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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枪:白山猎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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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童笑道:“哪里是什么妖精,这又是一句猎人的行话。表哥你当兵要打仗,我跟我爹当猎手,其实也是打仗,跟野兽打仗。你说猎人没有黑熊力气大、没有野狼跑得快,猎人为什么能杀死它们?”
多小衮道:“废话!那黑熊、野狼可有人聪明?”
曹童道:“对啊!猎人打熊,一次失手、两次失手,但慢慢地就会积攒经验,更何况新手都是由老猎人带着。像我爹、我们村儿和我爹一块打猎的爷爷、叔叔,都会手把手地教我怎么猎熊、怎么打狼。这都是多少辈儿猎人用血用命换来的经验。可是野兽呢,没有谁告诉它们经验。熊啊狼啊什么的虽然凶猛,但是它第一次撞上猎人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应付猎人。所以虽然它们比猎人力气大,比猎人跑得快,但是它们还是斗不过猎人。”
多小衮道:“曹童你跟我罗嗦个屁!老洪说妖精的事儿,你跟我讲什么打猎。你哥哥我是吃兵饷的,还不至于去兴安岭上打野牲过活。”
曹童道:“表哥你莫急!我还没说完呢。老洪说的虎精,我想不是说妖精,而是说一头成精的虎。”
张春在一旁插嘴道:“虎变的妖精和成精的虎不是一回事吗?”
曹童不理,自顾说道:“我不知道老洪说的虎精是哪一种,但是在猎人行里,习惯管那些有对抗猎人经验的野兽叫精,比如老狼精、野猪精。”
多小衮问:“你不是说野兽没有对付猎人的经验吗?”
曹童道:“是,但有些例外。就好比一百只黑熊里,九十九只撞见猎人会被杀掉,但那一只要么非常聪明,要么是猎人失误,要么是命不该绝,总之它逃过了一劫,就有了一些跟猎人斗的经验。有极少数的猛兽,聪明而凶猛,又由于种种机缘巧合多次逃出猎人的手心,那么它就与普通猛兽不同了。我们猎人就叫它什么什么精,比如狼精、熊精、虎精。”
“有什么不同?”多小衮和张春异口同声问。
曹童道:“它们不怕人了。猎人都知道,再凶猛的野兽骨子里也是怕人的。这种怕会让它们在和猎人的对抗中总想着逃命,出昏招,但这些成精的猛兽和人打过很多次交道,它就懂了,其实人不过如此。你想想,一只老虎,或者是一头熊,它们本来就比人的力量大上很多倍,跑得又比人快,眼睛、鼻子、耳朵都远远比人的好使,它们又补上了唯一欠缺的和猎人对抗的经验,对于这种猛兽,猎人不但猎不了,遇到了自己能否逃得了命也难说。所以,猎人管这些动物叫精。”
多小衮道:“这打猎的门道还真有意思!你说我遇到的那只老虎是不是老洪说的虎精?”
曹童道:“肯定是,绝对没错。”
张春不信:“你个小娃娃打过几次猎,你连看都没看到怎么就说那是虎精?它要是虎精,那还能放小……大人回来?”
曹童道:“如果真如老洪所说,这山里有虎精的话,那表哥碰上的那只就一定是。一山不容二虎,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再有,那老虎没有先吃掉你,正是它的不寻常之处。在那老虎看来,当时最要命的是那群猎狗。”
多小衮道:“倒是这么回事。如果那老虎先来吃我,我一定会挥刀拼命,即便打不过它,我手里那口快刀也会劈伤老虎。我不知道平日里一只老虎能不能对付那十几条大狗。甭管怎么说,有一个人做帮手,一定好过花了力气又被砍伤再去对付狗群划算。”
曹童道:“正是。不过这可不是每只老虎都能想明白的。一般老虎见了人一定受惊,要么马上跑掉,要么立即过来拼命。那只老虎能如此冷静,我看它就是我们猎人说的虎精。不过它为什么放你回来我就说不清楚了。许是这虎精还在打什么算盘?”
多小衮突然放声大笑:“老子真是命大!碰上了虎精还全须全尾地活着,真是天佑小衮!”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三人抬头一看,一队骑兵向索伦城奔来。三人刚才光顾说话,发现时这队骑兵已至近前。多小衮知道,这些人可能是从戍卫地点换防回城的马甲,这些马甲多半认识自己,于是赶忙扭过头,盼望他们快些从身后驰过。
不想马蹄声到了近前停住了。多小衮正假装向松林内张望,冷不防脑后一鞭子抽来,接着是一阵放肆的笑声:“多小衮!你还装!几日不见你可更像孙猴子了,哈哈……”“他假装没看见我们,应该再抽两鞭子!”随即,脑后又传来挥舞马鞭的声音。
这说话声多小衮再熟悉不过了。多小衮一扭身,只见一个身材极魁梧的少年,细眉小眼,正手抡马鞭,向自己抽来。旁边一个浓眉大眼书生面孔的文弱少年,坐在马上笑着看热闹。多小衮闪身避过了抽来的马鞭,口中道:“呸!老子在路边撒个尿还要脸对着你不成?”
这二人都是多小衮在军中的发小。抡马鞭那个高大粗壮的叫天禄,天生神力,勇武过人。书生模样的叫午思,其父焱午在盛京作正白旗参领。午思虽然刀马功夫一般,却天生工于心计,又好读书,颇有些智谋。这一队马甲正是午思和天禄二人统领,刚刚巡边归来,要回城向城守尉交令,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多小衮、曹童三人。索伦城的马甲们巡边一趟有数百里,要走上十天,因此多小衮领命去南沟的事情,午思和天禄并不知道。
多小衮这一回身,马甲们见他的甲衣血迹斑斑,都很诧异。午思一挥手,让天禄领马甲们到前面等候,自己跳下马,走到多小衮面前:“小衮,你这身血是怎么……”
多小衮窘然道:“是他妈的狗血!”
午思不理,上下仔细打量着多小衮。行伍中人,对刀枪之伤比较熟悉。午思见多小衮虽然血染甲衣,却浑身上下不见什么伤,且精神很好,瞪着一双闪亮的大眼,面带猴笑地看着自己。一个血透铠甲的伤员是做不到这些的。这工夫,天禄安置好众马甲后也跑了过来。两人拉着多小衮的手,低声问:“小衮,你这是怎么了?”
多小衮正愁没个明白人商量一下,午思、天禄这一问,便把实情又细说了一遍。午思听着,眉头微皴,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多小衮道:“去见城守尉大人。”
天禄道:“你领兵护卫将军府的捕快,现在捕快死了,你的兵也没了,你还怎么回去向城守尉大人交差?再说,你护卫失职,城守尉能放过你吗?只怕你去见他容易,他能不能放你回来可就难说了。”
午思道:“天禄说的在理。不过这事儿蹊跷得很,也不能全怪小衮。鲁格尔安排院子的时候,并未对小衮提过有地道的事儿。小衮在院子里外都设了岗哨,就是换作京城的御林军给皇上安排宿卫,也只能如此。这事儿还真怪不得小衮。”
天禄道:“可这番道理到了城守尉那,恐怕他是不会听的。”
午思道:“小衮,我觉得这鲁格尔甚是可疑。”
多小衮道:“鲁格尔哥哥为人忠厚,这案子归根结底他受牵连最大。我进岭带的弓刀兵器,还有那匹被掏了肚子的宝马,都是他送我的。这且不算,正是他的亲兵老洪,救了我,也救了张春他们。”
“啧……”午思皴眉更紧,“可是除了鲁格尔,别人害不得你到这么惨的境地……”
天禄打断了二人的推理:“甭管鲁格尔是好是坏,小衮你现在可怎么办?那边的十名巡边马甲可都看见你了。我估摸消息今日就要传到索伦城,或许快马奏报已经到了,城守尉已经差人捉你了。你该怎么办?”
多小衮道:“你们回城复命吧。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找城守尉,把事情说清楚。”
“你就是找死!”天禄的火儿蹿了上来,一把推在多小衮身上。天禄比多小衮高一头,力气也大得多,多小衮倒退了四五步才站定。“唉!”午思笑着拉住天禄,“你总是这么性急!什么时候能改改呢?”
“小衮……”天禄一顿,似是觉得自己声音太大,怕那边的马甲们听到,又压低了声音,对午思吼道:“小衮他妈的这就要掉脑袋了,你倒是不急!你有你阿玛在盛京作参将,你怕什么?”
“屁话!”午思笑道,“你当小衮真要回城见城守尉?若没碰上咱俩,他恐怕也只得如此,现在就凭他那蛮猴劲儿,他定不会老老实实地把脑袋交给城守尉的。”说罢,午思和天禄一起看多小衮。
午思说中了多小衮的心事。天禄心急:“小衮,你到底想怎么着,倒是快说!”
多小衮欲言又止,欲止不甘,天禄终于悟出了多小衮的意思,道:“别在这儿装猴儿样了。我们带着这队马甲奔袭南沟马场,好歹先把你那二十个弟兄救出来。若是运气好撞上鲁格尔,把他抓来好好问一问。”
多小衮道:“这办法好是好,可是把你们俩也扯进来,太不够朋友!”
午思道:“行了!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我俩不能眼看着你掉脑袋。”
事不宜迟。三人来到巡边马甲队伍前,午思朗声道:“大家听着,咱们有一队兄弟被土匪劫了,性命不保。城守尉大人派多小衮大人督察此事,从现在起,咱们这队巡边马甲一切人等,由多小衮大人指挥!”
“午思骗起人来丁点不逊于他老子!”多小衮心中暗想。十名马甲都被午思唬住了,只是他们巡边在外已经十天了,眼看要进城了却被征调,心中多有埋怨。加之多小衮本身也是马甲,官衔并不比他们高,几名岁数大些的老马甲嘟囔着不愿意去。
多小衮从七八岁就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摸准了马甲们的脉门。他上前两步,“啷”的一声抽出腰刀,道:“谁他妈的再出声?你们认得这口刀吗?城守尉大人就知道你们是些贪生怕死、懒于出力的货色,特赐给我这口腰刀,有不服调遣者,任由我劈于军前!”
多小衮一脸怒容,一身血色,马甲队伍立即鸦雀无声。马甲们的腰刀都是军中统一配发的,而多小衮手擎的富察氏腰刀明显比马甲佩刀要精美高级许多,一看就是高级武官的佩刀,因此众马甲对多小衮深信不疑。多小衮看马甲们被镇住了,道:“这次任务事关重大,是卓尔海将军亲自督办的,城守尉大人说了,凡这一趟差的有功马甲,升骁骑校。”队列仍然肃静无声,但众马甲的眼睛开始放光。多小衮觉得火候够了:“所有人等,上马!跟我奔袭南沟马场!”
十二匹马,十五个人,一路向南沟奔来。南沟马场与索伦城有驿道相连,七十里路并不算太远。午后,马队就赶到了南沟地界。多小衮心中盘算,这条驿道直通军马场东门,也就是上次送将军府捕快走的那条路。这条路虽然好走,但容易撞上军马场的驻军,而自己被扣押的那二十名弟兄被关押在军马场西墙内,于是多小衮带兵转了个弯,向军马场西门而来。
距离军马场西门五里外,多小衮让人马躲进一处林子就地休息,叫来张春、曹童,徒步向军马场侦察。
一队人马跑了大半天,都已人困马乏,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多小衮更是困倦,靠在树上睡了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多小衮从梦中被推醒,睁眼一看,午思神色紧张地道:“小衮!”
多小衮睡得正迷糊,眯着眼看着午思,没动窝。午思揪了揪多小衮的耳朵:“你听!马队声!”多小衮一骨碌爬起来,侧耳倾听,声音极为隐约。多小衮伏下身,把耳朵贴在地上。不听还好,这贴地一听,多小衮心中一惊。他起身对午思、天禄道:“马队!至少有三十名骑兵!”这时,马甲们也都围了过来。众人盯着多小衮,等他拿主意。
午思怕多小衮冲动,抢先道:“小衮,不能硬拼。”
多小衮道:“所有人上马,退进林子,刀出鞘等着。咱们以鸣镝为号,箭响出击!注意,我不发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不许出声,看好你们的马,别他妈关键时刻放个马屁暴露了大家!”
多小衮让天禄带着人马向林子深处退去,自己和午思持弓箭趴伏在路边的土丘后。
马蹄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工夫,马队进入了多小衮和午思的视线。这马队可着实出乎多小衮意料。这个马队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向西行进?只见三十多匹马呈两列纵队开进,马上鞍具缰绳齐备,却没坐着人。是空马。这些马的个子比清军的普通军马大一号,兔头长腿,骏逸非凡。前后每五匹马的缰绳首尾相接,串联起来。两路纵队的最前方,各有一名清兵骑着马,手里牵着头马的缰绳,腰间挂着刀,别无其他武器。而这两名清兵的样子很怪,但距离还是远,多小衮和午思只觉得他们个子非常高大,但具体奇怪之处却说不出来。
马队行进得很快,转眼而近。突然,午思用低低的声音喊道:“小衮,那兵没有辫子!”
多小衮仔细观看,果然,两名高大的清兵脑后都是一头长发,没有辫子。
“动不动手?”午思已经将一支鸣镝搭在弓上,等着多小衮下令。多小衮向马队尾巴处望去,一名清兵扛着一支鸟枪断后。
多小衮道:“大个子,没辫子,跟张春、曹童说的一样。他们肯定不是将军府的兵。”多小衮决定袭击马队。他叫午思瞄准队尾那个鸟枪兵,自己用弓箭瞄准了领头的一个兵。
“吱——吱——”随着两声响箭,马队一前一后两名骑兵被射下马来。天禄带着十名马甲催马从林子里冲出来。多小衮抡着弓向天禄喊:“后面那个有鸟枪!”天禄会意,催马向队尾冲去。多小衮来不及上马,抽出腰间的宝刀,向队前跑去——还有一个领头的骑兵没有被干掉。
天禄策马奔到马队末尾,只见那名鸟枪兵正挣扎着拔身上的箭。午思箭法不错,一箭射中了他的右胸。因为要发信号,午思这一箭用的是鸣镝,俗称响箭,箭头较小,侵入身体不深。天禄马到时,鸟枪兵刚巧发狠拔出了箭。见天禄赶到,鸟枪兵就地一滚,捡起了地上的鸟枪,举枪瞄向天禄。
天禄心里就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开火。枪一响,一切都暴露了。眼看鸟枪兵把枪口对准了自己,天禄急中生智,将手中的长枪掷了出去。那鸟枪兵已身负重伤,手脚不灵便,被一枪穿了个透心凉。
领头的两个兵,一个被多小衮一箭射穿咽喉,当场丧命,另一个见这阵势,丢下马群,催马就跑,身后四五名马甲吆喝着追了上去。多小衮挥刀斩断了串马的缰绳,翻身跃上头马,随后追来。这时候比的就是马力了。众马甲的坐骑已经巡边跑了十天,马力疲惫,加之那逃兵的坐骑速度奇快,渐渐地甩开了追赶的马甲们,只剩下多小衮一个人随后追来。多小衮光着屁股时就骑马,马上功夫娴熟,有他骑乘,马比独自空马奔跑时要快得多。他身体顺着马的冲劲儿倾斜,两腿夹紧,口里或吆喝几声,空挥几下手臂,坐骑如电打的一般飞快。反观那逃兵,马术就很一般了,因为急于逃命,不断用马鞭抽马,结果一下用力过狠,把马抽惊了。那马不再向前跑,而是一个蹶子,把人从马上一个跟头摔了下来。那兵摔得不轻,帽子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多小衮马到,见那人的狼狈相忍俊不禁,笑道:“你骑姑娘比骑马适合。”
那人晃晃悠悠站起来,抚了一下乱发。多小衮这才看清,这个人居然是个女人,一个罗刹女人。多小衮以前只是听说过罗刹人,却从未见过。他跳下马,倒擎着腰刀走到罗刹女人面前,直勾勾地上下打量起来。这罗刹女人很年轻,大约二十岁上下,身材高挑纤细,不比多小衮矮。她一头金发,褐色的大眼睛看得多小衮浑身发软。特别是女人胸前,鼓鼓囊囊地近乎夸张,这是多小衮以前从未见过的。
“你这……”多小衮一张嘴,感觉嗓子很不清爽,咽了口口水道,“你这罗刹大娘们儿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我们大清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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