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轻鸥落晚沙-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司徒夫人和婉纱相处久了,也觉得她的性格豁达,并不是那种深宅锁心的扭捏大小姐作派,婉纱知道司徒夫人不生气,倒爱和她耍些小孩子脾气,没事儿两人逗逗闷,倒比聊些枯燥的女人经要好得多。
娘几个正嬉闹着,有小丫头一路小跑到门口说少爷来了,话音还没落,司徒清瓯就披着厚厚的军大衣从外面进来,一面走一面用力跺脚,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
“看看他,媳妇都娶了,走个路还这么没正形,白让人夸他在外面的本事。”司徒夫人说笑着,抬头看了司徒清瓯一眼,才觉悟似的问:“外面下雪了?”
“恩,突然就下了,估计还没来得及扫,粘了一鞋。”司徒清瓯在门口站着,让小丫头去帮他擦鞋,接外套。
婉纱也不理他,自顾自皱着眉头在那研究手里的牌,她这手上其他牌倒也好了,刚吃了一张七筒,还剩五七九万的听牌,只是犹豫着不知是该打五万还是九万,司徒清瓯见她小脸儿憋得涨红,便也饶有兴致地走过去。
“打五万。”司徒清瓯在她身后小声提醒。
“不要!”婉纱本也是约着想要五万,听司徒清瓯一说,便不高兴,随手就打了九万,还回头白了他一眼:“就不听你。”倒叫桌上的另三个人掩着嘴笑话司徒清瓯,司徒清瓯也咧嘴一笑,小翠自搬了凳子给他,坐在婉纱后面看牌。
回头轮到司徒夫人那,她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打了张八万,婉纱自是懊悔不已,司徒清瓯这才幸灾乐祸地还嘴:“让你不听,我才打妈妈后头那绕过来,看见了才告诉你,你倒不领情。”
“好你个小没脸的,倒和你媳妇合起来算计我。”司徒夫人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看了我的牌,又巴巴舔脸去告诉人家,还被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活该让我看着笑话。”婉纱也噗嗤一声捂住嘴巴。
一屋子人笑了一会儿,司徒夫人知道司徒清瓯是找婉纱有事,便借口说乏了,散了牌局,让他们先走。
38
“下着雪,你急急跑来找我有事?”婉纱穿着件长到脚踝的狐狸裘大衣,头上戴顶貂绒帽,样子倒真是个阔少奶奶了,只是脸上还清清丽丽的像个未嫁的闺中少女,一边小心地看着路,一边问司徒清瓯。
“陪我出趟城。”司徒清瓯拉着她的手,墨安是极少下雪的,水门汀地面上滑得很,她又穿着高跟鞋,走得不稳,他紧紧地拽着她:“去山岚县。”
“山岚县?”婉纱的眼睛里一亮,抬头眨巴着眼睛看他,心上虽是不解,但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丢开手不问,成天的呆在墨安城里,偶尔出个城,又是雪景,倒也喜欢。
下雪天路滑,车子开得也慢,这一路竟然开到了天黑才山岚县境内,走的是铁路沿线,一路上尽是墨军和周军的层层哨卡和军营,司徒清瓯许是疲了,上了车就枕在婉纱腿上补觉,直到快到地方才一歪头醒过来。
“哈哈哈,可把你等到了,我只怕下雪天路滑,别半路上闪到壕沟里去。”一下车,自是黑压压的卫队贴身护着,中间开了一条空道,虎背熊腰的周松陵举着两只手大步走过来:“少夫人一路辛苦劳顿,只怕也是累了,快点进屋来,酒宴都准备老半天了。”
“她是不辛苦,一路上眼睛都没停了看,反倒我好好地睡了一觉。”司徒清瓯也没看周松陵,单是怜爱地看了一眼婉纱,她天天的在一个又一个宅子里闷坏了,冷丁一出来,见了一路山峦树木,裹着雪景,兴奋都写在脸上。
“婉纱,好久不见你了。”一个清伶伶的声音打周松陵身后传过来,婉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过去,竟是一身短装的苏绫罗,大冷天的穿条火红的缎子旗袍,身上只套了件短的皮裘小衣,浓妆粉黛,在一大堆护卫中间,倒是越发显得伶艳撩人。
“绫罗,怎么会在这儿碰见你,我结婚你也不来,叫我好是扫兴。”婉纱脑子反应快,见苏绫罗跟在周松陵身后,女明星的背后总是有许多愿意出钱捧场的有钱人,司徒清瓯不也是其中一个么,她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嘴上虽然说着排场上的惊讶话,心里倒也不真糊涂,只是结婚没来,她是真的有点生气。
四个人一边说笑一边进了周松陵的内园,原来这周松陵是在自己家住的宅院设家宴为司徒清瓯接风洗尘,里面自是他的正房夫人和几个姨太太在餐厅候着,苏绫罗根本不拿眼儿看她们,只是扯着婉纱捡了座儿吃饭聊天。
婉纱自打上学,因着相貌比别个出色,身边围着的总是些不怀好心思的公子哥,闺中的朋友本不多,家败了以后人人都避着她,更知乱世难有个好知己,独苏绫罗合她的心思,虽当初她和司徒清瓯联合着算计自己一回,但这会儿好歹自己都已经嫁过来了,便没理由再挑她的不是,反倒自己没脸。所以这会儿见了苏绫罗也是高兴,撇开司徒清瓯和周松陵,俩人自聊得不停嘴,酒也喝了几杯,脸颊红红的,司徒清瓯不时拿眼儿瞟她。
“她酒量浅,少让她喝点,待会儿晚上睡不着又闹我。”冷冷的目光看着苏绫罗,自是没有一丝往日情的破绽。
“哟,这就护着了,别人都说司徒大少八面威风,独有一个弱点,就是怕罗婉纱小姐,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苏绫罗也不拿好气回她,言语又是讽刺又是酸溜溜的醋意,让罗婉纱喝一点子酒,他就舍不得了,都是女人,相貌身段也不差多少,怎的在他心里的分量就是不一样。
“哈哈,说得倒是,谁不知道司徒少夫人昔日是墨安城里一等一标志的千金小姐,司徒少帅怜香惜玉,倒也更是让人羡慕风流。”周松陵武将出身,言语间并无忌讳,只好美酒佳人,这一桌子裙萝葳蕤,竟都是他行军打仗途中收的各地美女,此番却只对苏绫罗情有独钟,听了苏绫罗的话,自是接过去。
“苏小姐在墨安城,不也是百里挑一的人物,之前有吴都督的儿子吴敏侯想要接近,苏小姐都不肯接见,那么大一只花篮,硬是给丢到马路上,让车压让马踩。现在却愿意长住周军统府中,要说风流和怜香惜玉,还是周军统本事大些。呵呵。”司徒清瓯也回道,隔着桌子狠狠地看了苏绫罗一眼。
“还不是承蒙少帅的好意,哈哈。”周松陵心领神会地看了司徒清瓯一眼,眼中尽是感激和忠服,司徒清瓯满意地点了点头,自不多提。
吃了饭到厅里喝会儿茶,已是夜里十点多,刘相卯进来说车子准备好了,问少爷什么时候回去,司徒家在山岚自是有执事和居住的宅子,只是极少过来罢了。
“天晚了,不回去了,今天我就赖在周军统这了。”司徒清瓯虽是和刘相卯说话,眼睛却淡淡地看着周松陵,别有含义。
“少爷,不妥吧,我们今天没带多少近身卫戎在身边……恐怕……”刘相卯有些为难地说,接着用怀疑不定的眼神瞄周松陵,他这阵子增兵买马,在墨安和山岚之间增设哨卡,怕是有谋反之意,连公孙先机都察觉到不妙,司徒清瓯怎能不防着他,这话虽吞吞吐吐,却也说得明白。
“这他妈说的什么话,怕我心怀不轨怎么的?”周松陵被刘相卯看得面上挂不住:“我周松陵虽然没念过书,是个粗人,脾气大了些,但对司徒大帅也是忠心耿耿,现在对少帅更是欣赏敬佩,绝无二心。少帅,你今天就住在我这儿,你和少夫人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周松陵把脑袋剁下来谢罪。我屋子都给你收拾好了,你若是执意要走,老子今天就……”话还没说完,腰中的枪匣子掏出来,啪的一把按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看着司徒清瓯。
司徒清瓯外面守着的近身卫队闻声自是呼啦啦涌进屋子,长枪炮眼地支了出来对着周松陵的脑袋,一时间气氛僵持尴尬。
司徒清瓯不说话,反而翘着二郎腿,用茶杯盖子慢慢挑着杯内的茶叶梗,似是早已胸有成竹的样子。
39
婉纱这闹不清楚状况,只也拿眼睛看司徒清瓯,独苏绫罗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了起来,扭着水蛇腰走到周松陵旁边,一扯他的袖口,笑嘻嘻地说:“就说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司徒大少都说了要住这儿了,你在这吵吵嚷嚷动刀动枪的干什么,别吓坏了少夫人,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屋子准备好了,园子这么老大,也不带人家过去,你倒是让不让人家小夫妻俩体己儿睡觉了?”说着拿眼睛看婉纱。
“清瓯,你真说对了,我喝了酒,越发不支了,真是瞌睡。”婉纱打了个哈欠,眨着眼睛对司徒清瓯说。
“你累了,怎么不早说,我带你去休息。”司徒清瓯这才站起来,急走到婉纱身边,拉了她的手,又回头:“周军统,你给我们准备的客房在哪儿呢?”
“嘿嘿,我带你们过去。”周松陵这才咧开嘴笑了起来,门口的卫队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婉纱,刚才吓着你了吧。”到了客房里,两人宽衣解带地躺下,司徒清瓯小心地看着婉纱的脸:“周松陵那老表就是那个死脾气,我爸爸在的时候,他也那副德行,没说几句话就亮枪匣子,倚老卖老,人倒是没什么心眼儿,你不用怕他。”
“没吓着,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着枪了,你少看不起人。”婉纱扭着头,似是不高兴。
“你倒也演得像真的,那哈欠打得,我还真以为你困了,有空让你去拍电影,肯定也是个名角。”司徒清瓯咧着嘴笑,又故意拨拉她的身子,弄得她痒痒。
“别人能演,我就不能演?”婉纱推开他的手,直直地坐起来,愤愤地看他:“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电影明星,到头来要仰仗你们这些个武夫恶霸做靠山讨生活,和风尘女子有什么两样。”
“你是恼苏绫罗啊,哈哈,我和她的事,都是认识你之前的了,你这小醋坛子。”司徒清瓯仰面躺着看她,脸上自是轻浮得色。
“我没吃醋。”婉纱又背对他躺下:“我才不稀罕。”
“我稀罕成不成,我就稀罕你吃醋。”司徒清瓯无耻地凑过来:“你一吃了醋,我就像吃了蜜。”
“讨厌”
……
司徒清瓯此次来山岚,倒仿佛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第二天在周松陵的宅子里呆了一天,和周松陵在密室里不知说了些什么。再一天早晨起来,就说要带婉纱到郊外玩儿,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停在山脚下,刘相卯带着人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打扰。
墨安城里没有山水可看,山岚的风景却是极好,下了场雪,远近的山峦带着一点子淡淡的白,墨河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碴,冰下面不时看见黑溜溜的鱼游过,江南的冬天浅,树叶大多还是绿的,挂着一层雪,更有一番别致,在郊外踩着雪,鞋底咯吱咯吱响,空气也清凉新鲜。
婉纱顺着上山的一条石头小径,跑在前面,脸颊和鼻尖被风撩得通红,嘴里吐着淡淡的白色哈气,回头见司徒清瓯慢慢跟着,便跳着冲他招手。
司徒清瓯大步走过去,她扯着他的袖子,指着远处:“那有户人家。”抬头看去,在一片高树掩映之下,有一座小院,篱笆围了一圈矮墙,院门敞着,两个小孩儿在雪地上打着滚儿。
两人拾步走过去,小孩儿见他们穿戴华丽,也是奇怪,便跑进屋子叫大人,不多时,出来一个妇人,头上包着头巾,粗布衣服,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过来玩儿的,见这儿有人家,好奇过来看看。”婉纱笑着说,那妇人也倒好客,将两人迎进屋子,端出茶来,茶叶子是极糙的,仅略有茶意,屋内炉火烧得旺而暖和,婉纱跑得累了,喝着茶倒也解渴,一边和妇人攀谈,问她田里种些什么果实,男人在外面做些什么营生,孩子念的什么书,只是一般的山里农人,守着一些果树,卖些果子和木材,日子虽然清苦,但是身体健康,孩子听话省心,无欲无求倒也相安快乐。
从农人家里出来,婉纱大口地吸着高树缝隙间凉甜的空气,闭着眼睛,轻声说:“我也好想这样过一辈子。”
“和谁?”司徒清瓯敏感地看着她。
“反正不是你。”婉纱眨巴着眼睛,仰头看着天,司徒清瓯慢慢张开手,将她搂进怀中,在这样空旷自然的雪地中抱着,心中只觉得恬静幸福,仿佛下一秒就是所谓的天荒地老。
“等以后我们老了,就在这样的地方买一小块田,我种地,你浇园。”他轻声说。
“为什么不是现在。”婉纱幽幽地趴在他胸口,抠着他的纽扣。
“婉纱,婉纱……”他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我不能啊,我还有好些事没做,外面的世界,没我不行……婉纱,你不懂……”
婉纱在他怀里叹了口气:“我原是不懂,现却懂了,只想着等你,你千万别骗我。”
他将她抱得更紧。
40
返回山岚县,自不用再去周松陵处,而是到了司徒家在山岚的宅院,脚刚进了门,就有门丁的附在司徒清瓯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司徒清瓯听完,脸上凛了凛,看了婉纱一眼,对那门丁小声说:“我知道了,你让他到会客厅等我。”
“你去忙吧,我去屋子里看看,好久没住人的地方,肯定一股子木头味儿,要收拾收拾。”婉纱看他脸色不好,知道又有事来,也不打扰他。
“恩。”司徒清瓯闷着嗓子哼了一声,便带着刘相卯朝议事厅方向去,婉纱自让人带着路,顺着另一侧的廊子朝卧房那边去。
山岚县是墨河沿岸的古城,自古以园林风景著称,司徒家的宅子自是建得不凡,从门厅沿右侧的走廊,到后面的卧榻,曲折回返,竟然走了二十几分钟,婉纱一路四下里看,园中竟然还有一面很大的湖,湖水围绕之间是一座土山,问了小厮,山是借了地面的原景,湖水是自墨河中引来的活水,山水之间用一条幽长的复廊连接,山的最高处盖了亭子,松柏翠竹掩映的亭中,隐约修了下棋乘凉的石头桌凳,湖面上荡着几尾摇桨的小木船。
小厮将婉纱领到回廊内,沿着那回廊上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窗眼向外看那湖和土山凉亭,每一格都是不同,连接起来,竟是一幅幅构图错落精致的山水画一般,这种借景的手法极是巧思,可见建院人的技巧与写意。
到了主卧,里面各色的家用什物,竟也是一尘不染,经络有序,屋子空了很久没人住,自是有一股子木头的陈腐味道,下人们提早用樟香熏过,倒也不觉得空,她打发人去问司徒清瓯晚上在哪里吃饭,自着人烧水洗去一天的疲惫。
洗了澡,婉纱换上晕染着墨绿色碎花的改良旗袍出来,见刘相卯立在门口,痴痴地看着她。
“刘先生有事进来说吧。”婉纱自万豪饭店那一夜后,对刘相卯彻底灰了心,平日里见他,也只冷冷淡淡,再不多说别的。
“少爷说让您休息好了到餐厅去吃饭,今晚有个客人在。”刘相卯说。
“恩,我把头发吹干了就去。”婉纱淡淡地说,见刘相卯立在那不像要出去,便又问:“哪个客人,我认识吗?”
“少爷说您去见了便知。”刘相卯答。
婉纱也不问,只弄好了头发,便跟着他去,一路上,刘相卯心中自是有千言万语,迎着她冬日湖水一般平静无波的眼睛,也是一句说不出,只觉心中如早春冰裂的河水,丝丝痛楚。
到了餐厅,小丫头叫着少奶奶来了,上前又是更衣又是递香炉暖手,一个人闻声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婉纱。
“是你。”婉纱看着那人,愣了一愣,眼中电光火石交错,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声张,又见司徒清瓯披着件军装外套,坐在餐桌的首位上,皱眉看着报纸上的军事新闻,似在冥想什么,没有抬头说话的意思,她也只好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