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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轻锁玉钩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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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得神乎其神的首领,一旦成了气候,势力将不可估量。
为了摸清栖凤岭的底细,各族都派出大量人手前去打探,希望查知他们那位神秘首领的真实身份以及对一众邻族的态度。综合各方探得的消息,至今能确定的基本有以下几点:
这位神秘客的具体姓名来历无人得知,只知他自称姓凤,栖凤岭各寨尊称他“凤大当家”,外人则称他“凤先生”。此人出现时向来是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连手上都戴着黑色手套,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更确切地说,是没有人见过他从头到脚的任何一寸肌肤,要不是他说话的声音粗砺沙哑,绝不似女子嗓音,几乎连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
此外,他的脾气似乎也十分古怪,虽然在栖凤岭落脚,却从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住在哪座山头,平时只有他找别人的分,他若不想现身,别人绝难找得到他。鉴于以上种种古怪,他得到了一个广为流传的别号——绝岭鬼凤。
这凤大当家的确有许多神秘莫测之处,不过行径倒似乎不坏。据说他统治栖凤岭后与众寨主约法三章,要求他们必须和平共处,不许互相攻伐,必须自食其力,不许打劫杀戮过往行人,必须安分守己,不许参与周边任何一族发动的侵略战争,除此之外,各寨内务可以自主,平时只需遥奉他的号令即可。自此,栖凤岭各寨或事农耕,或事渔猎,甚至有几个寨子和附近的乡民做起了生意,果然是没有再发生过劫杀过境商旅之事。
说完栖凤岭之事后,司徒云正色道:“这位凤先生的行径看来不坏,但毕竟太过神秘,对于周边各族来说还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其中受影响最深的莫过于紧邻栖凤岭的都乾族和我们景月族,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只为了自身利益,都乾族也必然会尽全力和我们处好关系。所以我相信,这次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表现出充分的诚意,只要我们大家和各位城主再跟族人说清利害关系,必要时可以请出祝圣母帮忙,当然……”他含笑看了月灵一眼,“还得有我们的族长以身作则,所有的努力加在一起,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
月灵游目环视众长老,片刻小声的议论后,所有人一致表示赞同。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她一锤定音,随后对上官岑道,“上官长老,与都乾部落的具体交涉就劳你费心了。你只管放手去办,族内的问题,就由我和其他长老一起设法解决。”
“是,族长!”
众长老颔首应命,即刻起身各自忙碌去了。
* * * * *
一个月后,解决了内部问题的景月族终于和都乾族约定了来访的时间。一个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日子,南坪城迎来了浩浩荡荡的都乾族使团,许多好奇的景月族人一早就来到大街上翘首观望,让他们如此感兴趣的倒并不是使者们带来的种种奇珍异宝,而是这次带队出使的都乾族知政长老龙锦麟。
这龙锦麟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据说,他是都乾族高官中唯一的外族人,来自斡赣族,与浩原的授业恩师,二十多年前名震沃丰平原的独行奇侠,人称“大漠苍鹰”的应飞扬是同族。
据说,此人身负奇才,文武双全,且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无论相貌才学都堪称人中龙凤。如今的他在都乾民间享有极高的声誉,百姓们给他取了个堪与应飞扬比肩,甚至听来更高一筹的名号——大地游龙。
据说,这位狂妄的才子认为本族首领平庸无能,不堪辅佐,于是自十六岁起便离开故乡游历各地,寻找识才的明主,直到一年前才在都乾部落安定下来,当上了相当于景月族如今的首席长老地位的知政长老。如今的他还不到三十岁,在都乾族的地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可谓春风得意,前途无量。
奇怪的是,众人观望许久却并不见这个传奇人物出现,在前带队的只有副使郎克苏。郎克苏的体型相貌都属于最典型的都乾土著,生得是人高马大,黑肤虬髯,叫乘兴而来的景月族人们看得大为失望,大家互相打听之后,才知道龙锦麟早在入城前就离开大队,走捷径单独赶赴望月堡去了。
“这算什么事儿!”人群中,一个年轻人愤愤然道,“他们都乾部落做了那么多伤害我们景月族的事,连少主都是被他们害死的,这次是我们宽宏大量才肯接纳他们,那什么姓龙的,居然还敢摆臭架子跟我们玩神秘,真该叫他们滚回老家去才对!”
他的话立即引得身旁一大批人同感愤慨,一位老者见状急忙劝道:“哎,话也不能这样说嘛,也许人家是天性不喜张扬,直接办正事去了呢?之前族长和长老们就已经关照过,既然同意与他们建交,就要表现出我们景月族人应有的气度,别小肚鸡肠的老提过去的事!再说,当初咱们族里还不是出了骆无花和公孙云峰这两个败类吗,多提没的给咱自己丢脸!”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愤愤不平、吵嚷不休的人们才不再多话了。
就在外面热热闹闹迎使团的时候,此次来访真正的主角龙锦麟已经到了景月族政务堂的门口,幸亏长老会一早得到消息,事先做好了迎接的准备,这才没有措手不及。
“族长,龙知政到了!”政务堂内,上官岑一派沉稳地向月灵禀报。
“好,我们去迎迎。”月灵理了理衣妆,不疾不徐地走向门口。今天,她穿上了卜惊天夫妇送她的那条胸前缀有新月图案的白色丝裙,发间一支白玉莲花步摇,耳上一对镶银垂珠明月铛,颈间一条白色串珠蝴蝶链,打扮得高贵大方而又清新素雅,在身后一群身着深色服饰的长老们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卓尔不群。
一声长笑中,一个身穿银灰锦袍的颀长男子在迎客侍女的带引下大步而来,走到离月灵身前约两步处时,他驻足而立,躬身长揖为礼道:“都乾族使节龙锦麟见过水族长!”
“龙知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月灵微笑着还了礼。当龙锦麟抬起头来的时候,仿佛一道闪电劈空而下正中她的心房,她霎时间灵魂出窍、呆若木鸡地定在了原地。
眼前的男子容颜俊秀,器宇轩昂,儒雅中透着英武,眉宇间竟隐隐有着几分浩原的影子!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原本聪颖灵慧的头脑在这一刹变得空白一片,完全失去了思考和判断的能力,耳边反反复复只回响着一句话:“浩原,浩原,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终究舍不得我,真的回来找我了吗?”
怅然遥相望 疑是故人来2
与此同时,看清月灵相貌的龙锦麟也是下意识地一愣。月灵的故事他早有耳闻,也曾听说过她的脸上有月牙胎记,在他之前的想象里,这样的女子是绝对称不上美貌的——见到她时不被吓得露出失礼的表情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当真与她面对面时,他竟然一下子被她优雅出众的气质震慑住了,心底油然而生惊为天人之感。
两族的首脑人物才一见面便不约而同地呆立互望,神情恍惚,这出人意料的一幕让众位长老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司徒云见了龙锦麟的长相,已隐约猜出几分原委,忙暗中推了推月灵,小声道:“族长,快请龙知政进去坐啊!”
他说话时故意强调了一下“龙知政”三字,月灵心头一震,陡然惊醒:
“他不是浩原!浩原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他了!”
她的心痛得起了一阵痉挛,但神志也因此清醒起来。定了定神,她恢复了应有的仪态,提高了声音侧身让道:“龙知政请!”
她的话也让龙锦麟蓦然回神,刹那的窘然后,他看着月灵的目光中浮起了一丝饶有兴味之色,但所有的一切都是转瞬既逝。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与月灵同样迅速地进入了角色,彬彬有礼地颔首道:“多谢水族长!水族长请!”
稍稍客套了几句,众人便有说有笑地向政务堂内走去,两族上层人物的首次会面在经历了一幕小小的意外之后步入正轨,就此在融洽的气氛中开始了。
* * * * *
完成了使团入城时维持秩序的任务后,樊通想起了因病告假的蓝叶,觉得身为队长的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她一下。
今早见到她时,她的样子简直可以用“面无人色”来形容,所以,不等她开口请假,他就主动命令她回去休息,还专门派了两个弟兄送她回家。
事实上,大约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她的状态就不怎么好,那时他劝她休几天假调整一下,她还不肯,直到今天才终于坚持不住了。
“这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脾气却这么执拗!”
边走边感叹着,樊通不禁又想起了这些日子到春晖善堂探望大宝时听说的一些情况。
蓝叶自幼才华出众,文武双全,但性格极为腼腆,以前在善堂里给那些比她年纪小的孩子们上课时还会脸红,可十六岁那年,她却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要去参加刑捕队的考试。
一开始,别人都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后来她真的去参加了考试而且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了。那年,所有的考生当中,名列第一第二的两人一个是前刑捕长老澹台思澄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弟年炅,另一个就是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文静姑娘蓝叶。
从前在善堂的时候,蓝叶的懂事是出了名的,一向把堂里的管事们当作自家长辈一样孝顺,把那些年纪比自己小的孩子们当作弟弟妹妹来疼爱,可是,自从进了刑捕队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善堂看过那些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亲人,甚至有些善堂旧友到她的新居去探望她,她都故意避开了。
起先,有些人责怪蓝叶一发达就忘了本,翻脸不认人了,可后来听善堂管帐的乔伯说起才知道,她每个月都偷偷地给善堂捐钱,钱款的数目是她月俸的一大半,为此,她自己常常节衣缩食,日子过得极为清苦。
“蓝叶那丫头真是个怪人!以前就怪,现在是越来越怪了!”
善堂里的人们谈起她,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地这么说。
“怪是怪,但绝对是个好人!”樊通在心里给她加上了一句评语,至少在和她共事的这段时间里,她给他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蓝叶家门口——很僻静的一条巷子里,一间很破旧的民房,这就是刑捕队副队长蓝叶所住的地方,她的节俭由此可见一斑,这叫住得比她“奢侈”许多的樊通没来由的好一阵惭愧。
清了清嗓子,他正打算叫门,却听身后有人没好气地道:“别敲了,屋里没人!”
回头一看,樊通讶然而呼:“年长老?”
“得了吧,小樊子!”年炅笑骂着捶了他一拳,“现在又不是在刑捕司,什么长老不长老的,我能比你老几岁啊?”
年炅的年纪的确不大,是继澹台思澄之后又一个不到三十岁就进长老会的年轻干才。
樊通挠了挠头,憨笑着改口叫了声“年哥”,随即问道:“对了,你怎么也会来这里?”
“还不是听说蓝叶那丫头病了?”年炅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多少年了,她还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忍着扛着,连个关心她的机会都不肯给人!”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来探望下属的上司应有的口吻,樊通怔了怔,忽然从对方的神情语气中嗅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年哥!”他愣头愣脑地脱口而出,“难不成你……你对她有意思?”
年炅抿了抿唇没有答话,但从他的表情看来,显然是默认了。
“这可真怪了!”樊通纳闷道,“以前我怎么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在他的感觉里,平时年炅与蓝叶相处时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人对彼此的态度都比对其他同僚冷淡得多,别说是他,就算是进刑捕队比他早得多的人,也从不曾发现这对老搭档之间有任何的暧昧情愫。
“你看得出什么?”年炅撇撇嘴,有些沮丧地瞪了他一眼,“人家从来就没拿正眼瞧过我,至于我,倒是想对人家热络些呢,可是人家不让!”
“不会吧?”樊通不解道,“我觉得……你们很般配啊!”
“配不配,岂是别人说了算的?”年炅苦笑着摇了摇头。郁郁地朝小屋的窗口看了一眼,他回首对樊通道:“我们走吧。人家不喜欢我们过问她的私事,我们又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你说什么……”
不等樊通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年炅一把拽起他就走,同时摆出一副恶声恶气的架势道:“记住,我喜欢她的事你可不许对任何人说,要是你敢胡乱多嘴,看我怎么修理你……”
在对方一叠声的“威胁”中,樊通几乎是以被绑架的姿态一点点挪远,一头雾水地中止了他生平第一次关怀下属的行动。
* * * * *
“很荣幸,能以朋友的身份成为水族长的座上宾。一方八仙桌,几样家常菜,自由随意地聊上几句,这可比一本正经的宴席上没完没了的应酬有意思多了!”
入夜时分,应邀来到望月堡的龙锦麟面对着一桌虽不算丰盛却格外精致的菜肴唏嘘感叹着,瞥向月灵的目光中满是笑意。
“龙知政生平最讨厌浪费时间的虚礼,做事最喜欢直接、干脆,交朋友最讲究的是实际,我说的对不对?”月灵俏皮地扬了扬羽睫。
“了解得这么清楚?”龙锦麟微微一愕,随即挑眉道,“看来,为了这次会面,你们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工夫啊!”
月灵笑而不答。
“可否问一句……”龙锦麟忽地神色一敛,“水族长在了解了龙某所有的背景经历之后,对龙某的观感到底如何呢?”
“呃……”月灵微一沉吟道,“沉稳,干练,健谈,风趣,反应敏捷,词锋犀利,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好了好了!”龙锦麟拊掌大笑,“是不是还要加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些评价我已不知听过多少遍,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我指的是……”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显得有些怅然,“对于我背井离乡,另事他族的做法,很多人看不惯,认为我是个贪图富贵,数典忘祖的人,不知水族长怎么看?”
“这……”犹豫了一瞬,月灵诚挚地道,“我听说过,斡赣族首领昏庸无能,你在那里一直郁郁不得志……你有惊天之才,鸿鹄之志,为自己另谋出路也无可厚非,而且,你虽然出仕他族,却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族人的事,反而还一力促成都乾与斡赣两族通商,这对都乾族,对你自己的故乡来说都是好事。其实……”
她笑了笑道:“关于忠臣不事二主的说法,我倒认为也不尽然,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做的是为天下百姓谋利之事,无论为谁效力,都大可以问心无愧的!”
龙锦麟静静地听着,眼中隐隐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么贴心的话!”他感慨地长吁了口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月灵淡淡一笑,执壶给他添了杯酒。忽然,一个银色的绢布包从她袖筒中滑落了出来,她顿时惊呼出声,可已经来不及放下酒壶伸手去接,幸亏龙锦麟抢上前来,眼明手快地抓了个正着。
“快给我!”月灵火烧火燎地一把夺过绢布包,直到确定里面的东西安然无恙,才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这是什么?你好像很紧张它。”龙锦麟好奇地拧起了眉。接住绢布包时,他本能地往绽开的包口处瞥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段沾染着红褐色斑点的管状碎玉。
月灵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许久才艰涩地道出了两个字:“断箫!”
“断箫?”龙锦麟微微一愕,随即了然道,“是……独孤浩原的?”
月灵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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