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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轻锁玉钩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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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灵闻言顿时面现喜色。“多谢阚寨主!”感激地裣衽一礼,她一阵风似的朝玉凰峰飞掠而去。
上峰顶找了一整圈,除了见到一个新垒起的坟包和写着“庞宪之墓”的墓碑以外,根本没有半个人影,确定凤先生不在山上,她只得下了玉凰峰去附近别的山头找,可还是不见对方的踪影。
她心里越来越着急,就在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路旁草丛中一滩新鲜的血迹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她试着拨草寻踪,朝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又发现了第二滩血迹,此时她已置身于一处山谷之中。她依稀觉得眼前的地形有些熟悉,细一思量,她顿时心头剧震。
这里,就是浩原曾以箫声替她引开敌人,之后又落入敌手,从此一去不归的地方!
迈着微颤的步伐踏入谷内,她热泪盈眶地抚摩着身旁的一草一木,心神不由自主地恍惚起来,直到赫然出现在眼前的第三滩血迹将她蓦然惊醒。抬眼一望,她发现面前不远处有个山洞,凝神倾听之下,里面发出的断断续续的粗重呼吸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就在这时,洞内之人也发现了她的到来,一声低哑的喝问霍然响起:“什么人?”
“凤先生,真的是你!”听出了对方与众不同的沙哑嗓音,月灵立即大喜过望地朝洞口奔去。
“是你?”听到她的声音,凤先生也显得极为惊讶,随即含愠断喝道,“站住!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又来干什么?”
“我是担心你的伤……”月灵停步解释道。
“我没事。你走吧!”凤先生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别逞强了!”月灵急了,“来的路上我都看到了,你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拿点伤药给你!我有我们部族的皇甫神医配制的‘十全散’,对治疗内伤很有效的!”
见对方仍是没有反应,她定了定神,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受伤是因我而起,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我心里会不安的,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别拒绝我好不好?”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凤先生终于开口道:“那你把药扔进来,然后就走吧,栖凤岭不是你该多待的地方。”
月灵本想进去看看他伤势到底如何,但她早听说过对方的古怪脾气,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道了声“好”。她怕药瓶掉在地上摔坏,于是在四周捡了些落叶干草垫在手帕里,仔细包好后掷进了山洞。
“我走了啊!”她朝洞口扬声一喊,随即回身而去,但她并没有当真就此离开,而是找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一阵“刷刷”的脚步声自山洞深处响起,自内向外移来,凤先生颀长的身影随之出现在洞口。看他步履沉稳的样子,伤情应该已得到了明显的缓解,躲在暗处的月灵心中一喜,身子下意识地动了动。
这记轻微的响动没有逃过凤先生的耳朵,他顿时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冷冷道:“你怎么还没走?”
知道自己行藏败露,月灵干脆径直走了出来,笑言道:“先生有先生的固执,我也有我的坚持,在亲眼确认你平安无事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凤先生面前的黑纱轻轻晃动了一下。“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怒意,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做作。
“你若要杀我,先前又何必救我,这岂不是多此一举?”月灵神色不变地笑着。
“也许我就是喜欢多此一举呢?”凤先生的语气更怒。
“好啊,那就请便!”月灵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惧色,反而踏前两步迎了上去。
“你……”凤先生恼火地举起了右掌。月灵一动不动地站着,凝起清如秋水的星眸看着对方的手掌朝她的头顶挥来,却又在咫尺之遥处生生顿住。
片刻的僵持后,凤先生缓缓放下了手掌,挫败地叹了口气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现在可以走了吧?”
见对方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现在一下子软了下来,月灵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在对方再度发作之前,她赶紧止住了笑声道:“好好好,我走我走!你记住,那药一日两次,连服半月。在此期间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还有……最好别乱发脾气!”
凤先生没有答话,只是裹于黑纱手套中的双手悄然紧握了一下。
就在月灵打算跟对方道别的时候,只听天边忽地响起了一阵“隆隆”声,方自抬头一看,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坠了下来。
“哟,下雨啦?”月灵缩了缩脖子,双手遮头对凤先生道,“那我得快点走了。你回山洞里去吧,才受过伤,身子虚着呢,别又淋病了。”
说罢,她刚想转身开跑,却听凤先生急喊道:“等等!”
“怎么了?”月灵擦着脸上的雨水回头看他。
“你……也进去躲躲吧。”硬梆梆地丢下一句,凤先生迈开大步朝山洞里走去。
微微一怔,月灵的唇边下意识地浮起了一丝笑意。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啦!”清脆地应了一声,她立即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进去。
难识枭雄心 错感美人恩1
“皇甫爷爷,你是说……这种药有可能彻底治愈大宝的病,但也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皇甫松家中,云岫盯着桌上一个青色的瓷瓶怔怔地发问,坐在她身边的樊通也是一脸不太反应得过来的愣怔之色。
“是啊!”皇甫松捋着略显凌乱的白胡子微微叹息,“这是种新药,它的疗效绝对很好,但对人体的伤害性也很大,用量稍有差错就会致命,所以至今还没有人敢尝试。但是……如果不试,大宝的病就没有治愈的可能。要不要给他服用,你们自己决定吧。”
云岫和樊通面面相觑,半晌无语。忽然,樊通“腾”地站起道:“能不能让我先试?如果我吃了死不了,你们再让大宝吃好了。”
“樊大哥!”云岫愕然瞠目,皇甫松抚着胡子的手也蓦然僵住。
“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许久,皇甫松才缓缓点了点头,“只是要试也该由我来试,医者亲身试药,自古有之……”
“不!”樊通断然道,“皇甫爷爷,您年纪大了,身体会受不住的!您要是有什么差错,谁来给大宝……还有那些像他那样,得了寻常大夫治不好的怪病的人医治?所以还是让我来好了,我年轻力壮,经得起折腾,没问题的!”
“小樊子,这事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你可要想清楚了!”皇甫松深深看着他,低垂的白眉微微抽搐。
“樊大哥!”云岫抿了抿唇,抬头道,“要不,我……”
“哎,打住!”樊通看出她的意图,立即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要是把我当个男人看,就别跟我争,否则就是看不起我!”
“樊大哥……”云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忽闪的秀目中闪烁着忧急的光芒。
“好了,就这样吧,谁都别再劝我了!”深吸口气,樊通忽地伸出手去,一把抓起桌上的瓷瓶,在皇甫松与云岫的齐声惊呼中把瓶内的药液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 * * * *
时至深夜,绵绵不绝的雨依旧没有半点停息的意思,滴滴答答的雨声和一阵又一阵滚过的闷雷在令人心慌的沉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山洞内,月灵与凤先生隔开丈许默然而坐。这两个时辰里,她几次想跟对面那沉默得像块石头似的男人攀谈,但又怕一句话不对惹恼了他,影响他的身体,只得强行忍住了。
百无聊赖间,她漫不经心地朝洞外一瞥,忽然被不远处地面上闪过的一星晶莹吸引住了目光。
凝眸细细看去,她的心骤然狂跳起来——泥泞中隐约露出的赫然是一截玉制的箫管!
浩原遇难后,她曾来到这里想找回他的玉箫,却只找到一小截断箫,本以为这辈子也难将之续全,不料事隔两年竟又见到了玉箫的另一部分。想必这截箫管当时是陷进了泥地之中,如今这场大雨冲开了掩盖住它的泥土,才让它得以重见天日。
兴奋之下,她顾不得外面大雨倾盆,一跃而起冲了出去,扑到那箫管之旁用手挖起土来。这截箫管看来甚长,正是除去她手头所有那一段之外所剩的大半部分。
“你在做什么?”凤先生诧异地站起来瞥向洞外,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个落地雷劈断了月灵身后不远处一株合抱粗的大树,断裂的树干霍然朝她身上倒去。她只顾将箫管从挖松的泥土中拔出,竟对身后的危险浑然不觉。
“小心!”凤先生大喝一声,身形电射而出,于千钧一发之际拉开了月灵,与此同时,大树轰然倒地,在她方才的立足之处砸出了一个大坑。
“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吗?”凤先生紧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拖进山洞,边走边气急败坏地冲她咆哮。可能是用力过度,也可能是过于激动,话音未落他便大声咳嗽起来,一汪猩红随之溅落于地。
“呀,你又咳血了!”月灵顿时惊呼出声,“快,快坐下!”搀扶他靠着洞壁坐下后,她赶紧提起双掌紧贴在他背后,将一股柔和的真气缓缓输送进了他的体内。
凤先生的身子微挣了一下,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她的手,只能由着她去了。片刻之后,月灵收回功力,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好点没有?”
“好什么好?都快被你气死了!”刚恢复了几分气力,凤先生便余怒未消地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疯女人!当了两年多族长,怎的还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对不起,又让你为我受累了!”月灵内疚地看了他一眼,从身后拿出一直紧攥在左手中的断箫道,“我是因为看到了它,一时间情难自已!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她哽咽地从怀中取出了另外一小截断箫,将两段箫管拼凑在了一起,“这是我丈夫生前留下的唯一遗物,两年多了,直到今天,它才总算完整了!”
凤先生的身子蓦地僵住,呼吸声也仿佛骤然停顿了。许久,他才微颤地开口道:“就为了一件遗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据我所知,你和独孤浩原根本没有拜堂成亲,他……算不上是你丈夫……”
“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丈夫了!”凄然一笑,月灵捧起那两截箫管,将它们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你知道吗?他用这支箫为我吹奏过世上最动听的乐曲,他曾经对我说过,以后每年我生辰的那一天,他都会陪着我去游明月湖,为我吹奏这首我最喜欢的乐曲。虽然,如今他再也无法再兑现这个诺言了,但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够了,别再说了!”凤先生突然站起,背转身子走开了几步,以手撑壁微微喘息起来。
“抱歉,我忘了……你没有义务听我说这些儿女私情!”摇了摇头,月灵包起断箫收进怀里,走到他身边道,“不管怎样,真的谢谢你!我们才不过认识了一天而已,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真要谢我的话,以后就别做这种傻事了!”凤先生缓缓回过头来,“我想,你的……亡夫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你早日忘却过往的痛苦,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让自己好好地活着,快乐地活着,才是对他最好的怀念。”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沙哑低沉的嗓音中竟透出种似水的温柔,月灵心弦一颤,一时间有些痴了,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觉在她心底隐隐萌动起来。这与见到容貌与浩原相似的龙锦麟时瞬间的迷乱全然不同,它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浮起的悸动,让她自浩原去世后沉静已久的心不知不觉地燃起了一簇火花。
“你怎么了?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凤先生发现了她的异常,不禁疑惑地提高了声音。
“哦,没什么!”月灵回了魂似的一笑,忽然难抑冲动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凤先生讶然道,“你不是知道我姓凤……”
“谁不知道你是凤大当家?”月灵微嗔地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你救过我两次,我也帮你疗过伤,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了,应该和别人有些不同吧?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凤先生定定地站着没有说话,就在月灵以为自己又惹恼了他,开始有些后悔的时候,他蓦然吐出了三个字:“凤魈影!”
“箫……影?洞箫的箫?”听到这个读音,月灵的脑海中本能地浮现出了这样的字眼。
“不!”凤先生的声音骤然变冷,“是山魈的魈,意为山中的鬼魅!”
月灵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取这么可怕的名字?”
“因为它适合我!”凤魈影嘶声怪笑起来,“难道你觉得我不像吗?别忘了,你在玉凰峰看到过什么!”笑声中,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顷刻间变作了另外一个人。
月灵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再也说不出话来,心头曾飘过的些许柔情顿时被那些血淋淋的记忆冲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痛苦地掩面踉跄后退,“我不懂,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本就是喜怒无常之人,这一刻救你,下一刻也许就会杀了你!”凤魈影冷酷地朝她逼近过去,把她颤抖的娇躯抵在洞壁上,“所以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点,也不要对我太好奇,否则……玉凰峰上的那两个人就是你的榜样!”
说罢,他漠然转身,丢下呆若木鸡的月灵大步而去,暗黑的身影带着几分谜一般的诡异徐徐没入了幽森的山洞深处……
* * * * *
清晨,雨后的天空一片明净,山谷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草树翠绿如新。
踏着依旧有几分泥泞的道路,阚经农来到凤魈影与月灵昨夜落脚的山洞口,微微探首入内,开口轻问道:“你在吗?”
未几,“嚓嚓”的脚步声响起,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凤魈影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你一个人?”阚经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朝洞里看了看,“她走了?”
“不走还能怎样?”黑色的面纱下飘出了带着些许自嘲意味的涩哑语声,“敢与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共处一夜,已经是难为她了!”
“怎么,你没跟她解释?”阚经农愕然而呼,“我已经审问过盖舫了,那小畜生根本是在胡说八道……”
“解释?有这个必要吗?”凤魈影背过身去凉凉地笑,“凤某人是善是恶,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你……”阚经农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无奈地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不说这些了!”再度回身时,凤魈影的声音已经冷静了许多,“盖舫呢?你是怎么处置他的?”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我……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跺了跺脚,阚经农满面愧色地道,“我原本把他关了起来,打算交给你处置,没想到……今早狱卒来报,他……他竟不知怎的跑了!”
“跑了?”凤魈影的肩膀耸动了一下,惊讶中透着愤怒。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庞宪兄弟!”阚经农深深垂下头去,悔恨地攥紧了双拳,“要不是我当初念着甥舅之情求你饶他一命,就不会有今日的祸患。我真后悔,昨天没有立马亲手宰了他!”
无言地僵立许久,凤魈影才黯然开口道:“罢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他是你亡妹留在世间的唯一骨肉……原本,他已经受到了惩罚,跑了也就算了,可他一个瞎眼之人竟能越狱出逃,可见得颇有手段,我担心他日后还会凭着那几手使毒的伎俩继续为恶,所以……”
“我明白了!”不待他说完,阚经农已是斩钉截铁地道,“就算追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这挨千刀的小畜生抓回来,这次,我绝不会再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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