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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你的装纯-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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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已经出来,再半途而废的话,我实在是不想双腿再受一次折磨了。
就在我一个劲地说服自己不要放弃时,肩舆已经稳稳落下,前面的士兵撩开轿帘,恭声说道,“娘娘,到了。”
我收拾了一下思绪,再看一眼手中的信件,伸出手去,搭在外面的人接应的胳膊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
然而我强忍着,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依旧尽力坚持着不让自己露出丝毫不适来。
苏引池的营帐里还有光。
外面的守卫上前阻挡我们进去,扶着我的两名近侍报出我的身份,守卫商量了一阵,才行礼让道。
当我掀帘进入营帐的时候,苏引池正持着笔俯身在木案前,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听到声音以后,他随意往外一望,立即搁下手中的东西,单膝跪在了地上,“微臣参见娘娘。”
我来到他的矮案面前,坐下去,才发现铺在案几上的只是一张地图。
“难为你还记得我。”我简单地笑了一笑,“平身吧。”
他无声地站起,默立一旁。
和前两次看见的不同,如今他虽然照常地保持着温文儒雅的模样,然而眉眼间经过一系列的巨变,早已带上了不经意的风霜。
沉寂片刻后,我开口问道,“你现今的官位是什么?”
“回娘娘,从事中郎。”
“是个好官职,很适合你。”我没话找话说,“看得出陛下对你很信任。”
他温和地笑了,“也许。”
“但是我想不通他对你的信任是从何而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赤弦城,是死于他的手上。“
“就算陛下不插足,赤弦城这块肥肉,也迟早会落到别人手里。“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恰到好处地中规中矩。
“你对你的领土好像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恰恰相反。”苏引池摇摇头,有些悲凉地说,“它早已融入我的生命。”
我指了指自己对面铺着的毡毯,示意他也坐下去,“什么时候向西越郡发兵?”
“明天我们就会派人和西越守官交涉,如果他们不肯降顺,明晚我们就会发起进攻。”
“这么快。”我再看了一眼长案上的地图,“难怪你这么晚了还在忙。”
苏引池笑了,“娘娘不也没睡?”
我这才将手中早已攥出汗水的信交给他。
他一看见外面的落款,脸色大变。
七个字的一封信,他看了大概半个时辰。
许久之后,他才微微皱着眉,一手颤抖着拿着信札,一手艰难地揭开一盏灯的灯罩,将信封信纸一并丢到火堆上,看着它们一点一点焚烧成灰烬。
又沉默了一阵,他才若有所思地问道,“娘娘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她?”
“军队附近。”
“她果然还是跟来了。”他苦笑,“劳烦娘娘去跟她说一声,让她先走吧,不要再等我了。”
“为什么自己不去?”我挑着眉。
“微臣现在很忙,挤不出时间。”
我冷笑,“她连自己身份自己国家都不要了来跟着你,你连这么点时间都不肯施舍给她?”
“夭凝会真的对我上心,我一直都没想到。”苏引池的心情也不见得好,“可是,我和她毕竟始终是不同立场。”
我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好,“就算你不想见她,也总该见见你还未出生的孩子。”
他的神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在一大片无瑕的光芒里,他的面孔像是被泥捏出来的一样,十分不逼真。
“微臣愧对于她。”良久,他低声说道。
我不依不挠,“苏大人,对于女人来说,你的‘愧对’两个字,一点用都没有。”
“我知道。同时我也很清楚,除非我去她身边照料她,其他的一切语言及行为,都没有半点意义。”
“你说的没错。”
苏引池又继续说道,“可是娘娘,微臣无法为了她而离开陛下。”
我有些气愤地看着他,“苏引池,你——”
“我不是苏引池。”他突然抬起头对我说。



、猜疑

过了很久,我的呼吸才暂时平定下来,“你刚才——说的什么?”
“娘娘,苏引池早就死了,而我,”面前的“苏引池”苦笑一下,“不过是他的替代品。”
我细细地打量着他,“可是,如果你真的只是冒牌的,赤弦城应该早有人发觉啊。”
他淡笑一声,缓缓开口,“娘娘,您不要忘了,陛下是天下少见的用毒高手。”
“可是我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能够完全改变人的外貌和声音的药。”
“因为这种药极为隐秘,陛下在七年制作时间内和制作成功后的这几年时间,都没有告诉过其他人。”面前的男子顿了一刻,又继续说道,“连微臣也是在两年前陛下命微臣假扮苏引池时,才知道这件事。”
“两年前——,怪不得赤弦城会忽然依附青鼎国。”我沉吟着揉了一下眉心,“那么你究竟是谁?”
“微臣暗善。”
“这样改头换面,必然会失去以前的所有亲人,你怎么舍得?”
他先是看了地面一阵,才缓缓阖上了眼睛,“微臣没有亲人。“
我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但是接下来他说道,“微臣曾经有一个妹妹,但是我们俩都进了千绝门,从此形同陌路。”
我忍不住有些遗憾,“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红阴。”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红阴。”
我的神情僵滞了好半天,“她……很厉害。”
“有这样受陛下信任的妹妹的确让我很开心。”暗善摇摇头,“不过,她死了。”
我的头脑渐渐麻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
“陛下说她是被想要暗害您的刺客毒死的。”
“他这么说吗?”
“是。”
“那你信不信?”我的笑意渐渐淡得让自己都觉得虚假。
“当然相信,而且她为了保护陛下心爱之人而死,我替她觉得骄傲无比。”他的眼睛里虽然溢满了悲愁,但是端秀的双唇仍然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
我的心像是面团一样,被两只肥壮的大手用力揉搓着,最终混乱得不成样子。
我忽然想避开这个人,连他呆过的空气也一并避开。
可是还没等我有所行动,一股寒意已经将我的发丝掀起来。
见我下意识地后退,暗善连忙说道,“娘娘,剑没出鞘。”
我这才仔细看过去。
暗善手中持着一把式样古朴的长剑。
我谨慎地将剑接过来,着迷地抚摸着剑柄处被握得油亮的地方,耳中听到他让我将剑转交给夭凝的话语。
他的声音很虚无,我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惊诧地望向他。
“微臣身上就这点祖传的东西还值钱了,劳烦娘娘交给夭凝,让她留给我们的孩儿,再劝她回锦泽城,找个好人交付余生吧。”他涩笑着说道。
我在剑身上流连的手指渐渐不再挪动,只是轻轻叩击着上面雕镂花纹的尾部。
“你把剑传给你的孩子,是想让他和你一样成为杀手吗?”我淡笑着问道。
“娘娘误会了,微臣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不拿回你的兵器,给他一份来自父亲的感情?”
“微臣已经央您转告夭凝,另寻一个好的人家。”
“好的人家?”我感慨地笑起来,“夭凝已经嫁过一次,又怀着你的孩子,在民风保守的锦泽城,还能去哪里找好的人家?”
他低着头,一语不发地沉默着。
我继续说下去,“一方面秣马厉兵,一步步向锦泽城侵渔,一方面却把自己妻儿抛往锦泽城,任其自生自灭,这就是暗善你对‘愧对于她’做出的反应?”
“这么晚了,难得两位还有如此雅兴。”
一道冷冽的声线从身后徐徐逼过来。
对面的暗善已经面容镇静地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凉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径直走到我的身后,俯身将我抱起来。
“你不是在皇贵妃那里吗?”我无视他几乎要凝结的冰冷眼神,无辜地笑着问道。
“前提是你要安分守己。”
他的语气又尖又冷,平日面对我的柔情半点不剩。
我无趣地闭了口。
他丝毫没有理会仍跪在地上的暗善,抱着我便不由分说地出了帐门。
离开之前,我将怀里的古剑丢开,剑器以一种无法挽留的姿态向下坠去。
可惜最后只是落在了厚实的地毯上,我屏住呼吸也没有听到任何碰撞声。
走出暗善的军帐,凉带我离开盛大的守卫森严的营地,一直步行了大半个时辰。
今晚的月光清亮得没有半点灰尘,照在他的脸上,原本就不柔和的轮廓发出的凛冽气息明白得叫人心惊。
我不明白他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
所以,当他在一片长满深草的平地上停住脚步时,我仍然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他微仰头看向斜上方的月亮,沉默了一阵才语速平淡地开口,“殷雪随今天来过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吃惊,“你让人监视我?”
“重点好像不在这里吧。”他语气不爽。
“那好吧,我的重点是,殷雪随来了,你对我摆脸色做什么?”我对他的冷面相对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俯下头,对我微笑,“如果你不这样让人心寒,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以妻儿的名义骗走我的属下,减小对奉幽的威胁,若若,你这样做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对不起我吗?”
他冰冷地笑着,同时面无波澜地望着我。
我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神情不变地凝视着他。
“若若,对我善良一点,再大度的人,也受不了你这样永无止境的背叛。”
又是一个一口咬定被我背叛的人。
我没有解释任何东西。
我没有告诉他夭凝此刻的状况,没有告诉他当时听到夭凝的遭遇时,内心涌起的是如何复杂的感情。
我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他将我放在草丛里的一块巨石之上,我才不得不开口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离开。”他喷洒在我身上的气息如同驶过的风一般,带着生硬的味道,“我想你也应该尝试一下,被所有人抛弃的感受。以前的你,被太多人保护着,所以任性得恶毒。”
保护?我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在月光下明亮皎洁的石头其实是可以冷到人的骨子里去的。
可当他问我是不是很冷的时候,我摇头。
他迟缓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一步步走远。
四周的草丛高高低低地跳跃着,像是一片不断起伏的蔚蓝的海洋。
广阔的,望不到尽头的,冰冷的海洋。



、谢谢你的血

第二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的时候,我并不奇怪。
让我觉得惊异的是,凉居然一直坐在床沿,并没有离开。
在这种时候,他应该和手下将士们一起谋划此次行动才对。
听到我坐起来的声音,他并没有回头。
“昨天晚上,我以为你会害怕,谁知道等了大半个时辰,你都没什么动静,我走过去看你时,你竟然已经睡着了。”他背对着我轻声说。
“嗯,外面睡着也挺舒服的,不过就是冷了点。”我淡淡地笑。
“听说你在冷宫里住过很多年。”他转过身,眼神幽暗地看着我,“那段时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才让你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启唇,“跟冷宫没有关系,我只是……,突然想起跟殷雪随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他满不在乎时,他对我千依百顺,可是一到我对他有了感情,一切就都结束了。”
“人本来就是宠不得的动物。”他接了一句,然后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向我,“你会这样对我,是不是代表着,你对我也有了哪怕一丝感觉?”
“你很好地验证了自己说的那一点啊。”
“不,不会的,我再也不会叫你失望了。”他激动地抱住我,“若若,我好开心。”
我岔开话题,“和西越郡的守官谈过了吗?”
他愣了一下才点头,“谈过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就算全城战死,也不会让我们这群贼寇踏入半分。”凉讽刺地露出一笑,“他们似乎忘了,在十年以前,这块土地还是另一群贼寇从我父辈那里抢走的。”
“这群人道貌岸然也得有个原因吧。”
“想必殷雪随在来见你之前已经找过他们,让他们知道了奉幽国援兵将至,所以他们并不想冒叛国的危险。”
我思索片刻,“那你想到攻下西越的办法了吗?”
“既然他们等着援兵,我当然得成全他们了。”
我惊异地扬扬眉毛,“你想让人冒充奉幽军队?”
“嗯。”
“他们怎么可能相信?”
“殷雪随并没有把当初赐给矢薇的令牌收回去,这些人也不知道矢薇已经成了我们的人,只要把令牌拿出来,不愁有人质疑。”凉懒懒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
我这才恍然明白矢薇能够毫无忌惮地出入奉幽地盘的原因。
可是殷雪随是何等慎重的一个人,怎么至于犯下这等致命的错误?
在我脑中一片混沌时,凉的脸再度凑过来,轻轻蹭了一下我的唇角,“你又在走神。”
我尴尬地牵了一下唇角,“我是在想,你手下的大将那边的军民肯定都是认识的,选出个合适人选并不好办。”
“有什么要紧,换一个没有带过兵的不就好了吗?”
“没有经验的人,你能放心得下?”
凉拍拍我的头,清浅地笑着说,“我当然放心啊,离南这小子,执行任务从未失过手。”
“你让南南去?”
“有什么不妥吗?”
我只觉得心脏被一条粗粗的链子勒住,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南南……他只是个孩子……”
“一个被仇恨蒙住双眼的孩子,留下也只是祸患。”
“你怎么知道!”我张大双眼,满面恐惧地看着他。
凉扶住我的肩,以异常平淡的语气开口,“你会为了那个害你的凶手而杀死红阴,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线索。”
“那么我是弄巧成拙了?”
“就算你不做任何事情,红阴醒了也会将实情告诉我。你知道,她毕竟是千绝门的人。”
我绝望地抓住他的袖口,“凉,放过南南好不好?”
凉波澜不惊地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若若,战争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在诅咒他了。”
“可是这样他很危险。”
“每个人上战场都会承载风险,如果他活下来,就是他的运气,从此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为难他。如果他死在沙场上,就当是向你谢罪,从此你们互不相欠。”
他的声音冷漠得像溪水底部经历千年冲刷的密集的石头。
“他没有欠我,我也没有恨他,凉,收回成命好不好?”我恳求着用双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这次,他没有躲开,反而将另一只手举起来,轻轻放在我的颊侧,迫使我与他对视。
“你不恨他,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过。”他的喉咙里似乎堵塞着十分沉重的气流,连说句话都显得格外艰难,“而我——,当我得知企图谋害你的是他时,我恨不得让他死一万次。”
“可是现在我不是没事吗?”
凉细细地抚摸着我脸上的皮肤,眉间带着无可奈何的微微嘲弄的笑,“你的没事,不过是因为他没找到机会而已。你知不知道,在你安睡的时候,他要在我们的帐篷附近徘徊多少次?”
我浑身冰冷地摇头。
“那你又知不知道,昨晚我赶去苏引池那里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在你们帐外蠢蠢欲动?”
我的脸已经由于震惊和麻木而变得僵硬,什么表情在上面都显得格格不入。最终我终于没有了表情。
凉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缓缓启唇,“若若,你从来不肯轻易对人付出感情,但一旦付出了,就要错得一塌涂地。”
我木着一张脸,过了很久才终于将涣散的眼神集中到一起,“我知道错了,但这一次,凉,你放过南南好不好?”
“这已经是格外留情。”
“他这种年龄带兵有着太大的危险。”
“如果你再继续关于他的话题,我会马上杀了他。”
他的神情淡漠,仿佛是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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