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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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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袭摇头,“我不是为了谁家,我只为我自己,顺帝错判我姨父,致使无人替我作主婚事,最糟糕的是,害我表弟遭人欺凌,我却未能及时救助,最终成全了他人。”
乍听有理,细想不对。白尘心下郁闷,嘴上继续探问,“你认为一切都是顺帝的错,所以协助暮王夺位后,他会助你缉杀顺帝,对吗?”
“顺帝也曾缉你十年,我以为,我们可以是同谋。”雷袭答非所问,看向白尘的目光倒也诚挚。
白尘笑而摇头,“我不曾记恨,无谓复仇一说。”
“你为单朗毁家灭国,并不包括弑父杀亲,不是么?”
白尘握拳在袖,另一手稳稳地拈了杏仁吃,轻笑,“无人不成家国,既已决意毁灭,家破人亡亦在预算,今言复仇,岂止叛我自己,更是笑谈一个!”
雷袭莫名点头,沉吟,“据我所知,仁帝灭金蒙时,明言下令,不许缉杀王家子弟,包括你父王在内,彼时顺帝尚未正式登位,却暗下缉杀令,但只针对你一人,如此,你也无有仇恨?”
白尘笑,展示般抬臂耸肩,“你也瞧见的,我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为什么要恨?”
雷袭皱眉吟叹,“我也不想恨,可是谁来偿我所失?顺帝错判姨父,断我一世姻缘,之后又暗遣杀手灭我满门,我因学艺在外幸免于难,闻信归家亦是家破人亡,官家只言匪徒为害,邻家幼童却告知我,当夜只有一人行凶,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白尘面上淡淡,心下惊骇,嘴边只道不知,雷袭也不道明,微微抬头,自是逼回眼中辛辣,苍凉一笑,道:“我不恨那人,他不过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讨元凶。”
你讨得了吗?元凶虽已不是皇帝,但仍在皇家佑护下,我虽同情你,但只唏嘘而已,不会在行动上协你半分!
白尘托腮斜靠,故作慵懒,道:“我是皇上的义兄,宗司档上也录有我的皇族身份,因此既不会助你讨凶,也不会协你作乱,纵然你之遭遇令人怜悯,奈何我心性凉薄,所谓公理道义,我没有,何况你家未必无辜遭殃,你说呢?”
雷袭不语,眼神苍茫若离,半晌才渐转清明,笑叹,“是我糊涂了!原也不为寻谋而来,只是想跟你打探一下,林霄可当真幸福?”
信你才怪!白尘嗤笑,“我跟卫平可算患难之交,即使林霄跟了他不幸福,只要卫平高兴就好,所以你跟我打探这事,根本探不到实情,再说那日在茶楼你也看到了,他二人之情状,幸或不幸,你当真无法鉴别?或是你不愿承认已知的实情,认定除了你,无人能给林霄幸福?”
“不是。”雷袭苦笑,“我以为他很幸福,但是没人帮我肯定,如今我是叛贼,更不可能寻他求证,你是他信赖的友人,我大概只是想借你一言,好让我彻底放心,之前得到的命令是毒杀皇上,我没下杀手只是不想断了私情后路,知晓他跟卫统领过得不错,我也犹豫过要不要脱身,后来不时悄悄去看他,越看越难舍,除了死,我不知道该怎样断绝,十年来,我心心所念的只有他,他却早就忘了我,所以我想,即便死,也希望他能记得我丝毫,然而其他死法不足记取,作乱而死的话,他纵不记,也会因为旁人闲谈而想起吧?”
雷袭说着此处已是满眼笑意,自然是想起林霄的可爱笑颜,随即又如梦初醒般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扰你午休了,我很抱歉,最后烦你一件事,来日事毕,请转告林霄,我不叫雷袭,我叫席磊。”
白尘愣愣点头,半晌才抬手招唤,“你等……”
呵,走得真快……还是我愣得太久?可是叫住他,究竟想说什么?劝他悬崖勒马吗?心死之人,谁能活之?
之前雷袭就说了是受制于人,还以为是暮王,谁知是林霄,想来也是,带着那般身份而来,满心都是仇恨愤懑,却遇到了暖心的人,可惜已是他人的人,更可惜的是,他人已令心上人幸福,自己多年的心意无望,甚至自己这个人都被对方遗忘,仇恨所驱的行程也被打乱干扰,拾掇爱意的希望终成绝望,今后,何去何从?
呵,又是一个可恨的可怜人!为什么不做个纯粹的坏人啊?那样不是爽快得多吗?或者不叫我知道坏人的可怜处,省了我烦恼纠结!
白尘满腹怨叹,扔了已到嘴边的干果,爬到榻上翻了半天仍睡不着,歪起来捡了几上的书,翻了两篇却不知所言,步出门外散步乱走,中门边是去不得的,不过这个小院里也有景致可赏,可惜池子里只有观赏鱼,不象武大哥家,随便一钓就能美食一顿……
“你真是个祸害!”
半生不熟的声音,稍稍一想就记起来了,但是不想理,白尘继续蹲着看鱼,寻思晚上要不要点个清蒸鱼来吃,或者叫小狼哥哥烤一只?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要不是你,单朗怎会受困此处?连我也被你带害……”
“我是祸害的话,你还不滚远点?”白尘掐片水草逗弄露头的鱼儿,鱼嘴一张一合好可爱,旁边没有烦人的聒噪就好了,虽然奇怪臻月郡主怎么也来了别苑,但是无心追问,生性怵女子,是真的。
“你以为我高兴来?要不是为了单朗,我才不会自愿受困。”
这样啊……白尘扔了水草,回屋拿了糕点喂鱼儿,斜瞟旁侧一眼,笑道:“你既为他而来,何不缠他不放?巴巴找我说话,找茬还是找骂?”
“你别得意,就算暮王事败,你也没好下场,皇上愿拿皇位换你出去,这便是你惑君罪由!朝臣们必不容你猖狂,你死定了!”
“你喜欢我吗?”白尘笑得无邪。
臻月羞怒,“你夺我所爱,我恨不得你死!怎么可能喜欢你?”
“若非喜欢,怎会巴巴地跑来找我,还提醒我小心朝臣诤言?你若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层,可见你悬心我的生死,才会替我思虑及后事,不是因为喜欢么?”
“你……你无耻!”臻月顿足,甚至推了白尘一下,白尘顺势歪坐一边,继续喂着鱼儿,笑道:“你怎生恼怒都无妨,不要动手就好,我不是君子,幸而也没摔疼我,否则我一定会打还你,但若好生说话,我不介意奉陪,毕竟你是皇上的堂姐,就连顺帝也对你看顾颇多,我终究要以礼相待,另则,你不是为了单朗而来,虽不知详情,但你骗不了我,你应该是协乱一员……”
“你胡说!”臻月急得又推一把,白尘扬手挥开,冷眸冷笑,“你若心中无鬼,何至失态如此?今日也不是找茬而来,却是得意忘形显摆来的,此时此处亦算暮王势力之地,虽不知周边如何,但是你能自请而入便令人生疑,就算你也是皇上亲近之人,暮王可拿你作人质一个,但是多一人亦是多一累赘,况你原本无足轻重,自请为质未必讨喜,因此你是暮王从属,甚至可自由出入,而皇上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不屑问罪罢了,一句话,皇上或暮王都没拿你当回事,你不过独角唱戏,跳梁小丑而已!”
“你……你……”臻月戟指语塞,白尘哈哈笑,“你露馅了,我那些话是诈你的,你若笃定便是无鬼,你若恼火便是被我言中,既然你不经诈,我便直言询问,暮王许了你什么?”
“你少自作聪明!暮王的事与我无关,我是为了单朗才请为人质,进来只是确定他是否安好……”
“然后便由暮王作主,成你好事?”
“你怎……胡说八道!”臻月别开脸,心虚的掩饰。
白尘啧叹,“你想做妾就该谦卑而来,分明是想讨我一个准许……”
“谁要你的准许?单朗中了顺心蛊,暮王要他怎样就怎样……”臻月顿住,自知失言又不甘示弱,冷哼道:“总之你得意不了多久!”
“你呢?”白尘淡瞟一眼,“靠着暮王的帮衬,你又能得意多久?”
臻月微愕,狠狠道:“暮王成败与我无关,我只偿我所愿,单朗原是喜欢我的,若非你半道插足,他不会迷惑至此!”
“你之所愿莫不是一夜露水?”白尘不无哀怜,道:“回去吧!单朗不会如你所愿,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单朗十年苦寻的人,因此我不是半道插足,但你依然执迷不悟,无非因为单朗曾御前许言,却不是缘于对你的喜欢,当日在蜀州未能跟你释清,只因我当时有身份之忧,现下也该跟你明言了,单朗所说的喜欢只是因为你当时戴着那样一个项圈,上面的锁片酷似我当年送给他的平安锁,他只是喜物类似,并非喜你这个人……”
“你胡说!我不信!”臻月哭吼,却已弱了气势。
白尘喂掉最后一捻糕点,起身直视臻月,“你可知顺帝为何命你留居宫中?”
臻月摇头,眼中闪过莫名惊惶,白尘垂眸笑叹,“你不该怕我,我其实不会打女人,相反,我很同情你,当然不是无端同情,只因你之不幸有小半缘于单朗,他若不浑说喜欢,顺帝也不会有那般决意,之后命你居留宫中,只是为了解你困厄,同时也是劝你对单朗死心,因为顺帝知晓,单朗只爱我。”
白尘说得隐讳,臻月却已了悟,“你……你是说,顺帝不高兴单朗娶我,所以才命人致我无生养,后来留我在宫中,只是为了解除当初的症结,一切只因单朗不会再想娶我了,是这样吗?”
“卿本慧质,奈何执迷?”白尘淡淡笑侃,拎了空空的盘子回屋,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须臾骤响痛哭,却是凄声嘶喊,“您害惨了臻月啊顺帝!”
嗯,我同意!但是比起雷袭,你幸运得多,最少顺帝偿付了你,而雷袭……是的,如他所说,无人偿他所失,终天之恨,椎心之爱,永不得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4 章
暮王岂止坐不住,根本是火烧屁股,看押庆王的人传来消息,庆王旧疾复发,命在旦夕,如此重注怎可握失?虽还剩白尘这一注,但这一注有贴身护卫,比之顺帝,单朗更令人怵惕,目无尊长王法算什么?此人目空一切。
“你助我成事,我放你逍遥,别说你不知道玉玺何在!”暮王有些气急败坏。
单朗歪靠榻上一付懒怠,“我不屑撒谎,所言所行童叟无欺,何况一听说白尘中了三十宁,我哪顾得上别的?跟你要解药,你必定不给,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好容易得了无恙丹,除了我的心头大患,余下的事爱咋就咋,我没心情也没功夫管,何况皇上不服我管,我何苦操那个心?”
暮王愣了又愣,试探道:“你说童叟无欺,那么你是否受控于顺心蛊?”
“肯定没有啊!”单朗一脸不耐烦,“不单顺心蛊,还有内力的事,也是瞎弄了玩玩的,不那样,你肯定不准我住下来,本来也可以带着白尘离开,但他嘴上说不管你们的破事了,心里势必放不下,我不想违他意愿,只好陪他住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除非白尘要我杀。”
暮王惊骇又恼怒,不自主地招来四五个护卫在身边,一指直冲单朗,“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单朗愠恼,“我说了只是陪我家白尘,他在哪,我就在哪,他要我怎样,我就怎样,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一人进来,我还带了一个影子,就是为了防止今天这种情况,当我不在他身边时,影子会替我保护他,所以你看啊,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暮王羞愤,又似恨铁不成钢。
单朗懒懒点头,“顺帝也常这样骂我,但论辈理,我跟他是兄弟,你是子侄辈,不合训斥长者,倒是我想奉劝一句,赶紧收场吧!皇上一面要陪你玩,一面还要安抚你的家人,另有国事一大堆,很累的好吧?”
纯粹哄小孩的语气,暮王恼羞成怒,“你们君不象君,臣不象臣,成何体统?江山落在你们手里是大凤之不幸!我才是应该执掌天下的人,你们视家国为儿戏,列祖列宗天灵不允,我必继承大统以正世名!”
单朗点头,“然后呢?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完,我耐性有限,而且我想我家白尘了……”
“耽于美色!难成大器!”暮王戟指怒喝,人也气得浑身抖。
单朗却笑,“我从来不想成什么大器,小时候想当凤麟君的征战将军,后来做了凤麟君的结拜兄弟,发现凤麟君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当时真把我气得,也令我幼小的心灵受创不小,从此再无远大理想,只望挣一座金山银库,练成一身绝世武功,保护凤麟君不被人踢打,令他不需辛劳而衣食无忧,那时我九岁,以为我这一生都会为凤麟君而活,可是白尘不见了,我才知道我的一生只为白尘,他是美是丑是善是恶,无所谓,我共他不离不弃,一生只此而已。”
单朗言毕微笑,暮王滞然良久,斥退护卫,沉叹,“士为知己者死,何况知己倾心相恋?如此可令人忘却生死吧?这般良伴我也曾拥有,可惜不曾珍惜,以为失去多少次,他都会属于我,所以放心伤害,放心抛弃,放到真正失去还不自知,然回首寻觅已不知所踪,果然失之我命……”
暮王喃语至此顿觉失态,目光骤换凶冷,语气半讥半嘲,“你为白尘无所志向,顺帝为庆王弃位离朝,凤允翊徒为他人作嫁衣裳,都是一群无意江山之人,既如此,何必自我勉强?各取所需才是正理,我已抛失心爱,唯皇位为我所喜,你虽什么都听白尘的,但你也望携他逍遥,何不助我成事,完你心愿?”
单朗苦笑,“我也想啊,奈何白尘忠君爱国,又赞慕仁义贤良,你自忖可是这等人?不是的话,我若助你,岂非逆他所喜?最终也会如你一般失去至爱,到时别说心愿,心都死了,孤魂野鬼独个儿逍遥么?”
单朗自嘲自侃,暮王却似被人踩了尾巴,痛的是心窝深处,整个儿羞愧又恼火,“你不助我也罢,事已至此,我不过鱼死网破罢了,白尘有影子护卫,无福予我陪葬,庆王却不然,你以为呢?”
“那是顺帝的事。”单朗微笑。
暮王瞠目结舌,半晌才点头,“你果然黑心无常!不怕顺帝迁怒于你么?也不怕凤允翊因此得罪顺帝,从而江山不稳?”
“无妨。”单朗轻笑出声,“你大概不知道,皇上本就无意江山,若能因此促成顺帝归位,他恐怕要谢你,而我,或许会被顺帝缉杀,但是我家白尘有十年的逃亡经验,跟着他,绝对没事,所以你就放心吧!施毒控人、争权夺*位、挟人作质,囚死庆王,甚至杀尽满朝文武,随你喜欢,总之怎样的烂摊子都有人收,不是皇上就是顺帝,再不济,还有凤步鸣呢!我陪我家白尘看戏就好,你随意。”
暮王愠怒,喘息半晌才渐次平复,阴阴笑道:“我派了一支剿匪军前往玉州,据说那儿有一座八奇山,山上有一伙打家劫舍的悍匪,你觉得白尘听闻此事,会作何感想?”
单朗抚额低笑,怜悯般看着暮王,“你不是希图江山,你是活腻了,敢动八奇寨,白尘没空感想,只会命我杀了你,仅此而已。”
暮王倒抽冷气,盯着单朗审视半晌,沉叹,“你不助我也罢,只是当真也不助凤允翊?”
单朗冷笑,“你是利令智昏,否则不会问出傻瓜问题,我若一心助他,早就把你收拾掉了!又或者正在助他,虽说顺帝予他严苛教导,但是多数纸上谈兵,做太子时也没人跟他明争暗斗,顺顺利利做了皇帝,怎么想都有些无趣,现下好了,你付予身家性命,让他历练成熟,我为臣为叔,乐见其成!”
暮王怒不可遏,一把扫落几上茶盏,暗处即刻闪现两个影卫,不过瞬间毙命,暮王甚至没看清单朗所使兵器,唯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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