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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离婚!作者:膏药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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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图景,就和雨巷中的乔白,一模一样。
  
  叶定瞪著眼,望著天花板发呆,身下的床单,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已没了一点温度。
  
  
  乔白出去後,就一直没有回来。
  
  而小雨,也渐渐衍成了瓢泼大雨。
  
  九点左右,叶定起了床,浑浑噩噩的坐在沙发上,嚼著乔白昨晚送给自己的牛奶糖。
  
  糖果很甜,乔白说,牛奶糖可以让人有幸福的感觉。
  
  叶定吃不出幸福的感觉,心里有事,只觉味如嚼蜡。
  
  等待乔白回来的时间很难熬,他便打开电视机,乱七八糟的看著。
  
  上午的节目基本上都是新闻。
  
  叶定将兔子特意定制的水晶外壳遥控器来回按了几百下,最後停在了CCAV上,锁定,然後目不转睛地,盯著屏幕。
  
  屏幕里,一本正经的主持人,正在介绍著最新一起杀人案件。
  
  “最新消息,今早七点左右,在南条街锣鼓巷发现一具男尸,死状凄惨。法医鉴定,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有人称曾在事发现场前,见过一名行踪可疑的陌生男子,该男子身著黑色雨衣……”
  
  轰隆!
  
  一道巨雷划过,遥控器轰然落地,水晶遥控器摔成了碎片。
  
  
  
  ────────────────
  短小,忙,谅解。




怀疑

  第二十八章:
  两天後的下午,乔白回来了。
  如预料中的一样,满身血污,腌臢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戾气很重。
  大概是有心事,他的动作有些迟缓,进门後慢吞吞地脱著鞋子。
  沙发上面,叶定已经坐了整整两天。
  同样的面容憔悴,双眼赤红,难掩疲倦。脚下散著一地烟头。
  记忆中,身为医生的他,是不抽烟的。
  
  乔白锁眉:“怎麽吸了这麽多烟?对身体不好。”
  
  “想抽就抽了。”叶定说,顿一顿,又道,“你去哪了?”
  
  “家里临时有事,就回去了一趟。”乔白答的很自然,如果不是那天早晨亲眼所见,叶定真的就此相信了。
  
  叶定点点头,拳头下意识地握紧,过了好几秒才渐渐松开,不动声色地说:“哦,这样啊。”
  
  乔白以为他在生气自己不告而别,便解释道:“那天早晨我看你睡的很熟,不忍心叫醒你,家里事又急,所以就走了。你别生气。”话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叶定的憔悴,不禁有些不可置信,试探地问,“难道你……一直在等我?”
  
  叶定一怔,随即笑道:“怎麽可能?我等你?哈,笑话。”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披上了外套,似要逃离某些不可触及的真相一般,急匆匆道,“你先洗个澡睡一觉吧,我医院还有手术,先去一趟了。”
  
  “等一下。”乔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叶定来不及躲闪,便被他一把拥进了怀里。紧接著,两片冰冷的唇贴了上来,印在了他的唇上。
  
  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
  
  乔白温柔地看著他,黑色的眼眸如一汪幽深的潭水,深不见底:“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後不会了。”
  
  叶定脸顿时涨的通红,忙推开他,粗暴地吼道:“谁、谁担心你啊,少臭美了。”说完,忙不迭打开门,急匆匆地跑了。
  
  离开家门很远很远後,他才停下来,蹲在马路边,用手抚了抚唇。
  
  那里,正泛滥著淡淡的血腥味。
  
  
  这场秋雨格外连绵,连续下了两三天也没停。
  天地灰蒙。
  雨细而蜜,如梭如针,铺天盖地一片沙沙的蚕食声。
  雨中,一辆灰色的本茨碾过潮湿的路面,突然减速,华丽的倒退,在马路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尔後,横在马路边,熄了火。
  车中,走下一人。
  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右耳戴著闪闪发光的耳钉,颇有雅痞气质。
  雅痞说:“这麽急著把我叫来,难道是想和我发生什麽不同寻常的事吗?”
  “……”叶定无语。
  雅痞轻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一只打火机,也不知用的什麽办法,居然在雨中把烟点著了,还吸的很有气质。
  
  “新产品,防水型装13香烟,让你在瓢盆大雨中也能具有周润发的气质。来一根吗?”他很慷慨的推荐。
  
  叶定黑著脸说:“多谢了,威尔斯先生,我想不必了。”我不想装13。
  
  雅痞一脸很可惜的样子。
  
  几分锺後,两人坐在路边的咖啡屋里,开始谈正事。
  
  “於是,是有什麽新发现吗?我的叶医生。”
  
  叶定不吭声,握著咖啡勺,不停的搅拌著杯子里的褐色液体。动作很急,很粗鲁,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焦躁。
  
  威尔斯看了他一眼,敲下肯定的结论:“你有心事。”
  
  “我没有。”
  
  “而且还和你身边那个叫乔白的小护士有关。”
  
  “没……有。”
  
  “最近那起杀人案件,你应该知道了吧?三十多岁的男人,被人肢解在南条街锣鼓巷,尸体被刀子切成了三百三十块,摆成一个‘8’形。”威尔斯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目光却突然变得深沈起来,“那个时候,请问,乔护士在哪里呢?”
  
  叶定继续沈默,手却不可自制的抖动起来。
  
  为什麽紧张?为什麽不愿开口?为什麽如此害怕?
  
  他想不通,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早晨出门前,乔白印在自己唇上的吻,似乎到现在温度都没消去,火一样灼烧著他。
  
  威尔斯敲著桌面,慢斯条理道:“是你叫我来的,叶医生。如果有事就快点说,没事我还要警署继续工作。”
  
  “我……”
  
  “你到底在怕什麽?”
  
  “我才没有怕!”叶定突然吼了起来,声音很大,引得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我只是……我只是……”
  
  威尔斯一愣,呃……这冰山的眼睛,怎麽这麽红?难道要哭了?
  
  他囧了,很囧很雷的问:“你……该不是想哭了吧?”
  
  “滚!你才哭!你全家都哭!”叶定恼羞成怒地骂道,骂著骂著,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垂下了头,“威尔斯,我可能……有一些问题需要你解答。”
  
  “具体?”
  叶定情绪很低落的把那天早晨发生的事如一告诉了他,只不过抹去了自己和乔白同居在一块的事。好在威尔斯似乎也没多在意,只是抓住重点问道,“你说,他消失在了锣鼓巷?”
  
  “嗯。”
  
  “他现在回来了吗?”
  
  “早晨刚回来。”
  
  “你有问他吗?”
  
  “没有。”
  
  威尔斯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然後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指甲大小的黑圆形物体,交到叶定手中。
  
  他说:“你先装作什麽都不知道。找个机会把这东西别到他的身上。”
  
  “这是……”叶定迷惑地看著他。
  
  威尔斯痞痞一笑:“监听器。”
  
  
  和威尔斯分别後,叶定没有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家里很安静,凌乱的屋子不知何时已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乔白趴在床上,睡的死沈死沈,偶尔还打著轻微的葫芦。
  
  他是做了什麽呢?这麽累。
  
  杀人……很累吗?
  
  叶定在床边站著,盯著他搭在枕头上的手。
  
  那手,真是漂亮,修长而洁净,指甲修剪的很匀称,像枚新月,十分具有艺术家的阴柔气质。
  
  可是,这双手……曾经做过什麽?
  
  叶定不敢继续想下去,将卧室的门轻轻合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抽起烟来。
  
  两天後,叶定拿了一枚漂亮的蔷薇水钻发夹送给了乔白,看乔白一脸既惊喜又迷茫的样子,便尴尬解释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种女孩子的东西吗?咳,这是我捡来的,我又用不到,你爱收不收。”
  
  “送、送给我的?”乔白还是一脸傻愣愣的。
  
  叶定别开脸,眼神闪烁的点头:“只是捡来的,拜托你不要脑内自补。”
  
  “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脑内!”乔白忙不迭的点头,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等不及了似地把发夹包装拆开,将它别在自己的头发上,美滋滋地说:“定定你眼光真好,我好喜欢哦!”
  
  “……”
  
  “谢谢你,我好感动。你居然会送礼物给我。”乔白突然走过来,从背後将他环在了怀里,也不顾叶定身体的僵硬,感动地说,“我真的好感动哦……”




阿飘再现!!

  第二十九章:
  
  近来,叶定时常觉得困倦,变得嗜睡。
  根据他多年做医生的经验,大概是因为精神紧张的缘故,导致嗜睡,夜间梦多,无有精神。
  紧张的原因,是因为乔白。
  威尔斯说,乔白的嫌疑非常大,必须随时监视。所以给了他一只窃听器。
  他在犹豫再三後,将窃听器偷偷按在了发夹里,送给了乔白。乔白似乎没有发现,还一脸欢喜的接受了。看到他开心的笑脸,叶定内心十分复杂,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倘若自己误会了那家夥,那……
  
  
  
  十月三十日,万里无云,医院很平静。
  
  叶定沙发上爬起来,推开办公室的窗,让清风吹进来,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秋日午後的花园,十分宁静,偶有几个病人相互搀扶著路过,小声交谈著什麽。
  
  乔白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同一个前不久刚搬进医院的癌症小男孩做游戏。不知道那家夥又使了什麽诈,小孩每次都输,输的嘴巴撅起都可以挂一个酱油瓶了。乔白则笑的眼都弯起来,头发上的蔷薇发夹被阳光折射出璀璨光芒。
  
  好像一副色彩柔和的老照片。
  
  
  
  自从锣鼓巷那起分尸案发生後,医院和外界都没有再出现过命案。
  如此宁静。
  静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而乔白,最近行动也颇正常。每天早晨和自己一起按时来到医院,上班,下班,趁著工作休息空挡来办公室占点便宜,又或和他的姐妹淘们一起聊著色情话题。
  
  打电话问威尔斯,有无监听到可疑信息,威尔斯在电话里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暂时还没有。
  
  叶定紧张地问:那是不是我们搞错了呢?
  
  威尔斯说:不一定,再等等看吧,对方肯定是个狡猾的家夥。
  
  然後就是等,一直等,等著不知道哪天会出现的“可疑消息”。
  
  楼下的兔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突然抬起头,朝这边望过来,看见叶定,便笑著对他挥挥手。
  
  所有的阳光好像都拢聚在他一人身上了,耀眼的灿烂。
  
  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是凶手呢?
  
  叶定忽感烦闷,板起脸一把拉上窗帘,遮住一切,重新躺会沙发上继续睡觉。
  
  他不知道为什麽最近乔白对他越来越温柔了,温柔的令他甚至产生一种两人本就是夫妻的念头,如果没有那张合约的话。
  可是他明白,两人之间,不过是胁迫与被胁迫的关系。
  
  叶定更觉烦躁不已,用手捂住了眼睛,闭上了眼。
  
  这一觉,就睡到晚上七点多。睁开眼,就看见乔白坐在沙发边,看著自己。
  
  目光深邃,眼波浩渺,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语还休。
  
  叶定被他这麽“深情”的注视吓了一跳,慌忙从沙发上坐起来,故作冷漠地说:“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你睡觉的样子好可爱。”乔白用一种温柔的可以掉鸡皮疙瘩的声音说。
  
  “……”
  
  “打著小呼噜,还会磨牙流口水讲梦话。”
  
  “……”
  
  “对不起,骗你的。”
  
  “乔先生!你可以滚吗!”叶定脸部直抽筋,指著办公室门平静的说。
  
  乔白没滚,反而凑上前,将他压倒在沙发上,狠狠的亲了一下。
  
  火辣辣的法式热吻,等到彼此双唇离开时,叶定已经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乔白餍足的舔舔唇:“味道真好。”
  
  “你这个#¥%%¥…………&”
  
  
  叶定实在是骂不下去了。不是心疼舍不得骂,而是知道一旦骂了,就得承担後果。
  被压倒做一百遍是小事,要是惹急了兔子,他会用各种手段去报复。譬如,有一次半夜,叶定爬起来去WC,方便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的蛋蛋上不知何时被写上了“老乔茶叶蛋”五个字,而且还是用防水性油性笔写的,害他一个星期内都不敢用公共厕所嘘嘘。又或者逼他穿上各种情趣制服拍很多照片……
  
  
  忍耐,终有一日,叶医生会练成忍者鬼功。
  
  “最近你好像总是睡觉啊,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乔白不知好歹地问。
  
  叶定白他一眼:“不关你事。”
  
  兔子一脸很惊奇的样子:“嗳?怎麽可以不关我事呢?人家可是你老公耶!”
  
  “……”
  
  叶定觉得和他说话简直就自杀脑细胞,於是闭紧嘴巴,不再开口,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乔白还想说什麽,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护士急急忙忙道:“叶医生,快点过来,刚才送进来一个出车祸的,你快点准备手术。”
  
  “我马上去。”
  
  叶定脸色一凛,套上白大褂就跟著小护士出门,走几步忽然又转身,看著身後乖乖的白兔,低声道:“累了就先回家。”
  
  “不,我在这里等你好了。”兔子柔柔地看著他。
  
  叶定无言。
  
  “加油哦,定定。”兔子握了握拳,给他做了个打气的姿势。
  
  叶定心中一跳,慌忙别过脸,急匆匆的跟著护士走了。仿佛再不走,他会忍不住就把事情说出来。
  
  
  手术一直持续到夜里11点,十分顺利。
  
  脱下血手套,叶定靠在门边,松了口气。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感觉特别愉快。他又从死神手中又夺回一条命了……
  
  眼皮在打架,浑身无力,真想立刻就扑在床上狠狠睡一觉。
  
  真奇怪,明明已经睡了快一下午了,怎麽还这麽困?
  
  叶定揉揉眼睛,拖著疲惫的身体朝办公室走去。
  
  不知道那家夥……走了没有?
  
  应该还没有走吧? 那家夥貌似是说话一直算话的那种男人。
  
  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泛出孤独的光芒。
  
  “喂,别躲了,出来。”叶定不太相信他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人了,皱著眉头喊道。因为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幼稚的家夥躲在门後,趁自己不注意,跳出来狠狠的吓唬自己。
  可是他在屋里找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半条人影。
  那家夥,是真的走了。
  先回家了!
  
  不知怎地,叶定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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