身来，面色苍白，目光惊恐地看着前方。

跳动的烛火。让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变得斑驳神秘。

林依依全身汗湿，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一般。静静呆坐了好一会，她才从刚才的梦里回神，喃喃道：“是梦吗？为何觉得如此熟悉，真实？”

香卉匆匆跑了进来，惊呼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依依茫然转身回头，好一会，才哑声道：“没事，我只是梦魇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香卉暗暗舒了口气，恭敬道：“离天亮还早，姑娘是不是多睡会？”

“恩。”林依依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