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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你的装纯-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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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撕碎了信纸,将零星的碎片扔进草丛里。
一番清洗以后,持着树藤的那只手早已酸痛得快要断掉。
我又花了好长时间,才攀着藤蔓爬到岸上,缓缓穿上外衣。
刚刚找来原来衣服的披帛把腰身系好,一个瘦长的黑影便落在了我的头顶。
我恫恐地抬起头,在看见那张脸的时候,面上仍是来不及换下来的惊惶的表情。
“你没偷听吧。”我惊魂未定地问。
“我只是觉得树藤一边没有重量了才过来的,”凉无奈地拧了一下眉,“要不要回去了?”
我抬起头,透过几团浮云看向散着朦胧光辉的月亮,情不自禁地开口,“我们就在这里多待一阵好不好?” 凉看了我一眼,顺势倒在草地上,“好,我们就在这睡一晚上。”
我也跟着在与他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躺下来,用手臂枕着头,渐渐阖上了眼睛。
擦面而过的轻风席卷着青草的味道流淌着来去,微微绽放的花蕾像昆虫的触角一样,将我的皮肤抚弄得越来越痒。
“舒服吗?”他问。
我点点头。
接着他却把我的头抬了起来。
“不要贪图一时的欢愉,因为让你开心的事物,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迎着我疑惑的目光,他又再次开口了,“刚才你压着的那些花,都可以用来炼制毒药。”
“有毒?”我惊愕地垂下眼睛,看向地面。
那些疏疏散散的花朵被我压得有些残缺,然而在银色的光线下却仍旧有着温婉静美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里面居然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将我抱到他的身边,然后用手抖了一抖我披散的长发,“没事,这些花的毒液只有在白天才有用。”
我如释重负地呼一口气,然后奇怪地看他一眼,“干嘛吓我。”
“因为最近的你,已经越来越没有警惕心。”他拨弄着我的发丝,仿佛是漫不经心地说。
我疲倦地侧过头,看向水中完整无缺的月亮,“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时时刻刻都防备着别人呢?”
“我会防备别人,是因为世界上没有人会时时刻刻都忠心于我。”他顿了片刻,又面容清冷地开口道,“而你必须防范别人,是因为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害你。”
“那我们岂不是很可怜。”我看着月亮一成不变的倒影,两颊浮出浅笑。
凉你总是这么清醒。其实水中的月亮也是很美的,如果不去碰它的话,我们也许可以一直相信它是不会破的呢。
“我们并不可怜,因为没有人会觉得我们可怜。”凉说。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可是,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啊。”
他伸出手臂,深深地抱住我。
“你比我好上太多。你至少还有我,而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我听见他的声音在略带凉意的空气里缓缓飘荡着,平静而浅淡,像整个湖面反射出来的银色的月光。



、抛尸

第二天早上,凉刚带着我回到营地,秋瑟就急切地迎了上来。
凉止住马,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一向镇定的秋瑟此刻却满脸泪痕,说个话也倒四颠三。
“陛下,皇贵妃她……,她……”
她哽咽地张了口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完一句话。
身后的凉却神色一紧,绕过秋瑟就驾着马向矢薇的帐篷驶去。
刚刚赶到附近,就听见帐篷里传出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而帐外的士兵都皱着眉,紧闭着嘴唇面面相觑。
凉急匆匆地下了马,越过围在外面的众人,大步走向帐篷。
原本堵在帐外的人纷纷将目光向我投来,我进退两难,犹豫了一阵后,才下马默默地跟着入了帐。
而一开始激动得近乎癫狂的矢薇在听见脚步声以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茫然地看了我一眼,便将幽邃的目光投在了凉的身上。
然后,她像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举起双手,用力蒙住自己的脸。
然而我们还是看见了。
她原本完好的半张脸庞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一块红色的伤疤。那块伤疤弯弯曲曲地依附在雪白的皮肤上,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凉向头顶望了一眼,眼睛里所有颜色都渐渐凝固。
矢薇忽然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我在一旁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凉才走到矢薇面前,蹲下、身子,沉稳有力地抱住她。
矢薇绝望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他们像两棵孤独而苍老的藤蔓,在低沉的夜色里紧紧纠缠着。
我收回视线,一语不发地出了帐篷。
找到自己所在的营帐时,已经是接近正午了,刚坐下不久,就有小兵送了饭食过来。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大概都是刚从锅里盛起来的,全都带着让人烦躁的热气。
我看了一会粥,从帐内的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一个白瓶,将瓶中的粉末倒进粥里,用饭匙搅匀,便端起托盘,让人领着去找昨日因我而陷入危险的红阴。
由于秋瑟一直在矢薇身边伺候,红阴难免就短了能够照顾她的人,在那个摆着八张床铺的简陋帐篷里,有七张床都是空的,那些和她同住的妇女此刻都在为了军队的伙食忙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有工夫来关心她一下。
所以帐帘被掀开的时候,她有些惊异地往外望了一眼。
不过,在发现来人是我后,她又表情冷淡地将视线撤回了。
我示意为我领路的男子先退下,然后只身一人进了帐。
红阴这时才显出惊惶和恭敬的神情,不诚恳地想起身向我行礼。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不用这么多礼。”我将托盘放下,向她露出同样虚假的笑容。
红阴也就没再坚持,道了声谢以后就不管我了,眼睛不知盯着什么在出神。
“感觉好些了吗?”我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托娘娘的福,红阴已经没有大碍。”
我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头,“没事?我可是听说,你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
“是她们把饭菜做得太难吃了。”
我愣一下,然后端起粥碗,从里面舀起一匙饭,缓缓递至她的唇边。
见她紧闭着嘴,我笑了一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静一些,“刚好有人给我送来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你也吃一点吧。“
她转回视线,茫然若失地看着我。
我心虚地催促着她。
“奴婢现在没有胃口,娘娘。“良久过后,她才垂首说道。
“既然你还把我当娘娘,就应该知道,反抗主子有什么下场。“我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
“会死。”她扬唇浅笑,“可是如果把这碗粥吃下去,结果还不是一样要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缓缓问。
“离少爷来的时候只有我们主仆二人在场,其他人全不知情,如果奴婢不能指证他,就没人知道他做的事情了。”
我虽然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渐渐传出了肯定。
红阴接着苦笑,“只是娘娘,这件连奴婢都想得到的事情,陛下怎么会看不透,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惹祸上身吗?”
我默然片刻,才又疲累地笑起来,“我当然不喜欢惹祸上身,但是不管什么都得权衡利弊,我只能选择比较重要的事情。”
红阴凝视着我,薄薄的嘴唇上露出一丝扑朔迷离的笑意。
那笑容似浓似浅,似真似幻,像是她呼出的气体上面生出的幻像一样。
她又呆望了我很久,才接过碗,将粥一口一口地送入喉咙。
我别过目光,佯装镇静地看向别处。
耳边忽然响起清脆的裂响,再回过头时,红阴已经面露痛苦地躺回了床上。
她的嘴角有鲜血溢出来,可是再也不能引起我的欲、望。
我只觉得格外刺眼。
“你有什么遗愿吗?”我有些不敢直视她。
她单薄的身子抽搐了几下,动动嘴唇,艰涩地开口说道,“请娘娘开恩,等奴婢死后,就将奴婢的尸首丢到山上去吧。”
我微微惊住,“为什么?”
“山上有很多鸟啊。”她的唇瓣掀开,一片支离破碎的红色流泻出来,“只要被他们……把肉啄走,我就……就可以飞起来了。”
我艰难地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在静寂的空气里,她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终于闭上了双眼。
我担心她会留下对南南不利的线索,便将整个帐篷都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最后,我的视线定在了她脑袋下面的枕头上。
将她的头移到另一边后,我用手摸了摸枕面,平实无华的布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又将枕头向后翻了个身,却一眼看见,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凸起。
拆开裹在枕芯外的布料,两块断裂的碧色玉石赫然裸、露在面前。
我双手轻颤着拿起玉石,尝试着将两块各有残缺的玉拼在一起,一个大气酣畅的“阮”字便出现在手上。
这是以前凉雕好了送给我,被我不小心摔坏后,又被红阴讨去的。
只是如今和“以前”的间隔,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我终于明白了红阴近来的反常是怎么回事。
再抬起眼眸看向她时,她的毒已经全面扩散,连脖子都是一片乌青了。
外面的风呼呼掀开帐门,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
*******
身下的马终于在一个向阳的小山坡上止住了步子。
越过远远挂在上面的挂满树叶的枝干,我看见被割裂成好几块的天空和云朵,温柔的阳光还未落下,照在人的身上,像披了一层金灿灿的绒毛。
将怀里的麻袋缓缓降到地上以后,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将麻袋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我又在她的头前摆了一些鲜花,才准备上马。然而腿依旧没有力气,巨大的痛楚让我再次瘫坐回地上。
已经有一只凶狠的秃鹰在红阴的身体上落了下来,试探性地啄了一口后,撕肉的动作便变得极度猖狂。
我在一边看得毛骨悚然。
一大群秃鹰扑腾着冲下来,大多数开始争夺红阴的尸体,而极少一部分则落在了我的肩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红阴,如果你知道啄走你肉身的是这么肮脏的动物,会不会宁愿一辈子都飞不起来?
我捡起腿边的几块石头,用力扔了过去,正在分食红阴的秃鹰轰然散开,落在我身上的几只也受了惊,战战兢兢地飞到了半空之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假思索地开口,“瞬之,带我离开这里。”
身后的男子默默地将我抱起来,放到我来时骑的那匹马上。然后,他驱着他的马,跟在了我的后面。
我们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又传来秃鹰疯狂夺食的声响。
马绕过一棵棵大树下了坡,又回到了一望无际的沙地上。
夕阳在天边满身鲜血地躺着,伤口流出的艳红的血一直淌到地上。
我看着下面被马踢起来的随风游荡的灰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我看着你一个人出门,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的声音纯澈淡静,一如我最初见到的样子。
“那你不要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啊。”
瞬之似乎是笑了一下,才用有些飘渺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不会的。”
我心不在焉地扬了扬嘴角,“谢谢。”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勉强地笑了,“这么久不见了,你过得怎么样?”
“看我又杀人又抛尸的就知道不怎么样啊。”我望向天空,那鲜艳的血色几乎要滴进人的眼睛里。
“你呢?”我又随意地问出口。
“我……,很不好。”
我略带诧异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纯净俊秀的脸庞上渐渐爬上连绵不断的哀痛,“沫合,我最近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死了,或者就是,那些人全都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着平静。
“好多事情,好多肮脏的事情啊。”他停住马,双眼清澈地看过来,缓缓从口中发出了声音,“沫合,陪着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
“对。”他望着我,语气愈发笃定,“既然这里只能带给我们痛苦,我们为什么不躲远一点呢?”
我的神情一点点地淡下去,最终化成了一片没有温度的虚无。
“瞬之,我不知道你想躲避什么,但是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我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说见过你。”我的四肢和声音一样,在布满尘埃的空气里一步一步变得冰冷,“可我不能离开凉。”
“为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因为我根本离不开他。”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红色的光线里,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太阳在另一头垂下去,整个天地都成了一片我熟悉的暗蓝。
我望了他一眼,驱马转头刚走几步,后背便蓦然一热,还没来得及惊讶,他的身子就已经落在了我的马上。 
“你要干什么?”当他的手臂横过我的腰握住缰绳的时候,我终于能够强迫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一语不发。
耳边飘过的除了马蹄声和风声以外,简直空寂得一无所有。
我回过头,仰首望着他,发现他近乎透明的眼睛正定定地望着前面,一动也不动。
我觉得惊奇。因为我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对方向如此专注的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方向有那么大的信心。
正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任何方向都没有信心一样。 



、化石

跑了一个多钟头以后,瞬之才勒住马,抱着我下了地,又去附近的小溪里打了两尾鱼,架在树枝上烧烤。
地面的明黄色火焰不安分地跳动着,瞬之的脸也静默在这堆跳跃的火光里,像一条在水中漂浮着的死去多时的鱼。
我们俩望着火中渐渐变色的鱼串,互不言语。
快烤到一半时,瞬之看了我一眼,忽然像失去理智一样,疯狂地往火堆里添加木枝。
焰团立刻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膨胀起来,在我眉前一窜,又黯淡地落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我不禁拧眉。
他无声地笑了笑,又用一根大木棍将柴堆往旁边挪了一些,才重新将眸光放回我的脸上,“你终于肯说话了。”
“你不觉得很危险?”
他的眸子里依旧像是盛满了湖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却再也没有任何波动,“继续在夏青午身边呆着,才是真的危险。”
“瞬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我摇摇头,“不过你以为,现在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垂下头去,慢慢翻动着串鱼的树枝,过了一阵,才又张了口,“应该没有了,不过,就当是帮帮我吧。”
“瞬之,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怕我再继续待下去,总有一天会毁了我自己。”
“我不明白。”
“你永远都保持这样就好了。”他轻笑一声,将树枝从火中移过来,递到我的面前,“饿了吧,尝尝我的手艺。”
娇嫩的香味随着风飘进我的鼻子。
那块鲜美的鱼肉就在被火光映成黄色的空气里,悠闲自得地散逸着让人沦陷的魅惑力。
然而我闻到的气息,却并不像是从这块鱼肉上面散发出来的。
那样的气味,热烈中带着粘稠的清苦。
这只能是血液的味道。
瞬之见我半晌没接食物,有些惊异地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晃。
我猛然回过神,胳膊一动,便将他手中的鱼打落在地。
“对……对不起。”我望着草丛间被摔成碎泥的鱼肉,手足无措地说。
“你怎么了?”
“没事。”我掩饰地笑笑。
他没再多问,只是又从自己另一只手上拿了一串鱼肉送到我的面前,依旧眼神干净地看着我,“趁热吃。”
我麻木地接过,刚咬了一口,腹内就升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强忍着咽下一口,我的表情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分外扭曲。
“很难吃吗?”他在一边紧张地问。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又在他的注视下,第二次咬上鱼肉。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到咽下去,唇片便蓦然一松,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把这几天吃的东西全部吐到地上后,嘴里便开始冒酸水,我俯着头无穷无止地呕着,像一个第一次害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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