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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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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饭店依山而建。“别有洞天”是利用山洞改造的一处客房。
“别有洞天”虽然不大,却石床,石桌,石椅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依山洞里原先的石头凿刻而成。
屋里所有的什物都是大红颜色。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沙发。火红的垫褥铺设在冰冷的青石床上,红绸被面绣着丹凤朝阳,大红枕头上则交脖颈缠绵着戏水的鸳鸯。
突出在侧壁的石头被凿成安置浴缸的凹槽,红色的浴缸里掬着温泉。
罗卿卿捧起茶杯,环顾着房间,道:“这里还真是别致。”
瞿东山笑吟吟道:“别有洞天还有个俗称,叫‘洞房’。”
“还真是贴切。”罗卿卿笑了两声,觉着笑声有点干涩。跟瞿东山一踏进这间“别有洞天”,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满屋子喜庆的红色,刺激着双眼,隐隐地勾动着不安。
瞿东山拿起茶壶,又给罗卿卿添了些水,道:“我听说,东风给罗府送去了求婚信。可有这回事?”
罗卿卿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瞿军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东风的打算自然不错,娶到了你,可谓也得到了半壁江山。瞿家能出个东风这样的继承人,真是件幸事。可惜……东风恐怕寿不长久。到头来,瞿家终究得靠我这个大少爷。”
罗卿卿对瞿东山的话颇觉反感,岔开话题道:“已坐了不少时候,我们不妨出去看看车是否修好。”
“要是修好了,他们自然会来禀告。”瞿东山把果盘朝罗卿卿面前推了推,“其实,请罗小姐到这儿喝茶,还有个目的,就是想跟罗小姐聊聊你和东风之间的事。”
罗卿卿几乎能猜到瞿东山后面的话一定会说不看好她跟东风的婚姻。瞿东风晋升总参谋长,瞿东山身为瞿家的长子自然心里不是滋味,上次骑马的时候瞿东山的话想来也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她冷冷在心里笑了一下,可惜,她罗卿卿就有那么一股子韧劲儿,哪怕只有十年,她也要牢牢的抓住:“我跟参谋长之间的事就不烦劳军长关心了……”说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浑身起了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又象是不舒服,又象不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跟着不均匀起来。
“罗小姐,怎么,不大舒服?”瞿东山故作关心。
“不妨事。恐怕舞会早开始了。我看还是再叫一部车吧。”罗卿卿想出去透口气,站起身,禁不住一把撑住桌子才没跌倒,这时才发觉自己好像连骨头都变得酥软无力起来。
“你没事吧。”瞿东山凑到罗卿卿身边,伸手扶住她。
瞿东山的手扶在她的胳膊上,让罗卿卿本能的生出厌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竟然对肌肤之亲生出一丝莫名奇妙的饥渴,她羞愧着,又不能自已,只想赶快摆脱开瞿东山的拉扯。她完全没有一丝气力,只能跌坐回椅子。瞿东山又借机扶住她的肩膀。
咣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脚踹开。屋外的暑气如同一股大浪扑了进来。
瞿东山扭过头,骇然看到瞿东风站在门口。
瞿东风满头大汗,后背的戎装被汗水渍透了一大片。他的眼神寒煞到极限,紧绷着的脸上除了冰冷,再没有一丝表情。
虽然外面冲进来的暑气逼得人只想冒汗,瞿东山却由不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抽回放在罗卿卿肩头的手。为撑住面子,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情绪,对瞿东风打了个哈哈,道:“寿星佬儿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瞿东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不做回答。只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大哥。
“风……”药性逐渐发作,罗卿卿的意识模糊起来,好像忽然沉沦进一个深不可测的灼热的梦里。看着门口的瞿东风,忍不住,渴望地向他伸出手。
为谁亲系花铃?
瞿东风站在门口,有意侧过身,闪开出去的道路。
既然瞿东风顺顺当当地进来,瞿东山知道自己的卫队一定占了下风,暗自恨得牙根痒痒,表面不得不强挤出笑容:“二弟陪罗小姐再坐坐,我先行告辞。”说罢,灰头土脸地从瞿东风让出的道路走出去。
大哥走后,瞿东风紧走两步,来到卿卿身边,道:“没事吧?”
罗卿卿摇了摇头,靠在瞿东风身上:“我……很难过。”
瞿东风马上把崔炯明叫进来:“去叫医官。”
崔炯明离开后,瞿东风抄起卿卿面前的茶杯,一把砸向山壁,茶杯被摔得粉碎。蒸腾在他胸头的努意却丝毫没有减退,他知道他的这口恶气决非摔碎一只茶杯可以平息。
“风……我……”罗卿卿滚烫的脸颊在瞿东风身上轻轻摸搓着,他周身是汗,散发着火一样的气息,似乎顷刻之间就能把她燃烧成灰烬,她却象扑火的飞蛾一样,抑制不住疯狂的渴望,直想和他熔化在一起。
瞿东风把卿卿抱起来,放到床上。
大红的锦褥,如同一池吹皱的春水。罗卿卿躺在床上,不停地吁吁娇喘。桃花一样的红晕在她脸上一圈一圈的氤氲开。她扭着纤长的脖颈,枕上戏水的鸳鸯和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那半睁的眸子好象坠在春池里的星辰,灿灿的闪动着暧昧的光焰。
“风……抱我……”她嗫嚅着,殷殷的唇好似化成沁在酒里的熟樱桃。空气也因着变得又醇又香起来。
本已满身是汗的瞿东风,看着这时候的卿卿,更觉着浑身燥热不堪起来。他用手背揩了一把额头的汗,松开戎装领口的纽扣。见到卿卿这个情形,他已揣测出七八分缘由。一阵火热的感觉,陡然蒸腾起来,熬得他胸口发疼。虽然身经百战,看多识广,这档子事儿却是头次遭遇,一时间,竟有一丝束手无策的惶然。
见卿卿脚上还蹬着高跟鞋,他站起身,想替她脱下来。卿卿却扯住他的衣角:“别……离开。”
“我不走。乖,先放开,我帮你把鞋子脱了。”
褪下卿卿脚上的鞋子,瞿东风的目光由不得落在卿卿的腿上。她穿着长款薄纱旗袍,躺在床上,雪白的大腿便从旗袍的开衩里露了出来,桃红色的旗袍绣花衬得她白皙的肌肤几乎滋出诱人的蜜色来。一刹那,一股强烈的力量几乎将他征服,他急忙把目光收回来。强迫自己站在距离床半尺的地方,守着卿卿,却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医官进来,检查了一番,向瞿东风报告道:“从罗小姐的症状来看,是误食了魂魅散。”
“魂魅散?”
“魂魅散就是一种春药。人喝了以后会神志不清醒,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欲望。直到得到满足为止。不过,也可以服用解药,要昏睡四五个小时,等醒了以后就没事了。”
瞿东风抿着嘴,沉默了片刻,道:“把解药拿来。”
医官把一瓶中药水送进来后,瞿东风遣退了所有人。拧开解药的瓶盖,他半跪在床前,伸出一只胳膊,把卿卿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把药瓶送到她唇边。
刺鼻难闻的药味让罗卿卿皱起眉头,别过脸去。
瞿东风道:“听话。把药喝了就没事了。”可是,卿卿却扭过头,欠起身子来寻找他的嘴唇:“我不要喝药,我要……”
药瓶在他手里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缘自心里一阵剧烈的颠簸。
“卿……我不能趁你这时候……不能……”
他拿起药瓶,一仰脖,含了一大口药水在自己嘴里,然后,紧紧地热烈地吻住她,将药水一点一点哺进她喉咙里。
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到了早上还有点阴寒。罗卿卿打了一个翻身,胳膊从被子里露出来,冷浸浸的空气让她打了个激灵。她清醒过来,却不想起来。昨晚好像一连做了几个好梦。她闭上眼,想再沉浸一会儿。这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母亲走了进来。
“卿卿,妈有件事要跟你说。”赵燕婉压低声音道。
罗卿卿披上衣服,坐起来,母亲的表情看起来心事重重。
“妈决定去金陵。”
罗卿卿瞪大眼睛,一时间愕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爸爸前几天稍信来说,想让我过去。我一直犹豫。昨天出了那当子事儿……妈实在觉得不能再让你呆在平京了。妈要是留在平京,终究是你的牵挂,所以妈决定跟你一起去金陵。”
罗卿卿鼻子一酸,一把搂住赵燕婉的肩膀:“妈,您终于肯回爸爸身边了。”
赵燕婉苦笑了下:“妈不是想回到你爸爸身边,妈都是为了你。你这个身份,呆在平京,就象羊羔留在虎狼窝里。这里不是你爸爸的地盘,妈更没能耐保护你。只有尽快回金陵去,妈才能放心。”
“回金陵……妈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明天”
赵燕婉点头道:“夜长梦多。既然决定了就不能拖泥带水。你爸爸的人会帮咱们秘密离开。这事不能让瞿家知道。你万不可告诉东风,知道吗?”
罗卿卿紧闭住嘴唇,点了点头。
赵燕婉看着卿卿的表情,嘴皮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过了半晌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母亲走后,罗卿卿把门窗关死,窗帘放下来。房间里静的出奇,半天只有抖衣服的父的声音。她从衣柜里取出那件肥大的男装,是她刚来平京时穿的。她低着头,把衣服叠起来,就看到衣领上落了两颗很大的泪珠子。好像忽然跟过往种种撞了个满怀,心口疼得厉害。她把衣服甩进皮箱,将皮箱推倒床下。拉开西面的窗帘,看着对面瞿东风书房的窗口,凝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
漆园幽梦飘云裳
瞿东风不在书房,罗卿卿找到个瞿东风屋里的下人,下人说参谋部公事繁忙,瞿东风这两天都不会回双溪别馆了。
没有心情回屋去换出门穿的华丽衣裳,罗卿卿径直朝大门口走去,脚步匆忙,又有些魂不守舍,在门口的地方,正跟一个进来的人撞在一起。哗啦一声,端在来人手里的料器花掉在地上。
看到碎在脚边的料器葡萄,罗卿卿抬起头,看到赵京梅的姑妈,那个因着继承了点霜葡萄的绝活一辈子未嫁人的女子。
两厢都愕了一下。罗卿卿歉然道:“对不起,碰碎了你的料器花。”
“不妨事。”赵音萍的表情很淡,但并不冰冷,有一丝玉般的温润。
“你怎么来这儿了?”
“二太太想要盆点霜葡萄。我就给她送来了。”
“这就是点霜葡萄。”罗卿卿蹲下身,拈起一颗葡萄粒子,果然挂着点点秋霜,拿到手里,冷丝丝的凄凉便渗到心里去,“可惜,竟碎了……你可不可以也卖我一盆?我付你双倍价钱。算这个的补偿。”
“小姐客气了。今天手边只有这一盆,料器行里倒是还有存货。”
“好。我这两天会去你料器行里取。我还有事,就不相陪了。”
罗卿卿走下台阶,身后赵音萍又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看到赵音萍眼神里闪闪烁烁,好像静水里忽然起了一阵微澜。
费了一点气力,赵音萍终于开口道:“京梅她……身体很不好。参谋长他最近很忙吗?”
这两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罗卿卿还是听出里面的意思,道:“我会向参谋长转告。”
华北军参谋部。
瞿东风对崔炯明道:“听说最近平京城里头,吸大烟的少了,注射‘吗啡’的多了?”
“是。崎岛国商人开设的那十家药房,明地里买药,暗地里销售吗啡,毒害不浅。只是……”
瞿东风接道:“只是有我大哥背后撑腰,没人敢管,是吧?”
崔炯明看着表情冰冷的瞿东风,暗自倒抽了口凉气,道:“据说大少爷几乎把全部资本都投给了田中、川上那几个崎岛国商人。更重要的是,要动那几家药店,崎岛国人一定会对参谋长怀恨在心。”
瞿东风用一个悠闲的姿态靠到椅背上,看着墙上横幅中的“无度不丈夫”,道:“恨我的人还少嘛。我不在乎再多上崎岛国的人。我只在乎如何达成目的。”
“参谋长的意思是决定查封那十家药店?”
“崎岛国在平京销售吗啡,早有民怨。先发动民众,示威游行,我们暗中支持。大势所趋之下,自然就把那几家店给封了。到时候,谁想拦也拦不住。”
这时候,秘书进来报告说赵京梅到了。
赵京梅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灰紫色的锦匣。她神情十分黯淡,眼皮略显红肿,虽然化了妆,还是掩饰不住苍白的脸色。
“怎么,给我送礼?” 瞿东风用一句玩笑话打破片刻的尴尬。
赵京梅把锦匣放到瞿东风面前,揭开盒盖,里面是一株点霜葡萄:“本来是给昨天的生日舞会预备的,参谋长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送。今天特地带来,算个临别纪念吧。”
瞿东风听到赵京梅说出“临别纪念”,便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
“是,崔副官都告诉我了。”
瞿东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赵京梅:“京梅,决定让你出国……”
赵京梅打断瞿东风:“参谋长,您不用解释什么。您有什么顾虑,我都知道。”
瞿东风淡淡笑了一下:“很好,跟聪明之人打交道,就是不用多费口舌。”
再找不到多余的话题,赵京梅准备告辞离开。瞿东风站起身,道:“我送送你。”
看着走到身边的瞿东风,赵京梅惨白的脸色稍稍有了一点血色,沉默着,跟瞿东风并肩走出去。
经过参谋部的院子,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赵京梅便想起来,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深春里,梧桐花开得好旺。蓝天白云下,高大挺拔的树干上,挥洒着一大片一大片紫色的花穗。那张扬恣意的气势把别的花树都比得没了底气。就像睥睨一切的英雄。
那时候,也是这样子,跟瞿东风并肩走在梧桐树下。记得瞿东风忽然停住步子,仰看着梧桐花,慨然一笑,随口吟诵出一句:“时人不识凌云木,只待凌云始道高。”
她知道这是一句古诗,说的是世上的人大都没有识别人才的能力,一直要等到良木已经高入云霄了,才承认它的伟岸。她也能知道瞿东风在说他自己,也是说给她听,于是,她便说道:“即便京梅现在只是一棵小树,却也有凌云的志向,愿意辅佐军长实现您的高远之志。”
那时候,瞿东风回答说:“我会记住你这句话。”
往事骤然把内心拧了个死结,赵京梅觉着浑身一阵抽搐,她止住脚步,仰看着梧桐树,问道:“参谋长,您还记着那句话吗?”
瞿东风并没有问是哪句话,只道:“记得。”
这一刻的心照不宣,让赵京梅心里升起一阵温暖的恍惚:“其实,我是个痴心不改的人。哪怕您只说一声对我还有一丝信任,我就会回到您身边,誓死效忠。可是,为什么您对我……非要放逐到大洋彼岸才能放心?”
瞿东风看了赵京梅一眼,道:“因为……你太象我。我们都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得到,可以不择手段。我从来不允许自己放弃,所以也从没教过你放弃。我只知一味命令你完成任务,没有教导过你什么是善恶是非。把一个聪明,不知善恶,不知放弃的女人留在身边,是件危险的事情。你说对吗?”
彻骨的寒意冲得赵京梅的头皮一阵一阵发麻,瞿东风的话就像一盏刺目的灯,将她的内心探照得一览无余。她几乎恐惧地猜测是否瞿东风已经洞察出她的密谋。定了定神,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瞿东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物,如果他已经知道她已决定效命瞿东山,今天她绝对不可能这样顺顺当当地走出参谋部。
双溪别馆的轿车开进参谋部大门。车门打开,罗卿卿走出来。
夏日的清风吹过,走得匆忙,她忘了带发夹,只好不停地抬手把碎发捋到耳后。她有些犹疑不定,没有立刻进到楼里面。站在花坛边,用指尖轻轻侍弄着一株一串红。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纯棉印花细布旗袍,很少有女子能把这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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