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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缘与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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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艺萱心底也很气馁。不是她不想挣脱出来,可是这一次的伤比之从前实在惨烈,她不止输了身也输了心。她想过自己同卫卓云之间的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那一段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随夜风而来的花香,她以为可以抓住,却在伸手前已消散无踪。
其实艺萱自幼就不是个爱哭的性子。彼时,她看多了母亲的眼泪,那些心酸的泪水不但没有换得父亲的怜惜,却招来他越加的厌弃,在那时她就知道眼泪并不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或是改变什么。在与母亲离散时,在面对卫卓云的步步紧逼时,在得知陆一峰的背叛时,她都咬牙忍耐着绝少流泪。可这段日子,她总有太多的泪水想流。有时是对月静坐、有时是独倚观书、有时是瞧着一株花草,甚至是远远看见卫景云的背影。。。。。。看似平常的一切都能让她愁绪暗生,情难自禁地流下眼泪。
这十七年来,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实在没用,实在软弱。
艺萱不知道是卫卓云伤她太深?还是自己爱他太真?
她把卫景云给她的平静安宁的日子都过成一派混沌。
艺萱对卫卓云的思念和因他而来的憔悴,如细密的芒刺扎进卫景云的心里。面对她的情伤,他卫景云只是一个看客,却是一个太过投入的看客。他的付出是徒然,所做的一切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验证一件事情——无论自己怎样努力,他终究取代不了她心里那个他。
这些日子,他为避免自己陷入更深,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却从未怠慢于她。
他对她的这般付出,知情者讥笑一声庸人自扰,仁厚者赞颂一句公子慈悲,唯独他知道自己是为情所困罢了。
十二月下旬,正是他带着林艺萱回到府邸的第六日,卫景云收到属下的密报。他这才知道卫卓云当日一去是奔赴生死厮杀的战场。
此前龙隐山围困的消息一直压着,可是自卫卓云赶到与卫凌云几场血拼下来,这件事情就算想瞒也再瞒不住。
这样的时候,卫景云虽然只是一个不理朝事的闲散王爷,却也需尽一个臣子的忠义和一个儿子的情义。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必须前往勤王。
在赶去的马车上,他听属下详尽的回报了关于龙隐山之围的前因后果,知道是自己的七弟所为后他很感慨,或许是自己的权欲之心不如他们炽热,他总觉得若是自己死里逃生必会选择隐遁天涯,逍遥自在,绝不会卷土重来去争那把看似光芒万丈实则血迹斑斑的龙椅。
属下接下来的讲述如他所料,龙隐山上好一派血雨腥风。
太子卫承云半途遭截杀,连惊带吓无功而返,二皇子卫庭云与今上困守山上,近况不明。卫卓云调集手下三千精锐与老七卫凌云一碰面就兵戎相见。
然而,卫凌云处心积虑数年,封地虽已遭血洗,根基撼动。但是他手边还残余两千余心腹军力,这其中不乏他暴利收买的江湖好手、世外高人,加之卫凌云占据天时地利。是以,龙隐山之战初时卫卓云并未讨到半分便宜。他麾下三千精英在不到四天时间里已折损百余数。
战事延续到一月初仍呈胶着之态对峙。
据传卫卓云曾多次受伤,性命堪忧。
听到这里卫景云眉头一皱,他忽然领悟卫卓云当日所为的一番苦心;他若战死,这女子亦无安身立命之地,这就是他将她推向他的理由。他其实是爱她的,将她推向他不过是他苦心为她安排的后路而已。
卫景云苦笑着意识到卫卓云从未放弃这个女人,他若活着从战场上回来,首当其冲就是来他这里要人。他这个三哥不过是明目张胆地利用了他一回。
卫景云恼恨地咒道:“我就知道你卫卓云没安好心!自私、强势这才是你的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看书的大大们;其实我们可以交流一下的;很希望看见你们的意见和建议呢!
☆、三十五
卫景云赶到龙隐山时,看见的是满目疮痍。
原本整齐规划的龙隐山下尸横无数,血迹斑斑,还远隔数里已有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战事的惨烈可见一斑。
奉命留下来打扫战场的老弱兵卒告诉卫景云,七八天的时间里卫卓云率众与卫凌云的残部大大小小统共打了四场。四场战事双方各有伤亡、胜负难分。正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卫卓云固然没讨到便宜,卫凌云后继无力,数日相持下来,也渐渐显出颓相。
四场交锋,双方的兵士都在搏命拼杀,因为他们都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只有自己为之效忠的主子得势、得胜,他们才有未来、才有地位、财富和权力。
眼见大势已去,卫凌云带领残部连夜退回龙隐山顶。山上被围困的神庙之内,还有他最后一张王牌——翰文宗——卫舜华——就是他的皇帝老子。
卫卓云率众紧追在后,他的人亦将山顶神庙团团围住。
此刻,敌对双方因连日苦战,无论是战斗力还是体力心智都已濒临极限。所有人都知道这最后一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卫凌云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此次设局,他自认必能出其不意大败卫卓云,一雪前耻。但是几日的厮杀对抗下来,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三哥,他不仅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用兵布局更是巧妙。
已是困兽的卫凌云已近乎疯狂,他带人冲进神殿,杀气腾腾的直逼自己的老子。
保护御驾的侍卫在卫凌云的暗杀、下毒种种手段之下,或死或伤,如今只剩寥寥数人。这寥寥数人一连几日饥寒交迫,他们已难以抵挡卫凌云及其部下的冲击,等卫凌云提着沾满血迹的长刀逼近翰文宗时,这位九五之尊的身边只剩一个二皇子卫庭云护驾。
卫庭云虽然勇敢,奈何拳脚功夫却不及自己的弟弟。他拔出自己腰间佩剑勉强招架了几个回合就被卫凌云一刀划破臂膀,飞起一脚踢到墙角。
卫庭云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无力抵抗。眼看着自己弟弟直奔父亲而去,卫庭云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伏在地上嘶声大吼:“老七不可!”
冰冷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时,翰文宗的腿都软了。年轻时他也曾上过战场。但是十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过下来,他的豪情和锐气都在胭脂香粉中消磨殆尽了。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这个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为了稳住儿子,翰文宗竭力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我儿,这是何意?若是你我父子之间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父亲有何不当之处愿闻其详。”
卫凌云冷冷笑着:“当日你血洗我封地、屠戮我妻儿时怎么不多想想我是你的孩儿?你将我赶尽杀绝可有不当之处?”
若在平时听到这样一番忤逆之言翰文宗早就怒发冲冠了,可此时他有怒发不得,他不敢再激怒已经丧心病狂的儿子。
他竭力忍住不快,和颜悦色地对卫凌云道:“我儿所言有理,为父自当检视言行,今后凡事都三思而行。”
见自己的皇帝老子这般忍让,卫凌云突然大笑起来:“如今我便是要做这天下之主,父亲也会答应孩儿的吧?”
翰文宗额上冷汗直冒:“兹事体大岂能戏言!你可还记得昔年你的六哥一时糊涂做下的错事?你想步他的后尘么?”
卫凌云的六哥卫绥云是最早谋反并被诛灭的皇子。
听父亲提起这桩旧事,卫凌云越发觉得心烦意乱,他厉声道:“当日废我为庶人,血洗我封地时,父亲不是早已将孩儿与六哥等同视之了么?”
翰文宗一时语塞。
卫凌云一把提起他老子的后领,连拉带扯地拖到门边。放眼望去,卫卓云的人已设下埋伏。
为防着被卫卓云那边的弓弩手偷袭,卫凌云将他老子推在前头当做肉盾,自己藏在后边仅探出半个脑袋窥探。
卫景云赶到神庙时正碰上这兄弟对峙的一幕。
此刻的龙隐山上,他的七个兄弟除了已故的老六、抱病将养在封地的老五、负伤回宫的太子,剩下的四个都来了。这样几兄弟齐聚一堂的场面平素十分罕见。可叹的是本该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一家子,此时却剑拔弩张、殊死争斗。
卫景云本想上前劝阻,被卫卓云伸手挡住:“不可上前!”
卫景云沉声道:“三哥,老七此举只怕……”他话未讲完,对面卫凌云已狂笑起来:“卫老三,父亲在我手上,你能奈我何?”
卫卓云冷冷看着他:“老七,你要想清楚做错事会有怎样的后果?”
卫凌云惨淡一笑:“后果我都看到了,不必再想!我倒是想看看你的下场!”
卫卓云微微挑眉:“很好,你放开父皇,我过来替他,你有什么恨都朝我来!”
卫凌云略一思索应道:“好,你过来,我让父亲过去,但是你若敢使诈的话……”
卫卓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长剑抛掉,他原地旋转一圈道:“你看清楚了?”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卫卓云举着双手以一副任人宰割、束手就擒的模样缓步靠过去。
阿鲁不放心地叫道:“主子!”
卫景云也担忧地出声:“三哥!”
卫卓云头也未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
卫凌云斜睨着缓步走过来的卫卓云,满面戒备。
卫卓云一步步走近,卫凌云手上的刀刃也下意识的压紧他父亲的脖子。
翰文宗觉得皮肤一阵吃紧,心里惊惶却强忍着不敢出声。
隔着三步的距离,卫卓云止步而立:“放开父亲!”
卫凌云怒视着他。“你过来!”
这一刻,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丝毫的兄弟情谊,而是一场较量,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
自古以来,男人们之间的较量拼的不是智慧就是流血!
卫卓云再上前一步,双目死死盯住对面的卫凌云,“放开父亲!”那样犀利的目光看得卫凌云一抖。
“卫老三,你和父亲都要陪我上路,你怕么?”
卫卓云不以为意地道:“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你作甚?你不过是怨恨我察觉了你的不臣之心,坏了你图谋不轨的大计!”
卫卓云这几句话,在此情此景当着他父皇的面说出来,卫凌云也知道任凭自己如何辩解也没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手刃眼前这人,让自己得个痛快。
卫凌云狰狞一笑,手上骤然用力眼见刀刃就要割破翰文宗的脖颈,电光火石间,他下压的刀刃被人空手握住。
卫凌云一抬头正对上卫卓云冷厉的眼睛。
卫凌云立刻调转刀锋挥向卫卓云。
刀锋离开翰文宗的刹那,他整个人立刻被卫卓云拖住肩膀往后一甩,翰文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向后方,被卫景云一把接住。
几乎同时卫凌云手上的刀刃已落下,雪亮刀刃泛出的冷冷白芒在卫卓云脸上一闪。倏地,那冷利刀锋下移,直指他胸前的要害。
千钧一发之时,突闻一声“住手!”卫卓云一方有人一马当先冲出来,他借着奔跑的力道,纵身跃起,手中长剑凌空狠狠劈下。
随着刀剑相交的“呛啷”一声。
卫凌云的长刀断落一截在地,他愤怒地扬起断刀横横一扫,随着一声痛哼,阿鲁一脸是血,跌倒在地。
卫卓云抓住时机就地一滚,已闪到卫凌云击杀范围之外。眼见错失杀他的良机,卫凌云将一腔恨意发泄在阿鲁身上,他抢前一步挥舞断刀疯狂砍杀……
卫卓云见爱将危在旦夕,手腕一翻,短剑出袖,他翻身而起……
这一刻,卫景云突然觉得耳边安静得异常。眼前三人搏杀的动作在他眼里被放的极慢,一幕一幕清晰又残忍。
卫景云眼睁睁的看着卫卓云的短剑递向卫凌云的脖颈,卫凌云的断刀在阿鲁身上砍出一道道血痕,阿鲁嘶吼一声举刀相迎……
突然,一声破空呼啸打破了所有的安静,随着卫卓云本能地一歪身,一柄长剑呼啸着擦过他的肋下,直接洞穿卫凌云的心口……
血花飞溅,卫凌云的身子一抖,他不可置信地扭过头。不远处被他放倒的卫庭云已站起来,他倚着墙一面喘气一面说:“老七,你忤逆犯上,也怨不得二哥心狠了!”
卫凌云喷出一口血,带着不甘颓然倒地。
卫卓云看了看肋下渗出的血迹,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眼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他直觉方才卫庭云这一剑绝对不是误伤。
卫卓云转头看着一脸正义凛然的二皇子,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话。
卫景云看着浑身浴血倒地而亡的卫凌云,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画面——年少的凌云追逐在他们的身后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如今这最小的弟弟却背负着犯上作乱的罪名悲惨地死去……眼前这骨肉相残的一幕,让他心下一片疼痛和怅然,难道要想成为王者,这一路走来,必会踏过成千上万的尸骨,包括自己的至亲家人。难道这就是一个王者的上位之路?
一场突变,翰文宗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他的三个亲生儿子一死二伤,外加近千名无辜兵士的生命为陪葬。
这样的结果摆在眼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翰文宗都算不上胜利,他面色沉凝,半响无言。
卫凌云一死,他的残部或降或自裁或逃避不及被就地正法,他这最后一点力量顷刻间就被尽数剿灭。卫卓云简单包扎过伤口,强撑着护送他父皇回宫。
卫景云虽一路随行却找不到机会同他独处。
好不容易诸事了解,卫景云得以同他照面。
兄弟二人一同步行出宫,走到人迹罕至处,卫卓云立刻出声询问:“艺萱可好?”
卫景云本想奚落他几句,但是瞧着他脸色差的吓人,也没了兴致,想了想他才道:“你既然问起来了,我就同你说几句实话……”
卫卓云一把拉住他的手:“她怎么了?”
卫景云叹口气:“她不好,很不好,自你走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卫卓云眉头深锁,脸色越发难看:“我实在情非得已……你也看到了……”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身子一歪,在卫景云惊诧的目光中向地上倒去……
他那一身血污的衣袍上很快就沁出了新的血痕。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
冬日的夜,寒凉而漫长。
近来,艺萱夜里走困的毛病越发重了。有时三更刚入睡,五更便醒转。她瞪眼到天明的时候远远多过一夜安眠的时候。每每夜半醒来,她躺在宽阔的床上,总会觉得心里死了一般的空寂。
她会久久瞪着阴冷的夜色发呆,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做,甚至连梦也不敢奢望拥有,因为就算在梦里,她也是悲伤的。
偶尔入眠,艺萱总会重复相似的梦境。
梦里的她总是孤零零的置身于一条黯然无光的幽深甬道。
幽凉的月光照过来时,她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前方有个人影蹒跚而行。
人影缓慢而沉闷的脚步踩在地上,也是踩在她的心上。
尽管前方的人佝偻着腰身,行走得很艰难,也很缓慢,可她就是无法追上他。似乎不管她追的再急,永远只能亦步亦趋的跟随他的脚步,永远只看得见他的背影。
黑暗和幽深里没有希望、没有温暖,只听见脚步声的回响。
艺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随,她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她只知道他若走,她亦随行。哪怕他将她引向更加冰冷黑暗的所在。
前行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这个明明可以追上他、接近他的时候,艺萱却觉得自己每走一步心都在剧烈的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是这种莫名的惧意随着与他距离的缩短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沉重。
就在她挣扎于趋近和远离之间时,黑暗中有脚步声嘈嘈切切错杂而至,似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突如其来,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隐隐感受到杀意。
当无数寒芒直奔前方颓然停顿的身影而去,艺萱本能的冲上前将那人护在怀中。她明明看不见他的脸,可是她却偏偏知道那人是谁。
半跪在地上的人突然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尖交扣,熟悉的触感让艺萱心生留恋。她抬头迎上那对深邃冰冷的眼睛,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月光照着他的微微扬起的嘴角,他似乎在说什么,艺萱来不及听清楚,下一刻就被他用力一推,她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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