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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烟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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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子一女。因此,她时常会想,景悦在家,该是如何光景。新太太待她如何,与弟弟妹妹有否隔膜等等,都一直折磨着她。
“景悦。”方丽丝走近,扬起笑容,不让她看出什么。
景悦本在发呆,听闻母亲叫唤,忙回头扯出一丝笑容,道:“母亲。”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方丽丝温声的问道,替她拢了拢发。
景悦对于方丽丝的亲昵有稍稍不习惯,不过却未避开,只是笑笑,说道:“倒也没什么,绍岩与一班朋友玩得极好,我不好上前打扰。”
原是这样。方丽丝在心中叹了口气,挽了景悦的手走出院子。
“绍岩是你弟弟,何须如此?”
景悦听在耳里,心里却反问道,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罢了。
厅里玩得正开心的王崧见到母亲和姐姐一齐进来,忙迎上前去,“母亲,姐姐。我刚刚还在找你们呢!”说着,便拉着景悦过去他朋友那边,高声介绍道:“这位是姐姐,景悦景小姐。”
“原来竟是你的姐姐啊!怎的藏了这么久啊?”
“就是,之前也没听说你还有姐姐呢?”
王崧张口解释道:“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
同母异父。
是啊,这本就是事实。景悦先前也是这么想王崧的,可是反过来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却是十分伤人的。
王崧的一班朋友闻言,这才想起王太太之前结过一次婚的。想来这位景小姐定是王太太与之前的先生生的罢!
一直站在身后的方丽丝早在王崧回答之时,便细细注意着景悦的神情。她黯然的表情和故作开怀的举止,却让她的心闷闷的。于是她上前猛的拍了一下王崧,瞪了他一眼。
王崧冷不丁的感到一痛,回头就见到母亲严厉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却是伤了姐姐的心,忙补救道:“诶!我姐姐可是浙江财务总长的千金,还是江南三秀之一呢!”
王崧的朋友听了这才对景悦另眼相看。其中有几个与王崧相熟的,却拿这件事打趣:“诶,绍岩。你姐姐可是江南三秀之一,那你呢?何时跻身京沪四少啊?”
哑口无言。王崧有稍稍愤懑,知道这些人是在说刚刚离去的汪少。汪简、冯威、阮向东、张幼昆四人被并称为京沪四少,名燥南北。而这四人不是出身名门,就是家世雄厚,且又长得风流倜傥,自然引得众多男子欣羡。
王崧虽年纪尚小,对于这些虚名却十分执着,很是看重。许是自小成长环境的关系,总是受瞩目的人,自然不想别人抢了风头去的。
相反,名列江南三秀的景悦对于这样的头衔却是不屑一顾的。她、谢羽杉还有秦照初不过是一齐毕业于英德女中罢了,却被世人如此“美誉”。
场面稍稍有些冷,方丽丝忙上前打圆场,笑着说道:“昨儿个我家先生托人从美国带了些小玩意回来,不知你们几个要不要?”
“自然是要的。绍岩,有了好东西也不说,快走快走。”王崧的朋友一个个对西洋的事物很是喜欢,忙推推搡搡着同王崧去看西洋景去了。
王崧见到一帮朋友的笑颜,之前的愤懑也烟消云散,扬起笑回头道:“姐姐,一起来呀!”
景悦微微一笑,抿了抿嘴,轻声道:“好。这就来。”
且说汪简离了王家,王旗开殷情的送他至门口,“汪少,此次这笔款子,可就仰仗您了!”
“好说。”汪简淡淡回道,便上了车。这次他到天津主要是去四行储蓄会开会的,这王旗开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他。王旗开是做买办的,在天津也是有些势力的,他不好拒绝,只得过府。这王旗开现在急需贷一笔款子,可是向北四行之一的大陆银行贷款,却因为款项太大而被拒。对于这件事,他是不想帮的。一来他在北四行并未任职,二来此次他是代替父亲过来开会的,又怎可随便应承了呢?只是没想到,他这次不情愿的过府,却再次遇上了她。想到景悦,他勾唇一笑,暗道,既然她是王旗开的继女,那便是帮上一帮,也不过分。
司机从后视镜里见到少爷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心下暗道,天津好吃的好玩的倒是比北平多些,莫不是少爷喜欢天津城?他向来知道五少爷的性子,便乘兴问道:“五少爷,我们是直接回北平呢还是再在天津留几日?”
再多留几日么?汪简心下一动,刚想张口,却又想起那密斯景冷言冷语疏离的样子,心里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好不容易抽空从上海赶回北平,又从北平到天津来,已是耽搁了好几日了,眼下他又有何道理多留几日呢?思及此,他便斥道:“好端端的,作甚要多留几日!回北平!”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汪简让佣人提了行李,自己则去了上房。刚走到门口,屋里的人就发话了:“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
汪简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父亲了,忙恭敬的进屋,叫了声:“父亲。”
汪道驰从书中抬起头,摘下眼镜,说道:“这次去天津有什么收获?”
汪简略微思索了一番,才道:“这次四行开会,主要还是打算将重心放到南方去。几位资深前辈也是觉得江浙财团的实力不容小觑,还是要尽早做好准备。此次父亲派我去上海商业储蓄银行锻炼,实属明智之举。”
汪道驰点点头,表示认同,又接着道:“此次除了派你去上海历练之外,还是希望你能多出去闯一闯。在外国,你这般年纪早就应该去自立门户了。不过我们家终究不是洋人家庭,还是希望你们几个多在家中的。”
“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作为年轻人,的确应该多出去见见世面,不过最终还是会倦鸟知返的。”
“恩。你明白就好。好了,去看看你母亲吧,正在你四姐的房里呢。”
听了这话,汪简却不起身,反倒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
汪简迟疑了一下,斟酌了语句道:“此次我去天津,还去了王公馆一趟。”
“王公馆?是那个买办王旗开?”天津王公馆,第一个能想到的便是买办王旗开了。
“恩。王先生不知怎的寻到了我,托我解决一笔款子。”于是,汪简就把之前王旗开找到他的事细细的说了。
汪道驰点点头,沉吟了一会,说:“这个王旗开远在天津,这事还是让天津那边去解决吧。我们也是鞭长莫及。”
“可是父亲,我已经应邀拜访,又是王先生亲自托的我,不帮恐怕说不过去吧?”
汪道驰这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汪简,探究的问道:“世樊,你对这件事怎的这么上心?”
“呃……王先生是天津著名的买办,又是大客……”汪简在父亲的注视下慢慢没了声响,沉了会气才道出实情:“父亲,王先生是我一位朋友的亲戚,我不好不帮。”
“是哪位朋友?”
“父亲您不认识。”
汪道驰不再说话了,半晌才道:“既然是你朋友的亲戚,那么就帮一回,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父亲了。”汪简听到父亲答应了,满心欢喜的道了谢,便辞了往四姐汪筝那里去了。
却说景悦留在天津住了几日,空闲时倒随方丽丝跑了几处地方。景悦玩的倒是高兴,只是天津不比杭州,自然还是想早些回去的。
知女莫若母,方丽丝自是看出来了。只是女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心里还是想多留她一阵子的,便也未说。
正巧,此时南方却传来谢羽杉将出阁的消息。身为谢羽杉的好友,景悦自然是要作为女傧相出席的。于是,她便向王家人辞行了。
王崧听说景悦要走,忙匆匆的跑到景悦住的屋子,问道:“姐姐,你怎的要走?”
景悦正在收拾行李,闻声便答:“我的好朋友要出嫁了,我得赶回去。”
“是这样。”王崧有些失望,黯然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景悦心里顿时一软,靠近王崧,说:“我是女子,要出来也不是轻易的事,不过,你也可以到杭州来看我。”
“真的?!”
“恩。”
王崧见景悦点头,忙高兴的答应:“那好,等我学校放假,我就到杭州去看你!”
“景小姐。”这时,王滔在外头喊道。
王崧听见是王滔的声音,脸色一沉,道:“什么东西!在外头听墙角?!”
王滔听见王崧也在,忙讨饶道:“少爷?!您也在。小的怎么敢听墙角呢?只是门房说,有一封给景小姐的信,还有一个匣子呢,恐是什么贵重的物件,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向小姐说一声。”
王崧是独子,在家自然是乖张,容不得有人顶嘴忤逆,当下便想发作,却被景悦拦住。
“多谢。把信和东西给我吧。”说着,景悦便越过王崧走出门。接了东西,她朝王滔笑了笑才回到房间,见王崧还虎着一张脸,便拉了拉他,道:“你又发什么火呢?旁人看到了,只怕会说我惹是非。”
“何人敢这么说?!”
景悦见王崧竟是要跳起来的样子,忙扯了话题,道:“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写信。”
这么一说,倒也引起了王崧的好奇心,他忙凑上前来,“快看看。”说着,便拿了匣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柄十分袖珍别致的如意。
景悦见了,也是一愣,手上拆了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道:
【景小姐,冒昧的给你写了信。只是前几日同友人在王府花园附近看到了此物,觉得与你甚为相配,便买下当做礼物,敬请笑纳。 汪世樊书】
“是谁送的呀?”
景悦陡然听到王崧的问话,心里一惊,手上却下意识的收起了信,淡淡的道:“没什么,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
景悦本不想说,只是若这么藏着掖着,倒仿佛是有事由了,便大方道:“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位汪少爷。”
王崧一听竟是汪简,心里倒是起了疑。这个姓汪的,怎么这么轻率的送东西给女子?而且还不是送到人家的府上,而是送到了天津。难道,他对姐姐有追求之心?
王崧一副心思,景悦又何尝不是。
他说,同友人在街头看到了,便买来送给了她。还如此冒昧,竟是直接送到了王公馆。若此时她已离开王公馆,这信给别人看了去,指不定还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呢。只是,这柄袖珍如意倒也真是惹人喜爱的,玉白通透,就连纹路也是如此清晰,可见手工非同一般,怕还是从前清宫里流出来的。
心里一番思索,景悦又瞧了瞧王崧手里的如意,心下便做了决定。她伸手接过如意,抚了抚又重新放回匣子里。这东西纵是要退还,也还需回到杭州以后再退回,再附上书信才是道理。
第3章 第三章
次日一早,景悦便收拾停当,由王滔和何安拎着行李,跟在他身后来到大厅向方丽丝辞行。刚走进大厅,还未及言语,景悦便听王旗开道:“景悦,你来,也没带你天津四处逛逛,真是招待不周啊。”
景悦并未料到王旗开也在,心里有些微吃惊,但很快便定下神来,答道:“伯父客气了。我还要多谢您的款待呢。”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你不是要去银行么?”方丽丝含笑催着王旗开,仿佛他剥夺了她与女儿谈话的机会。
王旗开笑笑,忙道:“是,那我便先走了。景悦,以后有机会再来,啊!”今天一大早银行那边就挂了电话来,想必是先前的那笔款子解决了。看样子,汪少还真有去疏通。忽的,他又转念想起昨晚晚饭时,王崧说,汪少从北平寄了封信到天津,还有一样物件送给景悦。当时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汪少与景悦不一般。之前介绍两人认识的时候,他们就已是相识,现在想想,恐怕不单单相识这么简单。
景悦看着王旗开的背影,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只是心里有些疑问,怎的他今日待她如此客气呢?
“太太,车备好了。”王滔这时躬身回道。
方丽丝点点头,朝景悦说道:“走吧,咱们在车上说。”
景悦和王崧跟着方丽丝坐上了车,见王滔拎着自己的行李,忽的想到那袖珍如意,忙伸出手:“诶……”
“景小姐?”王滔停驻在原地,看着景悦,等着她示下。
可景悦却顿住了,半晌又淡然道:“没事了。”说着,又在车中坐好。
“怎么了?”方丽丝见景悦脸色有些不对,忙询问道。
景悦见方丽丝有些担心,便扯了个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怕行李放得不好,震坏了。”
“哦,是这样。绍岩,吩咐王滔,行李放得稳一点。”
“知道了。”
路上,方丽丝握着景悦的手,细细的看着她。
景悦回以微笑,问道:“母亲,你怎么老看着我呀?”
方丽丝笑笑,紧了紧手上的劲道,说道:“景悦,妈妈不知道你在家中是怎么过的。这么多年,妈妈都没有来看看你,是妈妈对不住你。”方丽丝说着说着,不禁有些热泪。
见状,景悦忙宽慰道:“妈,别这么想。我在家里一切都好,吃的,用的,太太倒也没少我一分。弟弟妹妹也待我十分亲厚。”
话虽是这么说,只是方丽丝心中亦明白,那新太太待景悦再好,亦还是隔着肚皮的。这么一想,她对景悦又多了分怜惜,忙伸手将她搂住,道:“悦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妈妈在。”
从小到大,景悦都没怎么听到过这么令人温暖的话。家中父亲祖父对自己不薄,可毕竟不是母亲,能想的如此细心。新太太与自己也只是客客气气的,毫无母女情谊可言。今日闻方丽丝此言,她竟是有些受不住,稍稍哽咽。
“好了,妈。您再说下去,姐姐可得哭了!”坐在反向位置上的王崧看着如此伤感的情形,心下也有些不好受。
闻言,方丽丝放开景悦,见其确实也红了眼眶,忙递上绢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笑道:“瞧瞧,确是妈的不是,害我们女儿都掉泪了。”
“扑哧”景悦情不自禁的笑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方丽丝和王崧一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也会情动至此。
到了火车站,景悦在月台上同母亲弟弟道了别,便在何安的护送下,踏上了归途。她隔着窗玻璃,向依旧站在月台未离去的亲人招了招手。
鸣笛声响起,火车慢慢开动,也将人影拉的越来越小。景悦收回手,慢慢回转身,怔怔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现在并非年关,可是火车上还是有这么多人。
“大小姐,要不要我去问问,看看还有没有包厢票?”何安看出景悦有些不开心,便道。
景悦回神,摇摇头道:“不用了,没事的。再说,买票的时候包厢票就卖完了。你现下去问,又怎会有呢?”
“说不定有人没赶上这趟火车呢?”
景悦心里清楚,何安不过是想讨好她,让她开心点,便道:“好了,没事的。不如这样,你去帮我买份报纸吧。”
“诶,好嘞!”说着,何安便跑开去买报纸了。
不一会,何安便带着报纸和一袋栗子回来了。
“大小姐,这是报纸。还有这个,路上尝尝鲜,打发打发时间。”何安一边将报纸递过来,一边把栗子放到桌子上。
这个何安,想的倒是周到。
“你过来一起吃罢。”
“这,小的怎么敢呢?”何安虽有些踟蹰,心里却是高兴的。
景悦展开报纸,说道:“有什么敢或不敢的呢?你在景家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人了。一起坐下来吃些零嘴聊聊天,亦是不为过的。”
听景悦这么说,何安也便不再犹豫,坐了下来。他眼一瞟,看到报上的照片道:“这不是谢小姐么?”
景悦顺着何安所指处看去,果然是谢羽杉。上头印着谢羽杉与其未婚夫的照片,旁边的标题则是【阮谢联姻,政商结合】。
“在说羽杉要结婚的事呢。”景悦见何安一脸好奇,便解释道。
“啊,是了。谢小姐结婚,大小姐你还要做女傧相呢!”何安这才记起,景悦提前回杭州就是因为这件事。
“是啊,所以回去之后得先去谢家一趟。”说着,景悦又将手上报纸翻了个面,又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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