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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妇之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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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安得了小郎松口,一夜倦怠不翼而飞,也不带随从,打马便向着小水巷而来。
一直下了马,看面前熟悉门墙,敬安心头略带忐忑,忽然懊悔自己来鲁莽仓促,无缘无故,来做什么?别又被她笑话冷脸。便又翻身上马,不料才想要拨转马头,硬生生却又停下,只想:来都来了,何不见她一面?怎能空归?
如此反反复复,不知情者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决策。这也是敬安自有先见之明没叫随从跟着,否则话,真要笑死众人。
等敬安定了心,便下马来,将马栓在门口石狮子上,才开门进去,整个院子静静地,敬安忽觉得自己有做贼感觉。
猛地一声狗叫,虎头冲出来,冲着敬安摇头摆尾,小狮子般狂吠,敬安狠狠地瞪他一眼,手势一挥,做出个杀人样子来,虎头到底是小,敬安又是个将军,上阵杀人,乃是常事,身上自有些煞气,虎头叫了一阵,见没人出来帮他,就慌得也跑了。
敬安这才迈步入内,一边东张西望,却只没见到人,敬安心头一动,想到:莫非她伤没有好就去了铺子?
如此想着,人才放松下来,前院后院地看了一番,见那几只鸡在笼子里咕咕乱叫,敬安便蹲下来看了一会,想到月娥在将军府之时,自己问她会什么,她只说“喂狗养鸡”,敬安一时哈哈笑起来。
敬安饱看了一番,溜溜达达地向外,刚要出去到铺子看看,忽地听到耳畔似有低低呻吟。敬安耳朵极灵,听到这个,微微皱眉,便转过身,循声而去。走了片刻,才知自己走正是月娥房,他骤然有些紧张,步子也放轻,却不曾再听到那呻…吟声传来。敬安不敢贸然进入,便只唤道:“有人在否?”
里头儿静静地,也没有声响,敬安只以为自己错听,犹犹豫豫地要走,却又不放心,便上前一步,将月娥那房间门微微地一推。
那门扇本是虚掩着,被敬安一推,便应声而开,敬安吓了一跳,忍不住咽口唾沫,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敬安迈步入内,只看了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月娥。
敬安一惊,急忙退后一步,说道:“姚娘子,我”便要解释。不料月娥躺着,一动也不动,敬安一怔,便上前,叫道:“姚娘子?”月娥仍旧不动。敬安吓了心怦怦乱跳,上阵也不曾这样儿过,也不顾她会生气,箭步上前,伸手便扳住月娥肩膀,叫道:“姚娘子!”
猛地更是大惊,只见月娥双眸紧闭,脸色煞白,本来樱桃般嘴唇,被咬渗出血来,敬安手足俱冷,叫道:“姚月娘,姚月娘!”拼命地一阵乱晃,声音都变了调。
月娥被他一阵乱摇,腹中更是刀绞一般,痛叫了声,勉强睁开眼睛,见是敬安,便说道:“别动别动我。”
敬安见她睁眼说话,心头微喜,又听她有气无力,便说道:“你是怎地了?别怕,我即刻带你去找大夫。”月娥闻言,皱着眉,小声说道:“没事,不用”敬安哪里肯听,便将她一抱,就要走。月娥见他莽撞,急忙伸手死死抓住他肩膀,说道:“别!放下,不是病了”敬安站住脚,说道:“你脸色甚差,还说这些?”月娥又痛又急,眼泪都流出来,只说道:“你先放我下来,我跟你说。”
敬安这才半信半疑,将月娥抱了,放回炕上。问道:“你莫骗我”忽然说道,“难道是伤口裂开,你不愿我看?”一急之下,便去解月娥衣裳。月娥手足俱软,疼得只是丝丝吸气,没半分力气,说一个字儿也是难得。敬安手脚利落,顿时将月娥衣裳解开,低头细细一看,伤口养好好,并无绽裂。敬安才松一口气,又问道:“不是这里,那是哪里不妥?”又握住月娥左手去看她那拇指。
月娥心怕了他,便攒了力气,小声说道:“我我肚子疼,没事没大碍。”敬安眼睛一睁,说道:“肚子疼?怎会如此厉害?”见月娥满头汗,**地一丝头发也贴在上面,便抬起袖子替她擦拭,又见她胸口还敞着,脸上一红,赶紧给她再把衣裳整理好。才又抬手无摸她肚子,说道:“是不是被那些贼人伤到了,我一时没发现?”
月娥缩了缩,说道:“不是”心想他怎么还不走?疼得她咬牙沁泪,恨不得嚎啕大哭。
敬安低头打量了一番,着实想不到症结所在,便说道:“就算是肚痛,也不可不见大夫,你又疼得这样厉害,我带你去。”月娥见他厮缠不休,又羞又急,又是痛得狠了,实在忍不住,便哽咽说道:“我真个没事侯爷你自忙你。”敬安见她落泪,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说道:“你这样儿,我怎能走?好歹说怎样才能好些。”
月娥知道他性情固执,自己捂着肚子缓和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既然如此侯爷你帮我去,弄点姜汤来喝,就会好些。”这也是个叫他知难而退意思。
不料敬安听了,便说道:“这样简单?那我去,你好生躺着。”说着便出了门。
月娥扭头看他匆匆走了,心头一宽,缩了身子偎成一团,迷迷糊糊地想:此一刻,真不如死了干净。
月娥痛得难熬,不知半梦半醒多久,却听到有人叫道:“姚娘子,姚娘子。”声音轻轻,月娥勉强睁开眼睛,却见一个花脸儿在跟前,手中捧着一碗黑乎乎什么月娥吓了一跳,刹那竟忘了痛,仔细一看,却是敬安,月娥怔道:“侯爷你怎在此?”敬安见她懵懂,咧嘴一笑,说道:“我熬姜汤去了,来喝一口。”月娥吃了一惊,这才依稀想起自己为了敷衍这位爷,就随口说了一句,难道他真个自己动手熬了?月娥迟疑看他,敬安伸出手臂将她抱起来,揽入怀中,说道:“你尝尝看,我尝了点,虽然有些味道难闻,不过我从未喝过,估计喝不惯,你来试试看,若不好喝,我再去”月娥看着他白皙干净脸,脸颊上老大一块灰不说,额头上还红红地,有些儿头发乱糟糟地竖起来,好似燎伤了模样,吓了一跳,低头再看手中这碗姜汤,倒有几分样子,闻了闻,姜味浓浓,月娥着实难受狠了,便点了点头,就着敬安手,一口一口喝那姜汤,喝下去后,果然只觉得一线暖暖下去,肚子里热乎乎,慢慢地觉得有些舒服起来。
敬安见她喝了,说道:“好喝么?”月娥点了点头,总算缓了一口气回来,才看向敬安,手指伸过去,在他额头上微微一碰,敬安“嘶”地一声,微微避开。月娥问道:“侯爷,你这是怎么了?”敬安说道:“没我一不小心,跌了一跤。”月娥手指向下,在他脸颊上一划,抹了一指头灰,问道:“侯爷莫非是跌到锅灶里去了?”敬安脸腾腾红了起来,月娥目光向下,望见他手指头上,竟然还带着新鲜伤痕,越发惊了,问道:“这手呢?”敬安急忙缩手。
月娥慢慢说道:“侯爷这一跤跌得厉害呀”敬安咳嗽几下,红着脸不做声。
下厨房鸡飞狗跳
月娥喝了姜汤,肚子暖暖,先前那翻天般痛也缓了,才能说话。敬安从旁看着,见她原本煞白面孔如今渐渐缓和,嘴唇上也有了些血色,急忙说道:“这姜汤如此有用,我再去给你弄一碗来。”月娥看着他花脸儿,听他这般说,掩口一笑,却又急忙板正面孔,说道:“侯爷若再去,我怕回来之时,连我也认不出是谁。”敬安兀自懵懂。
月娥身子渐渐有力,虽则还痛,却已经可以忍受,不似先前那般如僵虫一样丝毫不能动弹,便离了敬安怀中,自己靠着墙壁坐了。敬安将碗放在桌子上,却只盯着她看。月娥望着他脸,真个儿猴儿似,看一眼便想笑,偏偏敬安自己还未曾留心,且他身上,那原本一尘不染白衣,袖子上处处烫破,裙摆上也被燎乌黑。月娥歇这片刻,看明白,心头略微叹息,目光一转之际,忽地望见放在旁边桌上那个碗,月娥微微怔住,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片刻之后,敬安小心问道:“真个好了么?怎会这样肚痛,想是吃错了东西?”月娥摇了摇头,不愿他再问这节,目光自那碗上扫过去,说道:“侯爷方才辛苦了”敬安摆摆手,说道:“小事而已。”倘若他脸上不是这般狼藉,身上并非如此浪费,这话说倒有几分气概。
月娥略动了动,便下了炕,敬安急忙过来扶,月娥说道:“已经好了,不消劳烦侯爷。”敬安问道:“你下地为何?有何事让我来做,你还是多歇息些时候为好。”月娥说道:“总是躺着也不是好事。”便出了房。敬安只跟着她。月娥出了厅,便向着厨房一步一步走去,敬安见她要去厨房,这才紧张起来,急忙跳到月娥跟前将她拦住,说道:“去哪里做什么?”
月娥说道:“想拿点东西。”敬安说道:“拿什么,我来帮你。”月娥说道:“侯爷找不到。”她一步一步向前,敬安也不敢硬拦,一步一步后退,终于到了厨房边上,月娥见那门半掩着,就上前一步,伸手将门推开,敬安后退一步,差些被门槛绊倒。
月娥望着厨房之内,目瞪口呆。
满地青菜撒落,好似下了一场微小蔬菜雨,幸亏先前买不多。有一些被踩烂了,泥在地上。凡是有柜子地方,都被打开,锅碗瓢盆都移了位,没有一个在原处,那锅灶底下,一半柴火在内,一半在外,仍有余烬未灭,风吹过,明明地透出一丝火,竟没有将整个房子点燃,已经是神仙保佑。
月娥怔怔向前一步,却又见锅台跟墙壁上都罩着一层灰烬,走近再看,那原本好好地铁锅已经被烧得焦黄,锅底泛出一种欲碎脆弱之色,旁边切菜板上,一把菜刀直愣愣地竖在上面,被人用力砍入菜板上,底下是几块横七竖八土豆,姜块,几片干香菇,还有其他可疑之物,并非蔬菜,月娥仔细一看,却见是姚良新买柿子,还没来得及吃,已经被剁稀巴烂
这场面,好似有人在里面打了一场惊天动地仗,又似故意恶搞。月娥站定了脚,好不容易自这一片狼藉厨房内发现了门口站着敬安。此人正低着头,好似心虚之状。
月娥想了想,问道:“侯爷这是你弄得?”敬安低头咳嗽几声,说道:“本侯也不晓得为何会如此只是找不到那姜是何样子,翻来翻去,就如此了。”月娥问道:“那这铁锅怎么也糊了?”敬安说道:“我确是有加水。不过火总是不着,等着了之后,水就干了。我并非有意如此。”月娥问道:“那这菜刀呢?”敬安说道:“我”
要让他握长刀手握菜刀,让他切人头手切生姜土豆敬安本以为是小事一桩,不料人到了厨房才发觉,自己从没有见过生姜是什么样儿,依稀记得应该是一团,便四处去翻找,等找到了同属一团之物,举起那菜刀,却总觉得怪异。
敬安也算是聪明,只要他肯学,并无学不成,怎奈此刻需要是自学成才,敬安只想去切那土豆,不料土豆子嗖地便滚了开,几度之下竟反而切伤了自己手,敬安大怒,将土豆生姜蒜瓣连同找出来柿子堆在一起,拿出那上阵气势,提起菜刀一阵乱剁,一塌糊涂他忙不成这个,便去生火,按理说让这从未下厨房、甚至打出生以来就不知厨房什么样儿人第一次入厨,敬安也算是做得不错,他知道菜板是盛菜,菜刀是切菜,甚至知道这么大铁锅是煮东西,而且知道要先往里面加水,只不过水是加好了,生火时候却被烟熏得满面灰尘,双眼酸痛了流泪,好不容易生好火,劈里啪啦燃起来,却忘了那边水已经被烤干,敬安闻到烧糊味道起身一看,见那口锅已经被烧得赤红,敬安大惊,急忙将柴火撤出来,手忙脚乱里一根烧着柴火蹦起来,扑面就来,多亏敬安身手利落,举手挡开,差点就此毁容!
但是这些,又怎能对月娥说?敬安支支唔唔,月娥叹一口气,问道:“侯爷,那碗姜汤何处来?”敬安见她窥破,便也无精打采起来,老实说道:“我找隔壁做。”月娥本也是发现那碗不是自家,才起了疑心,此刻便瞪着他,敬安忐忑说道:“本侯给了他们银子,他们还对本侯千恩万谢。”
月娥也不知自己心是好笑抑或痛苦,便忍着,将目光转开。敬安见她沉着脸,便说道:“我本以为我可以做好可是又怕你等不及,所以才去。”月娥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啦。”弯腰就去捡地上菜。敬安急忙拦住:“都脏了,不要了。”月娥说道:“有还好好,怎能浪费?”敬安见状,急忙动作飞快,将地上菜都给捡了起来,归拢到一起,他心性机灵,捡好了菜,就将灶下柴火也给收拾了,还有火星就用水泼灭了。
月娥本是要这么做,见敬安快手,便站住了脚,拿了几个干净碗,把菜板上土豆,姜块,香菇之类东西给分开盛好了。敬安收拾了柴火,凑了过来,说道:“这些还要么?”月娥点了点头。又去拔那柄菜刀,不料敬安砍得甚深,月娥一时拔不动,敬安急忙伸手,一手按着菜板一手将菜刀轻轻拔出,底下菜板细微一声响,一道大大裂痕。显然日后是不能用了。
月娥跟敬安对视一眼,见他讪讪样子,终究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敬安见月娥一笑,才觉放松,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会如此”月娥摇了摇头,望着他脸,先前那么干净明玉般人儿,如今灰头土脸,叫人好不习惯,月娥想了想,便入怀中,掏了一块帕子出来,说道:“侯爷,去打点水,小心把脸洗一洗。”敬安怔了怔,便答应一声,将帕子接了过来。
月娥见他找了脸盆,打了水,浸湿了帕子,便说道:“避开那额头。”敬安答应,便只擦拭脸颊,月娥说道:“额头这边似是烧伤了,侯爷去医馆叫大夫看看。”敬安说道:“无事,不怎么疼。”任凭她怎么说,只是不走,自己将帕子洗了,看了看,只觉得这手帕极大,却不像是女子所用,心底暗暗称奇。
月娥见他端量,就将帕子拿了过去,说道:“我记得前些日子苏大夫送了些药来,其中有一个烫伤。”敬安见她收了帕子,也不以为意,说道:“当真?”
月娥便领他入内,从柜子里找了找,果然找出一瓶烧伤药来。原来苏青心细,生怕月娥平素有个什么闪失,所以各种都准备了一些,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却是在敬安身上。
月娥说道:“我这里没有镜子”敬安捏着那烧伤药不语。月娥看他额头上红红地不褪,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帮侯爷上药。”这自然是敬安求之不得。
月娥让敬安坐了,自己将药瓶子打开,用个小勺挑出一些来,轻轻地抹在敬安额头上,敬安仰着头一动不动,月娥便伸出小手指,将那药膏一点一点给他抹平了。敬安先前只觉得额上火辣辣,有点儿疼,此刻只觉得额头上一片沁凉,果然好过许多。
他微仰着头,见月娥专注看自己额上,因靠得有点近,她胸便在眼前,那修长白腻脖子露出一抹,连着美好下颌,那样关切看着自己神色,很是可爱。敬安一时看怔了,不知不觉眼睛溜来溜去,忽然想起先前他以为她伤口裂开,将她衣裳解了之事,那样春…色尽在眼前,看分明。起先紧要时候不觉得如何,此刻想起来,一时之间心跳也快,蠢蠢欲动,满脑绮念忍不住。
月娥细心地将药膏在他额上抹扁了,才松口气,说道:“好了。”低头一看,见敬安垂着双眸,双颊微红,不知想什么,就将药膏放起来,回身才问道:“侯爷怎么了?可疼么?”
敬安侧了身子,手却垂下放在大腿上,说道:“没,你歇息一会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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