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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堕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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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的出现像是给我苦闷的生活忽然带来了契机,但是我不能肯定这个契机会将我的生活导向何方。
我对她的兴趣也感染了和其,他找来了一些报纸上的资料给我看,我又一次看到了错错的照片。错错和她一样有着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脸,但是一双眼睛分外大且明亮,不像卢小雅细长上挑的丹凤眼。她幸福地依偎在卢小雅的怀里,像所有的孩子一样表情单纯,洋溢着明显的幸福感。
报纸上记者不无尖刻地问:“你如何看待单亲妈妈?你将女儿取名错错,是不是因为她是你最大的错误?”
卢小雅回答得很是圆滑:“很早就有女歌手在歌里唱:我想有个自己的小孩,没有dad也没有关系。错错的来到正是如我所期望的。文字虽然可以延续我的生命,但是它毕竟是无血无肉的,我是一个普通女人,我需要看到自己生命延续。叫她错错,是因为对她的期望,负负得正,错错得对,叫卢对好听还是卢错错好听,这个你们可以自己想。”
“你会向错错如何解释她没有父亲?”
“这是我们母女的事情,我是爱情专家,但是不是亲子专家,没有必要将亲子的方式像写小说一样,一二三四地讲给大家听。”
“如果有一天错错的生父要带走错错呢?”
“生活不是好莱坞电影或文艺小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写本书告诉大家详细过程,我不想考虑未知的事情。”
我放下报纸,看着和其,他正在看错错的照片,他说:“她女儿没有她好看。”
我斜眼看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吧,那你至少也得爱屋及乌。”
他赧然笑了,嘴里说:“you're kidding!”心里却不知道因为被说中了心事而心慌惊喜成什么样子。
我叹气:“和其,我们去卢小雅的家乡看看好不好,我想更多地知道她的故事!”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记者的天性让他兴致昂然,他的担心让我心又一沉,我放声长叹:“唉,世风日下啊,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平时追踪报道一些人物或事件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道德?”
“但是卢小雅是朋友!”他犹豫。
“我好奇。”我固执地重复,眼睛逼视着他。
手机响,鲁北愤怒得高了几个调的声音响在我耳边:“乔米,你这些天倒底在做什么?”
声音将我从卢小雅的故事里拉了出来,仿佛看着一部精彩的影片时忽然断电,一时无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躲开我,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给我时间给我机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他的忧伤释放的不是时候,我面前是和其明亮可爱的眼睛,鲁北的忧伤像一层雾气,拦住了我的阳光。
我有些厌恶:“是男人的话,你就先离了婚再来纠缠我。”
我挂了电话,随手关了机。
和其叹气:“为什么你们的生活都这么复杂?”
我叹气,坐在沙发里看着卢小雅在报纸上神情冷漠的脸。我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这么好奇卢小雅的身世:我嫉妒她,她比我年轻却应有尽有,将生活过得游刃有余---同样都是感情生活过得极混乱,但她却是指挥着生活,而我却被生活所左右。在潜意识里,我希望能发现她的缺口,让我找回自信,也让和其快快对卢小雅知难而退。我看得出,和其对卢小雅的兴趣远远超过了他所说的“好奇”。
我与纽遥打电话聊天。
她还在长治。
“你过完年才回来吗?你都走了两个多月了。”
“不一定,也许这些日子就回去。”听上去,她的心情仿佛并不怎么好。
老友的声音像冬夜一杯温暖的茶,将心熨得平整起来,像疏通了河床的水流,很有一泄千里涛涛倾诉的冲动。我向她讲述这些日子的事情,讲到和其,讲到卢小雅,忍不住埋怨。
她静静地听我的诉苦,然后像从水晶球里看世界的巫婆一样预言:“你完了,你爱上了和其。”
我否认,脸涨得通红,我说:“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希望在和其的心里卢小雅比我重要!如果卢小雅是个简单的女人,倒也算了,但是卢小雅会将和其连骨头都不吐地吞进肚子里。虽然卢小雅也是我的朋友,但是她是个自己足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而和其还是一个单纯的青年。”
纽遥的声音似笑非笑:“你凭什么保护他?你是他什么人?”
“哥们儿!”我从嘴唇里硬挤出这三个字,空洞得连自己都难以信服。
“但是你是女人。”她笑,然后告诉我她要不了几天就会回长沙。
“你不开心?”
“回去再说吧!大路在等我。”她草草地收线,留下我一个人拿着毫无生气的电话机怔怔发呆。
窗户被敲击,我飞快地拉开窗帘,向对面看。
卢小雅欢快得像一只小鸟:“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过去吧!”现在,卢小雅的所有我都好奇。
我第一次进卢小雅的房间。房间的布局和我家并无差别,但是从房间摆设便可看出两个人的差别来。她的房间里全是橘色,色彩大胆得恰到好处,多添一分金便过俗,多添一分橘便过艳。卢小雅穿着同色的睡衣,轻描淡写:“我喜欢热闹的颜色。”
我脱口而出:“因为你是个寂寞的人。”
她看着我,正准备说什么,却有一个小小的人儿从卧室里跑出来,看见了我,狐疑地躲到卢小雅身后,细声叫了一声:“妈妈。”
“这是错错!”我惊喜地弯下腰去,仔细端详这个小人儿。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随即害羞地躲在卢小雅的身后悄悄地看我。
“错错怕羞。”卢小雅爱怜地看着女儿,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
“错错,你几岁?”我问。
“八岁!”错错细声说,打量了我一番,很认真地告诉我:“你的衣服很好看。”
卢小雅和我都哑然而笑,卢小雅看着我的蓝色牛仔风衣无奈地说:“这个小孩儿,一点都不像我,每次带她去买衣服,她选的都会是蓝白灰!小孩子家,怎么会喜欢这么沧桑的色彩。”
“我也喜欢看小孩子穿蓝白灰。我记得去年在埃塞俄比亚时,遇见一个与父母一起旅游的英国小女孩,她穿海军蓝套裙,有像麦苗一样明亮金黄色的头发,安琪儿一样灿烂的笑脸,仿佛天生的贵族。吸引得我都忘记去拍那些风景,仅在小女孩身上就用了一整卷胶片。当时我一边拍,一边咬牙切齿地发誓,如果有个女儿,我一定也要让她穿蓝色。”
错错一直认真地听着,然后慢慢地说:“我也有一条海军蓝色的裙子,但是妈妈从来不许我穿。”
卢小雅脸色一凝,说:“错错,不许在阿姨面前告妈妈的状!”
“一定是穿着不好看,要不然,妈妈怎么会给你买了裙子却不让你穿呢。”我安慰小人儿。
错错摇头:“我从来都没有穿,怎么会知道好看不好看?衣服不是妈妈买的,是一个叔叔送的。”
卢小雅笑着看我:“恨屋及乌,不希望睹物思人。”
这些词对成人来说并不难懂,但是让八岁的小孩子听来应该不那么容易理解。我正准备问卢小雅,是什么样的男人让洒脱随性的卢小雅放不下时,错错忽然又接话:“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又不关我和衣服的事。”
我愕然地看着她,这是八岁的孩子吗?
卢小雅生气了,声音提高了一些:“错错,乖孩子应该是怎么样的?”
“大人讲话时不随便插嘴。”错错极伶俐地回答。
“那你应该做什么?”
“可是,你们在讲与我有关的事情!”她狡黠地眨着眼,一点不似刚才那个害羞的女童。
电话铃声给卢小雅解了围,她起身接电话,不忘记凶凶地瞪一眼错错。
我看错错,这个小人儿在此刻露出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她妈妈刚刚那一眼并不是瞪她。这一刻的表情像极了卢小雅。
卢小雅挂了电话再来到我身边时,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你说。”
“帮我陪错错几个小时,我忘记了有一个很重要的稿子。”
“卢小雅,你现在在闭门写长篇,还有时间去接别的稿约?”我惊问。
她看看错错,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沧桑感:“我需要钱!”
我叹气,拉起错错的小手:“你愿意和阿姨一起玩吗?”
“家里很闷,不如我们去逛商店!”错错提议。
卢小雅点头表示同意,拿了支烟,错错飞快地帮她点燃,然后乖巧地说:“妈妈放心,我会听话。”
“你叫什么名字?”错错走在街上执意不许我牵她的手。
“乔米。”我好笑地看着这个小大人。
“嗯,你知道的,我叫卢错错。”
“你爱你妈妈吗?”我问她,与她并肩走着,像她一样昂首阔步。
“我更爱我自己。”她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为什么?”
“妈妈说的,如果自己不爱自己,不配让别人来爱你。”
“你见过爸爸吗?”我问这话时有些脸红,向一个小孩子刺探隐私,这不是君子所为。
错错停住脚,似笑非笑地看我:“你们为什么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没有,我只是……”我吞吐,总不能说我只是好奇吧。
“我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很疼我,那件海军蓝的裙子就是他送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极了。
“我猜的,他送我的礼物都是我喜欢,但妈妈却是最不喜欢的。如果他不是我的爸爸,他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她肯定地说。然后站在麦当劳前不动弹,拉拉我的手:“乔米,可不可以吃一个苹果派?”
我们坐在温暖的麦当劳大厅靠窗的座位,她在吃苹果派,熟练地吹着气,不让自己被烫着。
“他还送过你什么?”
她想了想:“泰迪熊。”
“只有这个?”
“每年生日都会送我一个,我有全部泰迪家族。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妹妹和弟弟。今年生日他还送了裙子,妈妈不许我穿。”
“小雅不喜欢泰迪?”我好奇。
“她喜欢kikt猫。乔米,那种猫呆头呆脑一点也不好看,你说是不是?”她露出不屑的表情,她仿佛从骨子里不满妈妈的品位。
“那……”
“乔米,我累了。”她看着,表示她不想再坐在麦当劳里与我进行这种聊天。
我笑,抱起她:“那我们做什么?”
“去游乐园坐海盗船!”
“你不害怕?”
“我妈妈怕,但是我不怕。”她自豪。她软软的身体让我的心跟着柔软起来,如果,如果我没有将我的孩子人流,那么她或许也会像错错一样有着柔软的小身体,有着吹弹即破的皮肤,会和我进行着成人般的聊天。我沉默起来,莫名地伤感。
我们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乔米!”
“方哲!”
他没有扎领带,衬衫的纽扣也没有扣紧,看上去没有平日儒雅整洁,此刻像极了普通的男人,普通的父亲---他也抱着一个孩子,男孩,一手握一支冰淇淋。
“给姐姐一支!”方哲对男孩说。
男孩看看我们,将头扭向一边。
我看错错,错错一副“你给我我还不要哩”的表情,我差点失笑。
“这是……”
“妈妈!”一个下午,我已见识了错错的古灵精怪,但是还是没有料到她有如此惊人的创举。我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应一声。
“妈妈,爸爸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去玩海盗船?”她一本正经。
“他没有时间,我陪你去。”我哭笑不得。
“你……”方哲有些难堪,他说:“我没有想到!”
我看看他怀里的男孩,说:“我也没有想到!”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他说:“那算扯平!”
“妻子呢?”
“那边!”他指给我看一个披着毛披肩,像一只长了人脑袋的水貂一样的短发女人。她刚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了我们,笑着走来。
“不打扰了,我带孩子去游乐园。”我抱着错错走出温暖的麦当劳。错错在我怀里打了个哆嗦。没有做过妈妈的确是没有经验,刚才忘记将错错的外套脱掉,现在冷暖相差这么大,希望她不要感冒。
“先买件衣服好不好?”我问她。
“乔米,你将我放下来!”她笑嘻嘻地说。
“刚才为什么叫我妈妈?”我佯装生气。
“我不喜欢他和他的小孩!”她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嫉妒,也许错错成人之后,会在某一天,向身边的男人叹息:这一生,我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父亲,不知道父亲的怀抱是什么感觉。
“这有什么关系?”
“他喜欢你!”
“你懂得什么叫喜欢?”我刮她鼻子。
她扭着身子嘻嘻笑:“乔米,别忘记我有一个写言情小说的妈妈。”
这个怪物一般的孩子,八岁的身体里不知道有多少智慧。
“你喜欢我吗?”
她点头:“你还可以!”
我在她眼里只算还可以,我摇头,苦笑,问她:“那你喜欢妈妈吗?”
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回答过这个问题,但是这次回答更是巧妙:“我为她骄傲!”
她不肯说喜欢卢小雅,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对卢小雅最有免疫力的人。
她忽然像大人一样喟然长叹:“乔米,你没有一个比你只大十几岁的妈妈,你不会明白我的感觉。”
我笑出声,笑后,却从心里油然感伤,卢小雅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她为错错做了这么多,错错还是不领情。虽然她疼爱错错胜过疼爱自己,但是她太年轻,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两个人在一起似过家家,不似过日子。
我弯下腰将错错紧紧抱在怀里:“我会疼你。”
等我带着错错到商场里挑了一件蓝色镶白毛的童装大披肩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个时候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或海盗船都休息了,错错也疲惫地打呵欠。
“明天再去游乐园好不好?”我征求她意见。
她点头:“给妈妈打个电话吧,看看她在做什么。”
卢小雅在电话里为难地告诉我:“我的稿子没有写完,你可不可以再帮我照顾她一会儿?”
单身母亲的生活不像报纸上那张照片一样温暖安详,幸福是做给别人看的,没有人能比卢小雅本人更能理解这种艰辛。
“平时错错是谁照顾?”
“我妈妈!”
“要不,我将她送到你妈妈哪儿去?”
“她和我爸一起出去旅游了,他们打算旅游过年。”她无奈。
“那,我先将她带回我家,你忙完了给我电话!”
错错眼神黯淡:“乔米,我想睡了。”
“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耸耸肩:“只要有床可以睡,哪里都无所谓!”
我怀疑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平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外婆和外公对你好不好?”我忽然问,心里害怕会听到她说不好。
她却坚定地说:“他们很疼我。”
“他们疼你妈妈吗?”
“现在疼!现在她拿钱给他们花。”
我想起卢小雅疲惫的眼神,想起她无奈地告诉我:“乔米,我需要钱!”
我叹气,将错错抱在怀里,拦辆出租,向家的方向驶去。
门铃一声比一声响得紧。我看着抱着泰迪熊睡得正香的错错,飞快地跑去开门,一边还嗔怪着:“知道她睡了还这样按门铃!”
谁知道不是卢小雅,却是鲁北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口:“你在说什么?”
我按住他的嘴:“小声点!”
他狐疑地向房间里闯,连鞋都顾不上换。当他看到床上睡的不过是个小人儿时,才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问我:“这是谁?”
“朋友的女儿。”
他仔细端详着错错,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她长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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