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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缘与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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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卓云心知他所言有理,他也愿意承他这个情。无论怎样,自己的女人还是由自己亲自照料更加妥当,他欠他的情可在日后回报,当下他便没有再坚持。
卫景云转头望着易沢,道:“从墨玉山到雪岭至少要一日一夜,若是一切顺利找到雪莲花我就掉头去寒潭,只是这寒潭的蛟鱼却不大好得手,你可有法子?”
易沢还在为被卫卓云驱赶出门这件事介怀,当下他板着脸,严肃地道:“你这就是在请教高人的态度?我可是半点诚意也看不到啊!”
卫景云笑嘻嘻地正想调侃他几句,却见他那个素来冷傲深沉的三哥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对着易沢做了个揖:“如何才能捉到蛟鱼,还请神医不吝赐教!”
易沢这人易记仇,更易心软,他万万料不到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卫卓云会突然恭敬如斯,一时居然噎住了。他看看一本正经求教的卫卓云,再看看满脸惊讶之色的卫景云,半天才说出话来:“其实不难,我知道一个法子,你只需投些羊奶酒下去,蛟鱼最喜欢这个味道,却又最容易醉倒,只需等蛟鱼醉的漂起来,不就手到擒来了!”
他才说完,就听卫景云调笑道:“敢情这蛟鱼和你是一家子,也是见酒爱,一杯倒啊!”
易沢恼恨地盯住他:“你…你…你懂什么!”
卫景云也是见好就收,不再逗他。他站起身走向门外:“既然知道了这法门,我此去就有九成的把握了,好了,你们各安天命,无需为我担心,三日后我必定回来复命。”
易沢急走两步追上卫景云,扭捏了一会,才赧颜一笑,叮嘱道:“你去取蛟鱼时,莫忘了顺路带些羊奶酒回来,我酒窖里藏的几年前就喝光了,数年未品,那味道倒是十分想念啊。”
卫景云一走,易沢看着出双入对的卫卓云与林艺萱二人觉得自己都成了多余的人,于是除了替林艺萱扎针、配药,他索性日日带着两个药童躲在后山采药制药,轻易不同他二人照面。
如此一来,整个墨玉山倒是成了卫卓云与林艺萱二人的世界。相比卫卓云的坦然受之,林艺萱十分过意不去。
这夜临睡前,卫卓云抚着林艺萱忧郁的眉眼,笑道:“真愁成这样?眉间都挤出川字来了!”
林艺萱拨开他的手,把脸埋在他胸前:“欠下易神医和景云大哥的这些恩情,都不知道要怎么偿还才好了。”
卫卓云搂紧她,不以为然地道:“这些是我的问题,轮不到你来操心,眼下,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艺萱,好起来!快一点好起来吧!”
温柔的声音入耳,艺萱突然觉得眼底隐约泛起泪意,她怕被他瞧见,下意识地将脸埋得更深,竭力忍耐住嗓音的颤抖,吐出一个字:“是。”
午夜,正与艺萱交颈而眠的卫卓云突然听见一声极低极尖细的呼哨声,他猛然醒转,眼开一线却眸光如电。
那是阿鲁与他约定的联络方法。
阿鲁如此时分出现,必是出了什么十万紧急的事情。
卫卓云悄然起身细细掖好艺萱的被角,轻手轻脚出了门。他轻车熟路地穿过石阵,来到山门之外。
阿鲁见到他俯身拜倒:“京中有变,主子速归。”
卫卓云眉目一紧,顿时满面忧色。 “难道是龙隐山封禅有变?”
阿鲁点头:“正如主子所料,昨日,二皇子传来讯息,陛下及其随行卫队都已被围困在龙隐山上。”
自从登基继位为帝后,每三年一次,卫卓云的父皇——翰文宗都会亲自登上大正国的第一灵山——龙隐山行封禅之仪,一来彰显自己受命于天的至尊地位,二来宣扬自己身为明君的丰功伟绩。
历次行封禅大典卫卓云都会亲率卫队随行护驾,今年因狩猎场变故,他受了伤,元气大损。加之又要处理善后事宜,抽身乏术。何况,他还怀了些私心,想要亲自去寻回被卫景云带走的林艺萱。
今年代替他率领卫队护驾的是二皇子卫庭云。
御驾前面一走,卫卓云就不动声色地潜出自己的府邸。今年的封禅,他料定是万无一失的,毕竟趁着剿灭老七之乱,他也顺手收拾了几处隐患。偏偏就在他以为最稳妥的时候却出了乱子。
“龙隐山上情形如何?”这是眼下卫卓云最担心的。
阿鲁挺直脊背,详细回报:“跟随圣驾上山的侍卫和宫女多半被击杀。如今,圣驾已被围困三日,大局因有二皇子压着尚算稳定,但是人心惶惶,只怕支持不了多久。因为携带的食物和饮水告罄,听说昨日连拉御驾的马匹都杀了。属下还听说前夜有两名宫女因饥渴难耐趁夜摸下山想找些吃的,却被山下蹲守的人捉住当场斩杀,两个宫女的头颅高挂在出入必经的山道两旁,山上的人都震慑的再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自己的父亲,卫卓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在宫中虽然极尽奢华享受,外出封禅却常常轻装简行,处处朴素。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在天下百姓面前彰显一代明君的贤德。
龙隐山上的情形,他也大致预计得到。山上除了他的父皇和少数的侍卫,多半是些从未经历过大阵仗的嫔妃、宫女和内侍。三日无吃无喝的围困,已足以令局面失控。
“阿鲁,你起来回话。宫中局势如何?”
阿鲁拱手一礼,谢过自家主子,这才站起身,道:“太子前日深夜率领一千禁军赶去相救,却在半路上被卫凌云杀了个措手不及。若非禁军头领见机行事,只怕太子不做刀下之鬼也早就成了笼中之鳖。”
太子卫承云,卫卓云也是知道的,他一向自视甚高,急功近利却有勇无谋。在作威作福一途上他虽是个人才。领兵打仗,权谋计策上却并无能力。只因他是长子,又是正室所出,母家父亲是朝中两朝元老,小有些许势力,所以他得以侥幸登上太子之位。
可是随着自己弟弟们的成长壮大,且他们一个比一个出落得优秀,他太子的地位早已岌岌可危。
他此次带了人匆匆赶去,所起的作用不外乎是想给他父皇留下一个忠臣孝子的贤名。想要扭转乾坤,他到底没这个能力。
听阿鲁讲到这里,卫卓云已猜出个大概:“莫非是老七的人做的?”
“正是庶人卫凌云!原来他当日是诈死,后被其亲信趁乱救出。”
卫凌云当日事败伏诛,已被今上贬为庶人。
阿鲁的话一出口,卫卓云的眉毛已拧在一处:“原来如此,我当日顾念兄弟情谊留他一个全尸,却是我错了!”
当日,隆兴县城攻破后,七皇子自知活命无望,当着他的面饮下毒酒,自我了断,临死前再三恳求留他一个全尸,卫卓云并未细想就应允了,却不料给他钻了这样的空子。只是眼下追悔莫及,他必须立刻想出对策。
他知道卫凌云弑父的心是有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行此险招,毕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登上君位也将为人所不齿。不过在他这样的重重逼迫之下,龙隐山上会生出怎样的变数,实在难以预料。
卫卓云很清楚的一点就是卫凌云困住父皇的根本目的是针对自己。
当日是他卫卓云察觉卫凌云的野心,所以先发制人。设计令他失信于御前,也是他设计杀害了朝臣谢渊,并将责任完全推在卫凌云的身上,才引得皇帝震怒,发军讨伐,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如今卫凌云自知翻盘无望,也大概知道自己落到如此下场的始作俑者是谁,所以他要报复他,他想要在自己坠下地狱之前将卫卓云一并拖下去。
卫卓云蹙眉思索片刻,心里已有了决断,他解下腰间调动军力的信物——虎符,递给阿鲁:“阿鲁,你持此信物立刻下山传我的令,让梁鸿、徐海、卢振英三人率军前往龙隐山,你们在上山必经的那个叫板寨的地方等我,最迟我明日下午就到。”
梁鸿、徐海、卢振英三人正是他手下一等一的得力干将。
得了主子的准信,阿鲁立刻持符下山奉命行事。
卫卓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轮,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短了,也不知道那女人是否仍睡得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
月影西斜,卫卓云浴着月色悄无声息地回到林艺萱身边。借着窗棂上照进来的月光看去,女人睡颜恬静,呼吸绵长,一切安好,这让他舒心许多。
如水月色下,卫卓云长久的沉默着,目光闪烁不定。
他想起艺萱在临睡前,枕在他的臂弯里,目光那样清澈、安宁,仿佛不入俗世般纯净,充满信赖地望着他。当她听见他准备带她下山,带她回府时,女人面上虽极力淡定,眼底却满满的都是欢欣和幸福。
的确,他本是来带她走的,可是眼下只怕是难以兑现了。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必须将她推开,只是这样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很残忍、也很卑劣。
然而今次一去,他连自己是否还能全身而退都无法料定,他实在情非得已。
他这一生虽然只走过二十三载,但是身为帝王家的子嗣,他自小就比寻常人家的孩子经历得多,也早熟得多。
明明身份是这样的尊贵无匹,可是要在帝王之家生存,要获得自己向往的权利和地位,他却不得不在阴谋诡计中摸爬滚打,不得不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就连与他向来同气连枝的二皇子卫庭云,他也不敢全然信任。毕竟在皇权面前谁又晓得份这情谊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这也许就是帝王家子嗣共同的悲哀———帝王之家从来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亲情。
自古至今,为了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巅峰,多的是骨肉相残、父子相争的惨剧。
根据阿鲁的禀报,老七卫凌云围困龙隐山的做法已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命一搏,卫卓云久经沙场自然知道此一战必是万般艰难,胜负难料。
明日,只要一离开墨玉山,迎接他的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雨腥风。自他执掌帅印之日起他就知道早晚会有战死沙场的一日,他卫卓云不惧去面对,也必须去面对。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需要肩负的责任!
但是,墨玉山上这个女人,是他的一点执念。若不将她妥善安置,他就算赴死也难以安心。
对于死,他从未怕过。他却怕自己身故后林艺萱失去依傍再遭苦难。
卫卓云暗叹口气,觉得果真是天意难测、造化弄人,他好不容易得到这女人的心,却要这样阴差阳错地辜负掉。
有一霎那,他很想摇醒她将眼前的困局对她和盘托出。可是说出来又能如何?她若因害怕而退缩会令他失意介怀,她若选择跟随,在那凶险异常的乱军之中,他不可能时时守护着她,况且以她目前的体质,根本不宜劳累奔波。若是叫她重蹈湖心岛覆辙。。。。。思及此,他的心猛地抖作一团,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她若是再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他纵然是死都无法原谅自己。
眼前的困局,说出来除了令她徒增忧惧于事无补,与其如此不如让她毫不知情地断了对他的念想。或许能忘掉他才是她的幸福吧!
他在床边蹲下来,以手支头靠在枕上静静将她的睡颜悉收心底。她还那样年轻,她还有更锦绣的路要走,还有更美好的人可以去爱。他不能让她再为自己涉险,不能叫她再遭受那样的伤害,不能眼睁睁看她痛苦却束手无策。
送她回王府或许是一条路,可是先不说母妃对她的成见和威胁,单是那一帮各怀鬼胎的侍妾就可趁他不在的时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清高如她,却也单纯如她,她绝不是那群心机城府俱深的侍妾的对手,他不能冒这样的险。何况,他若有去无回,她在王府里必会受尽煎熬直至萎谢消逝,以其这样,卫景云当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这个四弟,虽没甚交情。对他的心性人品他是略知一二的;他生性淡泊,寄情山水,醉心音律。他不仅细心温柔,重要的是他知道他对她有情,自会将她照顾得妥当,会给她那些他无力给她的一切。诚然,林艺萱已是他的人,这一点就算卫景云他日介怀,不能给她什么名分,但是以卫景云的心性为人他也能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将她留在卫景云的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护她周全的唯一办法。
纵使他已经决定放手,可一想到是自己亲手将挚爱的人推向情敌,这一刻,他心里微苦、鼻端发酸、不留神眼角就被泪水濡湿了。
“这样也好,至少她无需再担惊受怕!”他自言自语着,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诸事已定,卫卓云悄悄叹口气,脱鞋上床。
当他挨着她躺下时,女人猛然惊醒,一睁眼看见他的眼睛,她立刻安下心来,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卫卓云张开双臂拥住她,将唇印在她的发顶。他要好好记住离别前这一夜,记住这女人的睡颜,记住这女人的温柔和她身上的馨香……
在这样的温存爱意中,女人若有感应般,模模糊糊呼喊出他的名字:“卓云……卓云……”
卫卓云抚着她的脸颊柔声回应:“我在,一直都在,你安心的睡吧!”
其实,他过了今夜就不会在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这样拥着她、安抚她,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卑劣、无耻,心里顿时百味杂呈。
月光下,女子尚有病色的脸庞那样让人怜惜,卫卓云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在心里默默对她许诺:艺萱,我的艺萱,我若能侥幸活着回来,任凭天下人怎样不齿于我,我也会让你重回我的怀抱。
墨玉山与雪岭、寒潭相隔数百里,一来一回路程近乎千里。
撇开寻找雪莲花和捕捉蛟鱼的辛苦不说,单是这两日一夜的纵马奔驰,其中的辛劳也可以想见。
卫景云却比预计的归期提早半日回来,一来他是怕耽搁太久怀了雪莲和蛟鱼的药性,二来,他的确悬心某人。
卫景云将药材和羊奶酒交代给易沢后,立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接连两日两夜他不眠不休的在赶路。此时心事已了,他只想好好补上一觉、吃上一顿再作打算。
一进门,他就对上卫卓云凝重的脸。看得出他这三哥已等他许久。不知为何,卫卓云的脸色比他这个才远行归来的人更加不好,脸色苍白不说,眼圈分明泛着乌青。
卫景云解开身上的披风搭在椅背上,自己倒了杯热茶一口喝干,疲沓的精神略有恢复,他这才好整以暇地坐下来静观其变。
卫卓云看了他一会,黑色的瞳仁中神色复杂。良久,他站起来,淡声道:“我要走了。”
卫景云喔了一声。
卫卓云一面往外走一面又说:“善待她。”
卫景云继续喔了一声,忽然一口茶呛在口里,他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善待她?你什么意思?”他追出去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要走?你想不辞而别?不带她吗?”
卫卓云蹙起眉头,明明心里那样不舍、那样纠结,口中的话却说的无情无义:“带她?这样的她,还适合留在我的身边吗?”
卫景云一怔,随即怒道:“你说什么?她落得如此这般,岂非都是你的缘故?你是在嫌弃她?”
卫卓云不置可否,冷淡地道:“这里不是有更适合她的人吗?”
卫景云厉吼一声猛然出手,早就想给他的一拳终于在极度的愤怒中击出。
其实卫卓云的身手远在他之上,他若有心避让,卫景云连他的衣角也沾不到。可他却一动不动,似乎就在等他击出这一拳,似乎只有挨上这样一拳他心底淤积的疼痛才得舒缓一二。
“嘭——”一声,卫景云的拳头重重击在他的左腮。
卫卓云蹙着眉头硬生生地受了。
看着他渐渐红肿的腮和嘴角沁出的血丝,卫景云一呆;他难以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眼前纹丝不动的卫卓云。
他居然不避不让?他为何不避不让?
卫卓云脸上的肌肉痛苦万分的抽动着,他好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就在卫景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漠然地抬手将嘴角血迹一擦,头也不回地急步离去,只是那身影不似平日那般从容优雅,卫景云竟然看出几分萧索之意,他竟然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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