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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404:死亡倒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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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舒展了些许。
她带着我绕过十多个药池,最后来到了乾蒸房间。
“我约的人就在里边。”她得意的推门走了进去,可偌大的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黎诺依愣了愣,“怎么会?应该到了才对都快十一点了。”
“会不会是堵车了,没到?”我毫不在意她口中人的去留问题。
“不会吧,她说就住附近,所以才约这里见面的。明明约的是十点五十分准时碰面的”她有些困扰,“我去换衣间拿手机打个电话问问,阿夜你替我等一下。”
说完后她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我一阵郁闷。这小妮子就连要等的人是男是女,身型年龄都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替她等啊?
这个乾蒸房间有接近六十个平方米,呈圆形,靠墙壁的地方摆着长长的木质椅子。
从头顶吹下的热风以及不远处炭火蒸发出的水蒸气,交织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怪异感。我一直都无法理解这种受虐的心态,把人类当成包子一般蒸,真的对关节炎、腰背肌肉疼痛、支气管炎、神经衰弱有保健功效吗?
由于今天是礼拜一,又是接近中午,来泳池的人本来就很少,而大中午受虐蒸热气的人就更少了。庞大的木质屋子里就我一个人傻坐着,不知道待了多久,突然门被推开了。
我刚以为是黎诺依回来了,正准备开口抱怨时,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孩,顿时将冲到喉咙口的声音咽了下去。
这个女孩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紫色的可爱连身泳装,身材不错,应该是经常有在锻链。她扎着马尾辫,头发染成了玫瑰色,长着一张南方人特有的圆脸。
女孩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只有我坐在里边,不由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走了进来,离我远远的座道了对面的位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见我在打量她,女孩瞪了我一眼。显然,她的心情很不好。
我无奈的撇撇嘴将视线移开。这女孩的脾气貌似有些火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疲倦和不安。她眼睛上顶着的两个黑眼圈,大概比我的都还要硕大,恐怕是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了。
不过这年纪的女孩通常也都如此,不是为恋爱焦虑,就是为学分而犯愁,把自己折腾够了,或者找到倒垃圾的对象了,自然就好了。
我苦笑着一边恶意猜测着有的没有的,一边自我遗忘自己的年龄。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我,处境似乎还不如她吧。毕竟自己的痛苦和郁闷又能向谁倾诉呢?自己令人疲惫不堪的经历有谁能够理解呢?
经历过如此多诡异莫名、无比危险的ㄕˋ件后,我想我真的累了。
乾蒸房间里沉闷的空气令人有一种坐在热气球中的感觉,热流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全身的皮肤都像是失去了作用,汗水被不断的排出。我的肺部在喘息着,像是着了火似的,自己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待了多久了?
由于附近没有表,我没办法揣测。
对面的女孩精神很涣散,她软软的坐着,似乎想要睡觉,又不敢真的睡着。或许是感觉太过闷热,她按了按身旁的电钮。
一股凉水立刻从炭炉上空住入,肉眼可见的水蒸气升腾起来,瞬间蒸发在了空气里。
不知为何,就在那一瞬间,我居然听到了一股刺耳的耳鸣声。
那尖锐的声音直接刺入脑海,我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脑袋。
极为意外的是,对面的女孩也坐了同样的动作。她的表情更加的痛苦,似乎耳鸣的厉害,她死死的将耳朵堵住,全身都在颤抖着。
我有些发懵,奇怪了,所谓的耳鸣是人们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条件下,所产生的异常声音感觉,虽然有专家说这一现象常常是耳聋的先兆,因听觉机能紊乱而引起,不过大多数人都会有此体验,可从来也没听说过耳鸣也会传染
很显然,我俩是在同一时间耳鸣了,这个偶然实在有些令人感觉诡异。
拚命堵住耳朵的女孩在椅子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在我犹豫着考虑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情况时,她居然恢复了。
女孩重新坐回椅子上,没事人似的见我眼神怪异的盯着她,不由得发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打滚啊。土包子,烦不烦,懂不懂礼貌。”
她骂骂咧咧的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明显在恐惧。
我非常介意刚才的现象,两个人要一起耳鸣的话,巧合的可能性太小了。
在没有外界声、电刺激条件下,人耳主观感受到的声音,这是对耳鸣的定义。
值得注意的是耳鸣是发生于听觉系统的一种错觉,是一种症状而不是疾病。有些人常感到耳朵里有一些特殊的声音如嗡嗡、嘶嘶或尖锐的哨声等,但周围却找不到相应得声源,既然是主观的东西,别人就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除非是受到了外界的干扰,耳鸣才会在复数的人身上一同发生。
对面的女孩不断的蜷曲着身体,或许是有些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骚扰她,女孩站了起来,坐立不安的在乾蒸房里来回走动。
“那个,能不能请你安静一点,到处走弄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弱弱的问。
“烦死了,烦死了,要你管。这是个民主自由的社会,我出钱进来享受生活,干嘛不准我到处走?我偏要走”女孩的语气十分烦躁,精神也有崩溃的现象。
我皱了下眉头,她越是到处乱走,我越是觉得不安。虽然说不上来原因,可直觉就是让自己极为不舒服。
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是说,有东西被自己给忽略掉了?猛然间,我站了起来。
女孩被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兔子似的急忙逃窜到最角落的位置,警戒的尖叫道:“你要想要干嘛?”
孤男寡女,穿着几片布,大部ㄈㄣˋ身体都赤裸着,又是在封闭的空间里,的确会加强戒心。我的心情也烦躁不安起来,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她不要吵。
“放心,就你那身材,我还看不上呢。安静点你不觉得乾蒸房里有些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了?我看这里最不对劲的人就是你”女孩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会遭到侵犯的害怕模样。
我懒得理她,大步走到了房间的左侧。那里有一个圆形的仪表,上边显示着乾蒸房里的温度和湿度。只看了一眼,我就被仪表上的刻度给吓得全身呆滞起来。
第三章 蒸房惊魂(下)
人生有许许多多的巧合,也有许许多多的意外。相对于机械的意外,人更容易出错,不过很明显,我的眼睛此时此刻并没有问题,那意思就是,机械出错了?
只见仪表上赫然显示着摄氏六十三度,绝对湿度超过了八十pw,这简直是难以置信。虽然每个地方乾蒸房对湿度和温度的标准都不同,但就我所知,大部分的地区基本上的绝对湿度都是没那么高,而温度也不会超过摄氏五十。
难怪心里有一种烦闷的感觉,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温度有所增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自己确定进来的是乾蒸房。虽说乾蒸房的最高温度可以达到摄氏八十度,但乾蒸也为了适合有风湿病的患者,同时令屋里没有蒸气的味道,所以基本上湿度都不会太高。
恐怕,确实是机器坏了吧。
“喂,你没感觉身体不舒服吗?”我远远的冲抱成一团、举止怪异的女孩喊着,这家伙明明那么警戒心重,偏偏又硬要莫名其妙的待在乾蒸室里,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说起来,她不会就是黎诺依约来的人吧?
仔细回想了些细节,我深以为然。
“我舒不舒服关你屁事,你不舒服就滚出去。”刚想要问个明白,女孩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耸了耸肩,指着仪表,“你来看看这个。”
女孩戒备的走过来,探头快速看了一看,又快速的将头缩了回去,“看不懂。”
这玩意儿确实没几个女孩能看懂
我头痛的按着额头,“我们出去吧,这间乾蒸房出问题了,湿度和温度都在往上涨。再涨下去人的身体可承受不了。”
“真的?”女孩狐疑的瞅了我一眼。
“千真万确,估计不用多久维修人员就会来了。”同样的年纪,怎么老感觉和她有代沟呢?是错觉吗?
“好吧,你先出去。”女孩向后退了几步。
我看起来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想再罗唆无营养的东西,我觉得自己比遇到了恐怖事件还累。乾蒸房的温度越来越高了,皮肤表面的和水彷佛自来水一般流出,胸腔的起伏粗重了许多,就连呼吸也变得费力起来。
我觉得自己出去等黎诺依也不错,究竟那女孩是不是她约的人,等她来了后自己判断。迅速的走到出口的位置,我用力拉动门把手。
本应该轻易就能开启的门,竟然一动也没动。
高达六十多度的空气没让我有一丝安全感,背后突然凉飕飕的冒出了冷汗。我眉头大皱,双手握住门把使劲的向里拉,门依然不动。
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向外推,门还是没有动弹的迹象。
“喂,你到底出去还是不出去。男子汉的,干嘛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身后传来了那位警戒女孩的嘲讽。
“我确实是有些没用,门都没办法打开。要不换你来试试?”我退后几步示意她开门。
女孩戒备的在我和门之间来回看了看几眼,然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来到门前想要拉门,结果不出所料,门丝毫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你搞得鬼?”女孩愤怒的瞪着我,拚命的又拉又推,还不断尖叫着。她显然是吓到了。
空气里的温度又增加了一些,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皮肤因为蒸发的水分过多而干燥了起来。
“砸门吧。”乾蒸房里干干净净一目了然,想要再这鬼地方找个东西砸玻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用手使劲敲了几下,玻璃完好无损。
一咬牙,用毛巾隔着热能,迅速从炭火堆里拿出了一块足足有四个拳头大小的炭扔在地上。等冷却后用力的向门上的玻璃砸去,炭瞬间崩裂成无数块,而玻璃丝毫无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孩惊慌失措的不断敲击着房间门。
隔着一个单薄的门,透过窗户能够清楚的看到外界。那里就如同别一个世界似的,来来往往的人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住一到了里边的情况,就算乾蒸房里有人尖叫,有人玩命的敲门,也没有谁注意过。
这样的现象,实在太反常了。不过是个三厘米厚的薄木板门怎么会隔音?怎么会令外界无法察觉?
我注意着外界的动向,等到有人接进了房间门不足两米时,猛地用力踹向了门板。整个门都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回响。
门外那人丝毫没有听到似的远去了,而房内,身旁的女孩却痛苦的大叫一声,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我的耳中也回荡起强烈的耳鸣,使劲摇了摇头将不适感挥去。望向不知名女孩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只见她似乎承受着强烈的痛楚,耳中甚至有鲜血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散发着妖艳的颜色,染在木地板上,看得人心发悚。
“你没事吧?”我慌忙将她扶住。
“耳朵,耳朵老是有人在说话,有时后还在尖叫”女孩用痛苦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她疼痛得口齿不清,整个脸部都扭曲了。
我的耳鸣持续着,虽然微弱,但足足一分钟后才逐渐消失。当我的耳鸣完全隐去后,女孩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她乏力的推开我,“离我远些,别以为能占到本美女便宜。”
这人的逻辑思维实在无法揣测,明明是我想救她,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占便宜,弄得我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也并不是计较的时间,如果再出不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在里边了。
我喘息着,温度的增加让空气里的一切都变得炎热起来。明明周围的湿度极高,可身体依然出现了缺水症状。看了看仪表,温度接进了摄氏九十三度,湿度已经停在了百分之百上。
再次用力的撞门,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到了,时间到了,真的轮到我了。”女孩惊慌失色的念叨着什么,她放弃了似的跑到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都缩成了团状。
“什么时间到了?”我的嘴唇乾裂,每呼吸一口气都用尽全部的力量。有种呕吐的感觉在腹部酝酿着,那是长期处于高温状态的必然反应。
“我说我就要死了,你耳朵聋了没听到?”女孩将头深深埋入进膝盖里,“遗祸人间和瘦小鹿都死了,本来以为我会例外的。没想到,我也会步她们的后尘。”
“你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
其后,女孩的精神状态陷入了完全的错乱当中,语气也开始断断续续,间或夹杂着对从前的追忆。从她胡乱不堪的话中,我总算是理出了些线索。
其一,遗祸人间和瘦小鹿是两个女孩的名字,她们三人是朋友。其二,那两位已经死了,现在轮到她了。第三,她口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时间到了”之类的辞汇,重复次数极多,可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
乾蒸房想要把里边的所有东西都蒸发掉似的,流淌着足以致命的温度。如果不是因为湿度很高的因素,我俩早就被煮熟了。
其实在现下的环境中,我和她能够活着,简直都算是一种奇迹。力气一点一滴的从身上流失,隔着那扇薄门,活命的希望却那么遥远,我就连站直身体的能量都没有剩下,只依靠本能努力的将热气抽入肺部,又将肺内的炎热空气呼出。
每呼吸一次,力量就少一点。
我颓然的坐倒在地上,乾瘪的皮肤像是榨干了似的,几乎不再流汗。
“喂,虽然莫名其妙,不过都快要死了,能问问你的名字吗?”人的心态有时后很奇怪,明明对眼前的女孩非好感,但机缘巧合下共同赴死,还是希望知道对方名字的。“我叫夜不语。”
“我叫秋的王女。”临死的真实感让女孩头脑清醒了点,她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几秒后回答。
“秋的王女?这国度有这种名字吗?”我几乎以为耳朵已经出现了幻听。
“网上的昵称哪,你不也用的是网名吗?什么夜不语,是上哪有这样的姓名。”女孩虽然怕得要命,但还是不忘吐槽。这人的性格也太偏激了。
我苦笑着没有解释,确实,自己的名字确确实实有些古怪。
“嗯,那个,其实我想要道歉。”秋的王女迟疑了片刻,脸上流露出绝望,“是我害死你的,我的时间到了,却拖累了你。”
“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到了?”刚才她一直都在呢喃这四个字,我很在意。
“时间到了,唉,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经历的。”女孩的语气低沉了下去。
不,不是她的声音变小,而是我的耳朵失聪起来,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睛就算在努力也没办法张开。脑袋如同泥潭似的黏稠,有人说死亡前能够在刹那清晰的回忆起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恐怕是骗人的吧。
自己将要死了,大脑却没思考,甚至无法回忆。
逐渐闭合的眼帘还留着一条缝,从那条缝中能够模糊看到乾蒸房里的温度高到空气都扭曲了。离自己不远的女孩软软的倒在地上,她的身体正在抽搐。
几秒后,我彻底闭上了眼,陷入无休止的黑暗中……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眼帘前不再黯淡,甚至能感到全身的皮肤和肌肉因为脱水而疼痛着。猛地张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立刻穿刺在视网膜上。
自己没有死?
我拚命的转动眼珠子,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变得清晰,一张美丽的脸上挂着泪水,此刻正急切的注视着我,而自己,头部枕在一双软绵绵的大腿上。
“阿夜,你清醒了。太好了,我差点没被吓死”
思维开始活动,记忆慢慢恢复,我总算回忆起了眼前的人是谁。
“诺依,跟我一起的女孩怎么样了?”绝处逢生的喜悦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烈,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立刻就被黎诺依给按住了。
“那个女孩,死了。”她擦掉眼泪,勉强的露出一副悲伤的笑脸。
“她就是你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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