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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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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这祥。可是,如果如此,夫人殿下会愿意替我在陛下跟前求情的,是吗,夫人?”
“如果需要的话,我答应您这样做。可是,就象我跟您说过的那样,最好还是自己别先心虚,别以为已经发生了什么不良后果。晚上天色阴暗,在这些大树下面更加阴暗,您不会给国王认出来的。您先去对他说,就等于暴露了自己。”
“哦!夫人!夫人!如果拉瓦利埃尔小姐被认出来了,那么我也被认出来了。而且,关于这件事情,德·圣埃尼昂先生不给我们任何怀疑的余地。”
“不过,总之,您说了一些冒犯国王的话?”
“没有,夫人,没有。是另外一个人讲了一些冒犯国王的话,而我的话和她的话正好是对照。”
“这个蒙塔莱可真是疯了!”王太弟夫人说。
“哦!这不是蒙塔莱。蒙塔莱她什么也没有说;是拉瓦利埃尔。”
王太弟夫人哆嗦了一下,就好象她还没有全部知道似的。
“哦!不,不,”她说,“国王也许没有听到。再说,我们就要去做试验了,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出来的.请把那棵橡树指给我看。”
说完,王太弟夫人继续向前走去。
“您知道它在哪儿吗?”她接着说。
“啊!知道,夫人。”
“您能找到它吗?”
“我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它。”
“那真是太好了;您坐在您原来坐的凳子上,坐在原来拉瓦利埃尔坐的凳子上,朝着原来的方向用同样高低的声音说话,我呢,我去躲在灌木丛里,如果能听见,我会对您说的。”
“是,夫人。”
“结果就是,如果您真的讲得那么响,让国王听见了,那么……”
阿泰娜依丝似乎在惶惶不安地等待着这句话讲完。
“那么,”王太弟夫人说,大概是因为她跑得太快了,讲话时有些气喘,“那么,我就要禁止您……”
王太弟夫人越走越快。
突然她站住了。
“我有了一个主意,”她说。
“哦!一个好主意,肯定是的,”德·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回答说。
“蒙塔莱大概跟你们两位一样感到不安吧?”
“没有我们严重,因为她说得比较少,受连累也比较少。”
“没有关系,她可以稍稍撒个谎来帮助您。”
“哦!尤其是如果她知道夫人非常愿意关心我。”
“好!我想,我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了,我的孩子。”
“多么幸运啊!”
“您要说你们三个完全知道国王,还有德·圣埃尼昂都在树后面,或者在灌木丛后面,这我现在也说不清楚。”
“是,夫人。”
“因为,您不会不承认,阿泰娜依丝,圣埃尼昂在你们说的几句使他非常得意的奉承话里面得到了好处。”
“哦!夫人,您很清楚别人是听得见的,”阿泰娜依丝叫道,“既然德·圣埃尼昂先生已经听见了。”
王太弟夫人说漏了嘴,她咬着嘴唇。
“哦!您很清楚圣埃尼昂是怎么回事!”她说,“国王的宠爱使他忘乎所以,他总是乱说一气,甚至他还经常胡诌。再说,问题不在这儿。国王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这才是主要的。”
“那么,是的,夫人,他听到了!”阿泰娜依丝绝望地说。
“这样的话,就象我刚才说的那样去干吧:要大胆地肯定你们三个都知道,明白了吗,你们三个,因为如果有人怀疑一个,就会怀疑其他两个;我说,要肯定你们三个都知道国王和德·圣埃尼昂在场,因此你们想嘲笑偷听的人。”
“哦!夫人,嘲笑国王,我们永远不敢说这样的话!”
“那么,是开玩笑,纯粹是开玩笑,男人想吓唬女人,女人当然可以开这种毫无恶意的玩笑。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了。蒙塔莱说的关于马利科尔纳的话,是玩笑;您说的关于德·圣埃尼昂的话,是玩笑;拉瓦利埃尔可能说的话……”
“她非常想收回。”
“这您能肯定吗?”
“哦!是的,我可以担保。”
“那么,这更说明问题了,这一切都是开玩笑。马利科尔纳先生没有什么可以生气的,德·圣埃尼昂会狠狈不堪。别人不会笑您而会笑他。最后,国王将因为他那种和他身分不大相符的好奇心而受到惩罚。让大家乘这个机会稍微嘲笑一下国王吧,我相信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哦!夫人,您真是一位善良而有智慧的天使。”
“这对我有利。”
“怎么会呢?”
“您是问我不让我的侍从女伴受到嘲笑,奚落,甚至污蔑为什么对我有利吗?哎哟!您知道,我的孩子,宫廷中对这类不检点的小事情是决不轻饶的。瞧,我们已经走了不少时间了,难道我们还要走很多路吗?”
“还有五六十步。我们向左拐,夫人,请。”
“那么您对蒙塔莱是有把握的罗?”王太弟夫人说。
“哦!是的。”
“她什么事都随您吗?”
“一切都随我。她会感到很高兴的。”
“那么拉瓦利埃尔呢?……”亲王夫人没有把握地问。
“哦!她吗,那就比较麻烦了,夫人,她讨厌撒谎。”
“可是,如果她感到这对她有好处……”
“我怕这很难使她改变主意。”
“是的,是的,”王太弟夫人说,“已经有人告诉过我了。这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是一个把天主推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的装腔作势的女人。可是,如果她不愿意说谎,那么她就要受到宫廷上下所有人的嘲笑,因为她用一句既可笑又下流的心里话挑逗了国王,那么我就把德·拉博姆一勒布朗·德·拉瓦利埃尔送回到都兰或者布莱索瓦等我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养她的鸽子,她一定也不会有意见的,她可以在那儿随心所欲地去发泄她牧羊女的感情。”
这些带着强烈的情绪甚至是非常生硬的话,使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吓了一跳。
因此,她答应,在她这方面,她一定根据需要撒谎。
王太弟夫人和她的女伴就是在这祥友好的气氛中来到了橡树王附近的。
“我们到了,”托内一夏朗特说。
“我们就会知道到底能不能听见,”王太弟夫人回答。
“嘘!”年轻的姑娘拉住了王太弟夫人,动作极为迅速,几乎已经忘记了宫中的礼节。
王太弟夫人站定了。
“当心有人听见,”阿泰娜依丝说。
“怎么啦?”
“您听。”
王太弟夫人屏住呼吸,果然听到有几句话在耳边回荡,语音既温柔又凄切。
“哦!子爵.我对你说,我对你说我发疯似地爱她;我对你说,我爱她爱得性命也不要了。”
听到这个声音,王太弟夫人哆嗦了一下,她被披风遮着的脸上闪过一阵喜悦的光芒。
这次轮到她拉住了她的女伴,并且蹑手蹑脚地把她向后面带回了二十步,也就是说把她带到听不见刚才声音的地方。
“您留在这儿,”亲王夫人对她说,“我亲爱的阿泰娜依丝,不能让任何人撞见我们。我想刚才的谈话里提到了您。”
“提到了我,夫人?”
“是的,谈到了您,或者更可以说是谈到了您的奇遇。我去听听,如果两个人去,我们会被发现的。去找蒙塔莱,回来以后和她一起在树林边上等我。”
随后,因为阿泰娜依丝在犹豫,亲王夫人用一种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说:
“走吧!”
于是,阿泰娜依丝整了整她发出很大声响的裙子,从一条横穿树丛的小径,向花坛走去。
至于王太弟夫人,她躲在灌木丛里面,背靠一棵巨大的栗树,这棵树有一根分枝在凳子高的地方被截断了。
她就呆在那儿,心里充满了焦虑和恐俱。
“好吧,”她想,“好吧,既然在这儿能听见,就让我们来听听大家称作德·吉什伯爵的这另一位爱情的疯子要向布拉热洛纳先生说我些什么。”
第一一九章 王太弟夫人证实了只要听就听得见
一刹那间万籁俱寂,就好象晚上所有神秘的声音都不响了,为了和王太弟夫人同时倾听这青春和爱情的秘密。
现在轮到拉乌尔说话。他懒洋洋地靠在这棵大橡树的树干上,用他温柔悦耳的声音回答说:
“哎哟!我亲爱的德·吉什,这是一个很大的不幸。”
“哦!是的,”德·吉什叫道,“非常之大!”
“您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德·吉什,要不就是您不懂得我的意思。我说您要遇到一个很大的不幸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不知道隐瞒您的爱情。”
“什么意思?”德·吉什高声说道。
“是的,有一件事您没有发现,那就是,眼下,您己经不再是在向您唯一的朋友,也就是说向一个宁可被人杀死也不愿意背叛您的人吐露您的爱情;我是说,您没有发现,您不是在向您唯一的朋友吐露您的爱情,而是在逢人便说。”
“逢人便说!”德·吉什叫道,“您疯了吗?布拉热洛纳,您对我说这样的事情?”
“事情就是如此。”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变得如此轻率?”
“我是要说,我的朋友,您的眼睛,您的姿态,您的叹息都在讲话,这是由不得您的,过分的情欲使人不能自制。因此,这个人就不再属于自己的了;他得了一种疯病,使他在能听到他声音的距离之内没有任何有智慧的生物时,就向着树木、马匹、空气诉说他的痛苦。可是,我可怜的朋友,您要记住这一点:不应该被人听到的事情,总会有人在听的,很少有例外的。”
德·吉什深深地叹了一声气。
“喂,”布拉热洛纳继续说,“您现在使我很痛苦,自从您回到这儿来以后,您已经第一百次地、用一百种不同的方式讲了您对她的爱情;可是,即使您什么也没说,仅仅您的回来就是一件非常冒失的事。因此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您不好好地注意您的行动,总有一天事情要暴露。到那时候谁来救您呢?说啊,回答我!谁去救她呢?因为,尽管她在您的爱情里面是无辜的,您的爱情在她敌人手中也将成为一种攻击她的武器。”
“哎哟!我的天啊!”德·吉什喃喃地说。
接着就是一声长叹。
“这,这根本不是回答,德·吉什。”
“的确不是。”
“那么,喂,您怎么回答呢?”
“我的回答是,到了那一天,我的朋友,我也不会比今夭更象个死人。”
“我不懂。”
“是的,经过这么多次的反复,我已精疲力竭啦,今天,我已经不再是一个能思想、能活动的生物;今天我已经不象是一个人,即使是一个平庸的人也算不上;因此,你看,今天我最后的力量已经用尽,我最后的决心已经消失,我放弃斗争了。当一个人在战场上,就象我们过去一起在那儿呆过的那样,如果一个人去进行小战斗,有时候会碰上一队五六个零星的骑兵,尽管是一个人,还是可以自卫的。这时候,又来了六个,那就很恼火,可还要坚持斗争;可是,要是又从横里窜出来另外六个、八个、十个呢,那就要策马逃走,如果还有一匹马的话;如果不逃,那就让人把自己杀死。好吧,我就是到了这样的地步:起先我和自己斗,后来和白金汉斗。现在,国王来了,我不会跟国王斗,而且你一定知道,即使国王撤退,我甚至也不能单独跟这个女人的性格斗。哦!我决不会弄错,一旦为这个爱情效劳,我将为此丧生。”
“不应该责备她,”拉乌尔回答说,“而要责备你。”
“为什么这样呢?”
“什么,你知道亲王夫人有点儿轻浮,非常爱好新奇,喜欢别人吹捧,即使这种吹捧来自一个瞎子或是一个孩子,而你却热情得要把自己烧掉了!看这个女人,爱她吧,因为任何心里不是另有所爱的人都不可能看见她而不爱她。可是,在爱她的时候,首先要在她身上尊重她丈夫的地位,随后是要尊重她丈夫本人,最后,还要尊重你自己的安全。”
“谢谢,拉乌尔。”
“谢什么?”
“我要谢你的是,看到我为这个女人而受苦,你安慰我,你对我说了所有你想象的关于她的优点,也许甚至把你没有想到的关于她的优点也说了。”
“哦!”拉乌尔说,“你搞错了,德·吉什,我心里想的,我并不总是讲出来的,因此我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当我讲的时候,我既不会装模作样,也不会欺骗别人,听我讲的人可以相信我。”
这时候,王太弟夫人伸长了头颈,支棱着耳朵,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张望着;这时候,王太弟夫人贪婪地听着在树丛间发出的最轻微的声响。
“哦!那么,我比您要更了解她!”德·吉什叫道。“她并不轻浮,她浅薄;她并不爱好新奇,她健忘,没有信仰;她并不是单纯地喜欢别人吹捧,可是她过分地卖弄风情,真是轻佻得要命!哦!是的,这我知道。喂,相信我吧,布拉热洛纳,我忍受着所有地狱里的酷刑,好朋友,我非常喜欢冒险,我找到了一个不是我的力量和我的勇气能够克服的危险,可是,你看,拉乌尔,我还留着一个值得她流很多眼泪的胜利。”
拉乌尔看着他的朋友,因为他朋友激动得透不过气来,把头后仰顶在橡树的树干上,他就问道:
“一个胜利,什么胜利?”
“什么胜利?”
“是啊。”
“有一天,我要走近她;有一天我要对她说,‘那个时候我年轻,我爱得您发疯;可是我相当尊敬您,因此我拜倒在您脚下,如果不是您示意要我站起来,我就会匍匐在尘埃中不起来了。我以为懂得了您的眼光,我又站了起来,我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除了我更爱您了,如果这是可能的话,可是,您却心甘情愿地,由于一时的任性而又使我垂头丧气,您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没有信义的女人!尽管您是王室血统的亲王夫人,您不配得到一个正人君子的爱情;我要用死来惩罚我,因为我过去爱您爱得太过分了,我要怀着对您的仇恨而死去。’”
“哦!”拉乌尔叫道,他听到年轻人讲话声音里面流露出来的真实感情而吓坏了,“唔!我早跟你说过了,德·吉什,你是个疯子。”
“是的,是的,”德,吉什追随着他的思想大声说,“既然我们这儿己不再有战争了,我就到那面去,到北方去,向帝国要求任务,那么某个匈牙利人,某个克罗地亚人某个土耳其人,一定会大发慈悲给我一枪……”
德·吉什还没有讲完,更可以说,就在他要讲完的时候,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同时使拉乌尔站了起来。
至于德·吉什,他因为一心在说话,在思想,他依旧坐着,双手紧捂着脑袋。
灌木丛分开了,一个脸色苍白、惶惶不安的女人出现在这两个年轻人的前面。她用一只手分开也许会打到她脸上的树枝,另一只手掀起了她肩上披风的帽子。
一看到这泪汪汪火辣辣的眼睛,这种王室贵妇的步态,这种高傲的举止,还有比所有这一切更能说明问题的,他自己猛烈的心跳,德·吉什认出了王太弟夫人,他发出了一声呼唤,把按在他鬓角上的手移向了眼睛。
拉乌尔瑟缩发抖,不知所措,一个劲地卷着他手里握着的帽子,结结巴巴地说着几句含糊不清的表示尊敬的客套话。
“布拉热铬纳先生,”亲王夫人说,“劳驾,请您去看看我的侍从女伴是不是在那边的小径上,或者在梅花形花坛旁边。还有您,伯爵先生,请留在这儿,我累了。请让我挽住您的胳膊。”
即使劈雷打在这个不幸的年轻人脚下也不会比这句冰冷生硬的话更使他吃惊的了。
不过,就象他刚才所说的,因为他是勇敢的,因为他刚才在内心深处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德·吉什站了起来,他看到布拉热洛纳还在犹豫不决,就向他投去了一个带着顺从和感激的眼色。
他没有立即满足王太弟夫人的要求,而是向子爵跨近一步,把亲王夫人刚才向他要求的手伸向了他,他叹着气紧紧地握了握他的忠诚的朋友的手,在这声叹息里,他似乎把他内心深处所剩下来的全部生命力都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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