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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你的装纯-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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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再继续关于他的话题,我会马上杀了他。”
他的神情淡漠,仿佛是事不关己。
我望着他那浅淡的琥珀色瞳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
这天我连晚饭都没有吃,就累得睡过去了。
无数的事情在我的脑袋里不断撞击着,最后终于有接二连三的画面撞进我的脑海。
很奇怪,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半天都无法提醒自己醒过来。
我梦到了离南。
他穿着白衣,正在靠近斜阳的小山坡上心无旁骛地走。远远望去,像是走在深红色的太阳里一样。
我忽然很羡慕他,就自然而然跟在他后面。他发现我之后,却大叫一声,继而摆手,示意我不要上去。
可惜我是一个太倔强的人,连在梦里也是这样。
爬到山坡上以后,我抬起头,南南的身子居然已经在一点一点地浸入受伤的夕阳里。
我惊愕地呆在原地,一时间都忘了上前去拉他。
等到我终于回过神,发疯一般冲向他时,他已经一点踪影都找不着 。我转身向着夕阳,它离我是如此遥远,好像和我来自不同的世界一样。
但那轮与我几乎隔了一生一世的落阳是如何做到将已有大人体魄的孩子一点一点地吞噬进去?
我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切的景物都已经远了。
梦境在这里总算结束,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又是全身冷汗,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像刚刚淋过大雨。
凉就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满眼血丝,显然一整晚都没有睡。
“为什么不休息?”为了从刚才的噩梦里完全挣脱出来,我开口问道 。
“你整个晚上都在大喊大叫,我有点担心啊。”他疲倦地望着我说。
我出过声吗?在梦里似乎没有。
难道我关于这个梦的记忆还有着残缺?
我再次沉重地闭上眼睛,懒得再追究关于这个梦的一切问题。
“——报——”响亮的声音从远而近传过来。
最终亢奋的声音在帐内响起,“恭喜陛下,西越已经全部落入我大军手中。”
凉还没有说话,我就忽然睁开眼睛,语气尖锐地问道,“主帅呢?”
报讯的士兵脸上有一丝似真似假的悲切闪过。
我的心骤然被放进冷水里,无限制地沉下去。
士兵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让人忿恨的惋惜,“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县宰等人以为离少爷真的是奉幽皇帝派去的援将,十分客气地将他请进县衙商谈事情,我们则在城内暗中除去那些对我们没有戒心的守兵。任务完成后,我们正打算去找离少爷报喜,县衙却忽然起了大火……”
我全身无力地再次倒在床上,眼睛仍旧睁着,却像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周围似乎在一瞬间内失去了所有声音。
一双手臂有力地将我的上半身扶起来,重重地塞进怀中。
我空洞的双眼突然恢复了神采,从他的胳膊里挣开来,我目光凌厉地抬起头。
男子眼中还惯常带着那抹有些妖媚的温柔。
“是你杀了他的,对不对?”我的声音简直要变成刀子,恨不得将他的温柔一点点剁碎。
“若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语气却激动起来,“好好地怎么会突然着火……,除了你,谁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低下头来与我对视,依旧平静,“没错,是我安排的。”
“你怎么做得出——”
“为什么做不出,西越的那群昏官死了,对西越的百姓和我都有好处。而离南不在了,你就安全很多,不是吗?”
“我一直把南南当亲弟弟。”
“你也说了只是‘当他是’,我还是你货真价实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不公平?”
“至少南南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斜上方的那双眼睛凝视了我许久,才缓缓将视线移开。
“若若,原谅我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浅笑着对我说,却再也没有看我。
我淡淡地别过头。
那些他信誓旦旦说出来的的誓言,不到两天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你应该明白,在生死中挣扎了太多次的人,本来就不会有太多的善心。“这一次,他的双手扳住了我的肩膀,“而且我只是为了你。”
我抬起手臂,将他放在我肩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去。
先是左面,然后是右面。
最后的束缚从我的衣服上被扯下来后,我再也没事可做,只有再次倒在床上,用枕头狠狠盖住自己的脑袋。
心里一阵虚空,仿佛已经饿了许久。
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有太多的生命从我的生命里仓促地逝去。
花镂,夜音,红阴,南南……
这些在我生命里或者浓墨重彩或者轻描淡写的人,默不作声地一个个离开了,而我却还活在这里,一个人无动于衷地活在这里。
鼻端忽然猝不及防地被甜腻香味塞满。
我记得这种香味。
我用力地咬住舌头,希望能够控制住自己,然而咬着咬着,连牙齿都没有了力气。
当自己的嘴唇终于温顺地覆在香气发出的地方时,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我讨厌自己趴在他脖子上,低三下四的样子。
他显然也是一样。当我拼命分开精力,用余光看向他时,他的眼睛只是呆滞地凝视着前面,长久地闭着嘴唇。
最饥渴的躁动结束后,他照例喂我一粒药丸。
等到自己终于平静下来,我苦笑一声,就要继续躺下去。
胳膊却被他一把拉住了
他的脖子上仍然在流血,然而他却像丝毫感受不到一样,对它全然不顾。
“这次……不想再对我说些什么了吗?”他看着我问。
我嘴角一牵,生硬的声音从喉咙里缓缓拉出来,“谢谢你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只有半个太阳,真是爱死了这样的天气~
、满足
我开始和凉冷战。
第二天他来了三次,就坐在我的身边,不住地试图与我说话,然而我却像个聋哑人一般,对他的存在不管不顾。
第三天他过来见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话语,只是神情倦怠地看着我,坐了半天之后,一言不发地自行离开。
第四天,他只在我这里停留了半个时辰。
刚刚攻克西越没多久,青鼎国的人就住进了城内,他把我安置在后衙一间没有被烧毁的房屋里,自己就暂且在隔壁住下。
到了第五天,他只在门口看了我一会儿,就神色平静地走了。
然后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再来过。
我变得越来越懒,经常会整日地待在床上,明知道自己醒了,也只是睁着眼睛,动也不想动一下。
不过,在该用饭和敷药的时间,我还是会顺从地爬起来,从不敢有半分懈怠 。
因为凉把秋瑟调来当了我的侍女。
我实在不想看到任何跟我有关系的人因为我死去。
秋瑟对我说,矢薇也和我一样,闭门不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我向她望了一眼,想起从前矢薇那副张扬恣意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惋惜,“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不肯让任何人看见,就算陛下去探望,她也一定要用笠帽遮住整张脸。”秋瑟满面忧虑地摇头。
于是我也不再说话。
秋瑟提出要扶着我四处走走,我漫不经心地拒绝了她。
其实腿伤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即使站上几刻也不会再觉得疼,然而我却开始怀念起当初那段形同废人的时光,那时候腿不能走动,即使天下很大,也不会有翱翔的野心,因此心甘情愿,并不怨怼。而如今腿伤终于痊愈,可自己能够活动的范围却已经如此狭小。
真是一个可爱的讽刺啊。
又一个早上,我吃完早饭,突然问道,“这边怎么一直平静成这样,奉幽的大军不是早就应该来了吗?”
秋瑟一边为我梳理着发丝,一边简单地说道,“娘娘,您说什么呢,奉幽军队怎么可能这么快打到这边来?”
我一怔,然后马上敷衍地笑了笑,“那么是我猜错了。”
“既然是猜的,娘娘刚才的语气为何会如此肯定?”秋瑟停下梳子,面含疑窦地看向我。
我茫然地看着镜子,还没想出什么理由可以搪塞过去时,镜子里面那扇门便被推开了,一张温润的脸庞出现在白色辰光里。
我有些吃惊,这个男子已经好久都没来找过我了,乍一见到,竟像是隔了几生几世一样。
我惊异地看向他,他却抗拒一般避开了我的目光。
秋瑟在我的示意下退出房间,瞬之在外面犹豫了良久,才慢慢走了进来。
我走到外室的桌子边,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他。
他浅浅啜了一口,儒雅的面庞上浮出一丝熟悉的温暖笑意,“沫合,你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你太久没有见到我,所以觉得我有变化而已。”我笑着说。
“的确是有点久。”他笑着感慨。
“我还以为你从此怕了我,再也不来了。”
瞬之揭开杯盖,双眼注视着杯里橙黄的茶水,嘴角半扬,“怎么会呢,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作为你的朋友,我居然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真荒谬。”
“那么现在呢,你想好该怎么面对我了么?”我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现在还是没想好。”他放下茶盏,忽然面色无奈地看向我,“不过这次过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怎么了?”我大感意外地皱眉。
“其实你知道,奉幽的大军本来早就该抵达西越郡了,是吗?”
在他如此肯定的反问下,我只能点头。
他的瞳孔上渐渐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阴霾,“原来你也被骗了。”
我忽然觉得头顶的天空穿过房顶重重压了下来。“什么意思?”
“奉幽国并没有走捷径,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但奉幽国的皇帝曾经用各种手段让人们相信,他们在不久之后就能到达西越。”
我只有嘴角冰凉地浅笑。用尽手段。脱离大军到这里来看我,也是手段中的一种吧。
但我只是语气平静地问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他应该是想出其不意。”
我想了半晌,问道,“凉知道吗?”
“知道,但还是派我父亲和大部分族人随军队去了原来的道路上守着。”
“敌军不是不会经过那里吗?”
瞬之一个人苦笑起来,“敌军不会,但是我的父亲会啊。”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凉的目标是安族?”
瞬之带着涩笑说道,“说不定此刻我们的存在威胁比奉幽还要大呢。”
“那——,族长他们离开这里已经多久了?”
“十天。”瞬之悲哀地垂下了眼睛,“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
“在这边留下的,大概还剩多少个?”
“连我在内一共十二。”
“这么少……”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瞬之脸色苍白地点头。
内心的恐惧像蒲公英一样,无止境地扩散着,落地生根。
“不,瞬之,你不能死。”我不禁脱口而出。
“那你愿意救我吗?”瞬之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有什么办法?”
瞬之自怀里郑重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手心里,展开在我的面前,“这是‘十州梦’,只要服下过后,就会毫无知觉地睡上三天三夜,在这段时间里,我和我的族人应该可以逃得远一些了。”
我毫无兴致地望了纸包一眼,不抱丝毫希望地说道,“不要忘了凉是做什么的。”
“我当然没忘,不过十州梦不是毒药,他不可能会轻易察觉到的。”
我有些惊讶地盯着他的手心,并终于将药取了过来,捻在指间细细端量,“它没有毒吧。”
“它只能令人熟睡,对人的身体不会有任何不良影响。”
我再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瞬之的脸上绽出如释重负的浅笑。
我发现自己总是很容易沉溺在他的笑容里面。殷雪随和凉其实也经常笑,但从来不会像他的神情那么简单,殷雪随在笑的时候,总是像在担心着什么,而凉的笑容,向来就十分危险。
这样一个笑得纯粹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坏心的吧。
我天南地北地想着,自己的手心却不经意间沁满了冷汗。
*******
刚刚走近矢薇的住处,里面碗碟碎裂声便毫无顾忌地传了出来。
我无声地支开外面的守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在门格的纸上戳了一个小孔,不动声色地向里面看去。
地面是一堆的破碎瓷片,凉正站在打碎的瓷器前沉默着,出奇的很有耐心。
而一边的矢薇果然戴着笠帽,宽大的长袍罩住了全身,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
凉看了她很久,才走过去,将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矢薇,你不用这样,其实你很好看。”
“陛下,您也不用这样子,臣妾现在这副模样,根本不值得您如此对待。
“别多想,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而且并不觉得不甘心。”凉的脸上并没有明显的笑意,然而声音却柔和得让人震惊。
矢薇在凉的搀扶下轻轻坐定,犹豫了许久,才有些虚弱地开口,“那么陛下收留臣妾,究竟是因为同情臣妾,还是看上了臣妾先前的身份?”
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然而凉并没有丝毫怒气。
他只是略微抱一下她,然后平和地开口道,“放心,我既没有同情你,也没有想过要利用你的剩余价值,就算你不曾在殷雪随身边服侍,我也会尽我所能,好好地保护你。”
“那么,是因为她么?”
在光线略微幽暗的房间里,矢薇的声音像枝头即将掉落的花瓣一般微微颤抖着。
凉终于显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笑容,“如果我给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你会不会怨我?”
矢薇默然了一阵,才虚浮地笑了,“要怨的话,也只有怨她不懂事啊。”
凉缓缓摇头,“我倒觉得,她只是感情太直接了一点而已。”
“其实这叫自私吧。”
凉只是浅笑,并没有与她纠缠下去。
他琥珀色的眼眸不经意地朝门边看过来,我一惊,立即放轻步履,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去。
矢薇寝房外面是一个不大的后花园。
因为小,花园里的花像集市上毫无秩序的人群一样,特别拥挤。
我走到一棵樱花树下开始等,我知道他已经看见了我。
正值开花的时节,树上挤满了粉红色的花瓣,被风轻轻一吹就娇柔无力地飘下来,落满人的肩头。
刚才站得太久,许久未曾直立的我不由觉得腿酸,再走两步,在樱树下坐了下来。
疲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遍地的樱花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他在色彩纯素的花雨里伸出一只手。
我不禁浅淡一笑,将自己的手交向他的掌心。他轻轻一拉,我便从地面堆积得厚厚的花瓣上站了起来。
他轻轻将我抱了抱,“若若什么时候也学会偷听了?”
“是你们自己没有发现我。”
“听了多少?”他放开我,用幽微沉静的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
“全听见了,不过一点也没听懂。”我如实回答,“你们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我曾经的一个朋友。矢薇是他的女儿。”
“你会是这样一个念旧情的人吗?”我怀疑地问。
“如果不念旧情,又如何解释我找你这么久。”
“对不起。”我趁机说道。
他惊愕了片刻,才神情呆滞地开口,“你刚才……”
“对不起,前段时间是我任性了,不要放在心上,哥哥。”
凉又看了我许久,确定我不是冒牌货以后,才假装失落地说道,“可是我已经放在心上了,怎么办?”
“我准备了一些饭菜,向你赔罪。”我低下头去。
“是你做的?”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嗯。”我的笑容假得连自己都觉得羞愧,于是只能更加用力地垂下头,不让自己的神情被他看见。
手背的皮肤一热,还没来得及惊诧,自己的脚步已经随着他开始移动。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啦。”他回过头向我笑道。
那笑容是如此灿烂,我咬牙看着,甚至觉得晕眩。
、告白
并不丰盛的酒菜,凉却吃得津津有味。
见我呆在一边没有任何动作,他夹了些菜放进我的碗里,“瘦了一大圈,还不知道多吃点。”
我拣起一棵青菜,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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