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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清风(父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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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进那人坚实的胸膛，夏晨曦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泪水不止。
“冉……”他有无数委屈悲伤想要诉说，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只化为一句。
“我好想你……”
萧冉轻轻回拥着，总是冷漠的眼眸化为一滩柔水。
“晨曦……以后，我都不会离开……”就算倾尽所有，我也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给你想要的一切，那些痛苦悲伤，我都会让你忘记，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
夏晨曦闻言一怔，抬头疑惑地看着萧冉。没有父皇的允许，冉不可能进来，难道，是父皇……
仿佛看懂夏晨曦的疑惑，萧冉平静地说道。
“皇上下旨，从今日起，我担任宫廷侍卫副统领，主要负责晨曦殿安全。”
夏晨曦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地失落，却又立刻盈满笑意。
“太好了，以后冉都可以陪在我身旁了……”
看着冉的脸，夏晨曦想到的，却是夏清风的样子。
父皇，你在想什么……
殿外，夏清风负手而立，仰头望着满目苍穹，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夕阳为晨曦殿镀上了一层橘色，映得金色琉璃瓦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辉煌的大殿下，夏清风的身影第一次显得那么苍凉孤单……
“皇上，酉时了……”
从萧冉进去那一刻，夏清风就一直站在这里，虽然身形未动，但陈安知道，夏清风一定是运用内力听着里面的动静，他不懂一向果断的皇上，为何被一‘情’字弄得如此优柔寡断，既然拿不起，为何不放下……
“走吧……”
不再听里面的欢声笑语，夏清风大步走向御撵，起驾前往鑫和殿。
曦儿，朕能做到的极限仅限于此，就算你真的不再爱朕，朕也宁愿让你带着冷漠的面具永远困在朕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不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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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和殿内，满屋红绸，正北高踞之处置雕金龙凤大屏，一张两米宽的金龙大宴桌，左侧微低处一张一米宽白玉雕凤桌，三级台阶下，左右两边整齐的置有大小宴桌数十张。
今夜，大夏天子将在这里设宴接受王公大臣以及诸国的大婚祝贺。
酉时三刻，宾客开始陆陆续续进入鑫和殿入座。每个人都在不露痕迹地打量着自己感兴趣的位置上的人。
大殿右边，主要是六国使臣，按晏、虞、车池、祁、高芝、卫萳这一顺序入座，再下是各主要宫殿妃嫔。右面坐大夏王亲皇子以及重臣。
然而当夏清风已入座时，大殿内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竟然还空空如也。而这里应该坐的，是大夏唯一一位亲王——永安王，夏清泉。
夏清风扫了一眼夏清泉的座位，用不大但清晰地声音问着身边的陈安。
“为何有永安王的座位？”
夏清泉自夏清风登基，就被分封到南方历川做了一个地方之王，然而夏清泉虽名为亲王，手里握有的兵权却少得可怜，自他还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就去了远离皇城数万里的历川后，二十年来回朝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夏清泉的低调，人们甚至快遗忘了这个当年被先皇疼爱至极的王爷。
“回皇上，王爷前日便传信来说要亲自回朝为皇上祝贺，不过消息是今日午时才到达皇宫，所以还未来得及通知皇上，据说王爷已经到了驿馆，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吧……”
夏清风闻言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睫毛，但下一秒，夏清风就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等宸妃到就开宴吧。”
诸国使臣心里疑惑了，刚进大夏皇宫就听闻大夏皇帝在大婚进行到一半时离场，而现在原本应该和新贵妃一同参宴的皇帝竟然在新贵妃之前一个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大夏皇帝宠爱新贵妃的传言是假的？那他又怎会违例为一个妃子举行大婚？
还好能来大夏的六国使臣都是肚子里有货的人，个个把好奇猜疑的神色掩饰得滴水不漏。
就在夏清风话音刚落时，门口响起了响亮的通报声。
“永安王到——！”
包括夏清风在内的所有人都凝眉看去，一个一身金丝绣大红长袍的修长身影不急不缓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大殿来，身后跟着两个裸肩赤背的妖娆女子。灯火下，一张妖艳的脸噙着诱惑的笑迷乱了众人的眼。
那是一张与夏清风相似却完全不同气质的脸，白皙的瓜子脸上，修眉斜飞，不点而红的唇唇角上挑，说不出的妖魅，与夏清风最为相似的，就是那双尾角上挑的凤眼，眼波流转间道不尽的风情万种。但相比起来，夏清风的轮廓五官都更深刻，并且夏清风不论是否在笑，都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敬畏臣服的王者之气。而夏清泉的魅，充满诱惑又危险至极，巧笑嫣然间可以将人送入地狱……
“清泉见过皇兄。”
夏清泉站在夏清风宴桌前三米远的地方，问安却并不行跪礼。
这是夏清泉当年离开皇城时向夏清风要来的特权，他曾对夏清风说过。
我夏清泉跪天跪地，跪祖宗父皇，却绝不跪你。
夏清风当时没有问他原因，只是不屑一顾地丢下三个字转身离开。
‘随便你’，夏清泉一直记得夏清风说这三个字时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眼神，仿佛他夏清泉在夏清风眼中连一粒沙子都不如，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夏清风果然如他所想，根本不把他放眼里。
他曾经明目张胆的屯粮练兵，可还未到半个月，他的军队就莫名地四分五裂，最后竟然有近八层人联名退出返乡，若人少，他还可以军法处置，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可几乎整个军队都这样，他再霸道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最后，原本闹腾的一件相当于逆谋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而直到所有事都结束后，他才查出，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那皇帝皇兄搞的鬼。当初招兵时，夏清风就已经暗中安插了一大批他至今也不知道的数目的暗桩混进军队，在他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动摇军心，最后导致他为他的皇兄演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但他绝不会就此停止，他无法容忍夏清风对他的轻视，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幼稚的抱着夏清风求他留下的四岁小儿……
夏清风淡淡地看了夏清泉一眼，清晰地从喉咙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嗯。”
除了陈安，所有人都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皇上……似乎变了？
从刚才开始，皇上就一直冷着脸，不像从前那样总是挂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毫无形象地撑着下巴打着呵欠。
一干大夏臣子全部冷汗直冒，虽然从前的皇上也很可怕，但比起现在来，那真是好太多了……
夏清泉一边眉目挑起，带着意味深长地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亲爱的皇兄，臣弟真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像……人？
夏清泉不顾宴会规矩，自斟自酌地饮起酒来，而夏清风竟然什么也没说，看得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杯到唇边，又是一声尖细响亮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夏清泉诡异地勾起唇角，头微微一仰，酒全数入口。
“宸贵妃到——！”
楚素素着一身湖蓝色衣衫，浅绿色绣牡丹裹胸，长及曳地，不盈一握的腰束着深绿色绸缎，系浅绿色细带，外罩一件淡蓝色长袍，身披薄烟绿翠纱，明丽的样子在这见惯了雍容华贵的皇宫中别有一番风情。
来到御座前，楚素素盈盈一拜，眉目含笑。
“皇上金安。”
夏清风看着那双眸子，到底心还是柔软了一些。
“入座吧。”
待楚素素坐到夏清风左侧的位置上后，夏清风向陈安点了下头，陈安弯腰向行礼表示明白后，上前一步，大声宣布。
“宴会开始，鸣乐——上膳！”
而众目睽睽下，夏清泉拉过身侧的妖娆女子抱在怀中，食指拂过女子带笑的红唇，笑问道，
“怡儿，你说，这上的是正菜还是膳前甜点？”
怡儿掩唇娇笑。
“王爷，何必心急，正菜总是会上的……”
夏清泉无声地将笑容扩大，点了点怡儿的鼻尖，似宠溺般笑道。
“果然是伶俐的人儿，怪不得这么能讨爷欢心……”
怡儿瞬间红了脸颊，虽然不明白夏清泉为何夸她，还是将身子贴紧了夏清泉，故作羞涩地笑道。
“谢爷夸奖……”
夏清泉不再言语，接过怡儿递上的酒杯饮起来，唇角，是一抹若隐若现的笑。
呵，不管是甜点还是正菜，总是会上的。皇兄，我很期待啊；想看看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33
第 33 章 。。。
当菜上到一半时，一个夏清风未曾想到会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来了。
看着眼前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夏晨曦在萧冉的陪同下站在大殿上，恭敬地垂着头，面无表情，连看也不愿看自己一眼，夏清风的愤怒、心痛、悲哀一涌而上，却无处可以发泄，就连表露都不能表露出来……
“父皇金安，抱歉儿臣来晚了，儿臣祝父皇与宸贵妃白首偕老、琴瑟和鸣。”
夏清风暗中握紧了双拳，额头青筋猛跳。
这个人，是故意来嘲讽他的吗？明明知道他心里装着的是谁，却还要来说这些比骂他更让他心痛的话……
楚素素震惊地看着那一身红袍的夏晨曦。
虽然当日她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也没有听过那人的声音，但是她可以肯定，眼前这绝美的人，就是那晚让夏清风心急如焚地丢下她去找的那个所谓的‘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莫名地，看着夏晨曦明明苍白脆弱、毫无威胁的样子，楚素素却感到了恐慌……
“皇儿身体不适，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来祝贺，不过既然来了，就等一会儿散宴了让人送你回去。来人，为四皇子加座。”
夏清风今晚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但显然，所有人都看出，那略显僵硬的笑并非出自心里。
“谢父皇……”
夏晨曦行礼退下，从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夏清风一眼……
当转身那一刹那，夏晨曦怔住了。
那里一个与父皇有着相似面孔的人斜斜的坐着，怀里搂着一个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见自己正在看他，那人举杯一笑，然后一饮而尽。而从始至终，那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那人与夏清风相似的脸却那般妖魅的神情让夏晨曦感到不适，夏晨曦僵硬地扯扯嘴角，逃一般地和萧冉向夏犹清身旁刚加的空位而去。
萧冉走在夏晨曦身后，回头看向夏清泉的位置，却见夏清泉正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们。
萧冉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心里已经把夏清泉分到危险人物一边，然后迅速跟上夏晨曦。
夏清泉摩挲着酒杯杯口，噙着笑若有所思。
四皇子夏晨曦……有意思。
入座后，夏晨曦突然仰头看向身侧站着的萧冉，温柔地笑道。
“冉，你也坐吧，这样，我不习惯……”他从未把自己当作比冉高一等的人，所以，若是这样自己舒适地坐着，而冉却站在一边，他会难受，这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他不愿让他有一丝委屈……
萧冉低头，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安慰着夏晨曦。
“晨曦，这种场合下，即使是为了我，你也要学着习惯。”
夏晨曦黯然地垂下头，他明白，他现在备受瞩目的身份，是不能由着他任性的，他的任性，伤害到的，往往是他关心的人……
“对不起，其实，我们可以不用来的……”
萧冉眼神闪烁了下，还是若无其事地回道。
“没关系，你本来就该来。”
夏晨曦捏紧了袖口，就算说了放弃，可心里终究是不舍的吧……所以，才想来这里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彻底……死心……
“冉……谢谢……”
萧冉看了夏晨曦一眼，没有回答。
他知道，夏晨曦心里的伤要用很长时间来止血，止痛。而他，也许一生都只能是一个夏晨曦可以信赖依靠的朋友，但，即使如此，也足够了……
夏清风用眼角余光看着夏晨曦，看着夏晨曦对萧冉温柔的笑，和他们两人间一种无形的默契，心犹如在烈火中煎熬，额角隐隐作痛。而面上，却冰如寒霜。从来把心绪掩藏在云淡风轻的笑颜下的夏清风，第一次将不快表现在脸上，看得不明所以的诸臣心惊胆跳。
突然右侧一个人站起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举目看去，却是车池国使臣。
夏清风平静了心绪，难得礼貌地问道。
“使臣有何事？”
车池国使臣易央皱着眉头看着夏清风身旁的楚素素好一会儿，才拱手恭敬地向夏清风说道。
“大夏天子，恕易央冒昧地问一句，宸贵妃头上所戴的玉簪上两粒红石可否是……血玉？”
夏清风转头看向楚素素的发饰，果然是那晚凤火节赢来送给楚素素的玉簪，此刻在明亮地宫灯照射下，玉簪上那只凤凰栩栩如生，发出奇异的美丽光芒，两点红色的眼睛亦是散发光彩，使凤凰更加生动。
虽然两粒红色凤眼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指甲盖大小，可它散发的光彩却让人无法忽视。
看着这支玉簪，夏清风眼里刺痛，他记得那时他答应夏晨曦赢来是要送他的，却不想最后竟给了楚素素。看向夏晨曦的位置，果然见那人正怔怔地看着楚素素头上的玉簪，仿佛想起什么般偏回头去，垂下眼睑遮掩住了眼里的情绪。
楚素素疑惑地看着夏清风，却在夏清风看向夏晨曦的眼里看到了愧疚。
低下头，楚素素握紧了袖口里的手，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
不要乱想，他们是父子，皇上只是疼爱他的儿子而已……
夏清风转头冷笑着看着易央，使得易央在夏清风压迫的视线下腰弯得更低。
“朕倒忘了，当年车池送那对血玉簪给朕时，口口声声称世上仅此一对，再不会在其他地方找出半厘血玉来，使臣大人，朕的血玉簪可还好好地保存在皇宫里，可前几日，朕却无意间又得此一支镶有血玉的簪子，不知大人能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易央本是被夏清风的气势逼得没了底气，可现在听夏清风这么一说，被刺激到一般，立刻挺直了胸膛理直气壮地回道。
“皇帝陛下，易央以人头担保，当年我朝皇上命微臣的父亲亲手打造血玉簪作为贡品赠予陛下，所有打造血玉时剩余的细碎粉末都被销毁得干干净净，绝无半点私藏，而我车池国至今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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