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堡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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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妍气息稍平，说话也连贯了：“你别臭美。给丫丫的。”
韩式不接，问：“哪来的，你爸爸知道不？”
汪妍直起腰，瞪眼：“老韩，你别那么势力行不行？别老是我爸我爸的！这钱是我自己攒的！”
韩式不信：“逗我呢，你攒钱？我的钱可让你骗花不少了啊！”
汪妍不好意思地笑：“你的钱我是借的，总有一天要还的，这钱是我给丫丫攒的。”
韩式一怔：“给丫丫攒的？”
汪妍：“啊，你忘了？我爸让我和丫丫结对子的那天，我让我爸一个月多给我二十块钱？”
韩式：“啊有这事！”
汪妍：“本来我想攒上两年，等丫丫小学毕业时，我就接她来黎阳玩几天再到省城去开开眼……”她声音越说越低，“可现在……就攒了这么多，你帮我交给她吧！”她眼中噙着泪把钱递过去。
韩式不接，用惊奇地目光盯着她：“汪妍，我今天才认识你，你让我……让我很温暖。”
汪妍破涕为笑：“你酸吧老韩！”
韩式真诚地说：“真的汪妍。以前我以为你们这一代人是中国垮掉的一代人，你们任性，没有原则……”
汪妍笑着打断他：“你认为你是这世界上正义和爱心最后的一个载体吧？”
韩式点头：“我总以为像我这种人不多了，感觉到自己孤独、可怜、傻冒，矛盾过动摇过并且现在还没有摆脱矛盾。可现在另一个人和你先后感动了我，让我知道温暖并没有离开人间……”
汪妍调皮地问：“谁还像我这样伟大呀？”
韩式说：“杨――亮！”
汪妍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他怎么能和我比！我还用英语骂人家呢！”
韩式：“你们一样，让我重新认识世界……”
这时高音喇叭又传出催促上车的声音，韩式对汪妍：“等我回来再给你上课啊！”他从汪妍手中接过钱，转身走进入站的人流。
汪妍在他的身后喊：“老韩告诉丫丫，让她给汪妍姐姐来信……”韩式挥挥手消失在人流中。
在汪妍的身后，虎子和三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内，等韩式进站，他们也匆匆跟上去。
黎阳去云安的公路上，白天。
韩式乘坐的客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地势越走越险，远远的望去客车似乎是悬挂在峭壁上。车内韩式闭目养神，他的对面坐着两位旅客，一位是虎子，一位是学生模样的姑娘。三明坐在韩式的后排和他背靠背。客车驶出山谷，到了稍微平坦的地方，三明望了望窗外的地势对虎子使了个眼色。虎子会意，立即把一只手搭在邻座那个姑娘的腿上，姑娘无声地躲开，虎子的手更加大胆的向姑娘的大腿上摸去。姑娘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大声问：“干什么？”
姑娘的这一声把韩式惊得睁开眼来，他望望虎子，虎子若无其事地笑笑：“没事，和她开个玩笑。”
那姑嫂娘看韩式一身警服，顿时来了胆气，对韩式说：“警察先生，咱们换个座可以吗？”
韩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点头同意，他正要起身移位，身后的三明手中的一把利刃己放在他的脖颈上，三明阴测测地说：“警察很了不起吗？”
同时，虎子从腰间拔出了刀，大喝：“停车！”
客车靠路边停下来，旅客一阵骚动。韩式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以为是碰上了抢劫，思忖着对策。这时虎子的刀顶住了韩式的胸口，狞笑：“臭警察，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由你说了算啊？充什么大尾巴狼？今天爷教训教训你。”
三明大声让司机开门，等车门打开，三明推韩式下车：“下车，你不是想找刺激吗？”在两把利刃的胁迫下韩式下了车，他被推到路边的一条深沟前，三明的眼中凶光一闪，对虎子吼：“废了他！”说着他一刀向着韩式头上劈下来。此时的韩式己看出两个凶徒不像谋财。听三明一声喊他的头一偏，刀重重的砍在了肩膀上。韩式也飞起一脚踹在三明的小腹上，三明痛得一声叫就蹲在了地上。虎子的匕首又刺中韩式的一支胳膊，韩式忍痛抓住他的手腕猛夺匕首，三明又从地上爬起舞刀扑了上来。这时，车上下来了那学生模样的姑娘，她情急之下用手中的坤包向三明砸去，三明恶狠狠地转身扑向她，车上的乘客在那姑娘的带动下纷纷下车冲向三明。三明看形势不对，扭头扑向韩式，挥刀在韩式的背上砍了一刀，冲虎子喊声“快跑”，两人落荒而逃。旅客纷纷涌向倒在地上的韩式……





正文　第九章　2
　　　更新时间：2010729　14：00：11　本章字数：3085

2
黎阳监狱，白天。
家属住宅楼里，汪尚中正和汪妍在家中吃午饭，电话铃声响起，汪妍放下碗跑过去接电话，抓着电话一听就喊：“爸，找你的，你的上级，正监狱长！”汪尚中走过去一接电话脸色聚变，惊问：“在什么地方……云安县城，伤得重吗？好……我马上就到……”他挂断电话，发现女儿站在一边惊讶地望着自己，他想瞒过她，一笑：“丫头，监狱有点事，我去一下，你先吃啊！”
汪妍的表情有些吓人：“老韩出什么事了？”
汪尚中装迷糊：“韩式？韩式不是去丫丫家去了吗？”
汪妍急了：“爸，告诉我老韩怎么了！在哪儿呢？”
汪尚中知道她听见了电话的内容，沉吟一下，说：“他在赴云安的路上被人刺伤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汪妍不容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跑，汪尚中一把拉住她：“你不能去……”
汪妍也不挣扎，说：“爸，你快去看老韩吧，”她的眼中不由得流出了泪水，“他要是醒不来了你给我个电话，要是他没事让他还去看丫丫……我不去云安，我有事呢！爸，你放开我让我静一静。”
汪尚中望着女儿虽悲伤但坚毅的神色，放开了她：“好，爸信你，也相信老韩也能挺过来，你们都是好样的！”汪尚中说完大踏步走出门去。
汪妍一个人出门，缓缓地走在马路上，走了一段路她在路边的栏杆上坐下来。街上行人稀少，北风夹着黄沙弥漫在空中，街道上灰？？的。汪妍任冷风吹着，找个栏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一个过路的老太太好奇地停下来，问：“小姑娘，大冷天怎么不回家？”汪妍好像没听见，还是不动。老太太摇摇头走了。等老太太走得看不见了，汪妍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身飞快地跑向电话亭，拿起电话拨打号码……
同时，省城隐都市的一条街道上，行驶着钟盛的奔驰，钟盛一边驾车，一边问坐在一旁的黎潇潇：“今天想吃什么呀？”
黎潇潇笑：“你一个大老板，怎么每天就想着吃啊？”
钟盛：“民以食为天嘛，去海鲜馆怎么样？”
黎潇潇娇声道：“不好，去小吃一条街。”
钟盛把车开到了小吃一条街，车在路边停下，两人下车往小吃街上走，黎潇潇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钟盛的手臂。刚走几步，她坤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听电话：“谁……”
电话里传来汪妍的声音：“黎潇潇，别关机。我有重大的事告诉你，老韩，不，是韩式被人刺伤了，现在在云安县医院抢救，生命垂危，他想见你……”
黎潇潇皱起眉头：“我现在很忙，对不起……”
汪妍：“你怎么能这样，总是爱一场，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他可是见义勇为受伤的！”
黎潇潇心中一震，不由得望向钟盛。钟盛想走开却被她一把拽住，她对电话：“你是汪妍吧，你还小，这感情上的事你别跟着掺和……”
汪妍尖刻地说：“什么掺和，不就是你移情别恋吗？”
黎潇潇生气地挂掉了电话。她的脸色很难看，强作一笑对钟盛：“走吧，吃饭。”
钟盛没动：“去看看他吧！”
黎潇潇无言。
钟盛：“韩式这个人我见过一次，他是个真诚的人，感情上他是我的敌人，但生活中我希望他能做我的朋友，虽说这不可能，可我还是欣赏他。这时候你去看他是一种道德。听我的，去吧！要是他真的很危险，错过了机会你会内疚一辈子的。”
黎潇潇深情地望了他片刻，说：“你让我想想。”
同时，黎阳市街上的一个电话亭里，汪妍沮丧地挂了电话，无精打采地漫步在大街上，走了一段，她又像想起什么，飞快地跑向监狱大门，在大门前的一个接待室里拿起电话，拨通了杨亮一连串地说：“杨亮，快点出来，有急事，跑步前进十万火急……”
不一刻，杨亮就从监狱大门里跑了出来，问等在门前的汪妍：“监区正有事呢！你大小姐又忙活什么呀？”
汪妍：“杨亮，老韩被人刺伤了，生命垂危你知道吗？”
杨亮瞪眼：“谁说生命垂危？不是不要紧吗？”
汪妍：“我告你生命垂危就是生命垂危，我爸刚给我打的电话，说他就剩一口气了！你说你现在该干什么吧？”
杨亮咬着牙，恨恨地说：“给他找到凶手……”
汪妍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你傻不傻啊，我说的是现在！”
杨亮：“现在？”
汪妍：“哎呀，现在当紧的是找到他的女朋友，黎潇潇！”
杨亮更迷惑不解：“她又不是医生！”
汪妍：“你就不会想啊！老韩现在最想见的人肯定是她，这人啊最危险的时候有没有爱人在身边顶顶重要，黎潇潇这一去，说不定老韩就转危为安啦！”
这一下提醒了杨亮，他比汪妍都急：“哪就找呀，在哪儿呢？快去呀！”
汪妍：“在省城。”
杨亮：“哪就打电话，快快，有号码吗？”
汪妍沮丧地说：“我都打过啦，可我摆不平，她和老韩分手了，现在又有了男朋友……”
杨亮也非常沮丧：“哪……这可怎么办？”
汪妍突然高声说：“杨亮，老韩白夸你了，还说你是他哥们，说你勇敢，有同情心，说你还感动了他。我看狗屁！你一个大男人连这都摆不平，什么呀！”她一通抢白后转身就走。
杨亮拦住她：“别别，别走呀，他真这样说过吗？”
汪妍：“说过，可我看他是走眼了。”
杨亮来劲了：“走什么眼啊？韩监区长眼睛特毒，不就是一个黎潇潇吗？多大事啊？我走一趟！”
汪妍偷偷地笑了一下：“走一趟行吗？那人可挺有个性的。”
杨亮瞪眼：“敢！我绑了她！”
汪妍一挑大拇指：“行，够男人，快去吧！”
杨亮抬腿就走，走了几步他又回身：“汪妍，你告诉温道明一声我走了啊！”
看杨亮走远，汪妍得意地笑了一声，给温道明打电话。温道明一听就问：“他现在去省城干什么？”
汪妍还装挺不高兴：“我哪儿知道？这不在街上看见我，说了一声拔腿就跑了，他说监区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走得像后边有狗咬式的！再见！”她挂了电话，得意地一蹦一跳走远了。
温道明在办公室放下电话还是没明白杨亮为什么去省城，自语道：“他把监区里的事交给我了？”正琢磨着，任重敲门进来。
温道明问：“刚才杨警官找你谈什么？不是又是以前的事吧？”
任重一笑：“不是，杨警官只是气愤，气愤那个刺伤监区长的凶手，气愤得不行就找我聊聊，现在杨警官对我可好了。”
温道明：“那就好，说还有什么事？”
任重：“我想见一个人。”
温道明：“谁？”
任重：“我的朋友，曹老三。”
温道明把两道凌利的目光投向任重。任重微笑。





正文　第九章　3
　　　更新时间：2010729　14：00：13　本章字数：2817

3
省城隐都市，夜。
一个住宅小区里，黎潇潇的住房里温暖如春。黎潇潇伸腿半躺在床上，双手托腮想心事。凌春丽坐在床边的沙发里望黎潇潇，看了一会她突然笑出声来。黎潇潇生气地说：“笑什么笑？人家烦着呢！还铁姐们呢，这时候连个主意也没有！”
凌春丽：“行了，别装了，你想去就去得了，非要让我劝你啊，真是的，人家钟盛又不在乎。”
黎潇潇：“可……可我就是矛盾。”
凌春丽：“你呀，说明你心中有鬼。”
黎潇潇：“你胡说，我有什么鬼？”
凌春丽凑近她：“你呀，你怕见了韩式旧情复燃，一脚踏在两条船上。”
黎潇潇拿起枕头砸她：“去你的！”
凌春丽开心地大笑。
门铃声响，凌春丽停住笑，望黎潇潇：“是钟盛吧？”
黎潇潇示意她去看看，凌春丽开门，门外站着杨亮。凌春丽不认识他，问：“你谁呀？”
杨亮不答，反问：“黎潇潇住这儿吗？”
凌春丽：“是呀，你是谁？”
杨亮：“我警察！”他也不看凌春丽径直就走进门来，四处张望着寻找黎潇潇，见客厅里没人就往里走。
凌春丽疑惑不解地跟在他身后，奇怪地打量着他，问：“警察怎么跑这儿查夜来了？哎，别往里走了，里面是女士卧室。”
杨亮收住迈向卧室的脚步，反身指着凌春丽：“你叫她出来！”
凌春丽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叫：“潇潇，警察找你。”
黎潇潇穿着一件毛衣走出卧室，一边走一边喃喃：“哪来的警察呀！”她一看见杨亮怔了一下，“怎么是你呀小杨，半夜咋跑这儿来了？”
杨亮极不自然地四处看着，像是找屋里哪儿漏雨式的：“噢，你还认得我，我以为你记不得以前了呢！”
听他口气不善，黎潇潇也冷冷相对：“你有事吗？”
杨亮：“有事！”他头一扭盯住黎潇潇：“你倒还坐得住啊？那边快死人了，你怎么着也得……”
黎潇潇一听他的口气就来了气，打断他：“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你们黎阳监狱一家啊？连说话都一个口气！”
杨亮把脖子挺得硬硬的，口气也是生硬的：“一个口气怎么啦？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我们一个境界，有着同样的良心，同样的爱和恨！”
黎潇潇：“哎，你谁呀？”她瞪起眼睛，“我就没良心，没有爱和恨，关你什么事啊！”
杨亮：“你……”他一时语噎，想想是来求人的，才缓和了一下语气，“我今天是来请你的，你说去不去吧！”说到后来口气仍是生硬的老样子。
黎潇潇气他：“我还就是不去！”
杨亮急红了脸，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不……去是不是？你你再说一……一遍！”
黎潇潇：“不去！你听清了，我――不――去！”
杨亮又气恼又尴尬又无奈：“你不去是吧？我……”他手足无措，像个争强斗胜而又失败了的孩子：“我不理你这种人，没感情，没理智，还没同情心，还没有眼光……”他说一句退一步，要出门时指住黎潇潇，“我不理你，你好好想想……你好好的想一想！”他把门重重地摔上。
杨亮出了门，凌春丽还站在那儿出神。黎潇潇好奇地打量她半天，她也毫无所觉，黎潇潇走到她身边用臂膀撞她一下：“哎，对上眼啦？我告诉你人家可还是个孩子，别错打主意误人青春！”
凌春丽不理她的调侃，认真地问：“他是谁呀？”
黎潇潇意味深长地笑：“韩式的同事，热血青年！看上了吧？”
凌春丽自顾一笑，无言。
省城隐都市，夜。
起风了，街头己是夜静人稀，衣着单薄的杨亮还在黎潇潇家楼下的街上徘徊着，他冻得双手抱着手臂，不时地用力跺着脚。他的身后凌春丽从黎潇潇家的楼上下来，她一眼望见杨亮停下了脚步，自顾自地笑了一下，悄悄地向他靠近。在她将要走到他身边时，杨亮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声音都冷得发抖：“谁？”
电话里传出汪妍的声音：“杨亮，事摆平了吗？”
杨亮支吾着：“噢……我，我还没找见她。”
汪妍：“你笨呐！不是有地址吗？”
杨亮：“地址是有，可她不是不在家嘛！”
汪妍：“你没长着嘴？不会问呐！”
杨亮不耐烦：“我不知道问呀！问不到，这不是再等吗？”他也不说再见就挂了机，自言自语：“哼，说得轻巧，女人多难对付啊！”
这时凌春丽走到了他的身边，她双手在风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