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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鸥落晚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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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政府偏前一个星期调用赤眉山的大部军队到西北边界平蒙达人的叛乱,现在行军至半途中,来不及折返,赤眉山危急墨河往北直至山岚要塞,断不能丢下,古尔它也自是派不少人马前去阻断,余下的竟一时分不出身赶到洛城相救。
七月一日,墨军首将司徒慕饮弹于洛城北大门的城楼上,消息到了墨安,城中自是人心惶惶,自四月来大兵南下,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单单在洛城兵败将亡,司徒慕一生戎马,战绩辉煌,竟终究还是没能敌过他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古尔它。
七月十五,周松陵本人率小部队先行赶到墨安,夜会司徒清瓯,同行的还有东北边疆黑吉军阀的头目韩勇念,此人和司徒慕生前关系极好,以及大总统的弟弟、现任京都对外大使的南宫河,此次夜会非常机密,地点在墨安城西北的司徒清瓯度假小公馆,也就是婉纱第一次被带去的别墅。
几人彻夜密谈,此番司徒慕兵败,是多支力量促成的结果,当先的是古尔它,他老谋深算,竟然设了空城,让墨军钻入套子再用瓮中捉鳖的手段逼得城中弹尽粮绝,其次,不乏中央政府和皇甫昊天的阴谋算计,临时调兵,釜底抽薪。最后的结局是,墨军南下的几支分部投降,其余基本被歼灭,少部分残留的现在在赤眉山修整。
好在司徒慕和司徒清瓯行事谨慎,对外宣称的南下人数其实声张虚事,除了墨安城外驻扎了一些,还有五千的秘密部队驻守在墨安城内,外人不知,此军本是留作贴身护驾之用,最极是精锐勇猛,趁着现在古尔它大胜庆功的好时机,联合周松陵的贴身卫军,和韩勇念带来的一千草原轻骑兵,日夜抄山路秘密行军,一个月内偷偷到达洛城趁夜偷袭,另派人到洛城邻近的滇省求得滇氏军阀调用水师稳住鳄梨国的海上战舰,一切尚有扭转的机会。
只是此行代价深重,如若再败,精兵尽损,断难再和皇甫昊天的军队隔渭河而治,皇甫昊天一旦反扑,后果不堪设想。加之此事从头到尾都是绝密进行,一丝一毫蛛丝马迹都不可渗漏,断马虎不得,一招疏漏,满盘皆输。如果不做这样的部署,再容缓个一两年,等墨军元气恢复过来,做从长计议,胜算或许会大些。
但这番,司徒清瓯却是等不了了,在司徒清瓯胸中,杀父之仇的熊熊火焰已经将他烧得无所畏惧,不论弄什么阴谋,耍什么手段,与什么人为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誓是一定要平了古尔它的洛城军阀,将他的首籍挂于城门之上,方能让司徒慕地下觉得欣慰。
中央政府此时必定认为墨军沉浸在司徒慕自尽的沉痛中,稍微会放松警惕。而南宫河本是大总统的亲弟弟,此人虽胸无城府,但却一直和皇甫昊天不合,又和司徒清瓯是同窗,此番将他请来墨安坐镇,一方面表示墨军对中央政府的归顺之意,另一方面暗示皇甫昊天少要再从中作梗。
除了邀请南宫河来墨安之外,其他诸事,皆是暗中进行,紧锣密鼓。而外面的情形,依然是满城风雨,草木皆兵。
司徒夫人丧夫自是悲痛,司徒清瓯也是忙碌,无心欢爱,把婉纱放到司徒夫人府上暂住,与司徒夫人做伴,家中诸事交刘相卯看着,小翠也给接过来服侍婉纱,罗夫人闲了过来走动走动,兰花嫂子经常带小包子来,有了小孩子的哭笑声,日子才不那么无聊,其余的时候,娘几个也是日夜心神不宁,不知怎么过才好。
八月十五日,秘行军赶到了洛城以北,潜伏深山岭水之中,消息封锁得非常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而公孙先机也已暗中先行在滇省取得了滇氏军阀水军的援助,非常得力,现在军舰在东南海角暗礁后藏着,一切准备停妥,只等在墨安暗中操纵全局的司徒清瓯一声令下。
自司徒慕的大丧以来,司徒清瓯除了奔丧和在幕府中办公,晚间在坊间寻花问柳,外面看起来并无任何异样,周松陵也自在山岚镇,韩勇念回东北,所有墨军手下和盟军的大将都各守各家,没有大的动静。
墨安城中近日紧张的气氛渐渐平定了下来,司徒家的各处宅院门脸上虽还是绫白的丧孝味,但那悲伤也渐渐过去了,司徒夫人的情绪这几日稍微好些,日里三餐过后,也能吃些瓜果茶点。
作者有话要说:哈~
33
这日下了一天的小雨,夜幕降临下来,空气潮湿,些许的燥热,却也不十分恼人,窗外自是传来昆虫和青蛙的呱噪叫声,雨虽停了,房檐还时不时坠着水滴子。
司徒慕和夫人住的这园子,年代极是久远,前朝的时候就盖起了,建筑木料和日常家居也都一样尽是些古董之物,床板用了很多年,床铺上也被潮气怄得湿嗒嗒的,一个人躺在里面,来回翻滚,竟是觉得睡不着。
婉纱手执着扇子,坐到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她穿了一身儿水缎面的松散睡衣裤,日夜只是重复,一晃近一个月没见司徒清瓯回家,外面人都说这司徒少爷追女人的本事好,坐镇军务却一无长处。司徒慕活着的时候,他有爸爸顶着,凡事还装得人五人六,司徒慕一死,他搁着杀父之仇不报不说,天天只做些琐事和在幕府中猫藏着,偶尔致电其他军阀头目马屁逢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没用,夜间还是和名媛小姐们厮混,着实像个扶不起的阿斗。
婉纱不知道这样悠闲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想起来,和司徒清瓯认识这么久,他除了床榻上霸占她,她除了怄他恼他,两人也没有更多的交点,他总是那样忙,就连抽身欺负她的时间都是少之又少,算起来,两人拌嘴吵架的时候,倒比相安无事要多。这些日子越发不见他人影儿,报纸上每天都刊着他夜宿花柳的花边新闻,今天是这个名媛,明天又是那个明星,他到底有多少女人,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又和她们有什么区别?不过玩一阵子就丢开了,当下只是侥幸,被他忘记了,还赖在这儿不走。
那日他说他不要她,这世界上就没人敢要她,可是这世界如表面平静内里暗涌的深水,风起云涌,每天都在骤变,他和她不过都只是浮萍一片,何谈什么要不要,还是什么永远。连日不见,她更觉得无力,两个人仿佛只要一转身,就能相忘天涯了。
冷不防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前,这样静谧的夜里,倒吓得婉纱心口乱撞,半晌回不过神,定睛看去,原来是刘相卯,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她竟没听见。
“婉纱,你换上衣服,打扮一下,跟我走。”他轻声说,神态极为小心。他这些时日和婉纱相处的时间多,两人也投缘,私下便称呼对方的名字,倒更方便。
“哦。”婉纱料着他心急,也知道他是最心腹的人,不需怀疑,也就先不问何故,去里间套了那条司徒清瓯最喜欢的深蓝色挑花乔其纱旗袍,脸上稍微扑了点粉,出来后,刘相卯自是递给她一件黑色的连帽斗篷,披上后,竟看不出模样。
顺着斜侧的角门出去,又沿着七拐八拐的巷子转了好几次,确定没有可疑,才上了一顶黄包车,只有一辆,两人同乘,婉纱听着刘相卯噗通噗通的心跳,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车夫自不是外人,她才容神问他:“相卯,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事儿?”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刘相卯近距离地看了看婉纱的脸:“婉纱,我记得你很会骂人的,现在骂几句我听听。”
“相卯,我现在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你快点告诉我实情。”婉纱有点愠色浮到脸上,夜色中,刘相卯的表情很奇怪,似是在笑,眉宇间却是无尽的深远和能量。
“婉纱,我待你始终和待别人不同。”刘相卯没看婉纱的脸。
“恩。”婉纱没料到他突然语气平缓,却是满腹的感情写在他脸上,她自读书起,见到的男子,有几个会不因她的容貌多看她两眼,刘相卯也早对她不同,她怎会不知道。
“少爷也很爱你,但是,你要的,他永远也给不了。”刘相卯幽幽地说。
“别说了,相卯。”婉纱扭头不敢看他:“这话要让他听去了,对你不好。”婉纱制止道。
“老爷出事后,少爷变了。”刘相卯继续说。
婉纱看着刘相卯,一时间迷惑住了,她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去哪儿,他挑这个时候向自己表白,意义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不要你了,你会跟我走吗。”刘相卯痴痴地看着婉纱的脸。
婉纱不敢回答。
车子停在了万豪酒店门口,这酒店是墨安最豪华的,平时来去的都是些外国人和政府要员、军阀头目,刘相卯让她褪了斗篷,二人径直走进去。
虽是深夜,这里也很是热闹的,二楼的大厅里正在举办舞会,舞曲悠扬,很多名流政客社交名媛在其中翩翩起舞。刘相卯带着婉纱出现,竟挑的是人少的路走,没有人注意他们。
到了一个转角,刘相卯停住脚步:“婉纱,前面那个写着‘水云居’的包厢,就是门口最热闹的那个,少爷在里面等你。”
“你不过去吗?”婉纱不解。
“我、我先去方便一下。”他尴尬地笑笑,婉纱也脸红了一下,虽是蹊跷,但她既然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这一夜事事又是离奇,她倒也不疑了,她学会了那套哲学,大难来了,肉身去顶,不反抗,就能减轻痛苦。
罗婉纱被司徒清瓯弄到司徒家老宅私藏,自是人尽皆知的花边新闻,虽未明媒正娶,但多年来能让司徒清瓯带回家见过司徒夫人的,却独她一人,所以,罗婉纱近来在墨安城里的名气,倒也响亮,偏司徒清瓯又从不让她出来见人,更是多了几分神秘。
她走到那包厢门口,有些认出她的人,诧异地看着她,也有人来和她说话巴结讨好,也有她不认识的用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她只笑着应付了一会儿,然后敲门。
门开了,里面的沙发上自是琳琳朗朗坐了一大圈男女,皆是墨安的政府要员、军阀头目,极是紧要的一屋子人,中间穿插坐着一些装扮妖冶的交际女郎,最中央被簇拥在上首的位置,坐的正是司徒清瓯,他的大腿上,打横坐着一个女人,苏绫罗。
屋子里的人自是知道她是谁,只是突然进来,也都惊讶。
她也愣住了,虽然报纸上镇日写司徒清瓯风流,她也知道他精力旺盛,但终究她也没亲见过,这番见了苏绫罗坐在他大腿上,两个人卿卿我我好不亲热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涌上一丝悲壮的凄凉,薄瓷做的心脏,一片片龟裂开来,碎了一地,身子微微地开始战栗,刘相卯一路上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这会儿竟是有些悟了。
是司徒清瓯让她来的吗,他让自己来做什么,来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热么?让她知难而退么?何必这样,她从未想要纠缠着他啊,是他不肯放手才对。他坐在那里,暧昧不明地看着她,眼神迷离扑朔,她心头涌上一阵苦涩,扭头想走。
34
“哟,这不是司徒府的准少奶奶罗婉纱小姐吗,才进来了,怎的就要走了呢。”是苏绫罗在叫她,在后面拽住她的手:“进来坐嘛,大家都对神秘的罗婉纱小姐颇好奇呢,正好这儿在座有两个记者朋友,快来和司徒大少拍个合照,赶着明日的头条新闻,大少的花名更无人能敌了。”
“是啊,是啊,罗小姐快到司徒大少身边来,让我们拍个照,拍了这个头条,这个月咱们可就不愁吃香的喝辣的了。”有两个人架上了相机架子,对着司徒清瓯调着焦距。
“过来。”司徒清瓯坐在那没动,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意思是让她像苏绫罗一样当众坐上去吗?
她绝做不到!她眼窝一酸,泪快要掉下来,还是扭头执意要走,苏绫罗捉不住她,只得让她把门拉开了,撞在刘相卯的身上,他原是正要进来。
众人见两人撞到一起,面上均是涨红,自是哈哈大笑,她只更羞愧难当。
“相卯,带我走。”婉纱无助,泪眼模糊,只得轻声哀求刘相卯,她记得了刚才在路上他跟自己说的话,他说,如果司徒清瓯不要她,他就带她走。
“走。”刘相卯愣了愣,远远扫了一眼司徒清瓯,深深吁了一口气,一把拉了婉纱的手就往外走。
“站住!”酒杯瓶盏炸裂在地上的声音,趁两人愣住,苏绫罗忙一把关上包厢的门,饶是这样,门口还是有人凑过来打听动静,苏绫罗见有人过来了,才故意把包厢留出一条小缝子,就让他们听去。
司徒清瓯暴怒地站起来,拔出了腰上的手枪,咯噔一声拉开枪栓子,对着刘相卯的脑袋:“你今天敢带她往前迈出一步,我就一枪崩了你。”
“不要!”婉纱忙一步挡在刘相卯前面,她挡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刘相卯身上一阵惊怵,司徒清瓯的眼神也凌厉地闪烁了几下,身子似乎也抖了抖,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越来越萧杀,他心里真起了杀念。
屋子里一片安静。
“过来,拍照!”他用枪比着她的头,冷冷地命令道。
“你打死我吧,司徒大少爷。”婉纱闭上眼睛,热泪滚滚划过脸颊:“反正我的命,也早就由不得我自己了,死了倒干净,一了百了。”
她听见刘相卯在她身后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婉纱,让开。”她不让。司徒清瓯真的会杀死他的,她知道他,她知道他的,她不想任何人为了自己而死,她罗婉纱没那么值钱。
砰的一声枪响,屋子里一片惊叫,婉纱只觉得耳畔轰鸣,那苏绫罗早已经腿软坐到了地上,惊慌失措地叫着:“婉纱,你别傻了,你快让开啊婉纱!”
婉纱只道自己是死了,半晌,睁开了眼,才发现屋内一切都无恙,司徒清瓯的枪孔冒着白烟,自己身上也没有异常,只是在枪声的震慑下,分外死气沉沉。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她回头,刘相卯捂着大腿坐在了地上,他的腿上中了弹,司徒清瓯的枪法是极好,婉纱瘦弱娇小,怎挡得严。
“你过来,拍照,我说最后一遍。”司徒清瓯慢慢将枪口移准到刘相卯的脑袋上,婉纱知道没用了,她只好含着泪,强颜欢笑,坐到了司徒清瓯的大腿上,摆了很多种姿势,任那闪光灯在她眼前咔嚓咔嚓响。
“司徒大少,您和罗小姐看上去可真是般配,婚礼是否会因司徒大帅的丧事而搁置。”
“罗小姐,你让司徒大少爱上你的法宝是什么,和众位名媛小姐们分享分享吧。”
刘相卯坐在地上,他大腿上的血流了他身下一地,他呆呆地看着婉纱,视线迷离不明,像是忘记了疼痛。
婉纱啊婉纱,你怎么这样痴。
拍照结束,婉纱自觉心死,怔怔地站了起来,司徒清瓯却抵死搂着她,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离了包厢,离了大厅,离了宾馆,上了他的车子,司机是陌生的,一切恍如隔世。
她一路只是哭,他不作声,到了他的宅院,才将她从车中抱出来,一路走上楼,进了卧室……
他一次又一次地要她,精力旺盛,似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眼神迷乱,她痛不欲生,肝肠寸断,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动静,虽然身子早已习惯了接受他,迎合他。
“你为什么要挡着,我只是做给别人看,那都是假的。”司徒清瓯在她身上,不停地低吼着:“你这傻子,若不是你逼我,我不会开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的眼泪流干了,死人一样烂在床上,他在她身旁睡着,粗壮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她推不开他,他只在梦中难过地喊着:“婉纱,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
八月十六日一早,墨安各大报纸都刊登了昨夜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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