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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浮生之倾国作者:梦里浮生-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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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封地靠近京师的那几个王兄王弟,比如燕王冀王代王,谁不能重新拉来替换?换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可以身登大位?可惜我也没那么好算计,我总是输给你的,可是他也总是输给我,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不服也不行!”
  
  林凤致倒被他说得微觉好笑,仍是不语,殷螭笑道:“怎么不说话,难道还记恨我气死了他?我不是替你报仇么,还顺便帮国朝减了大麻烦,我这么一个大功臣,你们却从来不知赞赏,只会防范!”林凤致道:“嗯,确实多谢——若他如今还在,局面怕是更加棘手。”说着却不禁又深叹一声。
  
  深夜风寒,林凤致连日劳累寝食不安,不免有些体虚怕冷,殷螭握着他冰凉的指尖替他保暖,说道:“小林,我跟你说些假设罢——只是假设,我并没有真的做,说出来商量商量,你不许骂我,不然我不说。”林凤致道:“请讲。”殷螭又追了一句:“不许生气,不许骂我!”林凤致几乎怄着了,道:“正事上面,我便是生气又几时有用?不能容忍,设法拦阻便是,骂你也是白费劲,我再不想做无聊事。”
  
  殷螭又不免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太自以为是,宁可将我推远开去——可是我也真不爱听你的,所以就是白说说,你听不听?”
  
  林凤致便说了句“洗耳恭听”,殷螭道:“老俞虽然跟我同盟,却肯定不会将什么都告诉我,不过我倒也猜着几分——假如他没有死的话,如今或许已经推了我做傀儡,或者提前嫌我不好使唤,吞了我的兵力之后换个亲王做傀儡。可是纵使南京不管,各路王师不敢插手,他也未必能够完全压服京中势力,所以北寇的确是被他引来的,他就是要借外族之力在北京称王,你承认不?”林凤致道:“这是明摆着的事,我为什么不承认?”殷螭道:“万一北寇来了京城,竟不想走,也想争国朝天下,岂非更大麻烦?老俞是个精明人,我猜他不会没想过这等事的,却还敢大胆去做,那便是有制约北寇的把握了。我估计,他一定跟北寇先达成了什么协议,北寇扶他立小朝廷,他便年年称臣纳贡换太平——这个主意你们这帮道义之士多半鄙夷,别骂我,我是猜他。”
  
  他说着停了一停,看林凤致一眼,只见他低垂着头安静听自己说,这才继续道:“我听说清和四年北寇要求跟你们谈和——当然被你拒绝了——说的就是要纳岁币,通马市,请和亲,其实也不算什么罢?蛮族都是马背上生长,习惯宿帐游牧,他们要都城又有什么用?无非也就是金帛粮草打发了的事,即使下嫁个把公主,也是嫁我殷家的姑娘,嫁不到你们的妻女,你们却偏要拗着气节!气节是好事,可是那一仗害了京畿多少百姓,国朝多少军士?老实说,我觉得你们整日价说大局,却是不顾军民死活的大局。”
  
  “再说你们的道义罢,又是什么样的东西?为了制止刘秉忠反叛,你们便要算计刘楝去死——最可怕的是他自己也甘心乐意的为道义去死!刘家不反叛、京中要同心协力当然是大事,可是在至亲好友心里,只怕刘楝的性命才是大事罢?现在为了劳什子道义,国朝不能分裂,北方不能降了蛮族做小朝廷,于是你们便要死抗到底,那么京城、直隶的百姓,便活该倒霉?你说这是道理么?”
  
  他又停下一晌,等对方发话,林凤致居然微笑了一下,慢慢道:“说得有理——继续讲罢。”
  
  殷螭谈兴也是正浓的时候,于是便一径又讲下去:“你不懂打仗,我却是上过几回战场了,实说了罢,国朝军士再勇猛,火炮再精准,长处也就是个防守,万万比不过人家铁骑的强悍。我朝抵御还可以,出击是胜不了,永世没法子歼灭他们。这几年东南赋税加重,闹到南京要自立,还不是因为北面军防年年加重,听说一年就要耗掉四五百万两银?而蛮族索要的岁币,一年又能有多少?北宋也不过三十万银绢而已!有拿成百成万银子去养兵的力量,不如拿几十万银子换个彼此安居乐业不好?你适才也说过,老俞干过户部,算帐比你们都精明,他这么打算,怕是比你们乱闹腾合理罢?至于什么大节大义,都是唬人的玩意,你就别拿来跟我说事了。”
  
  他望着林凤致,林凤致也转过头来望着他,灯焰映在他眼睛里,却是静渊上的光影,似浮而深,凝然不动。殷螭良久听不见他说话,于是问了一声:“小林?”林凤致才笑了一声,道:“果然好经济。你也是这主意?”殷螭坦白道:“是他的主意,可是我觉得有道理——你不赞同的话尽管反驳,我说了我想的,你为什么不说你想的?”
  
  林凤致淡淡的道:“是,我没做过户部,说起钱粮帐目,委的不精,并没有这样的好算法——”夜色中殷螭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却觉得他定然扬了扬眉,忽然反问:“如你所言,每年纳币称臣便可安抚了北寇,却不知他们退走之后,我朝还要养兵驻防不要?”
  
  这一问猝然而至,殷螭竟是一愣,半晌才道:“那个……军防当然是要有的,没兵不是找死?可是……”林凤致道:“原来你也知道,国家没有军防,便是找死?我也不跟你探讨北宋形势,他们缺了燕云十六州原是抵御乏力——只说我朝方今,纵然北寇言和退却,又岂能就此撤了边境防御?难道当真相信一纸合约十万岁币就能永久填了欲壑?左右还是要养兵,再平白加上岁币负担,却不知是怎样的合理合算?”
  
  他将手自殷螭掌中抽回来,说道:“算帐我不及他,用兵我不及你,节义大端更是迂腐不堪,也难免为大局害人做牺牲,原是虚伪无情,不值得提起——因此我只问你一句,到底什么是‘国’?”
  
  殷螭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怕中圈套,于是只是接了一句:“什么是国?”林凤致站起身来,低头向他一笑,道:“这个问题,我曾经被你说倒,因此也想过很久——因为你斥责过我,说江山是你殷家的,我一个臣子凭什么管你家事?我一度心灰意冷的时候,也想以此逃避,索性在朝鲜永不回来,管你们殷家如何争夺江山……”
  
  宫灯已经只余惨淡的光焰,照着他脸上笑容凄然,眼中却又是清炯炯的坚定,说道:“可是我在朝鲜愈久,愈是思索……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甚是敬仰朝鲜陪臣李敬尧大人?朝鲜已是亡国之祸,国王逃逸,世子卖国,李大人他们都是外臣,何必力图复国?朝鲜八道的百姓,又何苦不服从日本统辖,奋起反抗?为的只是——处于异族铁骑之下,决非人境!亡国灭种之祸究竟如何?我们须是都亲眼见过义州屠城之惨!”
  
  “拿你们的道理来讲,或许朝鲜百姓只消不反抗,乖乖臣服,倭人也有意并朝鲜入版图,变他们为自家子民,岂非就能平安无事?做什么一定要闹腾到被屠城?说什么国家大义你定嫌是虚名,我也不必讲,只告诉你,也就是两个字:利益。”
  
  殷螭仍然坐在石墩上,只是瞧着他,林凤致接着道:“不错,就是利益!世上争权夺势,攻城掠地,就算坐到万人之上的高位,也总需要万人拥戴,这以下一级级直到黔首,跟随主上又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活得更舒适更安逸?朝鲜纵横三千里国土,已有朝鲜人世代耕耘过活,如今又来倭人侵占来讨生活,土地只是那么大,人口却要增多,能不抢夺,能不排挤压迫?侵占者倘是聪明,或可暂加优抚,缓图子孙之利;万一急功近利,便是直接烧杀抢掠!然而长远也罢,短视也罢,奴役之心则一,朝鲜百姓本是国土主人,为什么平白要做奴隶,在自己土地,供外族生息?”
  
  他说着话时退了一步,殷螭便伸手去拉他,说道:“你说来说去,不过是朝鲜——蛮族又不是倭人,并不好比较的。”林凤致哂然道:“是么?是因为倭人同样耕种为主,跟你们说的蛮族不同?蛮族不喜欢都城,宁可抢完还回到大漠,因此也跟国朝百姓争不着利益?可惜——朝鲜国主都畏战弃了国,百姓却不答应;你们打算着替北方军民着想,与蛮族言和换太平,也要问问山西、直隶以及京城的百姓们,喜不喜欢每年向蛮族纳贡,甚至还要动辄受他们南下横冲直撞,烧杀抢掠?”
  
  殷螭皱眉道:“你便爱危言耸听。”林凤致道:“我并不危言耸听,怕你们才是欲令智昏,故意忽视!”
  
  他被殷螭牵住了袖子,于是便也不后退,只是低头向他凝视,殷螭又说了一句:“你太自以为是!”林凤致微微哂笑,道:“对,我一直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停了一晌才道:“我不妨跟你说,当初我决意反你,倾覆反正恢复朝纲,便诩言:‘我自有倾国手段。’这话何其自以为是?其实不管是我,还是你,还是其他的大臣,或许都很是自以为是,总觉得我们处于高位,决策大事,便是天下的领袖,凌驾万民之上,扶国、立国、倾国、复国,都是我们指掌间事——殊不知我们根本没有明白,‘国’是何物!”
  
  殷螭还是坐着不动,只是微微仰头望着他,林凤致居然向他又靠近了一步,续道:“什么是国?李敬尧在百姓支持之下赴汤蹈火去恢复朝鲜,京师市民不惜流血攘闹也要反对迁都,太学生联名修书请求各方协力同心,刘楝甘心死谏阻止家族内乱…… 这些都是为国,为了能够保卫住我们子孙万代生计不绝的利益,以守土护民。”
  
  他忽然单膝跪倒,低头在地下用力抓起一捧泥土,伸手递到殷螭手里,道:“生前一口食,死后一抔土,生于斯长于斯歌哭于斯的地方,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国’!纵使你要出卖,我想放弃,黎民们也绝对不肯离弃,不能答应——这样的国,谁能倾覆,谁敢倾覆!”
  
  冬季的泥土有如冰块般寒冷坚硬,需得极大的力气才能挖出掘起,这冷冰冰的土块放到殷螭手中的时候,竟使他也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同时滴在自己掌心间,想是林凤致用力挖土的时候磨破了手指。
  
  寒夜中,却是那样热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重头戏,点题戏,难写,于是怎么写也写不满意,囧~~
填了两支曲,然而我只写过诗填过词,从来没填过曲,而且没有曲律书,所以其实是不合律的,于是无曲牌可标,擦汗,表打脸,遁走……
………………………………………………
又:顺带说明之,其实刘楝这个人物有原型,是万历年间一个辅相的儿子因为中了乡试状元,被诬舞弊,愤而多年不参加会试,当然,他并米有自杀,而是在父亲退职之后,十三年后,考中榜眼,旋即辞官,以一生的努力,作意气的拼搏,最终决然退出。是个极其怨愤又极其高傲的人物。
而这人的人品很高尚,被人诬指舞弊的时候,他还劝说父亲不要跟攻击自己的言官作对,努力救他们不被降罪。时人还是很赞许他的宽容大度的。
他的朋友对他避嫌决裂,也是有的,他在书信中就伤心的称一个朋友“素称知己”,却因为名声嫌疑与政治立场相对,而绝交不往来,他无论怎么写信也得不到回音——我当年读那信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好虐吖!
不过聊可安慰的是,他还有另一个至交,因为是隐士的缘故,所以反而没有官场的这些争执,和他做了一辈子好朋友。尽管我觉得这位隐士,其实也大有躲避是非与不够朋友的嫌疑,比如该主角小受(我脑补他为受,因为他的的幽怨气场实在太受了,汗)随着做宰相的父亲上京,可预计前途有很多政治旋涡,他想邀请隐士一同去,不踏官场,有个朋友也好,但隐士就断然拒绝了,任他到京城独自面对风波攻讦。
后来他中年病逝(大吐血,估计跟平生委屈太过有关),家人将他的文稿送到隐士处请他作序,因为他们曾经约定过,谁后死,就为对方文集作序。这时隐士终于要践约了,读着文稿想着朋友,不禁伤心懊悔,他写道:现在世间也常常有人攻击我,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会拍案而起戟指辩论,替我出头,可是如今你竟已经不在了,读这文集想到你对我的好处,我惟有向风一洒痛泪而已!
——含泪说,俺那时CJ的心肝颤了又颤,觉得这实在太虐太虐了!
(于是刘楝和徐翰,就是俺怨念的产物,所以,也就不幸炮灰了……) 
                  三之32
作者有话要说:过场戏,又写艰难了,不好意思……  二月的京城虽然仍是寒冷,早春的风到底也吹来了第一丝绿意,但随着春天而来的,却并不是阳回律转的好消息,却因京师四面都布满虏骑、有几次交战已挨着城门,而陷入了更寒冷的地狱里。并且,尽管城中内乱的危险已遏止,外面的状况却让人愈发失望,非但绝无援军消息,而且自正月底以来,连天津三卫、涿鹿三卫的音讯都断绝了。
  
  涿鹿卫在顺天府与保定府的交界处,天津卫则在河间府,乃是京城往南最近的两所重要军事驻扎区,尤其天津卫还是刘氏家族世代镇守之地,拥有强兵三万,在清和四年京城保卫战中起到了良好的呼应作用。刘氏带兵其实颇有才能,当初连俞殷联军自山海关过来,也没敢招惹这块硬骨头;即使京中军民对刘太师的忠诚感到忧虑时,也不曾怀疑过天津卫的强劲实力,以及它对京城必然不至于抛弃不理——所以当如今连天津卫都被蛮族隔断了的时候,不免使京中士气低落。
  
  然而更深的打击却是将士接连损折。在京师试图打开通路,几番出击之后,各卫所将领有数人死伤,军士阵亡更加不可计数,京中不时有哀哭之声。到了二月中旬,军中又来了个最大的噩耗——太师刘秉忠亲自带兵去接应天津卫,竟然铩羽而回,,殁于王事。
  
  原本刘秉忠已做到最高将领,负责全京安危,不当轻上战场,但天津卫可谓是刘家的基业,长久失去联系,刘氏不免担忧之极。何况天津卫控制着渤海入海口,蛮族没有水军,就算将天津以南的通路也扼住了,不让京城发信向南求援,却也无法阻止水路联络;又加上林凤致据最后得到的留都邸报分析,小皇帝在这时亲赐御诗送别朝鲜国王,不见得是闲事,没准朝鲜感天朝之恩,会从海上发兵相援——这个分析兵部不甚相信,但也聊胜于无,所以天津卫这条海上通道,便显得更加重要,一定要力保。
  
  但自神武中卫的张家湾以下,沿潞河一直到天津卫前丁字沽,这一路都已经被蛮族铁骑堵住了,哪里打得开?神武卫在宛平一战损折了大部分实力,袁百胜的兵力则仍在兴州、营州之间扼守,何况刘氏与他不合,也无法请他援手。刘秉忠在接连损失了几员大将,连侄子刘栋都受伤而回之后,终于坐不住了,不顾太后挽留、朝臣劝谏,亲自领了五千兵马,其子刘槲则领兵三千,分头南下,要突围打通这一条路。
  
  这一场恶战发生在通州到香河之间,京中并不知其详,直到五六日之后,刘家军护着中伏受伤的刘秉忠狼狈而回,刘槲的队伍却在厮杀之中失散,也不知是死是生。宫中震惊之下,急命太医诊治,院正李濒湖却表示已无可救——刘秉忠毕竟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将了,上个月才受过丧子之痛,如今长子又不知下落,重伤之后更加熬不过,回京次日,便即撒手长逝。
  
  他临终之时子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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