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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堕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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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地向房间里闯,连鞋都顾不上换。当他看到床上睡的不过是个小人儿时,才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问我:“这是谁?”
“朋友的女儿。”
他仔细端详着错错,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她长得真漂亮。”
“她有一个漂亮的妈妈。”
“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照顾她!”我撒谎。
“她?纽遥的私生子?”他忽然笑了起来。
“是我的私生子!”我没有好气。
鲁北拉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隔着衣服抚摸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推开他,指指床上的错错:“别吵着孩子!而且我与你说过多次,我们不再有关系,是不是需要我打110报警?”
“给我时间,你要知道,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他情急。
“可是我不想再等了,而且我不爱你。”我只知道重复这句话。这种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要重新开始生活,一切正常,永远不为男人哭泣。
“因为别的男人?”他敏感。
我脑子里飞快地掠过和其的名字还有他那张青春好看时不时露出腼腆笑容的脸,马上摇头,抹眼泪:“因为你不配我爱。”
鲁北抓紧我的手,不理会我呼痛。
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不等我们看清,鲁北已经连声叫着松开了手。
他的手上多了两排细小的牙印,他条件反射地将手举起,错错飞快地躲到我身后,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的表情。
她说:“你不能欺负乔米。”
鲁北的手放了下来,看着错错:“不是我欺负她,是她欺负我。”
“不可能!”小孩子自有小孩子的逻辑,她说:“我看见你欺负她,她都哭了。”
“她不要我了。”鲁北向她诉苦。我反而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坐在一边没有人搭理。
“如果是她不要你,她为什么要哭?”她极认真。
“她……”鲁北在错错面前忽然词穷。
“她不要你,一定是因为你不好。”她坚定地补充。
鲁北的头垂了下来,过了半晌,忽然说:“但是我爱她。”
“爱她就要听她的话。”说话的还是错错。
我将错错拥进怀里,感觉自己窝囊,居然需要一个八岁的女童来帮我出头。
鲁北却不似平日那样与我高谈阔论地争辩,他站了起来,拍拍错错的头:“谢谢你。”
他向我说:“乔米,打扰。”
看他忧伤的背影,我忽然于心不忍,起身欲叫他,错错却紧紧依在我怀里不容我动弹。关门的声音像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我抱着错错默默流泪:“错错,你说还会不会有人爱我?”
错错忽然不耐烦:“乔米,你们大人真烦,天天都是问些爱与不爱,为什么不想些别的?”
我被她细嫩的嗓子这么一吼,不禁一愣。
卢小雅又在敲我的窗:“我听见你这边儿很闹,是不是错错顽皮?”
错错忽然看见对面窗口光鲜明媚的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我耳边低低的说:“她很漂亮是不是?”
“她很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错错给我当女儿好不好?反正你也没有时间照顾她!”我说。
卢小雅眉毛一挑:“不可以,女儿与作品都是我的专利。”
“那我收了她做干女儿好不好?”我磨她。
“你问问那个小妖怪同不同意?”卢小雅将问题推给错错。谁知道错错得意地说:“我今天已经叫过乔米妈妈了。”
“错错,今天晚上就睡在乔米妈妈这里好不好?”我低头吻这个小精灵。她飞快地点头,仿佛多了一个妈妈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卢小雅也笑:“有人义务疼爱我的女儿,何乐而不为。”
她拉上窗帘,我抱错错回床睡觉,她很乖地蜷进被子里,看看我放在她身边的泰迪熊说:“我的泰迪怎么没有毛衣?”
“明天给它们买毛衣。”我哄她。
她心满意足地抱着穿毛衣的泰迪熊闭眼睡去。
我走到窗边吸烟。看着满天明亮的星,低低地哼唱童年的歌曲:“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卢小雅的窗帘关得紧紧地,灯光却明亮着,窗边印出她玲珑的身影。
人影忽然多了一个,瘦且高。
我好笑,这女人怎么能做成好母亲,放心地将女儿交给朋友,自己约会情人。
掐灭烟头,正准备拉上窗帘,看见对面两个人影重叠起来,然后灭掉灯,她的窗口成了盲人一般的黑。
床上多了一个小人儿,听着她细细的鼻息,我整夜难眠,总担心她会踢走被子,或是自己睡着后翻身会压着她。做妈妈原来是如此不容易的事情,我想起远在郑州的母亲,我只记得她三年前的样子,三年了,她会不会因为思念我而老去?
朦胧中,看见卢小雅橘色的房间,床也是橘色的,她正与一个男人在上面旖旎风情,那男人微微抬头向我看来,那张脸居然是和其。我惊慌失措,心像开裂般疼痛:“和其,你怎么可以?”可是他们仿佛听不见我的声音。我想冲上去分开他们,脚却牢牢地被钉在地板上……
我忽然清醒,发现错错将小腿压在我的腿上,极酣畅地睡着。
我起床,在窗前坐了一夜,直至东方发白,烟灰盆里装满了烟蒂。
又见泰迪熊
准备参加今年的书市,所以,虽然是年底,但整个出版社也上上下下忙得像打仗。我一出现在办公室里,就被主任抓住,他说:“乔米,这几天到哪儿去了?”
我已经背熟的关于这次失踪的理由还没有来得及讲出,他已将一张纸放在我面前:“这本书的故事大纲给你,火速交封面。”
“喂,什么时候要?”我追着他的背影喊,他头也不回地告诉我:“两天内。”
我与和其在雪地里散步,他听我诉苦---失踪了近十天,同事们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和其问我:“你希望他们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不知道,我以为至少会有人来问一问我为什么没有来上班,那天他们都知道我是去医院的,他们甚至不担心我是不是得了艾滋。”我有些赌气。
平时总感觉自己很重要,感觉没有自己工作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忽然知道地球离了谁都会照样转这个浅显的道理时,心理的落差让我不能平静。
和其指着商店门口铲雪的人说:“喏,各人自扫门前雪!正到年底,大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哪儿有闲心管别人。”
我踢着脚下的雪块,无奈地静默着。
忽然脖子一凉,和其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我又恼又笑,弯腰从身边苗圃的乔木上抓雪向他挥。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天,我被他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雪,而他只是大衣上中了几个雪球。
这样孩子似的快乐只有与和其在一起时才会感觉到。
一时间仿佛回到久违的极单纯的时光。
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我将冰凉的手放进他胳膊肘里取暖,他将我的手握住一起塞进大衣的口袋里。
他的手骨骼纤细,略显粗糙,我第一次这样感受来自他身体的力量。我忽然有些脸红,心里想:下次要给他买瓶护手霜。
“过年回家吗?”和其问。
家这个字眼我一直都努力不去提及,虽然三年前,我放弃父亲帮我联系好的设计院工作,毅然告诉他们我需要离开郑州时,他们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那些日子,父亲的头发忽然白了很多,母亲的脸庞也灰败着,家里的气氛像一枚晒干后的柿饼,再也不可能恢复过去饱满光泽的模样。虽然他们没有像普通父母那样,在愤怒的时候,脱口而出类似于“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之类的气话,但是他们的沉默和伤心像一丛无处不在的刺,将我的心扎得鳞伤,伤处不大,但是细细密密难以愈合,每每低头审视那些伤口时,都会让我被愧疚感俘虏,沉重得抬不起头。
三年来,我努力工作,借工作来转移对卫真的思念,钝化卫真给我留下的痛苦,也希望能因为事业的成功,能让父母放宽心。
“我三年没有回家了。”我低低地说。
“你家里没有人了吗?”和其一脸的惭愧,仿佛他掀开了一页辛酸家史。
“爸爸妈妈都不过五十岁。”我不想向他多说什么。我不是一个喜欢向人倾诉的女人,而且,我知道一旦心事与另一个男人有关,那么最漂亮的做法还是三缄其口,要不然,便会给今后可能有的平静幸福生活,埋下一颗不知大小的炸弹,万一爆炸,美好生活定是烟消云散,绝无侥幸可言。
他见我不说,也不再多问,忽然指了指路左的地下通道。
我马上心领神会。
我们都看中了地下通道入口的那个半圆形的玻璃掩门,上面积了一层厚且干净的雪。
他先攀上苗圃,伸手拉我上来。
我们站在苗圃里,看着面前的雪,呵呵笑着,伸手在上面写字。
我写他的名字:和其。
他写我的名字:乔米。
“再写什么?”
“你猜!”他笑,伸手只顾画。
几秒后,一个笨拙的心将我们的名字牢牢地圈在里面,我愣了一下,心里腾起喜悦的火苗,喜形于色,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却并不停,又在龙飞凤舞地写着字,仔细来看,却是:友,谊,天,长,地,久。
他抬起头看我时,看到的是我的笑脸,没有看到前一秒我怅然失落的表情。
“要不要再写什么?”我问,强笑。
“写我们最近比较关注的人的名字吧!”他提议。
我想了想,在和其的名字上写下两个字:“错错”
我希望和其会将我的名字重复写一遍,但是这个念头一闪便过去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他正在写:卢小雅。
那个雅字笔画相当多,占了很大的位置,正好将乔字压住。
我在心里暗暗叹气,从苗圃上跳了下来。站在街上,脚心一阵麻,幸好和其的手及时伸来,要不然差点摔倒。他扶着我,有些责怪:“这么大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离我那么近,我可以吸到他呼出的一团白色的气,但是我却感觉他离我是那么远,不但遥不可即而且隔着重重白雾,让人望而生畏。
我跺跺脚,笑:“没什么!”
仍然将手放进他口袋里,与他一起走。
不知不觉中,天已暗,路灯通明。路灯昏黄的灯光将夜空染成了橘红色,连雪都是橘红色。橘色,是卢小雅的颜色。我无奈地想。
“你还难过吗?”他忽然问我。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出了我的心事,慌忙摇头。
“那就好,别为那些事情烦,你是名牌,不用和那些鱼目混珠的人计较。”他宽慰地说。
我才明白他说的不是关于情感的事情,松了口气,心却仍然很沉。
“是不是到我家喝杯咖啡?”我发现我们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我家附近,征求他意见。
他点头:“好。”
进了房间,他便向对面的窗口看,我站在门口,大衣还拿在手上:“要不要我帮你叫她!”
他居然腼腆地笑了起来:“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写稿。”
“可能没有,这几天错错来了,她白天陪错错玩,晚上错错在我家睡觉时她再写稿。”
“那她什么时候休息?”和其的关心溢于言表。
“你问她自己好了。”我没好气。
给卢小雅打电话,错错接的电话,听是我的声音马上雀跃:“乔米妈妈,你回来了?”
“是的,今天乖不乖?”
“我有不乖过吗?”
“小雅在不在?”
“她在洗澡!”
“要不要到我这来?”
“好的呀,我这就来。”
“等一下,你告诉小雅,和其来了,让她也过来。”
“谁是和其?”
“乔米妈妈的朋友!”
几分钟后错错敲门,我开门将她抱进房里,将她的鞋子脱掉,从沙发下取出一双崭新的童拖鞋给她换上。
“喜欢这双鞋子吗?”前几天错错来我家都只好穿大人的拖鞋,走路一跌一跌让人看着不放心,所以我专门去买了童鞋,让她温暖舒服。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以示满意。
她看着和其,伸手去摸摸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很好看。”
“他帅不帅?”我逗她。
她摇头:“不帅,我喜欢仔仔!”
仔仔是现在正在走红的一个影视演员,在我们这些成年女人眼里,他显得过分天真和奶油,但是在错错眼里,那便是天下最帅的男生。
和其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听女孩子讲他不帅,他摸摸鼻子,苦笑。
“错错很可爱。”他讨好错错。
错错向我怀里靠,表情不以为然:“每个人都这样说。”
卢小雅的孩子就是卢小雅的孩子,说起话来都一套一套的。
卢小雅打来电话:“你们到我家来吧,我刚洗了澡,出门怕会感冒。”
“我还有图要做。”我拒绝。
“那让和其过来吧。”
我看着和其:“她让你一个人过去,你去不去?”
和其想都不用想:“好的,告诉她我很荣幸被邀请。”
他走后,我紧张地看着窗外,伸手向茶几上摸烟。
错错将烟推给我,帮我擦燃火柴,我拍拍她的手表示感谢。
“你怎么不去工作?”她依在我身边问。
“我坐一会儿便去。”
“我在这儿会影响你吧,要不我先回去,一会儿让和其再陪我过来。”小人精毫无心计地说,但是她慧黠的眼睛仿佛告诉我:乔米妈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和其很快便从卢小雅家过来了,他说错错睡觉了,卢小雅要写稿,所以他便早早告辞。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喜欢卢小雅?”
他仿佛有些紧张,笑得很刻意,他说:“我是喜欢她,不过,我也喜欢你啊,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喜欢你们两个。”
这次书市在郑州,社里安排了一些人参加,莫名其妙地将我也算在内。
社长看我一脸不开心,温和地问我:“可以回家,为什么不高兴?”
我的家在郑州,他安排我去参加书市,想必是专门为我制造一个回家的机会,但是他不知道,我三年不回家,并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因为逃避。想忘记那份让我挣扎了四年的感情,却因为无法忘记,所以不得不选择逃避。
打电话告诉父亲,父亲居然激动得叫了起来,喊着母亲的名字让她也来听电话,他说:“小米要回家了。”
小米要回家了。
我的眼泪差点哗哗地流。
“回来过年吗?”妈妈抢过话筒问。
“可能不会。我是公事去郑州,顺便回家看看。”我轻描淡写地说出“顺便”两个字,虽然现在我想家想得痛苦,但在家人面前,我仍然要掩饰对家的思念与向往。
思念是等长的,如果一方过于绵长,另一方势必也会延伸。也许我的坚硬,能削弱他们对我的牵挂。我这样想。
我向和其告别,他没有问我会出差几天,只是说:“郑州天气冷,多带些衣服。回去多陪陪老人。”
错错有些想流泪的样子,可怜兮兮地问我:“乔米妈妈,你走了,谁陪我玩?也许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外婆家了。”
我亲吻她的小脸蛋,向她保证我会快快地回来,并答应给她带一只大大的泰迪熊。
卢小雅正在写作,她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我,她说:“快去快回,我会想你。”
她的表情很认真,让我有些于心不安,看样子,她是真心将我当朋友,而我却因为和其对她的好感,在潜意识里一直将她当做我的敌人。
出了站台,看见父亲的身影,我开心地几乎要跳了起来,向他跑了几步,到他身边时,才发现自己已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跳进他的怀里,吻他的脸,被他用胡子扎得乱扭。
我说:“都说你不用来接我的。”
他专注地看我,拍我身上的雪花:“住酒店里哪儿有住家里舒服!”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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