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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轻锁玉钩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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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言两语只是淡淡说来,但平静中蕴涵的千钧之力却把所有人震慑得无言以对。见没有人再做声,他便回身不卑不亢地道:“圣母,有扰神教的清修,浩原在这里告罪了!不过现在事实已经清楚,还请圣母把水姑娘交给我,改日我们夫妇再同来神前谢罪!”
骆无花环视四周,心知再想挑动众人支持自己已是不可能,只得含恨地一咬牙,转向月灵道:“孽徒,看在少主的份上,便宜你了,去吧!”
说到“去”字时,她似是恼怒而又无奈地冲月灵拂了拂袖,浩原见状脸色一变,突然横身抢上挡在了月灵面前。衣袂轻舞间,他上身微微一晃,无端退了半步,骆无花却如见鬼魅地瞪着他,魂不守舍地呆立在了原地。
掩口轻咳了几声,浩原缓缓转过身去,替月灵解开了绑绳。
“我们走!”
他没再看任何人一眼,径自拉着呆若木鸡的月灵离开刑台,穿过人群疾行而去,不消片刻便隐没在广场外的街市之间。
* * * * *
“放开我!”
浑浑噩噩地被拖着走出很远之后,月灵方才如梦初醒地呼喝出声,同时用力甩脱了浩原的手。
“为什么这么说?你明知道那不是事实!”她如斗鸡般瞪着回头望向自己的浩原大吼。
“我乐意!”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浩原研究地打量着这个看来防备心甚强的姑娘,脑海中浮现起了一个嗷嗷啼哭的婴儿的影子。
抿着嘴沉默了一瞬,月灵忽然屈膝跪倒,干脆利落地冲浩原连磕了三个响头。
“你不用这样……”浩原急忙伸手去扶她,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的右腮上竟冷不防地挨了个耳刮子,霎时间火辣辣作痛。
拍了拍双手,月灵施施然站起,挑眉轻笑道:“本姑娘做人向来恩怨分明,这三个响头,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一巴掌,是教训你胡说八道,占我的便宜!怎么样,服气吗?”
抚着脸怔望了她片刻,浩原陡然放声大笑起来。月灵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承受对方大发雷霆的后果的,他这出人意料的反应倒叫她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笑过一阵之后,浩原若有所思地叹道:“祝圣女告诉我那些你四处整人的英雄事迹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婴孩儿,居然会变成别人口中的小魔星!没想到……唉,看来,你这些年的处境,远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
月灵困惑地看着他,不解他的言下之意到底是讽刺还是同情,正没主意间,她不知怎的心中一动,另一个念头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小时侯的事情?对了,刚才他和圣母提起什么十八年之约,难道说……”
她的心好一阵狂跳,困扰自己多年却始终无人肯为她解答的问题霎时间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她激动得双颊泛红,“我才不相信我是什么妖魔的种,你一定知道我的爹娘是谁,对不对?”
浩原神色一变,眸中隐约透出些许慌乱之色。忽然,他眉头一蹙,背过身去掩口猛咳起来。
“别装腔作势的,回答我的问题啊!”月灵恼怒地跺了跺脚,绕到他面前一把扳开了他的手。下一刻,她蓦然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了——他的唇边竟是殷红一片,掌心里满是粘稠的血水!
“骆老太婆……好阴的手!”嘲讽地撇了撇嘴角,浩原抚着胸口重重地喘了口气。
想起先前骆无花衣袖一挥时,他突然闪身挡在自己面前,月灵立刻恍然大悟,紧接而来的是一阵下意识的惶恐。骆无花的功力何等厉害,内力稍差之人都经不起她迎面一击,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夫?她的脸色顿时变白,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浩原无端地心神一荡,随即给了她一个宽慰的微笑:“别怕,一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他的若无其事之态让月灵愕然地凝起了星眸。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高呼,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年轻汉子神情紧张地飞奔而来。浩原急忙抬手拭去唇边的血渍,凑到月灵耳边小声道:“想要知道你的身世,待会儿就别多嘴,听懂了吗?”
说话间,那人已到跟前,气喘吁吁地道:“少主,你使诈!你骗我帮你去找药,却把我反锁在房里,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要不是遇上公孙长老,叫我上哪儿去找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族长交代啊!”
“行了樊通,我这不是没事吗?等爹回来我自会跟他解释,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浩原横了那名叫樊通的汉子一眼,嘟哝道,“谁叫你成天总是像个看守似的盯着我,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保护少主是樊通的职责!就算少主讨厌我,我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少主!”樊通有些委屈却也很固执地答道。
浩原无奈地笑了:“没人讨厌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了!”说话间,他发现樊通正直勾勾地盯着月灵发愣,目光间满是惊异和不解。
这也难怪,他的身边居然会有女人出现,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的怪事,叫人不惊讶都难。他知道,于情于理,自己多少都该解释一下,可问题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什么看?”被看得头皮发麻的月灵忍不住跺了跺脚便要发作,浩原一把拽住她,努力对樊通展开了一抹从容的微笑: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不过……我们还是先回望月别庄去吧,到时候我再把详情告诉你,如何?”
诡异身世迷 怅惘心头事1
独孤家族向来定居于南坪城,寓所称为望月堡,不过,与南坪仅一墙之隔的白水城是族内宗教与商贸组织的集中地,有很多事务需要在这里处理,所以,他们又在内设了一处临时住所——望月别庄,浩原这次来白水城便是落脚在这处别庄里。
“少主好!樊侍卫好!”走进别庄大门的时候,家丁仆役们纷纷含笑行礼,但当他们看到走在浩原身旁的月灵的时候,无不瞪大了眼睛作惊愕状。浩原一边“嘿嘿”地干笑着,一边拼命按住眼中喷火,一脸想要吃人表情的月灵,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在花厅内坐定后,樊通刚想开口说话,浩原便抢先道:“樊通,你马上去通知公孙叔叔,这几日内,需提防有人意图破坏珑川江堤,要派人日夜看守,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有,你没什么事的话就也去帮忙,我不派人去叫你就不要回来,知道吗?”
“是!”素来把浩原的话奉若神谕,脾气又实诚得可以的樊通闻言立即答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出,全然忘了刚才想要问什么。
“你可真够奸诈的!”月灵好笑地把玩着颈上的银项圈,“不是说好到了望月别庄就把详情告诉人家的吗?结果这样就把人打发了?怕只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那就先过了初一再说!”浩原淡淡扯唇,“是不是活得到十五都不知道呢,想那么多做什么?”刚说到此处,他眉头一皱,又掩口轻咳起来。
“你还好吧?”月灵心里一慌,顿时无心再开他的玩笑。
“乖乖在这儿等我。如果你表现好,一会儿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低哑而急促地道出一句,浩原推开月灵转身就走。
月灵懵懵地看着他走远,无奈间,只得怏怏不乐地坐下,支着下巴发闷。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月灵闻声回头,只见浩原已缓步走来,脸色看起来比先前好了许多。
“你来了?”她开心地跳起来,冲上去盯着他猛瞧,“嗯,看起来好多了!吃了仙丹哪?”
“你这么关心我,比吃什么仙丹都强!”浩原凝眸看她,目中闪过了一丝柔色。
月灵微微一怔,随即“唰”地红了脸。“谁关心你了?”她板起面孔,故作凶恶地道,“我只是怕你为我枉送了性命,到时候会冤魂不散来缠着我!”
说到“冤魂”二字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小被人视为妖孽,受尽白眼的屈辱生活,不由得心中一酸垂下了眼眸。“不过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也未必会怕你!”她自嘲一笑道,“冤魂对妖孽,有得一拼,谁胜谁负尚在未定之天呢!”
“胡说!”浩原恼火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记住,你是个人,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别人可以看不起你,但你绝对不可以看轻你自己!”
眼前汹涌着某种灼热激流的目光让月灵无端地心神一荡。“放手,你抓疼我了!”她慌乱地挣扎着,可对方的手竟似铁箍般牢牢扣在她腕上纹丝不动,没料到看起来病病歪歪的他竟有这么大力气,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火头过后,浩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松手后退。片刻的尴尬相对后,他缓和气氛地一笑,明智地岔开了话题:“真是的,我们这是扯哪儿去了?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说?”
“要,当然要!”听闻此言,月灵立刻忘了刚才的难堪,忙不迭地凑到他身边连声道,“你说你说,快告诉我啊!”
“好吧,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理了理思绪,浩原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其实,当年的我也只有六岁,很多事情都是后来才逐步了解到的……”
* * * * *
月灵的母亲名叫水柔漪,家住平遥村,跟着父亲水生、母亲余紫鸳以打猎为生。十八年前的一天,她像平时一样清早出门打猎,却极为反常地整夜未归。她的父母心急如焚地找遍了她平时常去的地方,可始终没有半点消息。后来,有个邻村的汉子告诉他们,他看到水柔漪追着一头麋鹿进了鬼蜮谷。
鬼蜮谷是景月族的禁地,其实,它原本只是一个人迹罕至的荒谷,若说它与其他山谷有什么不同之处,也就是其间有一个寒水潭,潭中蒸腾出的寒气让谷中气候一年到头如同冬季,但只要进了山洞,便是温暖如春,丝毫感觉不到寒气的影响,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不过,它之所以会变成禁地,却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这里曾出过一宗无头怪案。
那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段时日,住在山谷附近的人们每逢深夜便听到谷中传出奇怪的声响,有叮当的凿石之声,也有隆隆的重物移动之声,有时甚至连地面都有轻微的震颤感,可过去看时却又见不到半个人影。
这古怪的情状使得族内一时间人心惶惶,一些好奇心强的年轻人按捺不住,结伴深入谷中欲探个究竟,没想到就此一去不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任景月族第六代族长的独孤秀枫为免再有人受害,就下令所有族人永不得再入此谷。
自从定下禁令之后,鬼谷异响倒是没再发生过,但那次的怪事随着人们的口口相传变得越来越恐怖,直至演变成鬼神灵异之说——这就是鬼蜮谷之名的由来,到了这一步,即使没有禁令,也没有人敢再涉足其中了。
得知女儿竟进了那可怕的山谷,水生夫妇吓得几乎昏厥过去,就在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水柔漪却毫发无伤地从鬼蜮谷里走了出来。
说起这一天一夜的经历,水柔漪有显得有些困惑。她记得自己的确是因为一心追踪猎物才误入鬼蜮谷的,可奇怪的是,她的记忆就停留在了进谷的那一个瞬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那里呆了那么久,她居然完全没有印象了。
面对如此古怪的情状,水生夫妇虽仍有些不安,但女儿既已平安回来,他们也不想再追究了,于是,他们请来法师给女儿驱了驱邪,此后就恢复了和以往一样的平静生活。
如果故事只到这里结束也就罢了,大不了是让人们猜测议论一段时间而已,然而,两个多月后,离奇的事情再度发生——云英未嫁的水柔漪竟然被查出有了身孕!
乍知此事,别说她的父母如遭晴天霹雳,就连她自己也一下子懵了,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根本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怎么可能怀上孩子?水生夫妇起先以为她私下做出苟且之事,还要砌辞抵赖,自然非常生气,可后来看她的态度不像是在撒谎,不由得也慌了。
他们反复细思,如果说在她身上曾经出过什么问题,那就只可能是在进了鬼蜮谷的那一天一夜里,可她缺失的偏偏就是这段记忆。看她回来时的样子,衣衫齐整,脸上身上也没什么伤痕,不似经历过什么不堪的遭遇,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关于水柔漪的流言蜚语已经在族人中间传开。人们都说她是被鬼蜮谷中的邪魔附体,怀上的是妖孽之种,看他们一家人的眼光也变得异样起来。水生夫妇一方面是受不了这种压力,一方面也是为她的将来着想,就劝她尽快把孩子打掉。
然而,初为人母的奇异感觉却让水柔漪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胎儿产生了感情。她舍不得放弃孩子,为了躲避父母的逼迫和族人的刁难,她干脆再次逃进鬼蜮谷躲了起来,直到在那里产下一个女婴。
因为这个孩子诞生于新月初升之夜——也就是传说中的月神诞辰,深爱女儿的水柔漪认为她是月神赐予自己的礼物,身上有着月神的灵气,于是为之取名为“月灵”,孩子没有父亲,当然只能从母姓,后来人们就把这孩子唤作水月灵。
在这段时间里,景月族遇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一次灾难,西邻都乾部落发兵入侵,企图吞并景月族领地,刚继任族长之位不久的独孤明虽率军奋力抵抗,但还是屡战屡败,族人死伤惨重,一时间白骨成堆,哀鸿遍野。
就在独孤明绝望之时,族内的宗教首领——月神教主骆无花前来觐见,声称自己有能力挽救景月族。
独孤明一开始对此将信将疑,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只能姑且一试。骆无花用龟卜之术替他推算了敌方的几条行军路线,事后居然都应验了。有备而战的景月族军队逐渐占得上风,独孤明大喜若狂,从此对骆无花奉若神明。
骆无花告诉独孤明,景月族的军队之所以频频受挫,是因为有妖孽作祟之故,要想彻底消弭这场灾祸,就必须斩妖除魔。此时的独孤明对她已是言听计从,二话不说便把此事交给她全权负责。
骆无花掐指一算,说这兴风作浪的妖孽如今正在鬼蜮谷中,是以俯身女体、投胎肉身的方式来到人间。于是,所有的人都联想到了离奇怀孕的水柔漪。
也许是因为人人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缘故,那时的族人们都失去了理智,发疯似的听从骆无花之言,用火攻烟熏之法把水柔漪逼出了鬼蜮谷,要杀死她怀中的孩子。
水柔漪苦苦哀求,但没有人肯听她的,无计可施之下,她提出用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用自己的血来给孩子洗清所谓的“罪孽”。
阴险的骆无花对她的请求不置可否,水柔漪以为对方已经同意,于是毅然撞柱自尽,可待她死后,骆无花仍然坚持要杀那个孩子,最后还是独孤明的劝阻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改而收月灵入教,让她修行十八年消除魔性,到时再还她自由。
此后,景月族又与都乾部落打了近一个月的仗,最终把他们赶回自己的领地,成功平息了战乱,骆无花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再次突飞猛进。就在景月族全体男女老幼载歌载舞欢庆胜利的时候,水生夫妇却因为无法面对丧女之痛,悄然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自此不知所踪。
* * * * *
听到这里,月灵的面色已是惨白如纸。
“我早看出那骆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原来是她逼死我娘的!”她哽咽着咬牙冷笑,“要是早知如此,当初我给她泡茶时加进去的就不该是辣椒面,而应该是砒霜!”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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