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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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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斯瞧着国王,象是在询问他。
“噢!事情也很简单,”查理二世说,“流亡,一无所有,受鄙视。不管我多么不愿意,我还是决定作最后一次尝试来改变一下命运。我是不是已命中注定,对于我们的家庭,所有的幸福和不幸永远来自法国!在我父亲打仗的时候,他右面有些法国人,在他死去的时候,他的斩首台下面也有些法国人,而您就是这些法国人中的一个。”
“陛下,”阿多斯谦虚地说,“不是我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同伴和我尽了我们做绅士的职责,就这些。向陛下您刚才对我过奖了,向我讲了……。
“不错,我得到过保护,原谅我有些吞吞吐吐。但是对一个斯图亚特来说,您也懂得,既然您什么都懂,‘保护’这个字是很难出口的,我说,我得到过我的表兄荷兰总督的保护;可是没有法国的干预,或至少是准许,总督是不愿采取主动的。因此我来向法国国王请求这个准许,他拒绝了我。”
“国王拒绝了您,陛下?”
“噢!不是他,而是马萨林先生,应该正确地评价我年轻的兄弟路易。”
阿多斯咬咬嘴唇。
“也许您觉得我应该预料到这个拒绝,”国王注意到这个动作,说。
“这的确是我的想法,陛下,”伯爵尊敬地接着说,“很久以来我就认识这个意大利人了。”
“那么我决定把事情做到底,并且要立刻知道我的命运终将如何,我对我的兄弟路易说,为了不连累法国,也不连累荷兰,如果他愿意给我两百名绅士,如果他愿意借给我一百万,那么我就象过去干过的那样,将亲自去尝试一下我的命运。”
“怎么样,陛下?”
“怎么样,先生,眼下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想到绝望带来的满足。在一些人的心里,我刚发现我自己也在内,在肯定一切都已经完了,死亡的时刻终于来到时,会感到一种真正的满足。”
“噢!我希望,”阿多斯说,“陛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您这样对我说,伯爵先生,您企图在我心中重新唤起希望,这说明您肯定没有完全理解我刚才对您说的话。我来到布卢瓦,伯爵,为了向我的兄弟路易请求一百万的施舍,有了这笔钱我就有希望重建我的事业,而我的兄弟路易拒绝了我。因此您看得很清楚,一切都完了。”
“陛下允许我表示不同的看法吗?”
“怎么,伯爵,您把我看得如此蠢,连自己的处境都不知道吗?”
“陛下,我经常看到有绝路逢生的。”
“谢谢,伯爵,总算找到了象您这样相信天主,相信君主政体的人,您对国王的命运从不失望,尽管他跌得很惨。可惜您的话,伯爵先生,就如人们说的那些灵丹妙药一样,只能治愈能治愈的伤口,而不能起死回生。谢谢您始终如一地安慰我,伯爵;谢谢您忠诚的问候,但是我的事我心中有数。现在什么也救不了我。记住,我的朋友,我已完全认命了,我和我的老帕里走的是一条流亡的路;我返回荷兰给我的那间隐修教士住的小屋去慢慢品尝令人心碎的痛苦。伯爵,请相信我,那儿,一切将会很快结束,死亡将很快降临;我这被灵魂噬咬的躯体,这渴望到天国去的灵魂都经常在呼唤着死神!”
“陛下您有母亲、妹妹和几个兄弟,陛下您是一家之长,您应该向天主祈求长寿,而不是祈求短命。陛下,您是流亡者,逃亡者,但是您有您自己的权力,您应该渴望战斗,渴望冒险,渴望下一番事业,而不应该渴望到天国去休息。”
“伯爵,”查理二世带着难以形容的惨淡的微笑说,“您曾听说过一个国王带着一个象帕里那样年纪的跟班和这个跟班钱袋里的三百个埃居②去征服他的王国吗?”
“没有,陛下;但是我听说过,甚至不止一次听说过,一个被赶下王位的国王凭着坚定的意志,不屈不挠,和朋友们一起巧妙地使用了一百万法郎夺回了他的王国。”
“您难道没懂我的意思?这一百万,我曾向我的兄弟路易请求过,他拒绝了我。”
“陛下,”阿多斯说,“陛下您愿意再给我几分钟,认真听一听我要告诉您的一些事吗?”
查理注视着阿多斯。
“愿意,先生。”他说。
“那么我将给陛下指条路,”伯爵接着说,一面朝房子走去。
他领国王到他的书房里,并让他坐下。
“陛下,”他说,“陛下您刚才对我说,根据英国的情形,征服您的王国有一百万就够了,是吗?”
“至少是为了尝试一下,不成功的话,我也可以象一个国王那样死去。”
“那么,陛下,照您对我许下的诺言,请您好好听一听我要告诉您的事。”
查理点头表示赞同。阿多斯径直朝门口走去,瞧瞧附近没人在听后就锁上门,又走了回来。
“陛下,”他说,“陛下您没忘记我曾准备援救过非常高贵而非常不幸的查理一世,那时他的创子手们正把他从圣詹姆斯宫带到白厅去。”
“是的,当然我没有忘记而且将永远不会忘记。”
“陛下,对一个儿子来说,听这样的故事是很痛苦的,无疑他已多次叫人讲过;可我还得详详细细再对陛下讲一次。”
“请讲吧,先生。”
“当国王,令尊,您父亲登上斩首台,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从他的房间走到竖在他窗口外面的斩首台时,为他的逃跑,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刽子手被调开,在他住所的地板下已经挖好一个洞,我亲自来到了那个该死的拱顶下,突然我听到头顶上踩得嚓嚓直响的脚步声。”
“帕里对我讲过这些可怕的细节,先生。”
阿多斯欠了欠身子,继续说:
“以下我叙述的是他不可能讲过的,陛下,因为这是在天主、您父亲和我之间发生的事,而且我从未泄露过,哪怕是对我最亲密的朋友。‘走开,’尊严的受刑者对戴面罩的创子手说,‘只要一会儿,我知道我是属于你的;不过请记住,等我发出信号你再砍。我想独自做祈祷!’”
“对不起,”查理二世脸色苍白地说,“可是您,伯爵,关于这件悲惨的事您知道这么多细节,这些细节,正如您刚才说的,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过,这个恶魔似的刽子手,这个胆怯而残忍的人,他藏起他的脸想不受惩罚地杀死一个国王,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阿多斯脸色微微发白。
“他的名字?”他说,“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
“那他后来怎么啦?在英国谁也不知道他的命运。”
“他死了。”
“不是死在床上,不是象一个温和善良的人那样,不是象一个正直的人那样死的,是吗?”
“在一个可怕的夜晚,在人类的愤怒和天主的风暴中,他被暴力杀死了,他的身体被一刀刺穿,卷进了大西洋底。愿天主宽恕他的凶手!”
“好吧,咱们别谈这个了!”国王查理二世看见伯爵不愿更进一步说下去便说。
“英国国王,正如我说过的,对戴面罩的刽子手讲过话后又添了一句:‘你听清楚没有?当我伸出胳膊说。“remember!”你再砍。’”
“的确,”查理声音低沉地说,“我知道这是我不幸的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为了什么目的,为了谁呢?”
“为了在斩旨台底下的那个法国绅士。”
“那么是为了您,先生?”
“是的,陛下,他隔着围着黑帏幔的斩首台的术板说的每句话,如今还在我耳边回响。国王单膝跪在地上,‘德·拉赞尔伯爵,’他说,‘您在这儿!’——‘是的,陛下,’我回答,于是国王俯下身子。”
查理二世同样紧张得心扑扑直跳,他感到痛苦万分,他向阿多斯俯过身子去,好一一记下伯爵即将说出的每一句话。他的头碰到了阿多斯的头。
“于是,”伯爵继续说,“国王俯下身子说:‘德·拉费尔伯爵,您救不了我,我是不应该活下去的。现在,即使我得犯一桩渎圣罪,我也将告诉您:是的,我曾向人类讲话,是的,我曾向天主讲话,现在我向您最后一个人讲话。为了坚持我认为神圣的一项事业,我丢失了我父辈们的王位,并且使我孩子们的遗产付之东流!’”
查理二世把脸掩在双手中,痛苦的泪水顺着他苍白而纤细的手指间淌了下来。
“‘我留下了一百万金币,’国王继续说,‘我离开这个城市时把它埋在纽卡斯特尔③城堡的地下墓室里。’”
查理带着悲喜交集的表情抬起头来,这表情能使任何知道这种巨大不幸的人呜咽哭泣。
“一百万!”他喃喃地说,“噢!伯爵!”
“‘这笔钱,唯有您知道它是存在的,您要在认为对我长子最有利的时候才能动用它,现在,德·拉费尔伯爵,对我说永别吧!’”
“‘永别了,永别了,陛下!’我大声说。”
查理二世站起身,走过去把滚烫的额头贴在窗上。
“嗯,”阿多斯继续道,“就在这时候,国往对我说出了‘remember!’那个词,您看,陛下,我记住了。”
国王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阿多斯看见他的双肩在抽搐,偶尔还听到几声撕裂他胸膛的哽咽声。他缄默了,无数痛苦的回忆使他自己也喘不过气来,他刚才使国王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查理二世挣扎着离开窗口,强忍住泪水,重新坐回到阿多斯身边。
“陛下,”阿多斯说,“直到今天我认为还没有到动用这最后一笔财产的时候,但是我一直注视着英国。感到时候快到了,明天我就要去打听陛下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要去您那儿。现在您来到我这里,这是天主在引导我们。”
“先生,”查理用因为激动而哽住的声音说,“您是天主给我派来的天使;您是我去世的父亲亲自派来使我免于一死的救命恩人;不过请相信我,十年来,内战席卷了我的国家,人员到处流动,土地被挖得坑坑洼洼;显然冒在我地底下的金子并不比留在我臣民心中的爱戴多。”
“陛下,先王陛下埋藏百万的地方只有我知道,我肯定没有人能够发现它。再说,纽卡斯特尔城堡难道完全倒塌了吗?难道它已经一砖一石地被人拆除、被人搬光了吗?”
“不,它还屹立着,而且现在,蒙克将军占领了它,还在那儿扎了营。我期待从那儿得到援助的、我拥有一笔财富的仅有的一块地方,您看,却被我的敌人侵占了。”
“陛下,蒙克将军不可能发现我对您说的宝藏。”
“是的,为了取得宝藏我应该把自己送给蒙克吗?啊!您看得很清楚,伯爵,既然命运在我每次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都把我打得落花流水,那么我的命运该结束了。跟班帕里已被蒙克赶走过一次,而我现在唯一的手下人只有一个帕里,还能干些什么呢?不,不,伯爵,让我们接受这最后一次打击吧。”
“陛下不能做的,帕里也不能再去尝试的,陛下能相信我会取得成功吗?”
“您,您,伯爵,您去!”
“陛下愿意的话,”阿多斯一面向国王致意,一面说,“是的,我去,陛下。”
“在这里您是多么幸福,伯爵!”
“我根本不幸福,陛下,既然我有一个义务要完成,这个至高无上的义务是先王交给我的,他要我关心您的命运,把钱花在崇高的事业上。所以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就随您出发。”
“啊!先生,”国王说,他忘了国王的礼仪,抱住阿多斯的脖子,“您向我证实天上有一位天主,但愿天主有时也给正在世上受苦的人派来使者。”
阿多斯被年轻人的激情所感动,非常尊敬地感谢他,随后走向窗口。
“格力磨,”他说,“备马。”
“怎么,立即就走吗?”国王说,“啊!先生,您真是一位豪杰。”
“陛下!”阿多斯说,“我知道没有什么能比为陛下效劳更紧急的了。再说,”他微笑着添了一句,“这是长期以来为您的舅母④王后陛下,为您的父王陛下效劳养成的习惯。我怎么能在为陛下效劳时丢掉这种习惯呢?”
“多好的人!”国王喃喃地说。
接着他思考了一会儿,说:
“不,伯爵,我不能使您遭受这样的贫困,您为我效劳,我拿不出什么酬报您。”
“哈!”阿多斯笑着说,“陛下您在和我开玩笑,您有一百万。啊!只要有这笔钱的一半,我也许就已经组织一支军队。感谢天主!我还剩下几卷金币和几颗祖传的钻石。陛下,我希望您能屈尊和一个忠诚的仆人分享。”
“和一个朋友。是的,伯爵,可是有条件,以后这位朋友要和我一起分享。”
“陛下,”阿多斯说,一面打开一只首饰盒,从里面取出金币和首饰,“现在我们太富了。非常幸运,我们现在有四个人来对付强盗啦!”
兴奋使血涌上了查理苍白的两颊。他看到阿多斯的两匹马由格力磨牵着一直走到了列柱长廊,格力磨已经穿好靴子准备上路。
“布菜索瓦,这封信交给德·布拉热洛纳子爵。告诉大家我到巴黎去了。我把房子托付给您啦,布莱索瓦。”
布莱索瓦鞠躬,拥抱格力磨,随后关上了栅栏门。
① 英语:记住!
② 埃居:法国银币,价值不一,一般值三法郎,亦即三利弗尔。
③ 纽卡斯特尔:英国一城市。
④ 指奥地利安娜。
第一七章 寻找阿拉密斯,却只找到了巴汕
布莱索瓦看着房主人踏上了去巴黎的道路,主人走后不到两小时,一位骑在一匹膘肥体壮的花斑白马上的骑士停在栅栏门前,“喂!”他大声呼唤着仍旧和园丁们一起围在布莱索瓦身边的马夫们,布莱索瓦常给城堡仆人讲各种故事。这声“喂!”无疑是管家布莱索瓦熟悉的,他转过头,接着大声喊道:
“达尔大尼央先生!……你们这些人,快跑去给他开门!”
八名献殷勤的人向栅栏门跑去,栅栏门仿佛是羽毛做的一样被轻轻打开了。每个人都忙不迭地行礼,因为他们知道主人经常是怎样欢迎这位朋友的,对于这些事情,仆人的眼睛是最敏锐的。
“啊!”达尔大尼央非常和蔼可亲地微笑着说,他站在马镫上晃了一下想跳下来,“这位亲爱的伯爵在哪儿?”
“唉!瞧,先生,您多么不巧,”布莱索瓦说,“我们的主人伯爵先生如果知道您来了而他又不在,也会这样认为的!由于命运的安排,伯爵两小时前刚出发。”
达尔大尼央没为这点小事而感到不快。
“好,”他说,“我看你的法国话讲得再标准不过了。你马上给我上一道语法和修辞课,我一面等候你的主人归来。”
“这是不可能的,先生,”布莱索瓦说,“您要等很长时间!”
“他今天不回来吗?”
“明天也不会回来,先生,后天也不会回来,伯爵先生旅行去了。”
“旅行!”达尔大尼央说,“你在给我讲奇闻。”
“先生,这是千真万确的。承蒙先生厚爱,要我照看这所房子,他用温和而带有权威的声音……对我一个人说:‘你就说我去巴黎了’”
“好啊,”达尔尼央大声说,“他在去巴黎的路上,这就是我想知道的,你早该告诉我,傻瓜……是两小时前吗?”
“是的,先生。”
“我很快就可以赶上他,他一个人吗?”
“不,先生。”
“和他一起的是谁?”
“一位我不认识的绅士。一个老头,还有格力磨先生。”
“他们不会比我跑得更快……我走啦……”
“先生愿意听我讲几句吗?”布莱索瓦说,一面轻轻地按住马缰绳。
“好,只要你讲得简短些或者说得快些。”
“好吧,先生,‘巴黎’这个词在我看来是个圈套?”
“噢!噢!”达尔大尼央严肃地说,“是个圈套?”
“是的,先生,伯爵先生没去巴黎,我可以发誓。”
“你怎么会这样想的呢?”
“是这样的:格力磨先生总是知道我们的主人去哪里的,他曾答应我,一有机会去巴黎就替我带点钱给我妻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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