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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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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德·拉维欧维尔〔15821653):法国国王路易十三的财政总监。
② 拉丁文:“主啊,我不配。”这句话传说是德·拉维欧维尔在法国国王亨利四世赐给绶带时说的。
“从人们的传说中知道的,富凯先生,那些传说把您和您的家吹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连国王都嫉妒您,富凯先生,您感到骄傲吗?”
“我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陛下,因为从国王对沃城堡嫉妒的那一天起,我就有了配得上献给国王的东西了。”
“好吧,富凯先生,请您准备您的游乐会,把您家的门都完全打开吧。”
“陛下,”富凯说,“日期请您决定。”
“下个月的今天。”
“陛下,您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没有了,总监先生,如果有的话,就是在这段期间希望看见您尽可能多待在我身边。”
“陛下,我将荣幸地参加您的出游。”
“很好。我确实该出去了,富凯先生。瞧那些夫人,她们到会合地点去了。”
国王话还没说完,就满怀着不仅是一个年轻人的,而且是一个堕入情网的年轻人的热情,离开窗口去取仆人递给他的手套和手杖。
从外面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在院子里的沙子地上滚动的响声。
国王下楼去。他在台阶上出现时,每个人都停住不动。国王朝年轻的王后径直走去。太后自从得病以后越来越感到痛苦,她不愿意出去。
玛丽泰莱丝和王太弟夫人登上一辆四轮马车,她问国王乐意上哪儿去。
国王刚看到拉瓦利埃尔和她的三个同伴登上一辆敞篷四轮马车,拉瓦利埃尔的脸色在发生头天的那件事后发白了,这时候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国王回答王后说,他无所谓,不管她愿意去哪儿他都奉陪。
王后于是吩咐骑马侍从们朝阿普尔蒙的方向去。
骑马侍从们在前面开路。
国王骑上马。他扶着车门跟随王后和王太弟夫人的马车,跟了有几分钟。
天气几乎放晴了,然而有一层灰蒙蒙的尘土,好象肮脏的薄纱似的罩在整个天空的表面上。太阳投射下来的光线里仿佛有云母的粒子在闪闪发亮。
这时候热得闷人。
但是国王看上去对天气并不注意,因此没有一个人感到担心。队伍遵照王后下的命令,朝阿普尔蒙的方向而去。
廷臣们有说有笑,兴致很好,可以看出每一个人都企图忘掉和使别人忘掉前一天的激烈争吵。
王太弟夫人特别可爱。
事实上王太弟夫人看见了国王在她的车门口,而且她并不认为他是为了王后才在那儿的,因此她希望她的骑士又回到她的身边来。
但是在大路上走了将近四分之一里以后,国王先亲切地微微一笑,然后鞠了一个躬,掉转马头,让王后的马车朝前驶去,接着又让首席女官们的马车和别的许多马车陆陆续续朝前驶去。那些马车看见他停住,也想停下来。
但是国王挥挥手,要马车继续朝前走。
拉瓦利埃尔的马车经过时,国王走过去。
国王朝女士们鞠躬,正打算象跟随王太弟夫人的马车那样跟随待从女伴的马车,车队忽然一下子停住了。
毫无疑问是国王离开以后,王后不放心,于是下命令等一等。
读者还记得出游的方向是得到她同意的。
国王派人去问她为什么要让马车停下。
“想下车走走,”她回答。
毫无疑问她是希望,国王只能骑着马跟随侍从女伴的马车,却不敢徒步跟随那些侍从女伴本人。
这时候已经到了森林中间。
这个散步场所看上去确实很美丽,特别是对幻想者或者情人说来是如此。
三条美丽的小路很长很长,顶上绿荫如盖,地面时起时伏,从车队刚停下的那个小交叉路口伸展出去。
这三条小路长满青苔,两旁枝叶横生。在每一条小路上,从交叉纠缠在一起的树木望上去可以看到的只有一小块一尺方圆的天空。这就是当地特有的景色。
在这些小路的深处,受惊的狍子带着明显的不安穿过来跳过去,它们在路中间停留片刻,抬起头以后,又象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逃走,一下子钻进了树林的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不时有一只兔子蹲着,神气象个哲学家,用前爪搔着脸,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想弄清楚在这些朝它走近,扰乱了它的沉思、用餐和恋爱的人后面,是不是跟着罗圈腿的狗,还有这些人的胳肢窝里是不是夹着枪。
看见王后下车,所有的人也都从马车上下来。
玛丽泰莱丝挽住她的一个女官的胳膊,朝国王斜着眼看了一下以后,就沿着头一条出现在她面前的小路进了树林。国王看上去好象完全没有发觉他是王后注意的对象。
两个骑马侍从拿着手杖走在王后陛下的前面,他们用手杖抬高树枝或者拨开可能档住路的荆棘。
王太弟夫人从车子里下来,发现德·吉什先生在她身旁。德·吉什先生向她鞠躬,开始为她效劳。
王太弟前天下河洗澡洗得太高兴,他说他还要去洗澡,于是放了德·吉什的假,自己跟德·洛林骑士和马尼康留在城堡里。
他的醋意一点也没有剩下。
因此在队伍里找他是找不到的。不过王太弟是个只想到自己的人,平时就很少参加集体的娱乐,他不在与其说使人感到惋惜,还不如说使人感到满意每个人都学王后和王太弟夫人的样,有的是凭机会,有的是凭自己的喜爱,各人随意安排各人的活动我们已经提到,国王留在拉瓦利埃尔的旁边,他在马车门打开时从马上下来,把手伸给她。
蒙塔莱和托内夏朗特立刻避开,一个是出于自私,一个是出于慎重。
然而在她们俩中间有不同的地方,一个避开是希望使国王高兴,另一个避开是希望使国王不高兴。
在最后半个小时里,天气也作了安排:那遮住天空的云彩好象被一阵热风推着堆集在西方;接着又被另一阵相反的气流往回推,缓缓地、沉重地向前进展。
大家都感到雷雨将要来临;但是因为国王没有看见,所以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有权利看见。
散步因此继续下去;有几个人心神不安,时不时抬起头来望望天空。
还有些人更加胆小,他们在马车周围散步,不走远,打算在雷雨降临时好到马车里去避避。但是大部分随从人员看到国王带着拉瓦利埃尔勇敢地走进树林,都跟在国王后面。
国王注意到这一点以后,抓住拉瓦利埃尔的手,把她拉进一条岔路,没有一个人再敢跟在他后面了。
第一三六章 雨
这时候就在国王和拉瓦利埃尔去的那个方向,有两个人正在穿越树林,他们不是沿着小路朝前走,也丝毫没有注意天气。
他们的头低着,好象在考虑什么关系重大的事。
他们既没有看见德·吉什和王太弟夫人,也没有看见国王和拉瓦利埃尔。
忽然有什么东西象一团火似的在空气中闪过,接着是一阵低沉而又遥远的隆隆声。
“啊!”两个人中间有一个抬起头来说,“雷雨来了。是不是赶快回到马车那儿去,我亲爱的德·埃尔布莱?”
阿拉密斯抬起头,察看天色。
“啊!”他说,“还不用着急。”
接着,他又拾起放下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您是说我们昨天晚上写的那封信这时候应该送到了?”
“我是说肯定送到了。”
“您打发谁送的?”
“打发我的秘密信使,我已经荣幸地告诉过您。”
叹也带了回信来吗?”
“我还役有见到他;小姑娘很可能在王太弟夫人那儿值班,或者在自己屋里换衣服,让他等着。出发的时间到了,我们就出发了。因此我来不及知道那边发生的事。”
“您在出发前见到国王吗?”
“是的。”
“您觉着他怎么样?”
“也可能非常好,也可能坏透了,这要看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游乐会呢?”
“一个月之后举办。”
“他自已提出要参加吗?”
“死乞白赖地要参加,我看是受到柯尔培尔的影响。”
“很好。”
“过了一夜,您的主意变了吗?”
“什么主意?”
“在这件事上您打算给我帮助。”
“没有变,我这一夜都用来写信,所有的命令都发出去了。”
“游乐会要花费好几百万,您可别忘了。”
“我出六百万……不管怎样您这方面要出两三百万。”
“您真是神通广大,我亲爱的德·埃尔布莱。”
阿拉密斯微微一笑。
“可是,”富凯还有点不放心地问,“您这样一花就是几百万为什么几天前您不肯掏自己的口袋付给贝兹莫五万法郎呢?”
“因为几天以前我穷得象约伯①。”
“今天呢?”
“今天我比国王还有钱。”
“好极了,”富凯说,“我很识人。我知道您不会对我食言的。我也决不愿意逼您说出您的秘密。我们别再谈这个了。”
①约伯:见上册第327页注①。
这时候紧接着一阵低沉的隆隆声突然响起一下可怕的霹雳声。
“啊!啊!”富凯说,“我不是跟您说过了。”
“快走,”阿拉密斯说,“回到马车那儿去。”
“来不及了,”富凯说,“雨点已经落下来啦。”
果然天就象裂开了似的,一阵大雨突然把森林的拱顶打得劈里啪啦响。
“啊!”阿拉密斯说,“在雨水从树叶里漏下来以前,我们还来得及赶回到马车那儿去。”
“最好还是到岩洞里去避避,”富凯说。
“好,不过哪儿有岩洞呢?”阿拉密斯问。
“我,”富凯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十步外有一个岩洞。”
接着他辨了辨方向说:
“对,肯定在这边。”
“您的记性这么好,真走运!”阿拉密斯也微笑着说,“可是,您不怕您的车夫看不见我们,以为我们已经走另一条路回去,跟着宫廷的那些马车走了?”
“啊!”富凯说,“没有这样的危险,只要我让我的车夫和车子等在什么地方,除非有国王下的一道明确的命令,才能把他们打发走,说不定连这还不行呢。况且我觉得不光是我们两个人走得这么远。我听见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富凯说着这番话,转过身来用手杖拨开一堆挡住他的视线的树叶。
阿拉密斯的目光跟他的目光同时从拨开的窟窿穿过去。
“一个女人!,阿拉密斯说。
“一个男人!”富凯说。
“拉瓦利埃尔!”
“国王!”
“啊!啊!”阿拉密斯说,“国王也知道您那个岩洞?我对这个倒并不感到什么奇怪我看他踉枫丹白露的仙女们经常来往。”
“不要紧,”富凯说,“我们还是去那儿,如果他不知道有这个洞,我们可以看看他干什么,如果他知道有这个洞,这个洞有两个口子,他从这个口子进,我们从那个口子出。”
“离着远吗?”阿拉络斯间,“雨水已经漏下来了。”
“我们到了。”
富凯拨开儿根树枝,于是可以看到一个被欧石南、常春藤和厚厚的一层橡实遮没的岩洞。
富凯带路。
阿拉密斯跟在后面。
刚走进岩洞,阿拉密斯回过头来
“啊!啊!”他说,“他们已经进了树林,瞧,他们朝这边来了。”
“那好,我们让他们,”富凯微笑着一边说,一边拉阿拉密斯的披风,“不过我不相信国王知道我的岩洞。”
“不错,”阿拉密斯说,“他们在寻找,不过是在寻找一棵树叶比较茂密的大树。”
阿拉密斯没有弄错,国王在往上看,而不是朝周围看。
他把拉瓦利埃尔的胳膊夹在自己的胳膊下面,他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拉瓦利埃尔开始在湿漉漉的草上一步一滑地走着。
路易更加仔细地朝四面望,他发现了一棵树叶茂密的大橡树,于是把拉瓦利埃尔拖到这棵橡树下面避雨。
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朝四周围张望;她好象怕有人跟过来,同时又希望有人跟过来。
国王让她背靠在树干上。因为枝繁叶茂,树周围很大一片地方还是干的,看上去就象这时候并不在下倾盆大雨。他自己光着头站在她面前。
过了一会儿,有几滴雨水从枝叶间漏下来,落在国王的额头上,他甚至没有发觉。
“啊!陛下!”拉瓦利埃尔推推国王的帽子,低声说。
但是国王鞠了一个躬,坚持不肯戴上帽子。
“这是把您的地方提供给他们的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富凯在阿拉密斯耳边说。
“这是仔细听,一句也别错过他们将要说些什么的难得的好机会,”阿拉密斯在富凯耳边回答。
两个人果然都闭上了嘴,国王的声音能够一直传到他们的身边。
“啊!我的天主!小姐,”国王说,“我看出,或者不如说,我猜出您心里焦急不安。请相信我由衷地感到后悔,让您离开了其佘的人,把您带到这样一个地方来淋雨。您身上已经湿了,您也许感到冷吧?”
“不冷,陛下。”
“不过您在哆嗦?”
“陛下,这时候所有的人肯定都聚在一起,我是害怕我不在会引起别人朝坏的方面解释。”
“我也巴不得能向您提出回到马车那儿去的建议,小姐;但是说真的,请您先看一看,听一听,然后告诉我眼下是不是有可能再走上两步路。”
确实这时候雷声隆隆,大雨如注。
“况且,”国王继续说下去,“不可能有对您不利的解释。您不是跟法兰西国王,也就是说跟王国的头一名贵族在一起吗?”
“当然是的,陛下,”拉瓦利埃尔回答,“这对我是一个极大的荣幸,所以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才害怕别人朝坏的方面解释。”
“那您是为了谁?”
“为了您,陛下。”
“为了我,小姐?”国王微笑着说。“我不懂您的意思。”
“陛下难道已经忘了昨天晚上在王太弟夫人殿下那儿发生的事?”
“啊!我求您,让我们忘掉它,或者最好是请您允许我记住为了再一次感谢您的信,和……”
“陛下,”拉瓦利埃尔打断他的话,说,“瞧雨水落下来了,您的头光着。”
“我求您,让我们仅仅照顾您一个人吧,小姐。”
“啊!我,”拉瓦利埃尔微笑着说,“我,我是一个不管天气如何,在卢瓦尔河边的牧场上和布卢瓦的园子里跑惯了的乡下人。至于我的衣裳,”她望了望自己身上简朴的薄纱衣服,补充说,“陛下也看到,它不值什么钱,用不着担心。”
“确实如此,小姐,我已经不止一次注意到,您的一切几乎完全是靠您本人,一点儿也不是靠了您的穿戴。您一点儿也不爱打扮,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优点。”
“陛下,别把我说得那么好,您应该说:‘您不可能爱打扮。’”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钱,”拉瓦利埃尔微笑着说。
“这么说,您承认您喜欢美丽的东西,”国王激动地叫了起来。
“陛下,我只觉得我的力量可以得到的那些东西才是美丽的。凡是对我来说高不可攀的东西……”
“您不感兴趣?”
“既然不许我得到,那就与我无关。”
“我呢,小姐,”国王说,“我并不觉得您在我宫廷中的地位与您相配,当然关于您家族的功绩别人对我谈得不够多。对您家的境况我的叔叔太忽视了。”
“啊!不,陛下。过去奥尔良公爵殿下对我的继父德·圣勒米先生一直非常好。功绩是很有限的,可以说对我们己经是论功行赏了。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份福气,能碰上轰轰烈烈地为国王效劳的机会。当然我也并不怀疑,如果机会碰上了,我家里的人的胆量也一定跟他们的愿望一样大。不过我们一直没有这份福气。”
“好吧,小姐,国王们有责任改正机会的不公正,我很乐意负这个责任,尽可能快地弥补命运的错误。”
“不,陛下,”拉瓦利埃尔急忙叫起来,“请您让事情保持现状吧。”
“怎么!小姐,您拒绝我应该和我愿意为您做的事?”
“在给了我充当王太弟夫人的侍从女伴的荣幸的那一天起,陛下,我的全部希望都已经实现了。”
“不过,如果您为了您自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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