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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轻锁玉钩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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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在樊通潮湿的衣服上溜了一转,最终停留在他左手上那道齿印状的伤痕上,她心里一痛,努力抑下瞬间凌乱的心绪,轻声道:“樊大哥,你进去坐吧,我在附近走走!”
“外面下着雨呢,走什么走?”樊通瞪了她一眼,随即笑道,“我知道你看我淋湿了,心里过意不去。我一个大男人,湿就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进去踏踏实实坐着就是了,别尽操这些多余的心!”
月灵羽睫一颤,樱唇微微开阖,却没发出半点声息。默立许久,她才幽幽叹道:“樊大哥,等过了这座山,你就回去吧,不用再送我们了。”
樊通原本正拿着酒葫芦正往口边送,听了她这话,他的手蓦然僵在半途,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樊大哥……”看着他受伤的神情,月灵有些后悔了,“我的意思是……”
“月灵!”樊通忽然站了起来,“如果我说,我不是送你们,而是想和你们一起走呢?”
这是自他们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对她直呼其名,看着他两眼笔直地盯着自己,胸膛猛烈起伏的样子,月灵不禁有些着慌了,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
暗暗攥了攥拳,樊通再次仰头狠狠灌下一大口酒,随即塞起酒葫芦扔到一旁,豁出去似的大声道:“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以前,我一直认定了你是少主的女人,所以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不过现在,我终于再没有任何顾虑了。也许你会觉得我不自量力,没错,我只是个愣头愣脑的一介武夫,不及他出身高贵、英俊潇洒,会跟你说甜言蜜语,可我是一心一意待你好,就算钢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婆婆,好不好?”
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把月灵惊得呆若木鸡,好半晌才语无伦次地窘笑道:“樊大哥,你……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去给你倒点茶水醒醒酒,这伞你拿着,喝醉了又淋雨,小心生病!”说着,她把油纸伞往樊通怀里一塞,转身便往草亭里跑去。
“小贱人,那边刚把一个迷得神魂颠倒,这边又来跟一个勾三搭四,真是跟你那淫/贱无耻的娘一脉相传,一般的不要脸!”
忽然,一声刻毒的冷笑毫无征兆地横空响起,初听时仿佛远在天际,可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耳边。余婆婆尚自不知所措地惶然四顾,月灵和樊通却已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来:“骆无花!”
话音未落,骆无花已似幽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此刻的她披头散发,法衣残破,连手中的金杖都是污渍斑斑,全然没有了当初执掌月神宫时威风八面的气势,惟有眼底那两道慑人心魄的的光芒比以前更为凌厉,甚至如受伤的野兽般透出近乎疯狂的嗜血之意。
舍命战强敌 知情追悔迟2
“不好!”樊通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拔出佩刀便向骆无花扑去,同时嘶声大喊,“月灵,快带婆婆走!”
“想走?”骆无花喈喈怪笑起来,“没那么容易!小贱人,我要你给我的儿子陪葬!”
樊通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光看她眼中浓重的杀气,就料到情况定然不妙,他自知身手与对方相差甚远,为了给月灵祖孙赢得脱身的时间,他抱定必死的决心,一出手便是完全不顾自身的拼命招数。可饶是他使出浑身解数,骆无花仅仅轻蔑一哼,随随便便挥动了几下法杖,他应付不暇,左支右绌起来。
见樊通遇险,月灵岂肯丢下他自行逃走,于是匆匆对余婆婆道了句:“外婆,您快回南坪城去通知澹台长老,我去帮樊大哥!”说罢便抽下腰带返身掠去。
入狱之时,她的银丝软鞭已经被当作凶器收走,后来虽然无罪释放,却也不可能再要这留下伤心往事之物,所以现在她只能用腰带代替软鞭,其称手的程度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情急之下别无选择,也只好姑且一用了。
“你回来干什么?快走啊!”铆足了劲猛劈一刀,樊通又气又急地冲着加入战团的月灵大吼。
“她是冲我来的,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走?”勉力替他扑上招数间的空隙,月灵倔强地吼了回去,“不想一起死的话就专心点,别再说这些废话!”
他们互相维护、不离不弃的情状如利刃般刺在骆无花心坎上,狠狠咬了咬牙,她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深了:“看不出,你们之间倒还真是情深义重啊!那好,我就成全你们,送你们到黄泉路上去做对同命鸳鸯!”
话音一落,她手上猛然加力,霎时间,法杖过处劲风呼啸,扑面如刀,樊通和月灵一下子被她迫得喘不过气来,方寸全乱。
只听“当”的一声,樊通手中的钢刀被挑落在地,接着又是“啪”的一响,月灵的腰带也被绷断。骆无花阴森一笑,左掌右杖同时使出致命杀招,朝两人胸口直击了过去。
“小月儿!”余婆婆吓得心胆俱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要保护她的外孙女,可惜她丝毫不懂武功,才踏前一步就被强烈的气劲弹了出去,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与此同时,已知再无接招可能的樊通一把抱住月灵,身形旋风疾转,用自己的脊背迎向了骆无花的一掌一杖。
“樊大哥,不要!”月灵惶急地尖叫出声,可再要推开他也来不及了。眼看着樊通就要丧生在那两招致命杀手之下,忽然,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风自后而来,闪电般接住了骆无花袭向他们的掌力,砰然巨响中,两人被震得踉跄出好几步去,可站稳之后却是毫发未损。
“少……少主?”脸朝后的樊通先看到了出手相救之人,不由得失声惊呼起来,月灵愕然回身,只见浩原手持玉箫,神色肃然地朝他们走来,他的脸色依旧透着病体未愈的苍白,额上也带着伤,可眼底迸射出的是却她所不熟悉的凌厉光芒。
“独孤浩原!”骆无花缓缓收回双手,阴鸷地眯起了眼眸,“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今天,你这位深藏不露的高人总算是肯现出真身了!”
“是你逼我的!”浩原冷睨着她,神情中有一丝令人心悸的凄绝。
“习武之人,本就该纵横四海,快意恩仇,否则这一身的武艺要来何用?”骆无花别有用心地轻笑了一声,“只不过,这般当世罕有匹敌的身手,竟用来维护一对背你私奔的狗男女,唉,连我……都禁不住替你可惜呀!”
“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挑拨离间!”戒备地盯着骆无花,浩原头也不回地对窘迫呆立的樊通冷冷丢出一句,“回头再跟你算帐!现在,马上带着月灵和婆婆回望月堡去!”
“去”字方自出口,只见金光一闪,骆无花鹰翔隼刺般骤然扑来,手中法杖化作一道长虹,绕过浩原径直袭向他身后的月灵。
浩原早料到她会有这一着,当即一把推开月灵,手中玉箫一转从容不迫地迎上了法杖。霎时间,金光碧影带着虎啸龙吟之声战在一处,满地沙石和落叶随着四散的劲风漫天飞扬,把两个流溢着肃杀之气的身影笼罩在一片眩人眼目的苍茫之中。
这边激战方酣,另一边,余婆婆也已在月灵和樊通的搀扶下爬了起来,三人默立一旁,骇然远观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相搏,浑不知眼前一切是真是幻。
几个起落之后,忽听一声震天巨响,金光碧影瞬间消失,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倏然分开,各自后退三步收招而立,只见骆无花的唇边挂着一缕血丝,而浩原的左肩处也晕开了巴掌大的一片猩红。
遥相对峙了一刹之后,骆无花丢下法杖返身飞掠而去,眨眼间就到了数丈之外。当她的背影终于完全湮没在丛林深处的时候,刚才还如渊停岳峙般凝立不动的浩原忽然毫无征兆地晃了晃,虚脱地栽倒了下去。
“浩原!”
“少主!”
蓦然回神的月灵和樊通不约而同地惊呼着飞奔过去,同时抱住了他险险倒地的身子。
“怎么这么冷?”刚一触到浩原的身体,月灵就再次惊骇地嚷了起来。
樊通见多了浩原发病的样子,忙接口道:“少主一定是又发病了,快帮他找药!”说着,他便想到浩原怀里去摸药瓶,不料未及伸手,就见浩原身周陡然腾起了一片融融的白雾,四散的寒意冻得他和月灵也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更令人吃惊的是,浩原左肩处流出的血竟在弥漫的白雾中渐渐凝固起来,结成了一片触手生硬的薄冰!
这从所未见的异状把樊通吓得不轻。愣怔了一瞬后,他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药瓶,如今除了指望那种浩原从小吃到大的药能起作用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
“樊通,别……找了,没用的……”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颤抖地按住了他的手腕。他茫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浩原强忍着痛楚的神情。
此时的浩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一寸寸的变得僵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喘息着道:“听我说……趁骆无花……还没有……发现我的情况,赶快……带月灵和婆婆走……”
声音越来越模糊,终于,他再也无法说出一句清晰的话,他的面庞、他的口舌甚至他的思维都被疯狂蔓延的寒气冻结,渐渐化成了毫无生气的坚冰。
“糟了,我们快带他去找皇甫神医!”
樊通急得一跃而起,想把浩原负到背上,可月灵却一把拽住了他:“不行,恐怕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樊通气急败坏地跺脚,“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死?”
“让我想想!”狠狠咬唇,月灵的头脑在痛苦的煎熬中飞快转动,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樊通扔在一旁的酒葫芦上。
“外婆,快,把那个葫芦给我!”她回头冲正蹒跚着向他们走来的余婆婆喊道,此时,酒葫芦正在老人的脚边。
余婆婆不解其意地怔了怔,带着一丝困惑弯腰捡起酒葫芦丢了过来。月灵伸手接住,先扳开浩原的嘴给他灌下了一大口酒,然后倒了一些酒在掌心上,双手迅速搓了几下后解开他的衣衫,把发热的掌心贴在他身上四处按摩起来。
舍命战强敌 知情追悔迟3
这下,樊通和余婆婆总算明白了她的意图,两人都过来帮忙。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浩原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微弱的温度,月灵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侥天之幸,他还活着。
“好了,我们现在马上带他去找皇甫爷爷!”扔下已空空如也的水囊,月灵一骨碌爬了起来。她的沉着果断让樊通和余婆婆都不知不觉听从她的意思行事。于是,樊通俯身背起浩原,月灵搀扶着余婆婆,一行人沿着来路行色匆匆地朝南坪城赶去。
* * * * *
“你们怎么能让他跟人动手,而且还是骆无花那样的高手,你们存心想害死他是不是?”
看到被月灵他们送来的浩原,又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皇甫松立刻暴跳如雷地冲着他们咆哮起来。吼罢,他崩溃地踉跄了一下,老泪纵横地瘫坐于床前:“要是你们真那么想让他死,还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些,这样的死法,简直比十八层地狱里的酷刑还残忍百倍,你们知不知道?”
“皇甫爷爷,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茫然愣怔了一瞬,月灵惶恐地拽住了皇甫松的衣袖急道,“你告诉我,浩原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唉!”在床沿上猛擂一拳,皇甫松痛苦地掩住了面庞,“还记得我帮你去开安胎药的那次,曾经在你面前提过一位应先生吗?”
沉痛的叙述中,深深埋藏多年的秘密逐渐揭晓。
那年,浩原十岁,正到了寒阴绝脉致命性发作的关口,皇甫松把他接回自己家日夜看护,可还是想不出挽救他生命的法子。懂事的小浩原虽然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可还是很坚强地配合治疗,甚至强打起精神安慰濒临绝望的皇甫松。
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引起了一个当时同在皇甫松家养病的异人的注意,那个人就是皇甫松所说的应先生——斡赣族奇侠,人称“大漠苍鹰”的应飞扬。
其实,应飞扬当时身受重伤,自己也时日无多了,他一生自视甚高,很多人想尽办法要拜他为师,都被他拒绝了,但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却一眼看中了脾气与自己颇为相投,又极具悟性的小浩原,于是,他用了十天的时间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当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要一个孩子完全领会那么多博大精深的武学是不可能的,只是应飞扬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再继续教下去了,所以他要浩原牢记口诀,日后再自己慢慢体会。
临终前,他告诉浩原,他教他的阳和心经共分九个层次,练前八层的时候,功力每增进一层,便可延长五年的寿命,如果练到第九层,功力实现登峰造极的飞跃,他的病就可以完全治愈,从此和健康人一样正常生活了。
不过,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在他的病没有痊愈之前,千万不可轻易动用内力,否则之前积蓄起的功底便会严重损耗,影响练功的进度,那他就有可能还来不及练到第九层便病发身亡。
退一万步说,即使别无选择必须动手,动用的功力也绝对不能超过五成,否则,用内力建筑起的堤坝便会彻底崩溃,到时,他全身的血液将会逐渐冻结成冰,直至血竭而亡,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了。
“他怕让亲人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和我约定,在没有功德圆满之前,不告诉任何人他练功治病的事情,所以,全族上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会武功!”
看了看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的浩原,皇甫松掩面苦笑:“之前的那些年里,他一直都很小心的,发病的次数也的确一年比一年少了,前不久,他还信心十足地告诉我,最迟到明年春天,他就可以突破第九层境界,从此彻底摆脱那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绝症。谁想到……唉,这孩子,他明明知道和骆无花动手,不拼上十成功力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傻呢?”
听到这里,月灵不禁蓦然战栗了一下,她当着独孤明之面拒绝成亲的那天,浩原对她说过的话清晰地在她耳边回响起来:
“其实,这样也好。能不能陪你一辈子,最迟过了明年春天就会有答案了,还是再等等吧。”
当时,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她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可是……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肆虐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皇甫爷爷,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垂死挣扎般望向皇甫松,“只要有可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以为我不想救他吗?”皇甫松颓然长叹,“有件事,他原本不让我告诉你的,为了赶在你的封穴时限之前帮你配制出蛊毒的解药,他坚持要我用掉了唯一的一棵火灵芝。”
“我千辛万苦找来这么一棵世间罕有的火灵芝,本是要留着给他治病用的,就在你中蛊之事发生前不久,我研究的药方已经有了雏形,如果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成功了,可是……
唉,长成一棵有药用价值的火灵芝需要上百年的时间,十年前我去火灵芝的唯一产地青阳山时,只找到这么一棵成型的灵芝,如今,哪还有第二棵可用啊?”
强咽下横梗在喉头的酸楚块垒,他黯然道:“依他目前的状况,最多只能再拖上两三个月,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力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少遭点罪了……”
仿佛晴天一个霹雳,月灵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厥过去,而樊通更是如泥塑木雕般僵立原地,漫天的悔恨如千刀万刃般穿透了他的心房。
原来,浩原没有骗他,那晚他真的是在给祝清澜疗伤,可他却不相信,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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