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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筐下的阴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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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克里珀看上去好像都快哭出来了。米隆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决定点点头,然后什么也不说。他打开门走了。
当他快到电梯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熟悉的、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不是‘重返沙场小将’吗?”
米隆朝奥德丽·威尔森看去。她穿着常穿的体育记者服:深蓝色的男式便装,黑色的圆翻领毛衣,还有他们说的“石磨”牛仔裤。她的化妆可以说淡雅,也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她的指甲又短又糙。惟一的亮色恐怕是在她的球鞋上——亮绿色的查克服饰公司的产品。她的外表完全平淡无奇。在她的神态中,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对劲的。那些神态就那么在那儿。她的直直的黑发剪得很短,像一个梳着刘海的小听差。“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挖苦人呢?”他问道。
奥德丽耸耸肩:“你不认为我会买他的账吧,是吗?”
“买什么?”
“你突发奇想要,”她检索着她的用词,“将你自己的神话织进体育运动的华美之毯中,”她抬眼看着,摇摇头,“那个克里珀真能放狗屁,嗯?”
“我得去换衣服了,奥德丽。”
“把真相先告诉我,怎么样?”
“真相,奥德丽?嗨,为什么不要一条‘爆炸性消息’?当你们记者说这话的时候,我特爱听。”
她笑了起来,笑得挺漂亮,嘴张得大大的。“给自己开脱,是不是,米隆?”
“我?从来没有。”
“那么——再套用一句俗语——对媒介发表意见?”
米隆点点头,带着富有表演性的、时髦的动作将他的手放在胸口。“胜利者从来不会逃避,逃避者从来不会胜利。”
“《伦巴第俗语集》?”
“费利克斯?恩格尔的话。在《奇怪的一对》中的话,就是霍华德·科瑟尔做客座明星的那部。”
他转身向运动员休息室走去。奥德丽跟着他。她大概是全国最好的女体育记者了。她为东海岸最大的报纸专门报道龙之队公司的消息。她还在WFAN电台一个人人垂涎的时间档内做自己的节目,收听率极高。每星期天早晨她在ESPN(美国娱乐体育有线电视网——译注)上主持一档叫做《说说体育》的圆桌谈话类节目。即使如此,就像几乎其他每位在这个由男性主宰的行当里的女性一样,无论她变得多有名望,她的地位总有些不明不白,她的职业生涯总是离全面崩溃仅半步之遥。
“我已经有一个月没和她说话了。”她唱歌似的说道。“也许我该给她打个电话。坐下来交交心,你知道的。”
“嘻,”米隆说,“那样是不会坦诚相见的。”
“我是想让你好过些,米隆。这儿总有些不对劲的亨情。你知道我得查出来是什么不对劲。你最好能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首先格里格·唐宁在神秘的情况下离开了球队——”
“脚踝受伤了有什么神秘的?”
“——然后是你,他过去的死对头,在脱离赛事快十一年之后取代了他的位置。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了不起,米隆想。工作还没干五分钟,就已经有人发出怀疑之声了。米隆·波利塔,秘密工作大师。他们到了运动员休息室的门口。
“我得走了,奥德丽。我们过后再谈。”
“说好了。”她说。她对他报以一个温柔的、带着嘲弄的甜蜜笑容。“祝你好运。把他们都揍扁。”
他点点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表演时间到了。

第六章

米隆进休息室后,没有人朝他打招呼,没有人停下脚步,甚至没有人看他一眼。屋子并没有变得安静下来,就像在一部老的西部电影里,警官推开吱吱嘎嘎响的门,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也许这才是问题之所在,也许门应该吱吱嘎嘎响一下,或者也许米隆应该大摇大摆下。
他的新队友们就像大学宿舍里的臭袜子一样散落在四处。三个人悬在板凳上,衣服穿了一半,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两个在地板上,一条腿由助手举在空中,正在放松腿肚子。其他儿个正在零星地拍几下篮球。四个队员缠上胶布后一蹦一跳地回到休息室。儿乎所有的人都嚼着口香糖,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听“随身听”,小小的耳塞在他们的耳朵里,发出哇啦哇啦的响亮声音,好像他们是在一个立体音响商店里争当模特儿。
米隆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换衣服的地方。所有其他衣柜上都有一块刻有运动员名字的青铜牌子,但他的没有。他的柜子上是一条白色的胶带,就是用来裹脚踝的那种,胶带上用黑色记号笔胡乱涂写着M·波利塔儿个字母。这很难让人树立起什么信心或是什么奉献的信念。
他扫了一下四周,想找个人说说话,但“随身听”是理想的隔离器。每个人都在他们的私人空间里。米隆看见了“TC”泰里?考林斯,龙之队里出了名的“咋咋呼呼超级巨星”,他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TC是媒介为受宠过度的运动员而推出的最新海报形象,一个“毁掉”了“我们所熟知的”优雅斯文的运动员世界的人,随你怎么说,TC是一个生理标本。六英尺十,肌肉发达,金刚之躯。他那剃得清清爽爽的头在荧光灯下熠熠发光。有传言说TC是黑种人,虽然在他文身的功夫下,已经看不出肤色了。那些晦涩的蓝色图案像毯子一样遮盖住了身上几乎所有可画的部分。对TC来说,刺身好像也更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一个爱好了。那个人看上去就像克里恩先生所描绘的噩梦场景。
米隆迎到他的目光,便笑了笑,点头致意。TC的目光如匕首般剌过来,又转向别处。这就算是交上朋友了。
他的球衣正挂在应该挂的地方。他的名字已经用深色字体缝在了球衣的背后:BOLITA了(即波利塔——译注)。他盯着他的名字有一两秒,然后他迅速把衣服从衣架上扯下来穿上。过去的一幕幕又浮上心头,易碎的扣子摸在手中,短裤边像鞋带一样的紧衣绳。当他穿上衣服时手腕边微微的一伸缩,衣服掠过肩膀时上部的稍稍紧,熟练的双手伸进衣服的尾部,他的高帮球鞋紧紧地束起来。这些都引起了剧痛,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的眼睛眨动着,回到了现实中。他坐在那儿,等着情绪慢慢消退。
米隆注意到很少有人再穿弹力护身短裤了,他们更喜欢紧身的莱卡短裤,米隆更信赖老式衣服。旧时尚先生。然后,他将一个马马虎虎写着“护膝”的玩意儿拉到腿上,感觉更像一个金属包。最后他穿上的是保暖衣,衣服的底部有很多暗扣和双腿的上上下下相连,因此一旦被叫上场,运动员就可以迅速地把它们全扯下来。
“嗨,小子,怎么样了?”
米隆站起来,和奇普·科罗凡握了握手,他是球队的一个助理教练。奇普穿着一件尺码小了三号的花格茄克,袖子缩到了前臂上,肚子带着极大的蔑视向外凸着,他看上去就像半年一次的广场舞会上的农民。“我很好,教练。”
三分钟后,雄鲑龟大声喝道:“到篮板前集合,小伙子们。”可没有人在意他的话。他又重复了几遍,还拍拍那些带着随身听进出的球员的肩膀,好让他们听得见。整整十分钟过去了,可十二个职业运动员的脚挪了还不到十英尺远。教练多尼·沃尔什带着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走了进来,他在中心位置站下来,然后开始吐着那些陈词滥调。这并不是说他是个不好的教练或是什么。一个赛季要打上百场比赛。已经很难再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鼓舞斗志的演讲进行了整整两分钟。有些球员一直都没有拿下他们的随身听。TC正忙着取下他的珠宝首饰,这个工作可需要极大的注意力,而且还需要一支训练有素的专业队伍。又过了一两分钟后,休息宰的门开了。每个人都拿下了随身听,然后走了出去。米隆意识到他们是向球场走去。
开赛了。
米隆站在队伍的最后。他使劲吞咽着,他浑身一阵凉意,当他走上小斜坡,听见大喇叭里传来一声大叫:“现在一哎,是你们的新泽西龙之队!”音乐鼓噪了起来。很快地,慢跑就完全变成了疾跑。
欢呼声震耳欲聋。球员们自动排成两队,准备进行篮下单手跳投练习。米隆这么做已经有无数次了,但现在他才第一次想想他正在做什么。当你是一个球星或者是个新手时,那你热身的时候会很随便,很放松,不紧不慢的,没有什么压力可言,你可以用整整一场比赛来告诉观众你有多大能耐。替补队员——米隆从来没当过——有一两种不同的方式来对待热身练习,有些人从头到尾都在死命地反身扣篮,做各种与假想敌人周旋的动作,总而言之:自我炫耀。米隆一直都发觉这种行为有择彻底绝望的意味。另外有些人则围着球星们打转转,给他们扔球,假装当他们的后卫,就像拳击手的打斗对手一样,样子很酷,但总低人一等。
米隆到了投篮练习队伍的前面,有人把球扔给他。当你在热身的时候,浅意识里便会认定场上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着你,虽然事实上大多数人都在忙着找位子坐下,或是在聊天、吃东西,或者看看观众里都有些什么人,而那些正在看你的人也不会在意你在做什么。米隆运了两下球,然后投篮,球打在玻璃篮板上后进去了。见鬼,他想。比赛还没开始,可他已经不知所措了。
五分钟后,单手跳投的队伍解散了,大家开始自由练习。米隆瞥了一眼看台,想找杰西卡。她是不难被找出来的。她就像被明灯照耀着,突出在前,而其他的观众却向后退去,就好像她是达·芬奇,而其他人的脸都只不过是像框。杰西卡冲他笑着,他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有些惊奇地意识到这是杰西卡在非正规比赛之外第一次看他正式比赛,他俩是在米隆受伤前三个星期认识的,这个想法让他暂时停下了练习。记起来了,有那么一小会儿,他被思绪带回到了从前。他浑身允满内疚和痛苦,直到一个球从篮板上歪歪斜斜地掉下来,打在他的头上。但那些想法却仍留在他脑海里:我欠格里格的。
哨声响了,球员们走到凳子边。沃尔什教练不假思索老调重弹起来,然后又确保每个队员知道自己要钉的人是谁。球员们点点头,却并不在听。TC依旧闪烁着光芒。适合于比赛的一张脸,米隆希望如此,但并不真的确信。他还观察了一下利昂·怀特,他是格里格平时的室友,也是他球队里最亲密的朋友聚在一起的队员们散开了。两支球队的队员都向场中央走过去,相互握手或击掌致意。一旦来到这里,双方的队员就开始到处寻找自己要钉的人,因为三十秒钟前谁也没好好听。双方的教练都站了起来,大声喊着防守部署的命令,直到篮球被无情地抛人了空中。
一般看来,篮球就是优势互换的一场游戏,它让双方势均力敌,直到最后的几分钟,但今晚并非如此。龙之队一路领先,一节后他们已领先十二分,半场后领先二十一分。第三节后已超出二十六分。米隆开始紧张起来。这样的大比分领先足以要让他上场了。他没料到这个。他一方面还暗暗为凯尔特人队加油,希望他们能撑得住,卷土重来,好使他的屁股一直放在铝制的椅子上。但没门儿。还剩四分钟的时候,龙之队已领先二十八分了。沃尔什教练瞟了一眼下方的凳子。十二个队员中有九个已经上过场了。沃尔什向雄鲑龟嘀咕了几句。雄鲑鱼点点头,然后走到発子边,在米隆面前停丫下来。米隆感觉到了自己胸口处心脏的跳动。
“教练准备让队员都离开凳子,”他说,“他想知道你愿不愿意上场。”
“他想怎样就怎样呗。”米隆回答,但他发出的无声讯息是不,不,不。但他不能告诉他们,这不是他的本性,他得当一个好圬,“球队第一”先生,“如果教练要我飞身扑弹我就飞身扑弹”先生,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暂停时间到了,沃尔什又往下看了一眼凳子。“哥顿!雷利!你们俩上,换科林斯和约翰逊!”
米隆松了一了口气。接着他就为自己感到如此放松而发疯。你是什么样的赛手呀?他问自己。什么样的人才会愿意赖在板凳上呢?接着,他想到了他的真正任务,脸上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耳光。
他不是来这儿打球的。
他想的都是些什么呢?他是来这儿找格里格·唐宁的。打球只是为了做掩护,没别的了。就像警察那样。一个人为了做卧底假装是个贩毒的,并不表示他真是个贩毒的。这道理也同样适用于此。米隆假装是个打篮球的,他并不真的就是个打篮球的。
这想法一点都不让人舒服。
三十秒钟后,这想法又冒出来了。它让米隆的胸膛充满了恐惧。
是一个声音触动了这个想法,一个压倒众多声音的酒鬼的声音,一个与球迷的尖叫完全脱离的、截然不同的、低沉的声音:“嘿,沃尔什,你为什么不让波利塔上?”
米隆感到自已的胃在往下沉。他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以前也曾看到过,虽然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他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是啊!”另一个声音也来凑热闹。“让我们看看新人的表现!”
更多的声音附和起来。
开始了,观众站到了失败者的身后,但不是以一种善良的方式,不是以一种积极的方式,而是竭尽其公然地施恩和嘲弄之所能。到了“善待替补队员”的时间了,我们已经贏了,现在我们需要找点乐子了。
又多了几声叫米隆的,然后……是齐声欢呼。开始时声音很低,但渐渐高涨起来。更加高涨。“我们要米隆!我们要米隆!”米隆努力不表现得蚕头丧气。他假装没听见,好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球场上,他希望自己的脸没变红。欢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最后融为一个词,不断地電复,还夹杂着大笑声:“米隆!米隆!米隆!”
他得平息这浪潮,只有一个办法,他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三分钟。他得上场。他知道那样做并不能最终了事,但至少能暂时平息一下观众的情绪。他向下看了看凳子处。雄鲑鱼也回看了他一眼。米隆点点头。雄鲑鱼向沃尔什靠过去,低语了儿句。沃尔什没有站起身,他只是叫了声:“波利塔上,换卡麦隆。”
米隆咽了一下口水,站起身来。观众突然开始大声起哄。他边向记分员的桌子走去,边擦若汗。他的腿发僵,好像被什么东柙夹住了。他向记分员示意,记分员点点头,吹响了哨子。米隆走上场去,他指指卡麦隆,卡麦隆走下来。“克莱文。”他说。这是米隆要钉防的人的名字。
“现在换鲍伯·卡麦隆的是,”大喇叭开始说道,“34号。米隆·波利塔!”
观众席整个地发狂了。喇叭声,口哨声,叫喊声,大笑声。也许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在为他叫好,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为他叫好,就像你为一个马戏团的小丑叫好一样。他们在等着种种他的丑样和咒骂。波利塔是他们的小人儿!
米隆走上场去,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首次在NBA中亮相。
比赛结束前,他碰过五次球,每次他都受到人们的喝(倒)彩。他只投了一次篮,是在三分线里面一点点的地方投的。他几乎都不想投的,他知道无论什么结果,观众都会反应强烈的,但有些事情是太自然,没有清醒的思考,球唰地一声就入篮了。现在只剩下三十秒钟了,谢天谢地,大多数人都看够了,开始找他们的车子去了。嘲弄的掌声已经不多了。但在米隆触摸到球的几秒钟里,当他的手指摸到球面的沟槽,当他曲肘将球托到离掌心和额头均有半英寸远,当他的手臂由弯曲变为直线,当他的手腕转动演变为正对前方的曲线,当他的手指顺着球的表面跳跃,创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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