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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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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样的形势下,官员开始重新被任命,虽不能马上恢复到正规上,但长期停滞的帝国总算开始远转。

张家也正忙碌着给张汪收拾着去赴任。

同行的还带上了本家的几个族兄弟,同乡人也有自愿为其幕僚的。

连过继的张淮也一同跟着去,虽说他在这年的童子试上落榜,但跟着张汪于他仕途总会得益。

倒是女眷方面,山氏这次没同行。张家总不能为此没了人主事,另外嫡子幼小,也舍不得挪动。

这枚包子已经得了名,叫张纬,比他晚两个月出生的妾生子则取名为纯。

一时又要家人分离,走前张汪特去和妻子提了下,“仲君妻子也是要与他同行的,你要有空多照看些常家幼小的几个孩子。”

“我知道了,”山氏明白张汪的起复也有常家长子常林素来在其大老板面前推荐的作用,“那家也有和咱们春华年龄差不多的女孩,正好让她们平日作伴。”

两家世交,关系自然更密切些。

只是山氏到底还是提醒丈夫,“婶娘近日又病了,你走前也该去瞧一眼。”

张汪吃惊,“可是要紧的病症?怎么没人与我说过?”

这语气里不免有些埋怨。

“老人家换季的时候多是有点病痛的,你这段日子忙,看着情况不严重,婶娘自己不让说。”山氏也有点委屈,老太太自己病上了不让说,等旁人发现了不免就又把病情耽误了点时间。

张汪也不是真怪妻子,又听她把情形说完,也松了口气,保证道,“走前我终要去看望老人家一次,总是对我有养育之恩。”

“是这个理。”

然而就在张汪走后的两个月里,婶母宁老太太的病不但没好上,却是益发严重起来。



  暮景残光(一)  
  
 
 
 



宁老太太病重,作为她晚辈的一众人们便要来探望。

山氏比旁人更用心些,然而作为主母却没有扔下全家的道理,于是这照看老太太的活全落到了她家大姑娘身上。

八岁,在现代就是个小学二年级,在古代穷人家已经可以去做童养媳了,就是富人的孩子也开始知事了。

到旧居照料老人,地方虽小,在山氏看来也是五脏俱全,正是一个缩小版的内院,恰好给女儿练手。

春华也没有异议,顺带把张纪一块儿打包过去。

老人的病时好时坏,总算拖过了冬季,也算让她松了口气。

一般来说,重病的病人如果熬过了冬天,那总还有一年好活。

等稍走得出些,便收到了杨家姑娘杨琬的邀请让她去作客。

到底去母亲哪里报备一下,山氏也很随意,“你和人来往告诉我做什么。”

春华称是。

却又腹诽,能不说吗?家长都这样,与她说的时候显得大度民主,要真不说,回头头个收拾的就是自个儿。

亲自写了拜帖,约定时间,又预请同族得妹作陪客。

这堂妹和她年龄相当,性格文静话也不多,和族里的那些姑娘比起,春华也正看中的是她还算得体。

好姑娘,就得多给个机会。

带过去给母亲看过后,山氏也挺满意。

“模样周正,不招摇。还算知大体。”

在山氏看起来,模样长得没太好看直接把她女儿比对成豆腐渣;性格文静不致抢她女儿的场子,这姑娘做陪客就够了。

而春华自己的想法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只一条:别像她其他得姊妹那样上蹿下跳的丢人就好。

族里面不乏有被自己爹娘教育过的小姑娘来讨好接近她,这样的交往太刻意,也让她腻味。

也有闹哄哄的像些野丫头的,没规没距,那就更不会带出来丢人现眼了。

杨家的宅子在孝敬里,马车沿途过来,这一带的建筑看着都很新,多是在贼寇作乱后重建没几年。

到杨家由人接进去,杨琬也从内室迎了出来,拉着她进屋。

等大家都坐好了,杨琬看着她身边这作陪的姑娘眼生,便要她引见,“这位妹妹是第一次见吧?”

“是我堂叔的女儿,平日唤作阿惠。”

这姑娘的大名叫张惠解,让春华恨得牙痒痒,羡慕嫉妒恨啊!人家姑娘的名字起得多有文化,也真不知道春华她爹当初是怎么想的。

华,古义通花。她的名字和个村姑似的,让她心里憋屈。

杨琬那儿作陪的无疑还是她那位漂亮妹妹琪娘,说起来大家小姐们挑陪客多是要更显得出自己点的。类似于欧洲古代贵族小姐自己长得不好看,就花钱雇几个“陪衬人”。

杨琬也没办法,庶妹和她年龄太相近了,都是这个年龄社交走动,难免就要捆一起。

这个尴尬的陪客最大的作用就是几家小姑娘聚一块儿作客的时候,她只要坐在小姑娘堆里,一众的小姑娘都被她比成豆腐渣。

杨琬也只好尽力的用“她出身比不上我”这样的理由来让自己心里舒服些。

不一会儿,侍女托着食案进来,摆上几盘精致的点心蜜饯。

“这是我阿姊做的,两位姐姐也尝尝。”

其实粉雕玉琢的小美人琪娘偶有说话,也是替姐姐争脸。

她这么说完,客人也不能不说话,春华便夸赞道,“琬姐做的点心一直都这么好呢,我可不客气要给咱家老人讨点蜜饯回去。”

杨琬也笑道,“偏你贪嘴还用老人家作借口。”

春华继续和她歪缠,“琬姐这么说,岂不是让小妹罪过了?你送我一罐蜜饯,我隔日也回你样点心,有来有往的不是更好?”

“你这丫头话真多。”大家不过是在玩笑,等临走时杨琬果大方地让人给送了罐蜜饯。

点心可口精致,这年头的姑娘实在闲得慌。如春华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寒暑不断的练字,找师傅托关系学乐。

也有如杨琬这样捣腾吃食的,也有在绣工上出挑,一张屏风一百只凤凰形态配色各异。

世家女总是有几样拿得出手的本领。

但这一室的小姐们吃相文雅,点心精致也未用多少,倒是在杨琬在这些姑娘堆里开了个小型八卦会。

“什么,你家兄长要去获嘉县?”获嘉也在本郡,离得并不远。

“明年兄长便是弱冠了,看样子父母亲是想让他去投靠族叔,然后出仕了。”

杨琬这么解释着,“或许就是今年下半年的事了。”

杨琬的兄长去岁才刚成亲,然而这世道上做官也不一定算得了好出路。

但一个家族哪怕再繁盛,三代若没人为官的话,也便不能称为世族,这个圈子里也不会有其他家族愿意结交。

出仕这算是好事,然而看杨琬并不似高兴,春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只能说,“家父也在任上,不知几时才能得见。”

这事杨琬当然知道,笑道,“你怎么会有这样多的想法?家中父兄男儿离乡也是再所难免,便是我们……这些女儿家,将来命定何方也是未知。”

她说得是大实话,世家女子婚姻就没有自己做主的,可看样子她却是闷闷不乐,春华心里泛起了个想法,“嫁去远方,你是怎么知的?莫非……”住了口。

杨琬点头。

一时明白了,她这不是为兄长烦恼,是在为自己烦恼。

又反应了过来,这些年从未听说过她许了人家,难道说就是最近定下的?

联系到兄长刚要去出仕,她便微妙的在这时刻上定亲。看着杨婉眉目间的忧思,也不难就想到点什么。

鉴于周围还有旁人,春华没不再问下去了,有些问题或许私下问她更好些。

等出了杨家,心里还是不免在想杨琬。

嫡女又如何?有时为了家族牺牲也不算少见。太平无事的时候,自然被爹娘宠着找份好婚事,等有必要的时候,这些小女子也是有义务为宗族家庭牺牲的。

这里毕竟不是提倡人本思想的现代,许多个世纪里,集体福祉永远大于个人利益,这样的思想甚至一度毫无疑问的成为金科玉律。

集体大于个人?

春华没那个胆量去反社会,哪怕她反的是封建社会。

令她惆怅的是,即便生为一个士族女子,其实和农村中因家境贫穷,不得不为哥哥“换亲”嫁给老头子的农村少女是一个属性。

正在这样想着,同车而坐得妹惠解的声音响起,“阿姊,杨家大郎去投奔的那位族叔?”

“是季才公。”又想到这年代复杂的称呼问题,小辈无法直呼长辈的名字。

看着惠解似懂非懂的点头,春华自己都在觉得头疼。如果不解释,这妹子以后也不会知道杨季才就是杨俊。

终给补了句,“季才公讳俊。”

顺带开始回想她是怎么才能从旁人众口一致的“伯盈公”这样的称呼中最后知道自己的亲爹叫张汪。

惠解又问,“那杨家姐姐她是定亲……”

春华忙阻止她说下去,“别到处说。”

惠解便马上止住,虽有些不明白,却想着家中大人教的,要听堂姐的话。

忽然马车就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回姑娘,是与别家的马车遇上了,这地方掉不开头,便停下了。”

县城的街道并不宽敞,路有两行车马相遇,总要想让。

私人用得起马车的非富即贵,同一县内还真难说会冲撞到哪位亲戚友人。

在这时代出行也有过几次,春华也早习惯这种状况,〃大家行个方便,给让道吧。〃

惠解在一旁看得新鲜,又觉得堂姐懂得真多。

却又听到家丁说,“前面是堵住了,掉不开头。”

这问题就像小胡同里同时两俩不同方向的车相遇。

春华想了想,“下车吧,让人在下个路口接上。”

惠解有些闷闷不乐,这儿却不由她做主,心不甘情不愿地捏着衣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年代还没有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说法,更何况这一带不比在自家旁,人总是收敛点好。

总好过往后这阶层的人们聚会时拿她玩笑,类似于“仗着富家小姐的身份专横跋扈,在街巷里与人争道”这样的言论,她就被打成了个无脑骄横大小姐了。

要对方还是个长者,这乐子就更闹大了。

也还未等她们来得及让道,对方却先遣人来说,“我家郎君请贵方先过。”

言语客气,当听到贵方两字,春华不由得冷了一下。

诶,似乎在泥轰国的语言中,也有贵方这个词汇?

口上已经回道,“善。”

不留名,也不问名,“与我谢谢你家主人。”

温县就那么点地方,通了名姓大家都有点牵连,也就把小事化大了。

本着低调原则,春华让人客套地去表示感谢,然后让队伍迅速地经过抽身。


  暮景残光(二)  
  
 
 
 



对面一从的队伍乃是孝敬里司马家的五郎司马恂,年岁与张淮相当。

归家后先至父母处问安。

“怎的今日会较平日晚?”司马建公年近半百,家风严谨,诸子往日在父亲面前总不由束手束脚。

十二三岁的五郎司马恂便挺怕父亲,他是中间生的男孩,非长非幼,更不是嫡子,自记事后便是在兵荒马乱中逃命,这个他叫做父亲的男人,也是这两年才见上。

一边回道,一边不敢抬起头,“是在道上和他家马车相遇,因让行而耽误了时间。”

听了这话,父亲更要追问,“可与人先行?”

“孩儿早便退让了。对方也予以让行,但儿子见到对方似是女眷出行,故先回避了。”

司马防点头对此还算满意,却还是问得苛刻,“对方是女眷,你可有冲撞?”

就算有也不能在您面前说呀。

少年五郎对父亲这一套刻板,时不时拎上来训斥的教育嗤之以鼻。

但作为中子,他心里对父亲反感面上却仍是恭敬,“没有,只是随从看见对方带着行走的侍女老妇,便怕冲撞了哪家的内院。”

这才算圆满。

又老生常谈的训话,更小的几个六郎七郎都未蒙学,早在家中了,八郎则还是个婴儿。

司马防虽说是个古板的人,却谨慎至极。

同一县内,说不准就是遇上了哪一家的长者。

末了等儿子都退下了,还把儿子的随从找来问过。

“似乎是元安里张伯盈公家娘子。两面没冲撞上,才打了照面,那一家的姑娘便约束了下人,既无慌张也没惊了车马。若不是五少爷先遣人让行,看着也是谦退之态。其后经过也耽搁,还使人来道谢。”

这么听着倒像是人家姑娘的反应更迅速些。

听着没事司马防也不再多问,只是虞氏凑巧听到,便想了起来,“是张家娘子?兴许是由人邀了来走访的,杨家赵家也有年轻小娘呢。”

原本不过就是听过便忘,司马防听妻子这么说倒是起意,“你见过这一家的女公子?”

虞氏也是先前有些看中这姑娘,年龄相貌家世正与自己所生的六男司马进是良配,然而现在孩子们小,她也不能太早说破,万一丈夫已经有过为幼子几个预想过婚事了,自己这么说反拂了意。

只先在丈夫这挂个号,“这姑娘是顶不错的,在县里走动,哪家不带着孩子的?也是和她母亲聊的时候见过几回,仪姿从容很不像这年龄女孩的稳重,所以也就有个印象。”

又拿出了妇人家往来的名刺,抽出张家夫人的给予丈夫看,“是这个孩子写的,听说是幼时便习书,寒暑不缀。她家女眷的拜帖名刺便都拜托着由她来写。”

如今汉都官吏间小楷已渐流行开来,然而看着这个女孩书写的隶书笔势飞动,姿态优美,也是极下工夫的。

都说自如其人,这话虽不一定准确,在文人间一手好书往往使人高看一眼却是不假。

按下这条名刺,没多在意这个女孩,也只当是彼县中一个颇得教养的大家小姐——

事实上春华近来也忙不过来。

老太太的病看着也就这样,前一阵她倒还得些空,一时间却急剧恶化,她不敢托大,连夜让人去本家回禀。

那时尚有宵禁,母亲也是隔天一早就赶来。

她正在宁氏卧室外间榻上倒了一会儿休息,就听到屋外廊上传来的走动声。

其实自己也是衣不释带地照料了老人一夜,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毕竟还要留只眼睛盯着。

也是没休息好,硬是掐了自己一把起来。

吴妈忙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都累了一夜了,还不快歇歇。”

春华摇摇头,九十步就到百步,都已经花下如此的幸苦,现在躲懒就全拿自己寻开心了。

迎了出去,果然山氏不但是自己来了,近支的几家夫人也来应景了。

宁氏是张汪的养母,原本也是长子妇,在宗族内身份不低,也该得尊重。

春华出迎,见是长辈,便先据礼跪说,“给众位夫人致安。”

山氏看女儿这样也有雄,“婶娘现在如何了?”

“太太天明才睡熟的,各位长辈待会儿过去还要轻声些。”

由母亲身边一妇人说道,“幸苦你了。”

春华也认出这是与自家走得嗣叔妻子,也回道,“是晚辈本分。”

然后山氏带着这群女人进去了。

等人走后,吴妈过来扶她起来有些雄,“姑娘这是何必呢,夫人们这些日子事多,你这般做也没人看见。”

“没人看见所以我就不做了吗?”义正言辞,“孝心本是应当的,便是没有旁人在我也当这么做。”

说她是作秀也罢,在春华心中,给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宁氏侍疾也是应该的事,根本没有一点的不情愿。

她心甘情愿,就算母亲这次点上的人不是她,她自己也会主动申请过来照看老太太。

更何况,人在做,旁人也并不是完全都是瞎子了。面上不夸奖,心里也是记得。

转眼,春华在廊上说的这番话就传了出去。

夫人团们围观了几日,待老太太病情稳定点,山氏也就让宗族里晚辈的媳妇们轮排着来侍疾。

刚开始病情只一点不好时让女儿来照看,到如今都已经病重了,自然不能再只让一小女孩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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