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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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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太太招呼她坐下,道:“嫌弃就嫌弃呗,反正这里是我的家。”那王妈道:“小姐,你可要自己机灵着点。老头子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眼里心里只有钱跟儿子,眼看看现在就要不行了,跟前只有这一个儿子。万一撒手去了,你可就一点地位也没有了。”姨太太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早早的就备好私房钱了。”
王妈道:“有那点私房钱有个屁用啊,你动动脑子。争取多从老头子那里敲过来一大笔。将来咱们离开这个地方也好生活。”姨太太把筷子一头含在嘴里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是啊,这地方如今也不太平,出去了总要花钱的。”
王妈道:“不如趁着老头子还清醒的时候走,这样也少了一个麻烦不是。又要操办丧事,又要看人脸色的。”姨太太“嗯,嗯”的听着,半天才说:“我想想办法。”
傍晚的时候他母亲要走,子建也拿大衣准备告辞。屈亦从却说:“子建别走,就住在这里吧,想跟你说说话。”他母亲自然是没意见,只嘱咐了屈亦从别多说话,好好休息就走了。姨太太听了倒是皮笑肉不笑起来,道:“呦,大少爷要住在我们这儿啊,这房间里可只能打地铺,大少爷富贵日子过惯了的人习惯的了吗?”
本来这段冷嘲热讽是准备让子建知难而退的,谁料子建笑道:“姨娘不用担心,我身子硬朗,睡地铺也冻不着。”姨太太这回没了法子,便打发丫头佣人来收拾地铺。晚上睡觉的时候,子建总觉得很不舒服,几乎睡不着。
姨太太根本毫不避讳他,穿着那金丝银线的红肚兜睡在屈亦从旁边,一个晚上起来无数次伺候他喝水,便溺,嘘寒问暖。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这样的,只觉得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弄醒,存心不想让他在这里待似得。
第二日她母亲过来,还带了一个挺大的饭盒,里面有她亲手做的精致小菜,全装成一碟一碟的。小公馆这里早上吃粥,不比大公馆来的细腻,子建总觉得有沙子在粥里似得。
索性他母亲又带来了他十分爱吃的糯米小粥,他晚上没睡好,本来嘴里就觉得乏味。现下一看有粥又有小菜,当即胃口大开。屈亦从也要吃,一面吃一面欣慰的看着子建,而后舒爽的啧啧嘴,道:“这顿吃的可真是开心,好久都没这么顺心过了。”
姨太太正好从门边走,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而后的饭菜姨太太都是亲自端过来的,料理的极好,而他母亲也习惯了似得,每顿都特别回去拿来。两个人存心做比较似得,恐怕是偏心,子建还是觉得他母亲的要更可口些。
屈亦从这两天的身体倒是好多了,也能下地走路了,也不惊天动地的咳嗽了。又过了一天,他母亲却交给他一封信,他这才想起来已经多日,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寻安写信,他看了看日期,信是五天前寄来的,因着双方敌对的关系,通信都变得迟钝起来。
屈亦从现在几乎一眼都离不开他,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在房里喊了,他也来不及看信,只好把它收在自己的包里。不多一会儿,掌管业务的廖管家来了,以前每月的生活费都是他亲自送去大公馆,他母亲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叫了声:“廖管家。”
廖管家叫过了屈亦从之后也道:“太太好,二太太好。”又特意把脸转向他:“少爷好。”屈亦从故意把他留在身边听廖管家汇报业务,子建这才知道原来屈亦从真的跟两方的军队都有协议,供货量奇大。
廖管家说:“这是两家工厂的对比单,您看一下咱们这次是选择哪一家进货。”屈亦从把单子拿在手上,顺手就交给了子建,子建看着他,屈亦从却笑了笑:“你帮我看看吧,省得我戴眼镜了,太麻烦。”子建知道屈亦从有心把他带上正轨,他自己是很排斥的,但最起码现在不能说。万一屈亦从受了刺激一病不起了可不是好玩的,那就逼着他得继承家业了。他想着,还是先度过这个难关,等屈亦从病好了再说。
子建仔细的看了看,廖管家道:“按照先付的定金来看,应该是第一家比较划算一点,但是第二家的价钱咱们也能负担的了。从药品的质量来看,应该是第二家比较好一点,还有,第二家的有自己的通路,不会半途在坂剃码头就被截下。”
子建“嗯”了一声,屈亦从道:“那就选第二家好了,反正咱们之前也跟他们合作过几次,都是挺大的单子,他们也都挺值得信任。”
屈子建道:“可是第二家的定金价格要比第一家的定金价格高出三倍,这不是小数目啊。”廖管家道:“我们负担的起的,但是如果付出去,那么周转就有点困难了。”屈亦从道:“我们除了这笔安国军的单子之外,不是还有其他的业务,不过多久钱就收回来了,没问题的。”
屈子建道:“还有没有其他家?”廖管家道:“这两家是咱们合作过的,又都是口碑比较好的,信任度比较高的,其他家的我们也不是很放心。”
屈亦从说:“子建,你跟廖伯伯去办手续吧,就是第二家了。”临到了门口,屈亦从又叫住了他,把一本通行证交到了他手上,笑道:“有这个比较好办事。”这本绿色的通行证倒是跟寻安给他的一样,但是里面却不同,子建笑问:“这号码怎么是六位数。”
他看寻安给他的号码只有三位数。屈亦从笑道:“傻小子,六位数的是官用通行证,九位数的是普通通行证,咱们往来做生意,当然是用官用通行证了。”屈子建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大的文章,便又问:“那三位数呢”
屈亦从笑了笑,道:“三位数的通行证是最高级别的通行证,全部一共只有一百二十本,普通人连看也看不到。”子建倒是一愣,区区一百二十本,寻安一个人就能不费什么功夫的拿到两本,不禁更觉得稀奇了。
他记得寻安告诉他是她姐姐弄来的,但他直觉就觉得应该跟言亦若脱不了关系,可是他对言亦若除了衣冠楚楚,生意做的很大之外,简直一无所知。现在想来,不知怎么搞的,倒是毛骨悚然了一阵。已不待他多想,廖管家在前面催他了,他只好收起心思跟着他出去了。
小公馆卧室里是有电话的,姨太太自他生病以后就拔了插销,现在又插上了。来了两趟电话,说是有几项业务要去办,偏偏廖管家又去忙那样大单子了,就轮到子建头上了。他母亲还不放心的笑道:“他行不行,要不要带个伙计去帮帮忙?”
屈亦从倒是对他越看越喜欢的样子,笑道:“他没问题的,前几日办过一些事情,都是很顺利的。”凡事只要一提到这个儿子,他母亲就格外的炫耀似得,好像有意无意的就跟姨太太说了:这是我跟老头子的儿子,跟你没关系。子建原来是不谙世道的,也得罪过不少人。但是寻安告诉了他不少,所以人事关系倒不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渐渐的,什么事情都轮到他头上来了。帐房的帐收不回来要找大少爷想办法,廖管家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也找大少爷商量。一时间他好像成了家里唯一的栋梁住一样。屈亦从索性什么事都不管了,带着点得意说:“你们都去问大少爷,都去问大少爷去。”
姨太太和王妈也对他热情起来,一见他来,便是瓜果点心伺候的好好的,又在一旁说:“大少爷真是辛苦了,有什么要吃的就跟我说,卧室那边也搭了一张简易的小床,你晚上可以睡的舒服一点。”眼看大半个月过去了,子建急忙着准备回安阳去,他母亲却恳求他等到父亲好一点再回去,他也觉得很是无奈,小时候虽然也不时常见到父亲,但每次见他总归是气宇轩昂的样子,这一次见,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的植物,变得一点生气也没有了,只有眼睛偶尔的闪过一点点光来,他也不忍心给他这样大的打击,只得作罢。
其实子建一直觉得小公馆的空气都是别扭的,尤其让他跟年轻的姨太太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就更感觉不舒服。其实这倒是其次,主要是寻安连续来过三封信,每一封里面都没有责备他为什么不回信,反而是一味的关心他,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愧疚了,却总没有时间给她回一封长信,唯一一封短信只是寥寥数语。
廖管家给他来了电话,说是那笔巨款可能出了问题,他才刚醒,急急忙忙的穿衣洗漱,拿了两个馒头就出门了。这样一看,问题真是不小,这笔巨款是拨出去了,货却还要十日之后才能到,原因是海上遇到台风,为了安全还是停泊三日再过来。子建翻来覆去看着电文,又问:“我们在舒兰码头有人吗?”廖管家道:“有的,都是自己人。”
子建道:“只是十日而已,我们回一封信过去催一下就行了。”廖管家却支支吾吾起来,子建皱着眉头问他怎么回事。他却说:“恐怕这批货是到不了了。”要是这批货到不了,安国军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光是违约金他们这辈子就赔不起。子建忍住焦急问道:“为什么?”廖管家哭丧着脸道:“咱们的人去调查过了,根本不是因为台风而停泊,是这批药物被吴佳军拦截下了。”
第8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什么!”子建惊道。廖管家接着道:“吴佳军跟安国军交恶,现在在立案呢,说是要把老爷抓了去审。”子建迅速的镇定下来,说:“咱们在吴佳军里面难道没有人可以帮得上忙吗?”
廖管家道:“有是有,但是吴佳军总司令说了,这一次一定要杀一儆百,任何人求情就要一起死。”子建道:“那他们怎么现在还不来?”
廖管家道:“说是安国军在和吴佳军谈判,还不知道结果。”要是谈判破裂,安国军恐怕也要拿他们开涮吧,子建喝了一杯茶镇静了一下,道:“廖伯伯,先瞒着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要告诉任何人。”廖管家看了他一眼,说:“是。”
当天晚上,子建对屈亦从说希望能搬回去住,屈亦从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便道:“那边地段比较僻静一点,适合我静养。”屈亦从的确是单纯的这个意思,但是子建有自己的想法,想着把父亲从那边再送到别处去养病,正好躲过一劫。姨太太这里的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他知道外头人都把小公馆当成是屈亦从的家了,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一位正宫娘娘。就是过年送的礼物上也是直接称呼姨太太为屈太太的。
姨太太一听这话筷头一滞,脸色顿时惨白惨白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母亲也有点惊讶,半响才笑道:“你这病刚刚才好一点,不怕路上颠簸劳累吗?”屈亦从笑道:“从这里到大公馆里去能要多长时间,走过去不过半个小时,开车去就更方便了。”
他母亲有些犹疑,道:“我也要时间收拾收拾屋子,这样吧,明天一早就让我们那边的车子来接你。”屈亦从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姨太太,他母亲也道:“有什么话就和妹妹说说吧。”女人就是这样,为了炫耀自己的胜利,反而在对手面前故作大方。真是难以言喻的情感,子建暗下摇摇头。
子建还是照例要住在小公馆的,一面要想清楚究竟该怎么办,一面还要不动声色不能让任何人发觉。他在小花园里转了一圈,刚上楼梯就听见楼上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楼下的佣人老妈子都躲在了厨房不敢出来。子建疾步走上楼去。
姨太太的高声尖叫便传了来:“你要干什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啊,你把这保险柜打开来是要做什么,说啊说啊,你倒是说啊。我从二十出头就跟了你了,你算算,好说歹说也已经十多年了。你现在把这些要了命的东西都带走,你不准备回来了是不是,你丢下我一个人你让我怎么活啊。”
姨太太在那里又是哭叫又是嘶喊的,屈亦从的声音倒是从容镇定的多:“我也不是不回来了,你瞧我身体都已经好了多了,不过住几天就回来了,你急什么。再说我还没死呢,你何苦喊得这么惊天动地的,这些东西是我半辈子的心血,当然我人在那里,它们就得在那里,你挡着拦着是个什么事。”姨太太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除非我死了,你别想把这些带走!”
恰巧这时,王妈走过来,商量似得看着他,说:“大少爷,您去劝劝吧,我们家小姐性子急,说话又不会好好说。现在老爷的病刚刚有一点起色,再气出个好歹来可不行的。”
子建从小时候就觉得姨太太旁边的这个王妈是诡计多端,变着法儿的不让屈亦从回家。而后在小公馆里看见她,也觉得简直面目可憎。听她这样一席话,倒觉得以前自己真的是偏见了,便道:“嗯,我先进去把老爷安抚好,然后你再进来照顾姨娘。”
他一进去,姨太太倒真是收敛了不少,还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保险箱打开着,股票,存折,取款凭证洒满了一地。姨太太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大哭不止,屈亦从叹了口气道:“你别这样,让晚辈看见了。”
姨太太闷闷的说:“我连活都活不成了,还讲什么面子。”
屈亦从欲言又止,倒是子建上前道:“姨娘,您先去休息吧,我把这里整理整理,明天情绪稳定了咱们再说吧。”这个姨太太只比他大十多岁,叫“姨娘”他总归觉得有些别扭,但是话一出口又觉得很自然。
姨太太见他说话了,也不好再撒泼,便胡乱的抹着眼泪。王妈端着托盘进来了,对着姨太太笑道:“呦,傻小姐啊,您别伤心了。老爷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他一定会回来的。”说着端着托盘给屈亦从,道:“老爷,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又端给子建一杯,最后才端给姨太太。喝水像是镇定似得,气氛一瞬间祥和了不少,王妈笑道:“大少爷,就麻烦你照顾老爷了。我先扶小姐回去了。”姨太太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是也不能再闹下去。
那一个晚上睡的难得的实在,像一个梦一样冗长。是被尖叫声吵醒的,吵醒他的人是他母亲。他母亲扑过来疯狂的摇着他的手臂,一面哭道:“她跑了,她跑了,跑了,带着东西跑了,所有东西,所有东西跑了……”
子建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见满屋子的狼藉,保险箱开着,股票,存折都已经不见了,出了屈亦从睡的双人床和他的小床之外,其他的所有家具都兽性似得的杂个稀烂。子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屈亦从倒是醒了,骂道:“贱人!养不熟的白眼狼!贱人!……”骂不了两句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母亲又赶忙收起眼泪去安慰他。
子建默默的起身,又去楼下转了一圈,原来满屋子的佣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厅堂里也是空空如也。恰逢一个背着麻袋的花匠冲出庭院,子建这才扬声叫他:“你们都去哪儿啊。”那花匠假装镇定的说:“我们做到昨天就不做了,很多人昨天晚上就走了。”
子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昨夜王妈那样说一定是别有用意的,那杯水!对了,那杯水!秘密都在那杯水里,难怪他睡的那么沉,一点反应也没有。楼上忽的传来他母亲惊天动地的哭声,他赶忙跑上楼去,那个花匠也紧张兮兮的带着搜刮来的一点宝贝趁机跑掉了。
屈亦从原本大病初愈,人刚刚好起来一点。昨夜身上的被子都翻掉了地上,受了一夜的寒凉,又加上现在刺激过度,头一歪,竟然中风了。子建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让送他母亲来的司机把母亲架出去,又遣了陪同搬家的人去请了医生。
医生来诊断的时候,他母亲就在那二楼的偏厅里面哭:“她把所有的钱都带走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老头子半辈子的心血都让她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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