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鲁修之轮回-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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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首次有了反应。

　　　　“命运……由我来……承担……”

　　　　“啊，是啊！”

　　　　CC轻轻叹了口气。

　　　　“你接受了命运，而我没有。想必你很恨我吧，恨我这个叛徒。但是……我不会后悔我做出的决定，也许，我还要感谢你，VV！”

　　　　“不死的……命运……所以，查鲁鲁……”

　　　　CC正要接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的话有些摸不到头脑。有什么不对劲，VV的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是……誓言……的……”

　　　　CC脸色一沉，从VV的正面绕到他的背后，随之一惊，终于意识到在VV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之间……是不撒谎的……”

　　　　少年满脸鲜血地转向CC这边，他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生气。但是，那只皮开肉绽的胳膊还颤颤悠悠地伸向前方，仿佛在寻求救赎一般。

　　　　“因为……我是……查鲁鲁的哥哥……”

　　　　“VV，你的CODE，难道……”

　　　　“没有谎言的世界，这是契约……我们的……”

　　　　声音渐渐的变低，那只伸向前方的右手，也无力的垂落下来，砸在坚硬的地面上。CC慢慢的蹲了下来，坐在地面上，看着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VV，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查鲁鲁，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还要夺取VV的代号？为什么杀死你那么爱慕的兄长？是为了战胜鲁鲁修吗？可惜，就算你夺取了VV的CODE，也已经没用了。那个男人，鲁鲁修，才是被世界唯一认可的王，背负了一百亿人类罪孽的存在，你所作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说道后面，CC的眼睛向身后瞥了一下。

　　　　“你说是吧，鲁鲁修！”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嗒嗒嗒！

　　　　从后面的阴影之中，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后，鲁鲁修的身影在黄昏之门的反射的光芒中显现出来。他是追着VV来到这里的。因为在外面看到了CC的拉斐尔，所以也从海市蜃楼上跳了下来，沿着CC走过的路，来到了黄昏之门。

　　　　自然，他也见到了前面已经失去生命的VV。不过比起拥有不死之身的VV的死亡，鲁鲁修更加在意刚才CC的自言自语。

　　　　“背负了一百亿人类的罪孽！”

　　　　这件事情，即使是鲁鲁修本人，也是在无数的梦境和思恋之中，隐约察觉到的事实。但是CC，竟然一口就道破了他最大的秘密。

　　　　“前不久！”

　　　　CC没有回头，就那样看着VV的尸体，看着他身后的印有V型的CODE烙印的黄昏之门，轻声回道。

　　　　“你在我的梦境里，看到了我的过去，我也看到了你的梦境，你所背负的东西！”

　　　　“原来如此！”

　　　　鲁鲁修接受了这个解释，事实上，王之烙印带给他的信息其实并不多，除了那个成为王的使命，以及无限放大的欲望，其他的，都是一些思恋碎片而已。

　　　　点了点头，鲁鲁修越过CC，朝着大门继续走去。

　　　　CC抬起头，看着鲁鲁修的背影问道。

　　　　“你要去吗？鲁鲁修！”

　　　　“得到了CODE，拥有了不老不死的生命，那个男人此刻想必非常得意吧！”

　　　　鲁鲁修稍稍停下脚步，回头冷笑了一声。

　　　　“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敌人最得意的时候，将他打入绝望的深渊！”

　　　　阿卡夏之剑！

　第四百八十九章　抵达根源

　　　　“这里就是……C的世界……根源……轮回的终点……阿赖耶！”

　　　　鲁鲁修静静的凝视着周围的景致，喃喃自语道。

　　　　周围世界仿佛都为朝霞所染，虽然这在时间上已经足够离奇了，但看着这朝霞的自己的立足点更成问题。支撑脚面的是块块石板拼成的地面。但整个地面是圆形的，以某处为界限，被齐刷刷地切断了。而地面下方只有一片云海。也就是说，包括从地面延伸出去的石阶在内，地板自身正漂浮在云端上。

　　　　此刻，鲁鲁修就站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或者说石板建筑的入口处。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空气，鲁鲁修的精神立场扩散开来，却没有发现任何实体的存在。

　　　　黄昏之门，连接现世和C世界的大门。

　　　　这不是梦，也不是灵魂出窍，而是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肉体的存在。一个真实的世界，精神和肉体可以共存的奇妙空间。

　　　　“这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属于我的世界！”

　　　　鲁鲁修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眼前的世界一般，低声呓道。

　　　　说时迟，那时快。

　　　　“你终于来了，吾儿鲁鲁修，好久不见！”

　　　　声音带有压倒性的威严感，仿佛整个空间都被震撼了。而且，这个动摇整个异常世界声音对于鲁鲁修来说绝不陌生。鲁鲁修一怔，转向阶梯的尽头，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披豪华披风的男人正屹立在那里。

　　　　“这个系统正是阿卡夏之剑，接近‘神’，并杀掉‘神’的世界程序。是唯一而绝对的，远在人类愿望尽头的制裁之锤！”

　　　　白色的卷发，正面着主人的苍老，但那具肉体中却感觉不到丝毫衰老，只透出凛凛霸气，让他看起来格外高大。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俯视着众生，使其匍匐在自己脚下。而在披风上闪闪发光的，正是令众人畏服的王者纹章。

　　　　神圣布尼塔尼亚帝国第九十八代皇帝，查鲁鲁·DI·布尼塔尼亚。君临世界的霸王，将三分之一的世界染成自己色彩的帝皇。

　　　　这位霸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瞳孔中映出了鲁鲁修的身影。

　　　　同样，仰望着自己父亲的鲁鲁修，抬起下巴，傲然地笑了。

　　　　“啊，吾之父皇，好久不见了！”

　　　　现世之中，CC背对着饰有复杂纹样的黄昏之门，在阶梯中部低下身子。

　　　　在CC弯腰正对的前方，有具尸体。那是一具仰面朝天，双手交叉于胸前的少年的身体。帮他合上双眼、双手交叠的是CC。她并没有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这样做罢了。

　　　　CC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美丽的双瞳中映出仿佛睡去一般的少年的身影。从鲁鲁修跨入大门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作为拥有和她相同命运的人已经死去，而且死得无比悲惨。CC在为眼前的少女哀悼，尽管她并没有哀悼的资格，尽管，她才是背叛眼前的少年，害死少年的真凶。

　　　　“VV，我不会道歉的，从我遇上了鲁鲁修那一刻起，道歉什么的，后悔什么的，已经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了！”

　　　　王是不可能犯错的，即使错了，错的也是世界，而不是王！

　　　　身为王后的我，也是一样的！

　　　　遗迹内的空气有些浑浊，就像轻轻拂过草原上小花的微风一般。骚乱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看来是外面的清理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把视线倾注在VV身上的CC突然扬起头。随后，如此说道。

　　　　“你是……”

　　　　那不是自言自语，CC的话确实是对某人说的。

　　　　“我还以为只有VV喜欢观察别人，现在连你都要学他吗——玛丽安娜？”

　　　　遗迹里一片死寂，只有CC的声音在天花板附近回响着，良久不绝。

　　　　“这就是英灵的力量吗？真是奇妙啊！”

　　　　玛丽安娜的声音轻轻的在空气中震响，明明不是英灵的她，竟然可以利用精神共鸣和远在中亚沙漠的CC进行对话。然而对于这个事实，CC似乎并不意外。

　　　　因为在这个精神波动，是属于她和鲁鲁修，还有玛丽安娜三个人的女儿的。

　　　　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就可以猜到，站在玛丽安娜一方的英灵，而且能够隔了数千里进行传话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王之军势之中，在王的心目中，几乎堪称第一人的娜娜莉。

　　　　想必是察觉遗迹遭到袭击的玛丽安娜，利用娜娜莉来和CC进行通话的吧。

　　　　“回答我的问题！”

　　　　见到玛丽安娜答非所问，反而在感叹英灵的力量，CC眉头皱了起来。

　　　　“还是说，你已经打算认输了？”

　　　　亲身体验到英灵的力量，玛丽安娜应该有了自觉才对，只有娜娜莉站在她身边，是不可能打败她和尤菲米亚两人联手的。更何况，CC本人也可以掌控一部分王之军势的力量。

　　　　人类不可能战胜英灵，双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级的存在。

　　　　“不……当然不可能，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查鲁鲁他——已经完成了吗？”

　　　　“……”

　　　　CC的声音从中断绝，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空气静静地在通风口间流淌。

　　　　终于……

　　　　“不知道！”

　　　　CC伏下视线，又自言自语地开口道：

　　　　“鲁鲁修已经进去了，那个家伙，对于那个男人的憎恨，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被猫抓住的老鼠，不是被咬死吃掉，而是被玩死之后，作为垃圾扔进臭水沟。”

　　　　“是吗？这样一来，已经没时间让我犹豫了。比预料中来得快呢，或者说……CC，你已经满足了！”

　　　　“当然……不是！”

　　　　CC说着，从原地站起身子。只见她离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VV，向阶梯上方的大门走去。

　　　　站在大门前面，正打算伸手推门的时候，CC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玛丽安娜，等鲁鲁修摧毁阿卡夏之剑之后，决战就会开始了！这将是人类有史以来，最辉煌壮丽的一场战斗，诸神之黄昏的神话之战！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和刚才一样，旁人听不到任何回应。但是，在数秒的沉默后，玛丽安娜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个天真的小天子不说，另外一个王后的位置，我可不会让给你，CC！”

　　　　“啊，我期待着！”

　　　　“二十年前，那场未完的战斗，就让我们在这次战争中，彻底结束吧（*2）！”

　第四百九十章　王？神？鲁鲁修！

　　　　神是根源，人从根源分化而来。

　　　　那么，人们为什么要争斗？

　　　　经过分化的凡人忘记了自己的本源。

　　　　为什么要撒谎？

　　　　分化后的凡人不知如何溶合。

　　　　就算万物都是从同一本源演化而来吗？

　　　　这是神的意志。

　　　　那样的话。只要弑神就好了。

　　　　你能做到吗？

　　　　有些凡人不知回归根源。

　　　　Code。不死的诅咒。

　　　　有些凡人知道如何溶合。

　　　　Geass。让凡人得以行动的方程式。

　　　　如何除去根源？

　　　　让凡人无法回归根源，互相溶合。

　　　　这样一来，神会死。

　　　　不，新的根源会诞生。

　　　　新世界？

　　　　两个世界。新的根源，旧的根源。

　　　　如何让旧的溶入新的？

　　　　统一记忆，唯有阿卡夏。

　　　　神已死！

　　　　轮回也将终结。

　　　　无限的安宁。

　　　　同时，也意味着无限的过去与停滞……

　　　　为白雾所包围的视野渐渐清晰了起来，睁开眼帘后，CC注视着大雾散去后的世界。在一片云海之上，由石块铺成的地板浮在空中。

　　　　但是，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和她曾经见到过的那个阿卡夏之剑，完全不同。在上方那座古老而神秘的宫殿上，那个披着披风的白发老人，正大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CC的身后，这种震惊的表情，CC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

　　　　身后有什么？

　　　　这样想的CC，回头看去，霎时，她也和那个白发老人一样，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那个巍峨的身影。不，用巍峨已经不能形容对方的伟大，那是矗立在天地之间的神明。

　　　　仿佛一个擎天巨人，巨人的头顶着苍天，脚踩着大地，屹立在那里。比整个阿卡夏之剑还要庞大的五官，CC非常熟悉，那是属于她最挚爱的人，鲁鲁修的。

　　　　“原来如此，这便是人类之王的权能吗？在C世界，在根源之地，王将会继承一切，拥有一切，掌控一切！这里，是王的领地！”

　　　　所谓的神的真身，竟然是这个样子，真是太讽刺了！

　　　　转过身，CC静静的凝视着摆出胜利者姿态傲然而立的巨人，那张清秀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无尽的威严和权能。

　　　　结果毫无疑问，从鲁鲁修达到这个世界起，他就已经赢了。而查鲁鲁，这位傲慢的帝王，将真正品尝到失败的滋味，尽管那非常不好受，尽管，那比绝望还要痛苦。

　　　　这个结果对于CC来说，应该是有些理所当然。

　　　　哪怕查鲁鲁已经继承了VV的CODE，哪怕他已经拥有了不老不死的生命，哪怕他已经彻底完成了阿卡夏之剑，但是对于原本就从根源中脱离出去的王而言，对于背负着一百亿人类罪孽和诅咒的鲁鲁修而言，C世界，就如同他的家一般。

　　　　“吾之父皇而，这就是你的依仗吗？CODE！”

　　　　鲁鲁修的声音在这片天地之间回荡，震动着空气。在进入C世界之后，王之烙印立刻开始融合C世界，也就是根源记忆。因此，对于GEASS和CODE，此刻没有人比鲁鲁修更加清楚了。

　　　　非人的存在，CODE持有者游离于轮回之外。本来，生出人类这一存在的混沌之海只有一个。人先从海中分化出来，化为无数雨滴降在地上，最后再次返回海中。没错，这片海才是根源之祸，才是生出人类的“神”，人类无意识集合体的集合。

　　　　就如同佛家所说的，人生老病死，进入六道轮回一样。

　　　　但是，继承了CODE的雨滴不会返回海里，也回不去。仿佛有一道绝对的堤防守护着他们一般，他们拒绝还原为原始之水。或者说，CODE本身正是这道堤防。而且，世上没有任何方法破坏它，除了将自己的CODE移植给他人以外。

　　　　因为CODE，本身是作为集合了所有人类意识，然后诞生出阿赖耶为了维持平衡，而赐予人类的钥匙。十二扇门，掌握在十二元老手中，作为守门人的身份证明。

　　　　但是，对于身为王的鲁鲁修来说，所谓的CODE，只是寄托在根源下的一根寄生虫而已，窃取了王之力，却没有承担相应的罪。

　　　　“鲁鲁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C世界，根源之所，绝对不可能出现你这样的存在！”

　　　　“神明，你一直想要抵达的终点，弑神的对象，人类无意识的集合体的主人，就是我！查鲁鲁哟，从我跨入C世界开始，你就已经输了，输的体无完肤，输的没有一丝希望！”

　　　　鲁鲁修犹如紫水晶一般的眼眸，映出了站在阿卡夏之剑上的那个颤抖的白发老人的身影。即使已经拥有了不老不死的力量，可是在他眼下，却宛如蝼蚁一般。

　　　　真是太可怜了！

　　　　鲁鲁修透着怜悯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身为霸者的查鲁鲁，他龇牙咧嘴，愤怒的咆哮着，怒吼着。

　　　　“不，我还没有输，CC，你早就知道了！对吗？鲁鲁修的身份，鲁鲁修拥有的力量，你竟然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曾经的誓言！”

　　　　“查鲁鲁，我感谢你给予了我鲁鲁修这个完美的契约者，但是……我背叛的只是你们的誓言，而不是我自己。”

　　　　“你的心愿，明明就是死，你在渴求着死！CC，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你爱上了这个不孝子，真是可笑的真相！”

　　　　“啊，确实很可笑，但是……我已经发现了。这个可笑的愿望，正是我一直以来都渴望的，我最初得到的GEASS的力量，是‘被爱’，在没有找到真爱之前，这个愿望，一直都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直到我遇上鲁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