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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404:死亡倒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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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赶着马驮着摄影、灯光器材以及三位女士的行李,而男士们每个人都负重三十公斤左右,由于刚开始徒步,大家的精力旺盛,所以兴致都很高。一路上说话的、沉默的、激动的都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绝美征服了每个人。
黎诺依站在我的身旁,用单眼相机使劲的拍照,还拉着我的手感叹:“好美啊,那条瀑布和彩虹。阿夜,我有拍你喔。”
“省点力气,今天可要走二十公里。”我警告道,“新人第一天徒步就走那么长距离会很辛苦。现在或许不觉得,等下你就知道有多累了。”
“没情调。”黎诺依嘟着嘴将相机收好。
这一整天够呛,三个女孩除了雁过拔毛以外,体力都不太好,二十公里说起来不长,可要真的用脚走,就算是水泥路面都需要五个小时,而山路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轻音水滴不但性格冷,就连人也很倔强,她冷汗都走了出来,但却咬着牙一句话也没抱怨过。
黎诺依走到下午就已经体力透支了,她脚在颤抖,后半段几乎是在我搀扶下走完的。
男性中除了邱穆、摄影师以及灯光师外,体力都很充沛,经验也丰富。大家一路照顾着体力不好的人,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中港。
扎营时太阳早就落山了,原定六点到,现在足足拖延了三个小时。我看了一眼手表,九点二十五分。
黎诺依坐在原地用力的按摩着自己的小腿,“阿夜,真的还要走十一天吗?我觉得自己的脚都已经没知觉了。”
中港这个地名的由来是取自千年来马帮的称呼,当时从深山里运木头,就靠着阴山河水运输,砍好的圆木丢入水中顺流而下,到这里正好有个码头。不过最近几百年没人再愿意进山,码头也废弃了。
“才没后悔,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回头想想,这也是一种难以遗忘的美好回忆。”她仰望星空,“毕竟,能和阿夜在一起看星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哑然,默默地将帐篷搭好。由于两人对外宣称是夫妻关系,所以今后十多天都会睡同一个帐篷。看黎诺依这小妮子翘首以待的模样,令我很是怀疑她此行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筋疲力尽的女孩准备着晚餐,男人分成了两组。一组进附近的森林里捡了些干柴升起篝火,一队人检查附近看看有没有危险的野生动物。
假惺惺就在检查的那一组。
他们五人分散在营地周围向外辐射,一直要走五百米远,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手电筒的光芒照亮前方,头顶的星空虽然璀璨却无法让环境亮堂起来。
假惺惺走到了预定的距离,稍微检查一下四周,树林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阔叶植物。一切都很安静,就连虫鸣都消失了。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厚厚的树叶铺成的地土,身后不远处,似乎跟着歇什么东西。假惺惺猛地一回头,手电筒左右一晃动,什么也没看到。
想起昨晚在旅馆中的诡异经历,他猛地打了个冷颤,用力裹了裹外衣决定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落叶“沙沙”的发出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身后走动。
再次回头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假惺惺害怕了,他拚命的往回跑。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扑倒在地,那东西正是昨晚出现的黑影它将他死死的压住,在耳边用低哑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四个字。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之后假惺惺身体一松,黑影就在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揉了揉眼睛,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接着用吃奶的力气往营地跑,直到看见火光时,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点。
待在营地里的十一个人满脸诧异的看着他。
邱穆问道:“假惺惺,你究竟跑去了哪里?不过是检查下周围,居然用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都在商量分散开搜寻你了。”
“你为什么一副见到鬼,惊魂未定的模样?”我也在打量他。
假惺惺怕得浑身都在颤抖,他围在篝火边上,火焰为他带来了温暖,也令他安心了许多。
“我又见到昨晚的怪物了,它在树林里追我,把我扑倒,还在我耳边上重复了两次『时间到了』。妈的,鬼才懂它的意思”假惺惺满脸苍白、心惊胆颤。
不过似乎相信的人不多。
冬季牧歌暧昧的笑起来,“你是不是故意讲些鬼故事来吓唬某人啊?当心某人今晚真钻进你帐篷里,到时候一辈子的薪水都要交出去了。”
雁过拔毛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又娇嗔的对着假惺惺说道:“好可怕的鬼故事,我晚上真不敢一个人睡了。假惺惺大哥,你陪我吧。”
不过假惺惺明显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确实怕了,于是干脆的点头。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雁过拔毛更是没想到情况会发展成这样,只好干笑几声,下意识的和那个一直在冒冷汗的男人拉开距离。
结果吃完饭,假惺惺还是一个人钻进了自己的单人帐篷。
我和黎诺依睡在各自的睡袋里,她小声问:“刚才的事有点吓人,他在撒谎吗?”
“看表情,应该是没有。”我判断着,“你发觉没,假惺惺提到那个黑影又对他说『时间到了』,重复了两次,比昨晚少了一次。”
“对啊。”她回忆了起来,“难道他真的遇见了灵异ㄕˋ件?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他,那人并没有跟夏雪等六个人产生过交集啊。”
“我也不清楚。白天用卫星电话通知过老男人,要他帮我调查对里的其余十个人的真实身份,应该明天就有结果了。”我闭上眼睛,“明天还要继续走很远,早点休息吧。”
黎诺依脸微红,“可我的脚痛得睡不着,恐怕有点肿。”
“那,要我帮你揉揉吗?”
“嗯?啊,要当然要。”女孩惊喜的连连点头。
“我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出发前就准备好了药物。”我将去瘀活血的药拿出来,扯过她的脚慢慢涂抹上去。
黎诺依的眼神迷离,感受着我的手掌温度,久久没有说话。
“阿夜,我爱你。”
许久,当我将她的右脚涂完,拿起左脚时。她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的手一抖,没有言语,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夜深了,帐篷外只残留着灭掉的篝火飘出的袅袅白烟,以及呱噪的虫鸣。
时间推移,夜晚过去,清晨的第一抹阳光透过云层,投影在了帐篷上。野外宿营的第一天结束,第二天来临了
十一月十七日,是探险活动的第三天,而根据夏雪五人的死亡间隔推算,理论上桑林就会在今天死掉。
一早起来就看到他满脸平静的在煮早饭。
早晨六点半起床的队友已经很多了,大家忙碌着收拾帐篷,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瞥他一眼,心里在想他今天到底会不会死,会如何死
今天的行程是中港到白滩。邱穆给的资料上有提到,顺着河道从中港到白沙湖,陆上景点有许多,由于海拔渐渐变高,温度降低,热带植物会减少,随处可见抗寒抗湿的灌木和有趣的野生动物。徒步距离二十五公里,夜晚在白摊找合适地方扎营。
假惺惺的脸色倒是很不好,可能因为连续遇到怪事,担惊受怕到整晚没睡踏实。
吃完早饭已经七点二十五分了,太阳照射在树林里,暖洋洋的很舒服。黎诺依的脚消肿了许多,感觉疼的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开头的时候最难,等痛苦达到一定峰值后,再痛下去也不会产生更大的伤害,其后便会觉得身体能够容忍更大痛楚,徒步便是如此,只需要忍耐一天,第二天耐力和精力都会增加。
轻音水滴这女孩一直都在沉默,她默默地揉着酸痛的腿部肌肉,默默地跟在队伍后方,默默地看着我们因为某个笑话发笑,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事。久而久之,等所有人都因为她的冰冷性格碰了一鼻子灰时,大部分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了。
黎诺依是个例外,或许是因为和守护女相处时间很久,她颇善于和冻结女交流。从出发到中午休息,基本上是她一个劲儿的说,轻音水滴默默地听。
今天的土路依然大部分是山坡,每个坡度都不陡,可加起来的高度却很吓人。队里的摄影师不厌其烦跟在桑林身后拍照,就连平时多话的雁过拔毛也刻意保持着安静。
恐怕大部分人的心里都有看热闹的心态,知晓一个人的死亡时间,等待一个人在眼前死亡,而且完全不触犯法律,这种机会可不多。
我在不远处的地上扯下一根草茎咬在嘴里,有意无意的注意着桑林的态度。
他的表情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都非常平静,没有波动,也没有歇斯底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即将死亡的人应该有的情绪。
黎诺依偷偷摸摸的来到我身旁,悄声问:“不吃稀饭怎么显得那么淡定?他不怕死吗?”
我笑着摇头,“他那副表情只说明两种情况。”
“哪两种?”
“第一种,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死,他认为阴山村的诅咒是无稽之谈。可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何执意要回阴山村呢?”
“对啊,确实很矛盾。”她用手摸了摸下巴,做出沉思状。
“第二,他看淡了生死。这更不可能,看破生死的人世界上有许多,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我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黎诺依为我的肯定感到惊讶。
“你认为一个几天前才刚中了几千万彩票大奖的人,会看破红尘,看淡生死吗?”我反问。
“确实不会,就连我都绝对做不到。啊”她突然震惊的险些喊出声来,“你是说他中了彩票大奖?”
“不错,杨俊飞查到后,今天一早打卫星电话来告诉我的。”我微微一笑,“特奖,十一月十一日中的奖,有三千万左右,他第二天就跑去兑奖了。一个看淡生死的人,怎么会对兑奖那么热心?”
黎诺依沉默了一会儿,“徒步回来就中大奖,身旁又有徒步的朋友每三天死掉一个。这每件事,普通人一辈子都很难遇到一件,现在全集中在他身上了。会会太巧合了一点?”
“谁知道呢?看今晚了。如果他明天早晨还没死掉的话,整件事可能会变得麻烦起来。”我叹了口气,自己想要逃避现实,过段轻松日子的打算恐怕又要落空了。
很不幸的,自己的预感命中了。今天一整天都屁事没发生,夜宿白滩时,队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同时也微微有些失望。
桑林至今都活得好好的。
十一月十八日一早,我钻出帐篷,他依然满脸安静的坐在篝火边煮早餐。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了。
可队里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到了出发时间也没有走出帐篷。
邱穆去叫他时,只发现了那人冷冰冰的尸体。
死的人是假惺惺。
第八章 白杨槽村
说实话,本人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却见到过许多次死亡,可这一次最令我震惊
发见尸体的邱穆吓得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许久都起不来。他眼睛发直,手指颤抖的指着帐篷内部,嗓子发出“咯咯”的颤抖。
灯光师看到他的异常后走了过去,等看清假惺惺帐篷里边的惨相后,震惊的情绪便传染到了他身上。
他俩的不正常表情引来所有人的奇怪,大多数人围了上去,然后吓得直接石化掉。雁过拔毛瞪大双眼,尖叫一声,接着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将头死埋进双膝。
我也看到了帐篷里的景象,急忙拉黎诺依背对凶案现场。
只见假惺惺整个人的表皮都融化成了一滩绿水,他死前似乎没有挣扎过,也或许是无法挣扎。他的皮肉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掀开了似的,露出森白的骨头。
我皱了下眉,与其说他的死亡是出于外部原因,自己更偏向于有某种东西拚命的想要钻入假惺惺的身体,可最终那东西失败了,所以造成了面前尸体骨头裸露,脸部一半的血肉消失融化,一半还完整无缺,能够辨认死前模样的状况。
很多人看了那具尸体后都吐了。我默默的将帐篷的拉链关上。
看看手表,快早晨七点了,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可每个人的内心都蒙上了阴霾。大家围坐在篝火边许久,沉默寡言,头低垂,寂静一直弥漫在营地里。
“假惺惺死了,大家对他的尸体怎么看?是谋杀,还是自然死亡?”我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重。
“有哪种自然死亡能死成他现在的模样?”雁过拔毛想到刚才的尸体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高山认同的点头:“谋杀的话可能性也不大,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谁有动机?何况,我也不认为有凶手能够将一个人杀死后剥皮,还能把他的一部份肉给融化掉。”
“不错,我也略懂点化学知识。没有强酸能够在不散发味道的情况下将肉类腐蚀成绿水。”一直都面带笑容的冬季牧歌完全笑不起来了,“而假惺惺的帐篷里,血肉融化的绿水流了一地,却一点刺激性的味道也没有。”
“难道是超自然力量?”邱穆不愧是记者,面色发白了都能掏出笔记本认真的做记录,“前两天假惺惺一直都说有个黑影缠着他,每晚都对他说『时间到了』。问题是好好的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死成那样?那个所谓的黑影又是什么东西?是怎么来的?”
“不管怎么说,人都死了。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动现场,回镇上去报警”摄影师将周围的情况全部拍了下来。
我很赞同,“对,这次冒险结束了,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为何,越往前方走,越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彷佛假惺惺提到过的那黑影,其实根本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身旁,窥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离开这里回到有人的地方,才是明智之举。
就在大多数人都赞同回去,准备收拾东西时,一直没有吭声的桑林突然说话了,“我觉得假惺惺的死跟我们上次的徒步情况很像。”
“那一次最先作梦的是李铭,当时他和我一起睡。晚上李铭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我被惊醒了,居然看到他的肚子上莫名的凹陷下去了一块,就像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坐在他的身上一样。”
“第二天醒来时,他跟我们说有一个黑影掐着他的喉咙,凑到他耳朵边上说『时间到了』。而我们那队人回家后第一个死掉的便是他。”
桑林埋着头自顾自地说着,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后朋友们以三天一个的间隔时间死亡,最后剩下了我一个。可你们都知道,我原来应该是昨天死掉的,可直到现在都屁事情也没发生,或许那个诅咒就跟在大家的身旁,不知道谁是下一个死掉的人。”他抬头,笑得有些苦涩。
“所以我建议大家先用电话报警,然后去阴山村解开诅咒之谜。否则所有人都会向上一次那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没人能够例外。”
“妈的。”他的话刚说完,流水猛地走了过去,使劲的拉着他的衣领大吼着,
“说不定假惺惺就是替你死掉的,你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危言耸听。”
桑林笑得很无奈,“我也觉得他可能真的是替我死了,可诅咒这玩意儿又没有眼睛。本来自己还不信的,但现在我真相信世界上有诅咒,而我肯定是中标了。没人敢确定那黑影下一次的目标,不会再绕过我而找上你,对吧?”
流水的手一抖,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远远的走开了。
本还还在收拾东西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家又再次坐在篝火前沉默。过了十多分钟,邱穆一咬牙做了个决定:“我现在征求下大家的意见,投票决定是继续向阴山村进发,还是回去。愿意继续往前走的请带上我,而想要回去的,请顺便报警。现在这地方鬼讯号都没有一格,电话肯定是打不通的”
篝火燃烧着温暖的火焰,不时“劈啪”的发出轻微爆炸声。
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自己的命运。
不错,确实是命运。
桑林的那番话很有威慑力,不得不承认,也很有道理。毕竟眼前才有个假惺惺离奇死亡,就算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会在事实面前动摇。
一走了之是不是真的会和桑林说的那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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