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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将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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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你这是劝我，劝我放下这里的一切吗？”
“非凡，人生并没有什么放下和得到，禅宗里有一句话说得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当然，我们只是凡人，不可能那么伟大。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如果我们老是记着那八九不如意之事，那么我们永远也不会快乐。还不如常想想那令我们开心的一二事，你说，这样的人生是不是会简单很多！”
“林原，认识你这么久，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大彻大悟！听你一席话，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莫非凡擦了擦眼角了泪迹，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林原呆呆得看着，这笑容真恰如雨后晴空，彩霞满天！
“是啊，非凡，知不知道你的笑容真的很美，你要常常这样才是！不要再去为他烦恼了，戚继光他的功绩能够名流千史，万人景仰，想必他是个真正的大英雄、真豪杰。我想，如今他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吧！你想，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他不爱你，只是把你当做王月娥的替身，那么他只能远离你，更加不能再来继续伤害你。如果他爱你，现今一切都还尘埃未定，王月娥的下落不明，王妈的死因未明，他要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你！难不成在这个时候，高马花娇的大肆迎娶你吗？如果他是这样一个不计后果、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还会爱他吗？本来，看到他对你这样冷淡，我很替你不值。可是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与其说去恨一个人倒不如试着去理解他要简单的多！你说对吗？”
“试着去理解？林原，照你这么说，难道他真是有着难言之隐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不能确定。非凡，我只能说，爱情的事真的要看缘份。如果你们相遇时，他未娶，你未嫁，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一段姻缘！你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为难，这么痛苦了！”
听了林原的话，莫非凡久久不语，仿佛正在努力梳理心底那一团乱麻的思绪！半晌，她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林原，我决定了，我们明晚就离开吧！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他心里是怎样想的！我都不会再去怨、再去恨，我也不想让大家再这样痛苦下去了！从此以后，我们一起，漂流四方、浪迹天涯，直到找到回去的方法！即使我们一辈子只能留在这里，我也会振作起来，在属于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好，看到从前那个乐观、积极的莫非凡再次回归！真是好开心啊！那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明——晚！”莫非凡淡淡的说到，口气却是勿用置疑！
明晚，明晚，戚继光心底不断重复着这样两个字，内心止不住要滴出血来，而后他一记重拳狠狠地捶在庭院里的一颗大树上，老树沾着点点血迹顷刻凹陷下去。
“哎——”这一声长叹，绵长而又久远，恰如他此刻心底的无奈！我一个堂堂大明朝的将军，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留不住……
第二天晚上
马车的“叮咚——踢踏”之声在寂静的夜空里回荡，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恰如戚继光此刻的心，那颗承载满腔爱意与牵挂的心，仿佛也一下子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车轴印一并远去了！
今晚，他们并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留下任何书信，就像他们来时一样，悄然得不留一丝痕迹。既然决定要走，就要走得干干净净的……
马鞭挥舞的那一刻，非凡最后一次掀开帘子，最后一眼深深打量着带给自己无限回忆与爱恋的地方，仿佛要把这一切牢牢的、牢牢的印在自己在脑海里……
深秋的夜里，夜光如水，柔柔地洒了下来。月夜下的马车不免有些孤单。她在回眸的一瞬间，有人也在暗处深深凝望着她，两人的视线都在某一处死死胶粘着，久久不愿离开，莫非凡忽然想起一首曾从书中看过的诗：
不管我是要哭泣着
或是 微笑着与你道别
人生原是一场难分悲喜的
演出 而当灯光照过来时
我就必须要唱出那
最最艰难的一幕
请你屏息静听 然后
再热烈地为我喝采
我终生所爱慕的人啊
曲终人散后
不管我是要哭泣着
或是 微笑着与你道别
我都会庆幸曾与你同台
是啊，将军，再见了！虽然没有亲口向你道别，但我想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感谢上苍让我们相遇，不管相隔天涯海角，祝你永远幸福！
“既然那么不舍，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世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尤其在看到戚继光手上缠着的白布后再次不解地摇了摇头。
“难道世轩认为，如今除了这样做，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他轻咳了一声，语调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要是我是你，如果我真的爱她，我会不顾一切的把她留下！”世轩就是世轩，视一切世俗之事如粪土。
“可惜我不是你！”戚继光说完拂袖而去，并不理会世轩诧异的眼神。
“是啊，你不是我，所以我做不了将军！我世轩还是做一个快意恩仇的凡人比较快乐！”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明代大才子杨慎的诗久久地在这寂廖的夜空里回荡，恰如夜风的低诉……
、第七十九章 新店开张、揭密
两个月后。
京城繁华的大街上，一家名为“非凡创意服装”的店铺轰轰烈烈的开张了，只见门前张灯结彩、锣鼓喧闹、鞭炮震天、热闹非凡。服装店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店门外早已由一些身穿黑衣的高手围成了一个保护圈、维持秩序。乍一看，那场面绝不亚于“还珠格格”出游。因为早在几天前，人们就被服装店门口的大幅广告所吸引：
非凡服装店，名震全中国。
今日到京城，有美天下享！
本店将于三天后开张，特邀京城第一美女柳如烟莅临本店剪彩，到时诚邀各位街坊乡邻届时观礼！谢谢！
“王老板，啊呀，您怎么也来了！您怎会有那空闲啊？”
“早就听说那柳如烟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长得明眸皓齿、肤白如雪、身姿轻灵、仪态妩媚，塞过西施、胜过嫦娥！听说她还是皇上最最宠爱的红颜知己，平日里从不轻易在人面前露出庐山真面目。今日里有这等大好机会，我等岂能错过？”
“看来这非凡服装店的来头不小啊，连柳如烟这样的大人物都请得动！”
“哟，您还不知道吧，这老板娘还真是名不虚传呢！前些日子，京城举行‘艳寇群芳’选美大赛，那登州城来的‘芙蓉阁’摘得大奖就是穿了这‘非凡服装店’老板娘莫非凡设计的服装呢？”
“是吗？这么厉害啊！那我等更要好好瞧瞧！”
……
人群中有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在听到这些议论之后，忍不住微微一笑，狭长的桃花眼绽放出狡狤的光彩。阳光般帅气的容颜走到哪里都是“嘘”声一片，本就是赶来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突然在人群里看到如此俊朗风流的美公子，早已按捺不住，鼻涕、口水淋湿了百米长的红毯。万千目光射灯般齐刷刷打在世轩的身上。
“世轩，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坐！”正在为开业忙得不可开交的林原，突然发现了人群中有些异常，探头看去，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世轩迷惑的笑容以及周围骚乱的人群，激动的走上前去。
“林原，不错嘛，这排场，非凡一定被你照顾得很好！看来，你们过得没我想象的那么糟，亏有人还那么担心来着！”世轩玩笑似的说道。
“你是指——，不过，非凡她很坚强，我想她已经振作起来了。不过，我们能够在这京城立足，全靠那柳如烟的帮忙。世轩，这柳如烟你也认识，就是那日我们在王天雷手下救下的那个……”林原就像遇到了久未碰面的老朋友，滔滔不绝地说到。
“哦，看来这世间真是有因果循环啊，你瞧，先前你们种下的善因，如今终于得到回报了！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她吧！”世轩搭着林原的肩膀往店堂走去。
“哇，翠花，他们真是好帅、好高大哦！想不到今天竟会看到那么多的大帅哥啊，你看他们，一个帅气，一个阳光，天啊，天啊，我要晕了……”
“是啊，是啊，看来今天真的没白来哎，我整日在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上晃悠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呢！你看那身材、那气质、那衣着，看得俺眼珠子都不能动了。要是他们能回头看俺一眼，就是死也值了……”
“你傻啊你，以后，咱们借机来买衣服不就能再见到他们了嘛！”
“对哦，对哦，还是香香你最聪明……”
“帅哥、帅哥……”人群中狂呼声一片。
“哈哈，哈哈——”世轩对身后的欢呼抱之以狂笑。
今日真是风和日丽、光阴无限好！
“非凡服装店”内堂，莫非凡正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忽然，林原兴奋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非凡，你看，谁来了！”
“世轩——”莫非凡未转头，却在镜子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整个人怔在了原地，默然。两个月了，这些日子，她忙着选料、设计、接洽货源，一刻也不停歇，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就是试图把那一段有关戚府的记忆彻底遗忘。可现在世轩的突然出现，却突然瓦解了心底所有的设防，她背部微微一僵，未语先哽咽。
“怎么，不欢迎吗？莫非凡小姐！”世轩笑笑，兀自端过一张凳子坐在她的面前，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地打量着她。
“当然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莫非凡强作镇定。
“哦，看来我们莫小姐已经把我忘喽，可是我却一直在关注着你呢！”从登州保卫战的那一夜起，世轩早已把莫非凡当作自己的朋友。再也不会把月娥的失踪和她扯上任何的关系。因为她的侠义、她的磊落、她的胆识，那晚已是最好的证明。有时候，他甚至想，这样美好的长相几乎和月娥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到底是不是因为身在某处的月娥因为眷顾着他们、不忍离开他们而派来的化身。
这些日子，他一面打听月娥的下落，一面暗暗跟踪、保护着他们，直到看到他们在柳如烟的帮助下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这才放心的回登州城复命去了！
其实，就算是戚继光不下这样的命令，他世轩也会这么做的。
“世轩，说哪的话，你明知道我不会的！只是，只是，他好吗？”听到世轩的话，莫非凡捊了捊鬓间的发丝，抿嘴一笑，小心问道。尽管不愿承认，尽管努力去遗忘，尽管每天都去诵读世轩所说的劳什子禅语。可是他刀刻的面容、挺拔的身姿、温软的怀抱还是会每夜闯进梦里来……
“他，戚府那么多人，不知莫小姐说得是哪一位呢？”见她仍心心念念牵挂着戚继光，世轩心情大好，替他欣慰不已，故意打趣道。
“世轩你真是，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谁……”莫非凡嗔怒道，而后她轻扯世轩的衣袖假装生气道。
“将军他——”话未说完即听到“咚——”的一声闷响，一只纯金的做工精美的手镯从世轩衣袖里滚了出来，林原看了取笑道：
“哟，想不到世轩的身上还藏着女孩家的物件，不知这又是哪家小姐的定情信物啊？”
“世轩，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莫非凡却在看到手镯之后大吃一惊，这个手镯怎么那么熟悉？连忙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起来，突然恍然大悟。哦，对了，想起来了，那日接了柳如烟的大单，兴奋之余买了许多礼物送与戚府众人。其中她特意挑选了一对做工精美的手镯送与莲儿，就跟现在世轩怀里滚落的一只一模一样。
“怎么，这只手镯难道非凡你认识？”
“当然了，这手镯跟我送莲儿的一模一样，我又怎会不认识？世轩，快说这会儿它怎么到你身上了？”莫非凡疑惑不已。
“莲儿，是你送给莲儿的。”世轩听了吃惊不小，继续说道：“这可是那日从——”话未说完即被打断，外面传来了门人铿锵的通报声。
“柳小姐到——”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出来喽，出来喽，大家快看，那个身穿白衣裳的女子就是柳如烟吧！真的好美哦！好比那天仙下凡哎！”
“是啊，是啊，咦，那穿粉色衣服的女子又是谁，那绝色姿容、婀娜仪态一点也不比那柳如烟逊色哎！”
“哎呀，看什么美女啊，我就喜欢她们旁边那两个大帅哥，什么时候，皇上大赦天下，允许一女事二夫，我非得求我爹把他们那两个美男子都给我娶喽，即使倾家荡产再所不惜……”翠花流着哈喇子说到。
“啧，啧，瞧你那点出息！柳如烟…柳如烟…大帅哥…大帅哥……”香香疯狂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嚎叫不已。
场面几尽失控，要不是柳如烟早已派了众多高手维持秩序，只怕四人早被那帮“虎男狼女”剥得干干净净、连骨头也不剩喽！
“剪彩仪式正式开始！”一男子大声喧布道。
“咔——嚓”只见在柳如烟的带领之下，四人分别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抓着扎着花球的飘带，优雅的剪了下去。
“好！好！好！”人群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柳如烟请来的商贾名流携着礼物鱼贯而入，他们都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和莫非凡合作，打开服装界新的市场，举行一场有关“怎么把旗袍做得更美”的服装研讨会。
“非凡服装店”的规模不是一般地大，世轩一面在里面转悠，一面想着莫非凡刚才的话：“这手镯跟我送莲儿的一模一样”，怎么会，这可是从死去的王妈身上搜出来的，当时王妈的手拽得紧紧的，他当时就觉得奇怪，于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手指完全掰开，结果却发现了这个。既然是莲儿的，难不成王妈的死与莲儿有关？这个想法一跳出来，连世轩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为什么？
不经意间抬头，却在马厩里看到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正在“呼哧——呼哧”的吃着草，世轩揉了揉恍惚不已的双眼，往前走了走，忽然呆立在了原地，这马不正是月娥的坐骑“日月”吗？它怎么会在这里？
“吁——”世轩打开木质栅栏，试着与“日月”打了个久违的招呼，想不到那正在专心吃草的马儿竟忽然抬起头，伸出舌头猛舔他的手背，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
“日月——”世轩惊呼到，眼泪早已不由自主潸然而下，那日你和月娥一起出去，二百多个日日夜夜，再也没了踪迹，如今终于让我找到了你，可是月娥，月娥她又在哪里？
“日月，你的主人呢？你为何没带着她一起回来……”世轩抚摸着日月的鬃毛，七尺男儿几乎泣不成声……
“嗷——”“日月”撩开马蹄仰天长啸，似乎要与世轩放声同悲。
咦，马腹底下隐蔽处似乎有红色的东西在眼前一晃，世轩抹了抹眼泪蹲下身去，仔仔细细寻找起来，终于在前蹄极不显眼的位置发现了歪歪扭扭的“雨、田”两个字，不禁大吃一惊，那分明是月娥用血写就的字迹，整颗心猛的一沉。月娥难道真的已经遇害？她在“日月”身上留下这个又有何用意？
世轩强忍悲痛镇定下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马的主人，报了月娥的血海深仇才是……
“咣——当”一声，会场的门突然被猛烈撞开，与会众人纷纷吓了一跳。
“世轩，怎么了？”莫非凡站起身来，疑惑的问道。却在看到世轩眼角的泪痕时吃惊不小。
“马厩里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到底是谁的？”世轩不理会莫非凡的问话，冲进屋里，拍着桌子狂吼起来，作势就要拔出腰里的佩剑，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不已。
在桌子里剧烈的颤抖声中，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颤颤魏魏站了起来。
“怎么了？…公子…，不过…那只是…我从一个叫张龙的…人手中高价买来的！有什么…问题…吗？”看到世轩这样，那中年男子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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