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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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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弟作为对她的回答是:象快昏过去的人那样往后一仰,躺在马车里,他又是闻嗅盐,又是洒香水,一边还不停地叹气。
王太弟夫人于是极其亲切地对他说:
“说真的,王爷,天气这么热,我相信您待人殷勤体贴,一定肯让我一个人待在马车里,自己去骑马”
“骑马!”王太弟叫了起来,他的那种恐俱的声调使人看出他有多不不赞成这个奇怪的打算。“骑马!可是您没有考虑到,夫人,我的皮肤接触到这股火辣辣的风,会一块块脱光的。”
王太弟夫人笑起来了。
“您用我的阳伞,”她说。
“怎么打法?”王太弟极其冷静地回答。“况且我没有马。”
“怎么!没有马?”王太弟夫人反问道,她即使达不到撵走他的目的,至少也可以戏弄戏弄他。“没有马?您错了,王爷,因为我看见您的那匹心爱的枣红马在那边。”
“我的枣红马?”王太弟叫起来,他尽力朝车门探了探身,可是这个动作使他感到那么不舒服,因此他只完成了一半,就连忙又恢复了他一动不动的姿态。
“是的,”王太弟夫人说,“您那匹马,由马利科尔纳先生牵着。”
“可怜的牲口!”王太弟回答,“它一定热坏了!”
说了这句话,他象个快咽气的人那样闭上了眼睛。
至于王太弟夫人,她懒洋洋地躺在车子的另一个角落里,也闭上了眼睛,不过不是为了睡觉,而是为了能够更自由自在地思索。
国王把马车上的后座让给太后和王后,自己坐在前座上。他这时候感到的强烈的苦恼,只有那些焦急不安的情人们才会有。他们不能止住他们的干渴,希望见到心爱的对象。得到部分满足后分开,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干渴变得更加难熬。
国王正如我们交代过的,走在最前面,从他的座位上没法看到跟在后面的女官们和侍从女伴们的马车。
况且他还得回答年轻王后没完没了的问话。王后因为占有她“亲爱的丈夫”——她一时之间把宫廷礼节忘了,这样称呼他,——感到万分高兴,把她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对他关怀价至,生怕有人来把他从她这儿抢走,或者是他会产生离开她的念头。
奥地利安娜只是胸部不时地感到隐痛,她装出愉快的样子,虽然猜到国王感到了不耐烦,也还是故意继续不断地折磨他,国王刚一陷入沉思之中,开始做秘密的爱情美梦,她就冷不防地又恢复谈话。
王后的殷勤,奥地利安娜的戏弄,所有这一切最后使国王感到无法忍受了,因为他不知道怎样来抑制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先抱怨天热,这是转到别的抱怨上去的一个步骤。
不过安排得相当巧妙,玛丽泰莱丝没有猜到他的真正目的。
因此她按照字面来理解国王话里的意思,用她的鸵鸟羽毛扇子替他扇风。
但是国王不感到热了以后,又抱怨两条腿抽筋发麻。这时候正好车子停下来换马,王后问道:
“您愿意我跟您一起下车吗?我的腿也不舒服。我们走几步,等车队赶上我们,我们再上车。”
国王皱起眉头,这是嫉妒的女人让不忠实的丈夫经受的一个严峻考验,这个嫉妒的女人虽然妒火中烧,却有足够的力量处处小心谨慎,不让对方有发脾气的借口。
然而国王不能够拒绝。因此他下了车,让王后挽着自己的胳膊,在换马的时候跟她一起走了好几步。
他一边走,一边朝那些廷臣投去羡慕的眼光。那些廷臣骑在马上,真是幸运。
王后很快地发现,下车散步,跟乘在车上一样,并不能使国生感到快乐。因此她要求回到车上去。
国王把她一直领到踏脚板跟前,但是没有跟她一块儿上车。他朝后走了三步,想在一长溜的四轮马车里寻找他如此感兴趣的那一辆。
在第六辆马车的车窗里露出了拉瓦利埃尔的那张雪白的脸。
国王待着不动,陷入沉思之中,没有看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单等着他一个人了,突然间他听见三步以外有人恭恭敬敬地招呼他。这是德·马利科尔纳先生,他穿着全套的侍从总管的服装,左胳膊下面夹着两匹马的缰绳。
“陛下要一匹马吗?”他说。
“一匹马!您会有我的一匹马?”国王问,他想认出这个面貌还不太熟悉的世家子弟是谁。
“陛下,”马利科尔纳回答,“我至少有一匹供陛下骑的马。”
马利科尔纳指着王太弟夫人曾经注意到的那匹马。
马非常漂亮,而且披着华丽的马衣。
“但是,这不是我的马吧,先生?”国王说。
“陛下,这是王太弟殿下马厩里的马。不过天这么热,他不骑马。”
国王什么也没有回答,不过他迅速朝那匹正在用蹄子刨地的马走过去。
马利科尔纳转过身子,扶稳马镫;可是陛下已经骑到马上。
碰上这个好运气,国王恢复了愉快的心情,他面带微笑朝太后和王后的马车奔去,她们正在等他。泰莱丝神色惊慌,他还是说:
“啊!运气真好!我找到了这匹马,就骑上了。在马车里我闷得透不过气来。再见了,两位夫人。”
接着,他姿势优美地朝拱起的马脖子俯下身子行了一个礼以后,还没有一秒钟就跑得看不见了。
奥地利安娜伸出头去看他往哪儿跑。他并没跑得很远,因为到了第六辆四轮马车那儿,他就勒住马,脱掉帽子。
他向拉瓦利埃尔行礼。拉瓦利埃尔看见他,发出一声低低的惊讶的叫喊,同时快乐得脸发了红。
蒙塔莱坐在马车的另一个角落,向国王深深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这个聪明女人装着被外面的景致吸引住了,又缩到左边的角落里。
国王和德·拉瓦利埃尔的谈话就象所有情人们的谈话一样,以富有表情的眼神和几句毫无意义的话开始。国王解释说,他坐在马车里热得受不了,因此一匹马在他看来简直是莫大的恩惠。
“而且,”他补充说,“我的这个恩人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因为他猜到了我的心思。现在我还剩下一个愿望,就是知道这位世家子弟是谁,他如此机灵地为他的国王效劳,把他的国王从难以忍受的厌倦无聊里救了出来。”
这次谈话的头儿句话,就引起了蒙塔莱的注意,她渐渐地靠过来,安排好,让自己的眼光能在国王说完话时恰好遇到国王的眼光。
结果是国王一边提出疑问一边望着拉瓦利埃尔时,也同样望到了她;她可以认为问的是她,因此可以回答。
她回答说:
“陛下,您骑的马是王太弟殿下的,牵着马的那个人是殿下的侍从贵族之一。”
“请问,小姐,这位侍从贵族叫什么名字?”
“德·马利科尔纳先生,陛下。”
这个名字产生的印象很一般。
“马利科尔纳?”国王微笑着重复说了一遍。
“是的,陛下,”奥尔回答。“瞧,就是在这儿,我左边,骑着马奔驰的人”
她指着的确实是我们的马利科尔纳。马利科尔纳正怡然自得地在左车门边奔驰,他知道这时候正在谈论他,不过他骑在马上一动不动,跟一个聋哑人样。
“对,正是这个骑马的人,”国王说,“我记得他的长相,我以后会记住他的名字。”
国王用温柔的眼光望着拉瓦利埃尔。
奥尔再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她已经象下种一样播下了马利科尔纳的名字,土壤很肥沃;现在需要的仅仅是让这个名字去生根发芽,让这件事去开花结果了。
因此她又缩回到她的角落里,既然德·马利科尔纳先生有幸得到了国王的欢心,她就有权随着自己的心意向德·马利科尔纳先生示意,让他高兴高兴。我们也了解,蒙塔莱决不会放弃这个权利。马利科尔纳耳朵灵,眼睛尖,他听到了这句话:
“一切顺利。”
同时还看到了一个手势,看上去应该是一个飞吻。
“唉!小姐,”国王最后说,“乡村的自由生活这就要结束了,您陪伴王太弟夫人,她对您的要求会变得更严格,我们见不到面了。”
“陛下太爱王太弟夫人”路易丝回答,“不可能不常常来看她,陛下穿过套房时一”
“啊!”国王用温柔的、逐渐压低的声音说,“看到了并不等于会面,不过您倒好象很满足似的。”
路易丝什么也没有回答。一声叹息堵在她心里,但是她忍住了,没有让这声叹息发出来。
“您克制自己的力量很强,”国王说。
拉瓦利埃尔忧郁地微微一笑。
“把这股力量用在爱情上吧,,他继续说,“我将感谢天主赐给您这股力量。”
拉瓦利埃尔保持沉默,但是朝国王抬起她充满爱情的眼睛。
路易好象被她灼热的眼光烧痛了似的,用手摸了摸额头,双膝把马一夹,朝前走了几步。
她身子朝后一靠,眼睛半闭着,牢牢地望着这英俊的骑马者,他帽子上的羽饰随风飘动着。她爱他那弯成圆弧形、姿势优美的胳膊,他那夹紧马肋部的、修长而结实的腿,还有他那圆圆的侧面脸型,漂亮的环形慈发有时撩起,露出一只粉红色的、迷人的耳朵
总之,这个可怜的姑娘,她爱上了,她陶醉在她的爱情中。过了一会儿,国王又回到她旁边。
“啊!”也说,“这么说,您没有看出您的沉默刺痛了我的心啊!小姐,您要是下决心与人决裂,一定会残酷无情。况且我相信您是善变的……总之,总之,我害怕我对您怀有的这深深的爱情。”
“啊!陛下,您错了,”位瓦利埃尔说,“我要是爱的话,终生不会改变。”
“您要是爱的话!”国王高傲地大声说,“怎么!您难道现在不爱?”
她用双手遮住脸。
“您瞧,您瞧,”国王说,“我指责您是对的,您瞧,您这个人善变,任性,也许还是卖弄风情的;您瞧万啊!我的天主!我的天主!”
“啊!不,”她说。“请您放心,陛下,不,不,不!”
“那您答应我,您对我永远不变心吗?”
“啊!永远不变心,陛下。”
“您能答应我,您决不会做出那种使人心碎的狠心事,您决不会突然变心,致我于死命吗?”
“不会!啊!不会。”
“好,您听着,我喜欢诺言,我喜欢把一切与我的心和我的爱情有关的事都置于誓言的保证下,也就是说,置于天主的保护下。请您答应我,或者不如说,请您对我发誓,对我发誓:如果在我们将要开始的生活里,充满了牺牲、充满了秘密、充满了苦痛的生活里,充满了意外和误解的生活里,请您对我发誓,如果我们互相欺骗,如果我们互相误解,如果我们互相损害,这就是在爱情上犯罪,请您对我发誓,路易丝!……”
她浑身上下一直到心灵深处都在打颤。这是她头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象这样从身为国王的情人嘴里说出来。
至于路易,他脱掉手套,把手伸进了马车。
“请您向我发誓,”他继续说下去,“在我们每次发生争吵以后,一旦两人分开,我们决不让争吵过夜,一定要在当天让一次拜访,或者至少让我们中间一方的一封信给对方带来安慰和休息。”
拉瓦利埃尔用自己冰冷的双手抓住情人的那只发烫的手,轻轻握住,直到旋转的车轮离马太近了,把马吓得哆嗦一下,才迫使她放弃了这种幸福。
她发了誓。
“回去吧,陛下,”她说,“回到太后和王后那儿去吧,我感到那边有一场暴风雨,一场威胁着我的心的暴风雨。”
路易听从她的劝告,朝德·蒙塔莱小姐行过礼,骑马奔向王后们的马车
路过时他看见王太弟在睡觉。
王太弟夫人没有睡。
她在国王经过时对他说:
“多么好的一匹马,陛下下!……这不是王太弟的那匹枣红马吗?”
至于年轻王后,她只说了下面这句话:
“您好些了吗,我亲爱的陛下?”
第一六二章 三女联盟
国王一到巴黎,就去参加会议,把白天的一部分时间用来工作。王后和太后留在自己的房里,王后在和国王告别以后泪如雨下。
“啊!我的母亲,,她说,“国王不再爱我了。我会落个什么结果,我的天主?”
“一个做丈夫的会永远爱一个象您这样的妻子,”奥地利安娜回答。
“他爱另外一个女人而不爱我的时刻,我的母亲,可能已经到了。”
“您把什么叫做爱?”
“啊!时时刻刻想着一个人,时时刻刻想见到这一个人。”
“难道您已经注意到,”奥地利安娜说,“国王在做这种事吗?”
“没有,夫人,”年轻王后犹豫不决地说。
“您看得很清楚,玛丽!”
“不过,我的母亲,您也承认国王撇下我走了吧?”
“我的女儿,国王属于他的整个王国。”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不再属于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会象过去那些王后一样看到自己被抛弃,被遗忘,而爱情、光荣和荣誉却为别人所有。啊!我的母亲,国王是那么英俊!有多少女人将会对他说她们爱他,有多少女人将会爱他!”
“很少有女人在国王身上爱一个男人。不过即使这种事情发生了,当然我不相信会发生,玛丽,您最好还是希望这些女人真的爱您的丈夫。首先,情妇的忘我的爱情是能够迅速瓦解情夫的爱情的因素。其次由于爱的缘故,情妇失去了左右情夫的力量,她想从他那儿得到的不是权力,不是财富,而是爱情。因此您要希望国王爱得不厉害,而他的情妇爱得很厉害!”
“啊!我的母亲,忘我的爱情有多么大的力量啊!”
“而您却说您被抛弃了。”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我在胡言乱语……可是,我的母亲,这是一个我不能忍受的痛苦。”
“什么痛苦?”
“国王可能成功地选中一个女人,他可能在我们旁边跟另一个女人建立一个家庭,他可能跟另一个女人养儿生女。啊!万一我看到国王有了孩子……我一定会死去的!”
“玛丽!玛丽!”王太后握住年轻王后的手,面带笑容地说,“记住我要对您说的话,它将永远对您是个安慰:国王没有您不可能有王太子,而您没有他却可能有。”
王太后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意味深长地笑出声来,说完以后她离开她的儿媳妇去迎接王太弟夫人,刚刚一个年轻侍从通报王太弟夫人来到了大书房。
王太弟夫人只花了一点时间把衣服换了换。她来到时,脸上的那种激动表情表明她正忙于实行一个计划,而又在为这个计划的结果担心。
“我来看看,”她说,“两位陛下在我们这次短途旅行之后是不是有点累?”
“一点不累,”王太后说。
“有一点累,”玛丽泰莱丝说。
“我呢,两位夫人,我特别有点不放心。”
“什么不放心?”奥地利安娜问。
“国王象这样骑着马奔跑一定很累。”
“好得很!这对国王有好处。”
“我亲口劝过他这样做,”玛丽泰莱斯说,脸色变得苍白。
王太弟夫人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在唇边浮现出只有她才有的那种微笑,而脸上的其余部分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接着她立刻改变了话题:
“我们回到巴黎以后发现巴黎跟我们离开时完全一样,仍旧有私通,仍旧有密谋,仍旧有卖弄风情。”
“私通!……什么私通?”王太后问。
“大家都在纷纷议论富凯先生和普莱西贝利埃尔夫人。”
“她是第一万号了吧?”王太后问。“可是,请问密谋呢?”
“看来我们跟荷兰发生了纠纷。”
“什么纠纷?”
“王太弟把那个有关纪念币的事讲给我听了。”
“啊!”年轻王后叫了起来,“荷兰铸造的那些纪念币……纪念币上可以看到在国王的太阳上出现一片阴云。您叫这件事是密谋是叫错了,这是侮辱。”
“不屑一顾,国王会不屑一顾的,”王太后回答。“不过您说的卖弄风情指什么?您是不是想说德·奥洛纳夫人?”
“不,不,应该在离我们更近的地方寻找。”
“Casu de usted①,”王太后连嘴都没有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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