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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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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没如愿,妾甘氏倒是怀上了。
只是现在也有些发愁,可见女子并不只老实就是好相处的唯一标准了,甘氏恭敬守礼是有的,自身素质见识也实在太差了。
在老太爷去世前说,推算月份这孩子是在张承病重前,张汪侍疾前怀上的。而如今说,张汪正在守孝,不得近女色,连在和大老婆都不能同房,何况让妾怀孕?
让有心人说去,的确可以说成是张汪在孝期狎妾。
作为后院的女主人,如果是平日的话,她正盼着子嗣,自然是注意的,但那时候她丈夫张汪作为嫡子正孙要去给祖父侍疾,作为宗妇的她也得跟着一起去。
夫妇俩是住去了祖宅,但家里还有老人小孩,因为事都挤在一块儿办,怕手忙脚乱,所以其他人都没马上搬去,这样子两边分居,山氏更照看不上后院。
甘氏是怵了在老太爷大祭的时候出错,已经三个月的身孕,勉力的跟着一块儿哭丧,也亏得她真是个好生养身子健壮的,这么些折腾下来,竟然没伤及胎儿。
直到如今张汪夫妇正式入主本家,原宅的人都搬了去,她才重新见到了老爷夫人。
山氏那时候只是觉得甘氏有些胖了,心里还有些不悦,毕竟自己夫妇和这么一大通人周旋,说是为老太爷故世而悲伤毁形似乎是有点儿矫情了,但因劳累清瘦下来却也是真的。
当家夫妇们在为着大事拼命,养着你们这些奴婢妾侍难得是为了让你们享福的吗?
也因丧礼事多,山氏也没和个妾计较。
其实如果搁在别人,山氏早是一眼就可看出这个妾已经是有些显怀了,但她在挑人的时候,标准就是“好生养”,在这个时代的通俗话说就是,人看着白胖有肉,屁股大。
前头心心念念盼了几个月,都不见动静,这回也就没触及这根神经。
一直到如今都快四五个月了,再下去不但是显怀,连孩子都要生下来了,甘氏也只好尴尬着说了出来。
做当家主母的,心里大骂她糊涂,却不好真骂了她,一来顾忌有身孕的人多想,一来也是怕旁人说她因妾生子而妒,还要安抚道,“你就是个太小心的人,唉,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早点说,吃食上也好让人伺候着。”已经是说得最婉转了。
甘氏知道让主子们为难了,本就是个绝对本分的人。惭愧自己做错了事,孕期情绪起伏也有些大,竟然是抹了眼泪,“奴婢知道了这事也不知该怎么办,如今让大老爷和夫人犯难,这孩子来的也不是时候。”
看她哭了,山氏也有些怕了。
她不金贵,可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
自己这都不是苛责呢,已经算是用的最温和,以安抚为主的话,她怎么就动不动流眼泪呢。
可见吧,太单纯的人,也挺难相处的。
山氏还得捏着鼻子认了,打趣她,“孩子还有来的是不是时候的,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奴婢能替老爷太太生子,也是奴婢的福气。”
“你也别太多想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的?”山氏怕孕妇跪着累了,亲自扶她起来,“好好替咱家生个少爷,就是你最大的功劳了。”
倒不是她故意为难小妾让跪,事实上这是有汉一朝的礼仪。
这个时代没有桌椅凳子,直到唐朝前期,汉族的礼仪仍旧是席地而坐,跪坐之礼很是正常。
为难的事怎么就那么多呢?
不过是就这么一想,山氏马上回过神对甘氏说,“我先让人给照顾着你,只我这几个月要抽身照看你就难了。”
甘氏也实在守本分,又想跪下(这时代的礼节如此),“哪里能劳动夫人了。”
忙又被虚扶一把,“也别太着急,老爷大概是不能来了,他心里也高兴呢,只是今年毕竟有着忌讳。我总会来看你生产。”
“夫人。”甘氏也有些感动,“我……”
“什么都别多说,目下你的身子要紧。”
所谓的孝子贤孙张汪在墓边搭草棚守孝。守孝自然不会是让人享福的,不但吃喝睡不好,同样也不能用佣人,这点虽没明文规定,但好歹头几个月还是得绝对的老实。
于是只好由主妇亲自动手,照料一家的饮食起居。
头三个月上,山氏也真不敢亲自离开,否则她一走了,没个奴婢照料,她家丈夫真怕会饿死的。
这时代的男人确实是一点都不用动手家务,难怪孔老夫子也会五谷不分。
等过了这最为关注的几个月,又有家中有待产妇女的缘故,其时的礼教虽然在大范围内不通人情,但在可活络的范围内,执行者都是人,也难免有人性可言。
理由还算正当,家族也不能常失了家主主母的管理,故而山氏便回了本家,又另安排年长一点的妾来关心丈夫饮食起居,过了头三个月后,也算是可供通融的事了。
趁此机会,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亲闺女,小妾生子这事在山氏的努力下她也终给女儿春华争取到了点小福利,把女儿一起带回家住了。
至于“长子”,既然人家那么心心念念的把儿子送过来做孝子贤孙的,你这个“曾长孙”也就跟着你爹一块儿守孝去吧。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春华忽然想偷笑,原来做女孩也有做女孩的好处。
她妈这不算是虐待,也不是不厚道,只不过在给亲生女儿争取福利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立场给别人家的孩子一起争取福利。

晚钟(一)

这一年同样是夏日,张汪的亲生子降生。
仍旧是因为前些年子嗣太过艰难的原因,这个孩子依照春华出生的后的惯例,也没给马上起名,怕折了福气,又因排行尴尬,只好的用“哥儿”这样的称呼模糊着叫。
这是张汪的长子,然而由于老太爷的横插一脚,生生变成了“二少”。
五叔张岩的妻子柏氏在甘氏生产的当晚就心惊胆战地一夜未好睡。
由于是头胎,甘氏生产时也吃足了苦头,前半夜叫得惨,到了后半夜被人灌了参汤下去,一发狠人也有了劲儿,却是疼了一夜才生下了个小子。
柏氏听着妇人生产时叫的凄厉,心里却烦闷得很,拿了院中的公猫指桑骂槐,“叫什么叫,生不出个蛋的,当是母猫下崽了。”
因为是庶子,排行又后,张氏族人并不可能给每个族人都安排个单院,张岩一家就和族里的人同住一院。
对门的族人之妇关氏听了,对着丫鬟幸灾乐祸,“看吧,眼巴巴送个儿子过去,人家这回可真得了个亲生儿子,看她怎么得意吧。连院子里的公猫都可糊涂了当母猫骂。”
这一家人并不如宠妾子张岩家过得富裕,连伺候的人也只有丫鬟一个。
这丫鬟是不想成心腹也是心腹了,笑着一起陪主子乐,“可不是让他们家好算计吗。”
“赶明儿咱就去主妇哪里透个信儿吧。”
这位关氏也是个爱打小报告的人,只可惜张汪夫妇实在都是正人君子,后来也没接她这茬。
但关于嗣子的问题,许多人都已经挽着袖子准备拿礼仪正统说事儿了,也有许多人准备好奉承新族长,可最后大家还是没能看到张汪给个结论。
主要是孩子还实在太小。
这才让柏氏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去贺了人家满月回来,和丈夫两个一块儿乐。
“就说了是个庶子,哪里比得上先父发话来得正统呢,这是连族谱都改了的。”张岩悠哉悠哉地和妻子说,又嘲笑妻子杞人忧天,“他小子就算要改,还有那么多族老呢。”
要不是还在父丧上,他不能饮酒,家里也没有酒可以让他饮,他还真想让媳妇下厨烧几个小菜瓮酒小酌。
倒是张汪自家人都淡定得很。
到底得个亲子,总是好的。
在春华看来,她家人是傻了才在这时候去吵嗣子的事。
老爷子尸骨未寒,这时候诟论他生前定下的事,那是不孝。
另外这年头婴儿夭亡率实在太高,并不是她想咒自己的亲弟弟,只是要是好不容易改了嗣子,这孩子再死了,那么她家又如何自处。
真是情何以堪了!
“阿兰,替我找来昨日打的穗子,咱们去贺贺新弟弟。”春华这么吩咐道。
阿兰是春华住到本家后,山氏给置的丫鬟,如今跟着她的时间不长,信任度待考。
但这不影响她差遣人家。
阿兰比着张淮还大一岁,在万恶的旧社会中已经要开始服侍人了。
但就这样她家还是很乐意的,一家都是家生子,给族长家当差更是体面,而给小姐做丫鬟总好过当火头丫头,既不幸苦工钱有足。
再怎么骂万恶的旧社会,当她也成为了一个封建剥削阶级的时候,春华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至多,在现代社会,咱们也是一样拿钱给人打工的……好吧,她这是在雇佣童工。
越在这个时代活得久,她渐渐就会有了一丝迷惘。
当国人的意识形态和故去的年代之人在本源上并未有翻天巨变之时,有时她发现历史不过是在重演。
得了,姑娘你难得年轻一回,这样沉重的话题还真不适合“小萝莉”托腮苦思。
她家的姨娘头上包着布巾,还算是顺产,不过这年代顺产不了的也没个剖腹产。
当是华大夫给关公刮骨疗伤呢!
顺产的妇人,如果修养的好,生产完半天都可以下地走路了。甘氏本就身体算好,此刻看着也不算太虚弱。
到底她母亲还是很照顾的,不让吹了风,好好的给她做月子。
见是嫡出的小姐来了,甘氏这个老实人,就算是生了个少爷,也没敢摆谱,哪怕这只是个小女孩。
其实妾都是奴婢,生子也只不过算是开枝散叶罢了。许多的世家里,就算是生过孩子的妾要是她男人愿意也是可以随手送人的。
她生的孩子是主子,但她还是个奴婢。
正要起身,春华忙给甘氏的丫鬟使眼色,让扶着躺好了。
这也算她庶母,就算别人看不起,她还是个小辈,先行过礼,“姨娘可还好?”
“哪敢劳动您来了,这产房是个脏地。”甘氏让人给抱来新生的胖小子,“这是大姑娘您的弟弟了。”
这个小子大概是刚吃饱了奶,睡得很熟,要说可爱,儿子像妈,也是个圆脸的。
小坐了会儿,她便告辞了。
刚回房便被母亲的乳母姚妈妈找上说是山氏要见她。
又带了丫鬟去见母亲。
主屋后连着几件厢房,是祖宅里最大的院落。
她是个女孩,却无法和她“长兄”一样分到单独的院子,只能和父母一同住。
至于如甘氏那样的妾只能都挤到下人屋子里去,只是甘氏条件更好些,单独给了小间。
按理甘氏生的儿子也算是小主子,是不该让与其母一同住着,许多家族也都是在妾生完子后,妾依然留在下人房,儿子抱养走。
山氏是个厚道人,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仁德”,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人本主义”,按理该马上抱养走的孩子,她却体察到人之常情,让孩子好歹和生母住过满月。
但在仁慈,她也不想贤惠到把闺女去给个小妾行礼去。
于是就找来问话,“可是去看你弟弟了?”
“是。”
“去见长辈可有带礼物?”
“让取了前几日打的穗子。”
见闺女好歹还算知礼,山氏脸色也好多了,又吩咐玉桂给再添了东西送过去,也算是当妈的给她糊过去。
这才说到正事,“你要看弟弟也不急着现在去,让你庶母受了风呢?”
春华应道,“是。”
她本来不过是好奇罢了,心里却没她妈这么多的计较。
“家中还在守孝,你弟弟的满月也就办不了了,至多自家人高兴一回。”
春华更不在意这个,原本就是个庶子,操办就不会太大。
更何况这时候就算办了满月又如何,连荤腥都不能食,难道请了客人来一人添两盘青菜吗?
但让她在意的是母亲的下一句话。
“过了满月,咱们就该再回去见你父亲了。”
难得做了本家大小姐半个多月,虽说同样吃不好,但至少不用睡草棚。
这事儿她照旧没有决议权。
讪讪应道:“哦。”
她母亲看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她的心思,看她小孩子的样子不由笑了,“总不还过几天。”
然而这一年却注定了是不平凡的一年。
在张春华小朋友不完整的三国史印象中还该蹦跶个几年,给大家再过几年苦日子的董卓董太师。
他死了。
貂蝉,吕布,王允,历史上著名的连环计三要素都给凑齐了,于是当万恶让民众生活于水深火热中的董卓死后,全线的九州级战斗开始了。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一个时代的晚钟正落下余音。

晚钟(二)

春华小姑娘回到父亲身边的那天,到底还是在庶弟满月后又多留了大半月。
又要回到草棚过苦日子了,小丫头有些不乐意了,看得她母亲直好笑,一路逗着她玩。
但要真说有多不乐意,也没见她闹过,不过是在母亲面前装委屈,彩衣娱亲。
一个小小的姑娘要成天都一板一眼大人的样子,那么她的父母首先的不是为了她的成熟欣慰,而是像见鬼似的心寒。
到了地方下来,却正见到他父亲和一同样中年友人铺着草席,席地坐在树荫下说话。
见是妻女回来了,张汪给妻子笑着点头,“夫人,这是常家二郎常仲君。”
这俩人关系挺好。古时如果说友人间登门拜访不用避讳女眷,那么就可说是极度亲密的关系了。
丈夫这么介绍,山氏也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落落大方的给见过礼,“您可要多坐会儿,正好让我得了时间下厨。”
她也不好说我夫君他守孝太闲了,你多陪陪他。守孝是孝道,她小女儿可以有怨言撒个娇,那是小孩;张汪却是绝不可表示任何牢骚。
常家二郎,常槁字仲君,看表字就可以知道这是个铁定的老二。
常家也同是温县大族,他不算出名,却有个出名的兄长——常林,以后跟着曹操混的挺好。不过这会儿嘛,还没有出仕。却因孝名已经成了位名士。
世家教养也不会让常槁见了女人就怵,也很客气的说,“真是烦劳嫂夫人了。”
“哪里。”
山氏再略施施礼就走了,就算是现代夫妇,哥俩个在联络感情男人间的浪漫,拼酒胡侃真豪迈着时,妻子开门进来了,心里不爽归不爽,却还得顾及双方脸面给互相介绍过了,聪明的妻子也会自己走开,免得束了男人们的手脚,也给自己找不自在。
春华也想跟着母亲走的时候一起混过去,奈何她爹是极喜欢她这个闺女的,有意给拿出来得瑟回,直接给叫住,“春华。”
本来不给长辈见礼就说不过去,见腼腆无效的春华,一改了之前状态上去给见礼,“给阿爹安,问伯伯好。”
不知道这人该叫伯还是叔,这年代却是礼多不怪,至多交错了她也只是个孩子,况且她父亲先前也没说过该怎么称呼。
但不叫人就是错的了。
见女儿很有风范,张汪也给友人常槁说起了女儿,“这便是小女春华了。”
常槁见这个小孩还算讨喜,并没像寻常这年龄的孩子见了大人一般束手束脚,便道,“照我看来,汝家女公子日后定是贵气。”
这样的话一般都不过只是看在主人面上恭维一声罢了,常槁也不是当时时代善于相人的名相。
当然对于张汪也是足够了。
两人又重新开始谈天论地,很不把还在一旁的小孩当人算入。
也就是这样春华才在一个没报刊没微博没广播的时代里渐渐知道了时事。
“董贼总算是下台了,死在他干儿子手上也算报应。”
“三姓家奴罢了。”
董卓,就那个咳嗽一声洛阳抖三抖的董卓,他死了?
原应该在春华记忆中相当蹦跶的董胖子,施暴虐之政,就如飞蛾扑火般急速,又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一头猛撞,最后把天下人给嫖了把也把自己给嫖了。
常槁道,“如今内贼已除,正是天下有识之士挺身而出的时机。”
张汪笑而不语,知道友人这是在劝他出仕了。
见他没搭话,常槁继续说道,“我兄长便是预备过几日离县。”
卖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可见友人是很上路了。
可是张汪一来觉得这样的时局还是不太安稳,又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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