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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你的装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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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并不怕她。我甚至对这个奇怪的女子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入鼻的香味已经由清淡转向甜腻了,我掩住鼻子,想要隔绝这种令人恶心的气味。
一旁的李公公却惊喜地笑了。“公主莫要害怕,这是吉兆,吉兆啊。”
我惊愕地看着他。
李公公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笑得快掉下来了,他直直地看着木匣里的人头,语气愈发地轻快。“公主有所不知,这个不是普通人,而是莲峰十四姬之一。莲峰十四姬时常出没在青莲山上,各个皆有祸水之颜,斩杀这些妖女,是天下太平之吉兆啊。”
“竟有这等怪事?”我喃喃着,伸出手想去碰触匣中女子的皮肤。
指间越靠近她的脸,她的香气就散发得越浓。
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胸口开始突兀地绞痛。
我咬了咬牙,将疼痛忍了下去,手指依然没有停。
终于触到了这张洁净无双的面庞。冰玉一般的皮肤光滑而寒冷,就像秋季湖中的游鱼。
浓郁的香味突然变成了腐烂的臭气,在这一刹那,我的身体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碎开一般,发出清晰的声响。
脚下有些站不稳,我踉跄了一下,几欲跌倒。
雪随站起身,稳稳地扶住了我。“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刚才公主一看见这份礼物就有些反常了。”李公公带着些许疑惑回道。
其实,连我自己都有些疑惑。在宫里生活了十几年,腥风血雨早已见惯,而今天,我竟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难受至此。
雪随朝礼匣看过去。
我很难形容他当时的神情。这样冷静这样工于心计的人,在看到那个人头后,脸上居然会有那样明显的复杂表情。
惊诧,愤怒,阴狠,绝望,还有漫无边际的悲哀。
可是,刚才李公公还说,这是吉兆,不是吗?
没等我开口,雪随就已经用力地拂了袖子,将木匣掀翻在地。
随着木匣落下高台的声音,那颗绝美的人头像梨一样从木匣里滚了出来,又沿着台阶骨碌骨碌地滚了下去。
殿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双眼圆瞪地盯着人头。
外面的风毫无预警地吹进来,明黄色的锦幔如烟丝一般摇曳着。
夜音送的大礼终于停止了迁移,滞留在了夜音与离川之间的御道上。
殿内不知有谁说了一句“莲峰十四姬”,各国使臣便纷纷立起,卖力恭维起奉幽国福泽来。
离川若有所思地盯着人头,手中的酒杯突然掉下来,落到了地上。
我疑惑地皱了下眉,目光回转,正好对上青衣男子魅惑的眼睛。
他又在笑着,笑得惊喜又晦涩,笑得暴戾又天真。
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是在看着我的。
可是,我认识他吗?
夜音流转凤眼,潋滟的眸子盯着那颗头颅,“陛下这是何意?”
雪随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转身回到御座,居高临下地看着夜音,“公主又是何意?”
夜音敛了眉,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夜音当然是想向陛下示好啊,否则又怎么会不辞辛苦,特地为您而前去莲峰捉拿这个妖女呢?”
就算是在做戏,也让看的人心旷神怡,神魂颠倒,不知原则为何物。这就是美人啊。
不过……,在我家陛下的眼中,美与丑,是严重颠倒的。
比如……,他一直就觉得,他养的那只狗比我好看一万倍……
所以陛下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足以用来冻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夜音白皙的面孔逐渐泛红,眼眶里也隐隐有了泪水,“要知道,殿内的这个云姬比当年的莲姬狡猾多了,为了抓住她,夜音差点连命都送掉呢。”
在场的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将怜惜的眼神投向她,发出附和的声音。
雪随懒懒地将手撑在宴几上,淡淡而笑,“公主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夜音娇笑着看了他一眼,“夜音的这份用心,陛下可要明白才好。”
“你知道些什么?”
夜音天真地眨眨眼,“你指的是什么?莲姬还是云姬?”
听着这两个被重复了多次的名字,我的眉终于紧紧皱了起来。
雪随回过头看我。
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处滴下来。
“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他拉起我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我摇摇头 。
他有些慌乱地将另一只手探向我的前额,“怎么样,是不是头疼?脑袋里会不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疑惑地看着他。
“阿沫,你说话。”
我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勉强地开口,“陛下,我饿了。”
他的温柔马上收回去,甩开我的手,瞪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陛下不要觉得我人微言轻,受点饿微不足道,您要是放任我不理,待会儿我肚子叫起来多丢人哪。”
话还没说完,空气里便有咕咚咕咚的声音响起,肚子真的不争气了。
陛下极度嫌弃地看了我两眼,“你先回去吧。”
我屁颠屁颠儿地马上就要站起来,可是因为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又坐得太久,身子太虚弱,起身的时候大大地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还好雪随及时抓住我的腰,扶了我一把。
他的笑可谓是情意绵绵柔肠百转,可是在只有我看得到的地方,他的笑还是极度嫌弃的。
殿下的人又睁着眼睛说着一些我与陛下伉俪情深的屁话,只有青衣男子和夜音紧紧地盯着我们,差点把那好看的眼珠子都瞪出来。
察觉到他们的视线,雪随朝青衣男飞快地看了一眼,祸国殃民地一笑,便在我的嘴唇上重重啄了一下。
青衣男脸都和衣服一个颜色了。
雪随又当着他的面装模作样地嘱咐了我一会儿,才放我离开。
刚回由映宫,就闻到食物美妙无比的香气。
蓝楼紫楼诚知我也!
我顺手撕了一个鸭腿,塞在嘴里,“小楼儿,你对人家这么好,人家以身相许都报答不了啊。”
“报答倒是不必了,您别成天介恶心奴婢就成。”紫楼瘪了瘪嘴,将我滴了油的袖子擦了一下,“奴婢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回宫,哪能按时间备下饭菜啊,还不是陛下惦记着某人,看她一离开大殿就命人带了吃食火急火燎地赶到她的宫殿来,这样的男子,这样的心思,的确是某人以身相许也报答不来的啊。”
……,陛下配我到底是有多么绰绰有余……
满满一大桌,全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我吃相恶劣地挥动着筷子,把如诗如画有味有色的菜品糟蹋得一片狼藉。
肚子饱了的时候,脑子也会跟着饱,陛下经常说我就像某种动物,吃饱了的时候,脑袋里根本没法想任何东西。
我众望所归地吃完了三碗饭,十二碟小菜,五块糕点,两碗银菜汤,就像某种动物一样,打了个嗝儿,懒懒地睡了。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不过是吃好东西吃到撑死。
陛下,你对我可真好啊。
不过很好奇,你到底,是想阻止我想起什么事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再也不敢留中性的发型了,师范学校是个恐怖的地方啊……
、第四章 从前有一只哥哥
虽然是夏季,殿外的风还是凌厉入骨,夹杂着草木馥郁的香气,让人不知不觉就突然很饿。
陛下仍在清昭殿招呼赴宴的宾客,我又吃了一只小油鸡,在紫楼无言以对的眼神里走向西殿的浴池。
紫楼也说我某种动物的本性越来越明显了,不过……,人生哪有畜生来得过瘾。
玫瑰花瓣像小船一样漂浮在泛着银光的热水中,我每动一下,花瓣便纷纷散开,水波如同碎裂的镜子一般划向远方。
我慵懒地软着身子,眯着眼看向水中的自己。
肌肤似雪,腰如柳丝,椒,乳温软,凹凸有致。
呐,这样的我,今天怎么可以在看见美人时这样失态。
虽然一直很谦虚,但是,我也是个美人啊。
被夜音微微打击到的心又活泛起来,我抖了一□上的水珠,在浴池里欢快地游来游去。
外面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我以为是紫楼或是蓝楼来了,便提着嗓子喊了一声“猜猜美人鱼到哪里去了?”,屏住呼吸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岸上传来一声谑笑,“不会是被你吃掉了吧。”
紫楼你是嫌月钱太多还是吃得太饱……
不对,这声音——
我猛然从水里钻出来。
那个宴席上曾有一面之缘的青衣男正抱着胳膊笑咪咪地看着我。
这才发现,水面的花瓣早就因为我的大幅度动作散到一边去了,四周的浴水清可见底。
虽然没有用,我还是飞快地缩了回去,用谴责的眼神盯着他。
他一愣,然后忍着笑丢了一件宽大的浴袍给我,“先穿上它吧。”
居然还有这等好心,我有些疑惑地披上袍子,爬到了岸上坐好。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赞赏地点了一下头,“果然穿得若隐若现有魅力多了。”
色坯!我扬起手,巴掌就要扇过去。却被他紧紧捉住了。
“我色都还没色起来呢你激动什么?”他好整以暇地闻了一下我潮湿的发丝。
我狠狠地瞪着他,“你再乱动一下……”
话还没说完,浴袍便刺啦一声被撕开,我雪白的肩膀,带着水珠怵然暴露在空气里。
“让我穿了又撕,你以为衣服不要钱啊神经病。”我低吼道。
“刚才在水里,看不清楚。”他又凑近了一些,眼睛细细地巡视我的每一寸皮肤。
我非常想说大哥你还有什么没看清楚的?
“找到了!”他突然低低地如同叹息一般地说道,声音里有狂喜,又似乎是想哭。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了自己肩上那个小小的牙印子。
这个牙印其实是很早就有了,时间一长,痕迹也在慢慢地淡化,现在如果不注意,根本就找不到它。
这个邪魅妖冶的青衫男子定定地看着它,然后缓缓凑过去,在那个牙印上面覆上重重的一吻。
我人都快被压倒了,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水珠一直在被他的舌尖吸噬,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想,刚才把自己洗那么干净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唇舌微微离开,偏过头热切地望了我一眼,便张开嘴,毫不留情地咬了我一口。
我敢保证,这力度一定比我咬小油鸡时还要狠!
我叫出声来。
他缓缓放开我,轻柔地拭去了我刚才一个没出息掉下的眼泪,“想起来了吗?”
“想你妹啊。”我哭着对他吼。
“你真的想起来了吗妹妹?”
“啊?”我一下子傻了。
他温柔得像变了个人似的,脱下外袍紧紧罩着我,笑着抱住我的胳膊,“妹妹,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
我试图推开他,“打住,谁说我是你妹妹了。”
“当然是它啊。”他又松开刚刚为我披上的袍子,露出被吻得泛了红的牙印,又在上面亲了一口。“这可是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刻下了的呢。”
“雪随不是说是被狗咬的吗?”
他咬了一下牙,接着又笑得暖若春风。“殷雪随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生病的时候,他帮我擦过身子。”
他抱着我的手蓦然收紧了,“你还没嫁给他呢,知不知道这样对声誉很不好啊。”
“反正我最后不都是要嫁给他吗。”
他的手收得更紧,“他连我这个兄长的意见都没有问过,你怎么嫁过去?”
“你凭什么证明你是我哥啊。”我喘着气努力地说。
他受伤地望着我,然后又委屈地软语道,“那怎么办呢,你小的时候又没咬过我。”
冲这不要脸的程度,我有点相信,他真是我哥了……
“可是,那对兄妹会挨得这样近?”我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当然是因为感情好啊。”他毫不脸红的说,“连比这更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做呢。”
“什么——”
刚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因为他的舌头,已经伸到了我的嘴巴里。
他是不是就在等着我说这句?
这是我第一次被雪随以外的人吻,很陌生的感觉,但是,我很喜欢。
他的嘴里,有着淡淡的柑橘的味道。
滑软,清甜,我沉溺在这样做梦一般的美妙触感里面,几乎要神魂离体了。
很久以后这个人才放开我,同样带着迷离之色的眸子里,沾着一丝不满。
“原本还需要教你,没想到你已经这么熟练。他是不是经常吻你。”他把头放到我的肩上,轻轻地喘着气。
“以我的这种身份,很奇怪吗?”我不解地问他。
他平稳了一下呼吸,才又慢慢开口,“对不起,若若,现在才找到你。”
“我的名字,叫若若吗?”
“当然不是了,若若可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称呼呢。”他扬起的眉角,又带了一丝媚态。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总要搔首弄姿是为了什么。
“我们真的是兄妹?”
他直起身子,玩弄着我的湿发,“我可从来不吻若若以外的任何女人的。”
“那我们是怎么走失的?”
他思索了半晌,然后嫌弃地掸了一下我的脑门,“还不是因为你贪吃,让我去给你买凤梨丸子,我买了东西再回来,你就已经被人贩子拐跑了。”
是在集市上走丢的?跟陛下的湖边版本大大地不一样啊。很好,很好。
看我饶有兴致推三敲四的样子,青衣男子露出一丝哀怨的笑,“若若,你以前都不会怀疑哥哥的。”
这种人……,怎么连哀怨都能哀怨得像妓男一样呢?
我忍不住一把扯过他,俯□就是一个深吻。
他先是惊讶,然后很快就反客为主,双手紧紧地锁住我,身子不停左右乱扭。
别动!我掐了他一把。
他委屈地“呜”了一声,然后真的就没扭了,可是却开始脱衣服。
有病。要不是看你味道好,姑奶奶是吃错鸡了才会跟你揪扯在一起!
他脱衣服的动作慢吞吞的,似是要故意惹人起邪念一般,时不时地还用手指在肌肤上抚摸一番。
当那两颗浅红色的茱萸也彻底曝露在浴殿腾腾的水汽里时,我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
强行压抑住想要流鼻血的冲动,我向他吼道,“你干什么啊。”
他向后缩了一下,委屈地彻底褪下了衣服,将毫无遮拦的手臂伸到我面前,“你看,都掐红了!”
一个男的皮肤怎么能比我还要好。我看着他臂上的红印,突然很想咬他一口。
偏偏他还得寸进尺,“快帮我吹吹!”
真是很有一种扁他的冲动……。
不过如果弄出什么动静来,一传到陛下耳朵里,变扁的可就是我了。
我认命地拉过他的胳膊,把口水全吹到他手上。
他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开口,“若若这力道还是有些掌握不好啊,等回了青鼎国,哥哥专门教教你。”
我猛然抬起头,“谁跟你说我要去青鼎国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可是很快又遮掩过去,“因为哥哥现在住在青鼎国啊。”
“我承认是你的妹妹了吗?”我疑惑地看着他。
“可是——”他这次是真的慌了,一只手紧紧抓住我。
“我只不过当免费嫖了一次小倌而已。”我笑眯眯地抽回手臂,“虽然不能给钱,不过我这么漂亮,你也不吃亏吧。”
他还要再来拉我,我却已经提着袍子,跑了好几步远。
身后传来他宁静又好听的声音,“若若,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免费的极品,叫我怎么忍心拒绝啊。我背对着他,挑了挑眉毛。
可是,千万不要让陛下发觉啊。
想到这里,我脱下外面的青色袍子,只穿着浴衣,就旁若无人地跑出去。
被撕坏的宽大袍子挂在身上,露着整只肩膀,殿外守护的侍卫先是睁大了眼,接着马上就低下头,惊恐万状。
活该,谁叫你们连个门都守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居然都能混进来一只这么大的色狼。
唔,是一只美貌的色狼。
我舔了舔嘴唇,口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柑橘味。心情莫名地变得很好。
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幽白宫墙上晃动着无数花草的影子,看起来恍若女鬼。
女鬼居然向我走近了。
深长的头发,尖削的脸,我看着幽幽月色下向自己不断靠近的黑影子,惊慌得想要尖叫。
然而那个黑影子抢先一把扑上前来,捂住了我的嘴巴。
“姐姐,救我!”
花草晃荡的月光里,我看见夭凝绝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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