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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濡的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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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
她未等待我回答,继续说:“如果是我,无论如何都会去拥有自己喜欢的人,就算是采取粗暴行为也在所不惜,而且,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挠。”
寿利说完,忽然右转,快跑离去。
好久的时间,我呆呆目送着她的背影。她的话出乎意料之外的,在我胸中强烈回荡。
她为何告诉我如此激烈的想法?是少女的任性?但,那确实击中我的弱点!
怀着各种混乱的思潮,我往回家的路走着。我的家……寂寞中年人的冰冷窝巢,没有人等我回去。
御厨典子的日记
十月二十九日
很想见寿利。休息时间,无数次站在寿利的教室旁。寿利不是不在,就是没注意到我。
她终于发现到我,急忙走出教室。我们只是轻轻相互握手。
“你终于发现我了?”
寿利一副生气的眼神。“为何不进教室?”
“因为,怕被认为奇怪……”
“我不在乎。如果我想见你,随时会进去你们教室,不是吗?”
“寿利,你生气了?没办法,我胆子小。”
感觉上,路过人们之视线皆集中在我俩身上。寿利喘不过气似的挪动身体。
“啊……这样太没意思了,即使见了面也马上又要分开。”
“别这样说……”
“就算想和你一起回家,也有小村在旁,又不能每天去你家……这个世界实在太不方便了。”
两人互相凝视,扑哧笑出声来。
“我今天想和你一起回家。”
“小村呢?”
“感冒,请病假。”
出了校门,往贮水池方向走。是寿利曾自我身旁超越过的那条路。路旁有许多石蒜花、被染成红色的野漆树叶……远处是连绵的丘陵。这一带偏僻得很,不见工厂的煤烟。空气透明澄亮!
避开道路,进入草丛中。
“典子,要参加三日的远足吗?”
“如果你也参加,我就去。”
“在高原上跳乡村舞……不能只和你一起跳?”
“那是不可能的。”
寿利坐起来。“我想要你的一件东西。”
“好呀!什么都能给你。”
互相交换徽章,用发夹在背后刻上J和N的缩写字母。
“寿利,你可不能再生气了。我不想把小村当成外人,三个人无法圆满相处吗?”
“你说过,小村比较成熟,没有关系。”
“但,她同样是人……”
“你在说谎!小村也和我同样的心情,她爱着你。坦白说,我讨厌小村!”
我非常困惑。
“典子,只有我还觉得不够吗?你还希望被小村、甚至野末老师所爱?”
我觉得背脊掠过一阵寒意!
“寿利,你这样说太过分了。”
寿利眼眶里有泪珠打转。
“我听说你去野末老师的住处了。什么补习英语?我不会受骗的。野末老师喜欢你,他不可能不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孩,男人都很爱恋的。我讨厌!我讨厌你被抢走。”寿利用力摇撼着我的身体。
“寿利,你这样的女孩才是同性和男人所爱慕的典型哩!和你相比,我只不过如影子般,终有一天,你会对我兴趣尽失……我总是被自己会遭遗忘的不安所折磨。”我抱住寿利的肩膀。“别再谈这些了!”
“你不喜欢野末老师?”
“寿利,稍微现实些吧!我们必须升学,对不?既然那样,就得开始准备了,我认为不能只沉溺在爱情之中。野末老师的事你可以不必担心,说真的,有时候我都还觉得对他很厌恶呢!”
忽然,觉得自己的话语像在虚空中漂流,明明不是说谎……
寿利默默盯视着远处的贮水池。我第一次感到心情混乱如麻。
南方寿利的日记
十一月三日
文化祭之日。只有二年级的部分学生参加,搭火车至石灰岩台地远足。
我的情绪不佳,心情沉重,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暗暗告诉自己,这样一点也不像平日的我。但,在同学环绕中,勉强谈笑让我很难过。
典子和我不同车厢。野末老师也参加,在距我坐处前方约三、四个座位处和其他教师们聊天。由于面向这边,能够仔细观察他。
肤色很黑,头发似刻意弄成紊乱。额头相当宽,感觉上还不错,但是眼耳鼻却如老鼠般猥琐,眼神如野兽般火热,好色的嘴唇,过着荒诞生活的络腮胡,不住的抽烟……忽然,他发觉我的视线。
我心想,糟糕……
但,他已站起身,朝我走来,唇际扩散一抹微笑,是男人自以为了不起的表情!
“南方同学,从刚刚就一直瞪着我看吧!被你这样的佳人注目,实在荣幸之至,但,你好像怀着恨意?”
同学们笑了。我默不作声。
“对啦!你不参加我的英语补习吗?御厨同学她们都在补习了。反正,你也要投考大学,对不?”
谁会做那种事!
“我尚未决定未来之事。”
“御厨同学也这样说过。你们都太悠闲了。目前的学生生活真的那样快乐吗?你和御厨同学交情很好吧?”
“不错。”
或许,从我的表情里发觉到什么也不一定,野末老师的表情微妙一动,却马上予以掩饰,恢复镇定。
“虽然不急,但,你还是考虑看看吧!如果你参加,一定会更有趣。我喜欢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他的语气转为认真,转身往回走的背影,出乎意外的有些落寞。
在小车站下车,到处皆是郊游健行的人群。很多是携家带眷。
蔚蓝的天空。台地上有无数羊群。起伏的平原宛如巨大动物的腹部。我和同学们走在一起,典子仍和平常相同,和小村一起。
围成大圆圈开始跳舞,中央放着扩音器。在溢满秋阳的平原上,华丽的音乐流泻,造成不可思议的效果,轻快的旋律穿透我们体内。整齐的动作、伸展的四肢、不停转动的制服。
典子终于接近了,我的脸色一定很可怕。手指交缠在一起……我不想放开,只是凝视她的脸庞。两颊酡红,低垂着头。不知是否手指会痛,微微蹙眉,泛出悲伤的笑容……她放开我的手。
典子在稍远处和野末老师碰上了。我只是机械般让身体动着,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两人方向,拼命不想放过两人的任何表情……但,两人都漠无表情。为何不笑呢?为何连一句话也不交谈?
在我眼里,两人似乎都在演戏。忽然,野末老师拍子错误,望着典子笑了。典子也……啊,那是热恋的情侣才有的笑容……
“寿利,你怎么了?”
我又被卷入漩涡之中,尽情的跳舞……
“寿利,今天快乐吗?”
“嗯。可是,好累。”
“早点休息吧!”
“爸爸,您和妈是恋爱结婚?”
“怎么突然问这种事?是呀!你妈妈比你还漂亮。”
“男女相爱,很快乐?”
“可能是人生最快乐之事吧!但,说不定也是最痛苦之事。”
“痛苦就代表快乐?”
“快乐和痛苦通常分不开。”
“在所有爱情中,恋爱最为强烈,是真的吗?”
“亲子之间的爱情也是一样强烈,而且同样是真。”
“相形之下,友情就比较淡漠?”
“不是淡漠!没有比男人和男人之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牢固友情更能给人勇气。”
“可是,如果其中一方谈恋爱,友情就会出现裂隙吧!那种友情岂非很脆弱?”
“那只是在双方都喜欢上某位异性时才可能发生,但,即使那种情况下,真正的友情也不会遭破坏。”
爸爸不懂……
“您认为终有一天我也会恋爱?”
“当然会了,你生下来就注定如此,就像你妈妈一样,让爸爸困惑一生。”
“我身上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吗?”
“一旦你了解世上的形形色色男性,当然就会了。”
“不错,也是这样,这是最自然的……”
“寿利,告诉爸爸,你是否喜欢上哪个男人?”
“讨厌!我最讨厌男人呢!”
楯陆一的日记
十一月十四日
在御厨家吃晚饭。鹰场先生没来。他虽是我的恩人之一,却也不能因此为他局促不安,我不欣赏他身上散发出的浓厚教条气息。从前,有很多这种不属于教会的基督徒,他们只信奉圣经的伦理部分。
已逝的御厨老师也是这样。而,太太在这两人的感化之下,也同样散发教条意味,因此无法坦率的、直接的依自己心意行动。
拖拖拉拉的不结婚,在我看来,既滑稽又不正常。压制欲望是伪善!
我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或坏人,我只是忠实自己的欲望。我有两项欲望,一是获得典子,另一则是确保社会地位和金钱收入的稳定,研究森林学只是为达目的的手段之一。我没兴趣顾虑其他之事,除了自己本身以及自己爱慕之物以外,我毫不关心。
鹰场先生好像不赞成我追求典子的想法,但,在目前他只是个局外人,不成问题。另一位讨厌我的人是典子的祖母,不过,她已属于过去之人,不久即将死亡,也构成不了障碍。而,御厨太太可能会赞成吧!
棘手的是典子本人,但,我有充分的时间。等她和南方寿利的爱情游戏结束,她或许会把心转移至我身上也不一定。何况,我的地位不久也会提高,再者,我的教养和外貌,也应该能和典子匹配才对。
虽然我是来路不明的孤儿,但,出生问题是丝毫意义也没有,御厨家现在岂非也处于靠鹰场先生的“人道主义”才能勉强保存的可怜状态吗?
晚餐前,典子和同学一起出门,今晚的拜访是白费工夫了。听御厨太太之言,典子每星期至英语老师住处补习两次。
晚饭后,走在飘满木樨花香的庭院里。绕向前院,见到小村敏来了。
“怎么会在这时候前来?”我问。
她只是低着头,默默进入玄关。她是位冷静、镇定的女孩,而且,可确定是讨厌着我。
夜晚略带凉意的空气中朦胧浮现几朵即将凋零的白菊和大波斯菊,攀爬墙壁的木茑藤已掉光叶子,衬出秋天的浪漫气氛。但,在这样一位缺乏诗意的女孩闯入后,一切都被破坏殆尽。
小村敏和御厨太太谈论典子补习英语之事。她表示,年轻少女晚上出门很危险,而且对方虽是教师,却也是单身男性,很难说不会发生什么万一之事。
典子的祖母说:“典子另一位美丽的同学怎么了?看起来像个性很强……”
之后,我对小村敏说:“我让你看一件有趣的东西,要跟我来二楼吗?”
她仍是神色自若的跟来了。很遗憾,不是典子!
我必须找出那把手枪才行,反正,是藏在同一个房间里。本来以为很简单,没料到却花了不少时间,典子把它藏在油画匾额后。还好,我注意到灰尘被拭净!
子弹也放在一起。
“你所谓的有趣之物就是这个?”
她毫无感动之意。真是个令人厌恶的女孩!
“你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手枪早就看惯了。”
“原来如此……令兄是警察?”
“他的手枪和这把形状相同。”
“你用过吗?”
“那种东西不可能任意使用的。”
我忽然想刺激一下这女孩!
“这里是用来幽会的房间。”
“幽会?”小村敏的神色一动。
“我和典子。”她不出声的笑了。
“我是很想认为自己和典子幽会,可是……事实上典子是和南方寿利幽会。”我马上改口。
“女人和女人没有幽会的必要。”
“你看起来很聪明,但是,难道没发现也有必须幽会的友情存在吗?”
“那只是你的想象而已,你偷窥了?”
“你可爱的好朋友被热情的南方寿利夺走了!”
“简直是瞎说!”
我改变箭头。“这种时间,你来干什么?”
“我只是过来看看,当然,一方面也是为了典子补习英语之事。”
“补习英语?那不是很好吗?而且和同学在一起。如果你想阻止,才是睁眼说瞎话。”
“那是因为你不认识野末老师才会说这种话。那个人是色中魔鬼,一副浪荡不羁的姿态,对典子这样的女孩是很危险的。如果你爱着典子,就该和我一起劝阻。”
“那位老师看起来很不错的。”
“我不认为。”
“既然这样,就吸引不了典子。”
“你难道对典子毫不了解?她像植物嫩芽般柔软、易受伤害,对爱情缺乏抗拒力,一旦野末强烈压迫,她根本无法拒绝,结果终于接纳了。野末或许会牢牢抱住典子走向毁灭,但,典子不会逃避,只是毫不抵抗的接受,这正是我害怕之点。”
也许小村敏的担心是正确的!
“好!到紧要开头,由我出面找那叫野末之人谈,反正,那种人不可能有胆子,尤其是自以为是艺术家……”
出其不意的和小村敏一起告辞。
炼钢厂的上空恍如燃烧般火红。工厂里不停熔化的烧红钢铁……燃烧吧!把一切都烧毁,从爱走向灭亡之路……典子是属于我的,阻挠之人,不管是谁都要除去!
御厨芙美的日记
十一月二十五日
朝晚开始转寒了。今晨,庭院里下霜。多加上一件衣服,整天待在火炉边度过,边听收音机边缝补衣物。
中午过后,鹰场先生来了,天南地北地聊着。没想到贱子也是冷酷的女人,都这般受人照顾了,却毫不答应再婚。我觉得他很可怜,就安慰几句,并且说:“如果你是男人,就强硬的占有贱子吧!反正她也喜欢你,绝对不会憎恨,说不定婚事可成。”
鹰场先生笑了,说:“做不到!”
他表示,典子的同学也告诉过他同样的话。看来,年轻女孩倒和我的观念相接近了。那美丽的女孩说典子是她的恋人,想想一定很有趣。
贱子大概认为那只是开玩笑,但,典子遗传了我的个性,我知道她对爱情是执着、认真的。
对了,典子最近突然更散发出女性美。那位姓楯的男孩似乎喜欢她,但,那男人很阴沉,也许能出人头地,但却不适合当典子的对象。而且,外貌虽不错,却很冷酷,让人无法了解他会做出些什么事!像那种男人,很可能面带笑容的杀死一个人!
今夜,典子那个姓什么的英语老师又来了,和贱子讨论事情,一定是为了补习之事。我也反对典子夜晚补习,所以贱子才找老师前来吧!
或许这位老师比楯好些,可是,两眼像偷东西的狗般骨碌碌的盯着贱子和典子看,可见是滥情的男人,把典子交给这种男人很危险。
还有,贱子仍旧风韵犹存,他望着贱子的眼神也很猥邪,所以当他离去后,贱子表示很担心典子。
我说:“他不也目不转睛地瞪着你看呀!”贱子脸红了,沉默不语。
御厨典子的日记
十二月十二日
北风呼吼,感觉上房子都在晃动了。玻璃窗发出轻微的声响,远处,强风吹掠过电线,传来呼啸声。大家都烤着炉火沉默无语。
两位同学低声窃窃交谈,她们可能不久就不再来补习了吧?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厌烦去顾虑这些。
我之所以不想停止补习,是被野末老师吸引了吗?
大而不当的手、指尖被香烟熏黄了。微脏的衬衫袖口。脖子上围着围巾。瘦长脸,一笑即露出黄色的牙齿,充满烟臭。粗鄙、看起来很可悲的表情。
“别看我的脚,那是乡下农夫才有的脚!”
有女人爱这双脚、以身体烘暖它们……
他敞开的衣襟内露出胸毛,自以为是的谈着。
我开始陶醉于哈代的小说,以自己的幻想为主,并不重视正确的文意。被指出错误时,我像小女孩们回瞪对方,略带着狼狈和撒娇。
母亲和小村都反对我来这儿补习,可是,我却从这人的身上感受到亲切。从野末老师眼神里,我既发现近乎无垢的温柔,又发现充满恶意的凶暴!
归途,强风吹袭着身体。与两位同学各自分手后,我钻进野末老师的斗篷内。
“你好娇小!”
我大概是在撒娇吧!逐渐发出像是呜咽的轻笑。野末老师紧紧将我搂在腋下,感觉上双脚似乎悬空了。他好像要说什么的转过脸来,但,一句话也没说。
忽然,抱着寿利的那种感触复苏了。只有我才了解的那种置身天国般的喜悦,是野末老师之类的人做梦也无法了解的世界!我忍不住笑了。
“有什么可笑的?”
野末老师以粗鲁的动作窥看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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