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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雷扫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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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是闲事?我那徒儿被这帮秃驴抢走,后果不堪设想。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连这么一点仗义之心都没有吗?”
“老师父,不要生气。北国番兵现在围困长安,救驾解围是天下大事。”
“哼,你说得好听!面前一个弱女受害,你都不敢救,还谈得上什么救驾解围、天下大事!”老道姑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双膝,大哭起来,“我那苦命的徒儿呀,祸到临头,没人敢救。这是苍天无眼,该受此劫难。唉,我也不活了!”她站起身来,就要碰头寻死。
薛霆一看,可着急了。可是,在马上又不好拦她。灵机一动,赶紧摘下方天画戟,伸出去一挡,才把老道姑拦住。谁知老道姑的脾气真大,怒悻悻地埋怨薛霆:“小将军,你既是铁石心肠,为啥拦我?”
薛霆也顾不得下马,只说道:“老师父别着急,我去救你的徒儿就是了。”说罢,调转马头,撵住那帮和尚,大声喝喊道:“呔!你们出家之人,以慈善为本。怎么能抢劫道姑,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听我良言相劝,快把道姑放开,若说半个不字,叫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薛霆的话声刚落,走出一个胖和尚来。此人说话高门大嗓,象敲响的洪钟般震耳:
“小娃娃,大道朝南。各走一边。你管这闲事做什么?”
“道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们欺男霸女,天理不容,小爷今天管定了。”
胖和尚一抖手中的禅杖:“你要知道,洒家这东西可不好惹!”
薛霆怒火难压,摆开方天画戟就战和尚。谁知这个胖和尚气壮如牛,却胆小如鼠。一看薛霆要动真的,一闲身躲过兵刃,马上堆下笑脸:“小将军息怒,我们把人放了就是!”说罢,扔下轿子,领着和尚就跑.
薛霆见和尚都跑了,便对老道姑说,“老师父,你的徒儿没事了,快领她回庵去吧!”说完,催马耍走。
这位老道姑又把他拦住了:“小将军!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家。’你一走,他们又会返回来的。”
“哪该怎么办昵?”
“这样吧!你帮我把徒儿送到山上的庵中,我师徒感恩不尽。”老道姑说完,朝前面逃走的和尚喊道:“你们都给我回来!”
那帮和尚也真听话。听老道姑这一声喊,都乖乖地返了回来。
老道姑吩咐一声:“把我徒儿还抬回去!要不然,我叫这位小将军要了你们的命!”
和尚不敢怠慢。抬起轿子,往回就走。
薛霆一看:蠖,这位老道姑真会狐假虎威。刚才还哭哭啼啼,现在又抖开威风了。这时,老道姑又道:“小将军,请吧!”
薛霆本来不想再耽误时间。可是,架不住老道姑不休地纠缠。无奈,只好跟着她往前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白莲庵送女认美玉 金銮殿庆功封王侯
薛霆随老道姑登上曲径山路,到在一座庵院。抬头一看:门上挂着一块黑地大匾,上写三个大金字:“白莲庵”。
和尚们来到庵院,放下轿子,一声不吭,便出门走了。
薛霆暗想。这回她准该放我走了吧?所以,转身就要告辞。
不料,那老道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小将别走!你救了我徒儿的性命,又耽搁了你的工夫,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让我徒儿出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薛霆正要推辞,只见轿帘一挑,走出一位姑娘。她轻移莲步,来到近前,飘飘下拜:“多谢公子搭救!”
薛霆定睛一看:哟,好一个绝色的女子!但见她面似桃花吐蕊,眉如柳叶含情,眼如秋被能语,唇似樱桃晶莹。那真是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薛霆刚一愣神儿,自己就责怪自已:嗳!薛霆呀薛霆,你无意间救人危急,本是善事;这样呆看人家,岂不让人家怀疑起了邪念?于是,赶紧低垂双目,躬身还礼:“不必客气!”又转身对道姑说;“老师父,这回可该让我走了吧!”
老道姑又不慌不忙地说:“小将军,你既将我徒儿救下,也不能让你白救。这孩子自幼没有父母,是我把她养大成人。贫道想把她的终身托靠给你,也算了却了贫道这一桩心事。小将军,千万个要推辞。”
薛霆听了这话。可有点受不了啦:这是哪儿挨哪儿的事呀!我路见不平,将她搭救。谁料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着我。哼,真是岂有此理!所以,没好气地说道:“老师父,我救这位姑娘,并不图报。妄谈婚事,实乃多此一举。”说罢,扳鞍上马,就要出庵。
老道姑一听,立时就翻脸了。上前拽住薛霆的丝缰,厉声说道:“站住!贫道口无虚言,这门婚事我做主了。你愿意得要,不愿意也得要!”
薛霆见老道姑蛮不讲理,不由怒火上升。他把两眼一瞪,喝斥道:“快快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老道姑听了,仍不松手。
薛霆无奈,摘下方天画戟,就要拨拉老道姑的双手。
这时,忽听庵门外有人说话:“哈哈哈哈!薛霆,休要无礼!”
薛霆朝庵门一看:走进一个人来。仔细一瞅。正是香炉禅师。他慌忙下马,走到师父眼前,躬身施礼:“恩师可好!您怎么来了?”
“我给你们做媒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薛霆哪里知道,这是香炉禅师和自莲庵主共订的一计!
薛霆下山之时,香炉禅师嘱咐他说:“学成武艺,只许忠心保国、除暴安良,决不可用自己的绝招苦害黎民、妄杀无辜。”所以,在路上设下圈套,让和尚假意抢人,看薛霆如何处置?白莲庵主也想试试薛霆的人品德行,才缠着他不放。
香炉禅师走进门来,这才一一向薛霆引见:“这是白莲庵主白莲大师。”
薛霆绯红着脸,深施一礼:“老师父,刚才恕我冒失,得罪了!”
白莲大师说:“免礼,不必多心。”
香炉禅师又指点着姑娘,说道:“这位姑娘是白文豹之女,叫白美玉。当初,你父与白文豹指腹为婚。后来因为战乱,将她送到这里,拜托给白莲大师抚养。现在,她已长大成人,跟白莲大师学了一身功夫。前几天知你来到这里,想叫你夫妻相见。可是,这姑娘心很多,怕你是个纨绔子弟,才想试试你的人品。”
薛霆全明白了:怪不得那帮和尚不与我交手,原来如此。他也想起:在家之时,曾听母亲说过此事。没想到,在这里不期而遇。
白莲大师见薛霆低头不语,又问:“小将军,你到底愿不愿意认美玉为妻?”
薛霆羞答答地说:“父母之命,恩师之言,徒儿焉有不愿之理?”
“我刚才就说过,贫道无虚言。这话不错吧?”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薛霆看看天色不早,对二位师父说,“长安救驾,事不宜迟。今天,又认了美玉姑娘。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白莲大师说:“这你放心。先叫美玉住在这里,以后再来接她。你速回长安,救驾去吧!”
香炉禅师也说:“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你快登程赶路吧!”
薛霆这才辞别众人,催马上路。他走着走着,便进了一片树林。情知离长安不远,便离鞍下马,想稍歇片刻。巧了,正遇上了上吊的纪老夫人。
书接前文。薛霆放下老夫人,跪在她身边,大声呼喊起来。
过了好大一阵,老夫人才嘴角微动,鼻息轻呼,慢慢睁开了双目。她略定心神,惊恐地问道:“你是何人?”
“唉呀,奶奶,我是薛霆。怎么,您不认识我了?”
纪鸾英一听“薛霆”二字,“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孩子,你是怎么死的?叫奶奶好不惦记。咱祖孙在阳间不能见面,终于在阴间相会了!”
“奶奶,您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您看,那一轮红日还在西山顶上呢!”说话间,薛霆把奶奶扶坐起来。
纪老夫人四处观望:可不!林中鸟雀嬉戏啼啭,树上绿叶临风摆动,西山上的夕阳烧红了天际。她又伸手捏捏自己的腿,觉出了疼痛。于是,这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她问薛霆;
“刚才是你救的我吗?”
“是我。奶奶,您有什么过不击的事情,为何要自寻无常?”
纪鸾英未曾说话,泪如雨下,她把洪摩才围城,残杀金月红、战马落荒、洪摩才逼她上吊之事,详细告诉了薛霆。接着,又问薛霆,怎幺来到这重?
薛霆也把离开长安的遭遇,诉说了一遍。
祖孙二人,都象打翻五味瓶似的,说不完的衷肠话,流不断的伤心泪。
薛霆见太阳要落山,便说:“奶奶,咱们走吧!”
“到哪里去呀?”
“回长安城啊!”
“傻孩子!前面就是北国的兵马,兵重重,将层层。我又浑身瘫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咱们只有一匹战马,能杀进长安城吗?”
“奶奶不必担心。这是一匹宝马,咱祖孙共乘一骑,保险没事。”
纪鸾英半信半疑。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薛霆共骑一马,向长安城杀去。
番营军兵只注意长安城里的动静,并没有在意营后。祖孙俩突然冲进营来,杀了番兵个措手不及。即使有些番兵近前阻挡,信能抵过薛霆的大戟!终于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城下。
薛霆立马横载,叫喊开门。军兵报于马周,马周赶紧出城,把她们接进城内。
再说番兵。他们报于洪摩才,说有人从外面冲破军营,直奔长安城下。
洪摩才得报,急忙吩咐鞴马追赶。当他来到城下,薛霆早进到城内。他气得“哇呀”暴叫道:“哼,明天非把长安城夷为平地!”说罢,领兵回营。
再说纪鸾英和薛霆。他们回府歇息一宿,于次日清晨,便到金殿,向李旦启奏了详细。
君臣正在议事,忽见镇京元帅马周跑上殿来:“启奏万岁,北国番将又来讨战。他们言道,再不出城交锋,就耍炮轰长安。”
李旦一听,心急如焚:“众爱卿,这该如何是好?”
薛霆上前跪奏:“万岁,不必担心。有臣子在此,保我主安然无恙。”
“孩儿呀,你有这个本领吗?”李旦亲眼看过薛霆与雷显洪交战。不过几合,便落荒面逃。今天一听薛霆夸下这样的海口,怎能相信呢?
“皇老爷,我要拿不下番将的人头,就不回来见驾!”
“好!你要能杀退番兵,朕重重加封于你。”
“皇老爷,您这话可算数?”
“君无虚言!”
“那您就传旨吧,”
“好!朕命你带领全城人马,与番兵决一死战。各家武将,都在你帐前听令。协力同心,奋勇杀敌。”
“遵旨!”
薛霆领了旨意。到校场点齐人马。他往下一看:蠖,各家武将兵丁都来了。一个个顶盔挂甲,罩袍束带,挂剑悬鞭。精神抖擞。就连老千岁程咬金,也骑着大肚蛔蝈红,怀拖车轮斧,在校场随营听令。
薛霆把令旗一摆:“众将官听令!现在,本将奉旨率大军出城迎敌。大家要舍身为国,报效立功。火工司,鸣炮出城!”
一声令下,“咚咚咚”放响了三声助威大炮,“吱呀呀”打开了闭锁的城门。兵马出城,真如潮水一般。
李旦放心不下。也到城头观敌嘹阵。
北国番将洪摩才,听得城上三声炮响,心里暗暗发笑:唐朝空虚,用炮声壮胆啊!等到大队人马杀出城来,再一看这威严雄壮的军容,不由吃了一惊。但只见:杀气征云起,战鼓咚咚呜。旗幡遮日月,刀枪密如林。.人似离山虎,马如出水龙。军容雄威在,哪个不心惊。
洪摩才倒吸一口凉气,唬不透唐军中还有什么能人。他略定心神,催马向前,高声喝喊:“呔!哪家败将,先与某家对阵?”
这时,就见对面跑来一匹白龙马,马上端坐着一位小将。细看此人;头上盔,玉镶银,双层红缨上下分。二龙戏珠美玉衬,七曲金簪立一根。龙鳞甲,披在身,寒光夺目冷森森。黎花线,梅花纹。九吞八乍好精神。护心镜,似月孛台,光闪闪,能照人。素罗袍,内中衬,红丝绦,系战裙。方天戟,掌中擎,明光锃亮定乾坤。胯下马,玉麒麟,惯走战场会敌军。白似玉,亮如银,浑身杂毛无一根。连人带马象块玉,矗立阵前好威风。
洪摩才入关以来,两军阵前会过不少唐将。象这样的美英雄,他还从未见过。因此,两眼都看直了。
薛霆见他发愣,大喝一声:“番将通名!”
“我乃洪摩才。你是何人?”
“问我吗?你在马上坐稳,小心吓破狗胆。我父大驸马薛蛟,我名薛霆。”
“哼!我这口刀,专杀薛家将,休走,拿命来!”
拱摩才刚要摆刀来剁,薛霆早已抖开方天画戟,分心刺来。洪摩才不敢怠慢,赶紧摆刀招架。
薛霆撤回大戟,又奔他的背后刺来。洪摩才踅过战马,急忙用刀去磕。他哪知道,薛霆这一戟是虚招。当他往下边招架的时候,薛霆出其不意,一抖大戟,奔他的咽喉就刺。只听“噗”的一声,立时把他刺死于马下。
洪摩才一死,番营大乱。一个个磨转身形,拔腿就跑。
这时,在阵后观敌的雷显洪催马向前,边跑边喊:“站住!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薛霆见雷显洪上阵,催马迎上前去:“雷显洪,你还认识小爷我吗?”
雷显洪勒住战马,一看是薛霆,不由大笺起来:“哈哈哈哈!手下败将,怎么又来找死?”
“你出狂言,撒过马来!”
雷显洪催马上前,轮起大斧就砍。
薛霆知道雷显洪力气过人,不能跟他硬拼。因此,便要以快取胜。只见他把方天画戟舞开,‘呼呼’挂定风声,跟戟山相仿。那真是:戟出如黄龙搅尾,戟收似黑虎回头。戟忙如雪飞,戟摆似风摇。戟戟不离心窝,戟戟只绕头脑。戟护身一团白练,戟盏体浑拟银光。戟法眼前少有,戟法盖世无双。
十几个回合过后,霄显洪瞅得眼花缭乱,只累得气喘汗流。
薛霆见时机已到,突然把戟撤回。二马盘旋错镫,抡开大戟,来了个秋风扫落叶,戟杆直奔雷显洪的后背砸去。
雷显洪没防住薛霆的招数。躲闪不及,正申后背。霎时间,在马上摇三摇,晃三晃,吐出一口鲜血,抱鞍而逃。
北国兵将见洪摩才死在阵前,雷显洪负伤而逃,象潮水般向后退去。
薛霆催动战骑,率领人马,向前就追。
这时,程咬金却没有追赶。为什么?他琢磨那高坡上的四十八门虹霓大炮呢!乘番兵逃窜之机,忙令军兵涌上高坡,把虹霓大炮拉进城去。
薛霆追杀了一阵,率兵回城。
程咬金一见薛霆,咧开嘴笑了:“孩儿,你又为老薛家争了光。这一回交锋,功劳可不小啊!”
“老千岁,您过奖了。”
“孩儿!刚才在金殿上。万岁不是说,你能杀退番兵,他要重重加封你吗?”
“对,我皇老爷是这么说来着。”
“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封你的官小了,可不能答应他呀!”
“唉呀!老爷爷,我也不知道什么官儿算大,什么官儿算小。”
程咬金想了想,说道:“我看这么办吧!到金殿上加封你的时候,你先看看我的脸色。我要是不笑。那就是嫌官小;我要是笑了,你就叩头谢恩。”
“好,孩儿我记住了!”
君臣回到城里,皇上传下旨意:“文武百官,上殿见驾。”
时间不长,文武百官都聚齐到金銮宝殿。
李旦坐在绣龙墩上,神采奕奕,十分高兴。说道:“薛霆杀退番兵,扶社稷于垂危,救黎民于倒悬,立下了汗马功劳。薛霆朝上跪,朕要加封于你。”
薛霆走到龙书案前,跪下听封。
李旦想了想,说道:“朕封你为镇殿将军。”
薛霆看了看程咬金,见他微闭双目,脸上并无一丝笑容。所以,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李旦一看:哎,怎么不来谢恩,莫非嫌官小啊?又说道:“薛霆,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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