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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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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把头伏在双手上,象是真的睡着了。
可是过了片刻,他又抬起头来,摆了摆他那一头秀发,然后站起身来,猛力推开窗户,让灼热的脑袋沐浴在强劲晨风送来的树木的浓郁香味和花草的芬芳中。
灿烂的晨曦在地平线上升起,初升太阳的光芒映红了年轻国王的脸。
“这朝霞象征着我的当政。全能的天主啊,难道这是您给我的预兆……?”路易十四喃喃自语。
第五〇章 路易十四当政的第一天
早上,红衣主教去世的噩耗在宫廷中传开,继而又传到城里。
富凯大臣、利奥纳和勒泰利埃大臣步入议事厅,准备共同磋商。
国王立刻召见他们。
“先生们,分他说,“红衣主教先生升天啦。在他生前,我请他料理国务;而现在,我打算亲自治理国事。在我需要问你们时,请把你们的见解告诉我。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大臣们惊讶地面面相觑。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笑出来。因为他们很了解,这一位是在对国事一窍不通的情况下被人抚育成长起来的,现在君主只是为了要维护自尊心,才不得不自己挑起那副力不从心的重担。
富凯在梯阶上向同僚们告辞时说:
“先生们,这下子我们可要清闲得多了,”说完他轻松愉快地登上马车。
剩下的人,带着对局势的骤变多少有点担忧的心情,一起返回巴黎。
十点钟光景,国王到他母后那儿去,和她作了一次非常特殊的交谈;然后,在午餐过后,他登上门窗紧闭的马车径直前往卢佛宫。他在那里接见了一大批人员,从所有的人的疑惑不解和每个人的好奇神态中,他得到了某种满足。
傍晚时分,他下命令,除了唯一的、通往码头的那扇门外,卢佛宫所有的门都得一律关闭。他在那儿布置了两百名一句法国话也不会讲的瑞士哨兵,同时下令,只准许包裹进来,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得入内,也不让任何东西外出。
十一时正,他听见一辆沉重的四伦马车隆隆地滚过拱门,眼着是第二辆,第三辆。车子过后,栅栏门的铰链发出沉闷的响声,门又关上了。
没隔多久,有人用指甲搔小书房的门。国王陛下亲自把门开启,一眼看见柯尔培尔。柯尔培尔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钱已放在陛下的地窖里了。”
路易随即走下地窖,亲自察看那些装着金币银币的大木桶,这些大木桶在柯尔培尔的指挥下,刚由四名手下人把它们滚进地窖,地窖的钥匙是国王在当天早上塞给柯尔培尔的。国王察看完毕后,返回寝宫,柯尔培尔尾随着,他那一成不变的冷漠神态,并不因为个人的点滴喜悦而活跃起来。
“先生,您希望我拿什么来答谢您对我的一片忠心和您的奉公廉洁呢?”国王问。
“陛下,我什么也不要。”
“您说什么,什么也不要?甚至为我效劳的机会也不要了?”
“陛下,即便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也不会不为您效劳的。对我来说,不做国王的最好仆从是办不到的。”
“柯尔培尔先生,您将出任我的财政总管。”
“可是陛下,不是已经有了一位财政总监了吗?”
“一点不错。”
“陛下,财政总监是王国中最有权势的人。”
“啊!您这样认为吗?”路易红着脸嚷道。
“陛下,在一个星期内他就会把我捣成齑粉,总之,我想请求陛下踢给我一个有必不可少的权力的检查处。财政总监下面的财政总管,是个下属。”
“您需要别人的支持……您不信赖我?”
“我有幸禀报陛下,富凯先生,在马萨林先生在世的时候,是王国的第二号人物,现在,马萨林先生已经去世,那么,富凯先生就成了第一号人物。”
“先生,您今天说什么我都能够容忽,可是明天,您等着瞧吧,我再也不能够忍受了。”
“那么,对陛下来说,我这个人变成一无用处了。”
“您已经一无用处了,因为您担心为我效劳会招灾惹祸。”
“我只是担心把我放在一个不能为您效劳的位置上。”
“那您希望什么呢?”
“我希望陛下在总管的职务上给我派一些副手。”
“这样的话,您这个职位不是失掉它的价值了吗?”
“它将使这个职位更安全可靠。”
“您可以挑选您的同僚。”
“我想要布勒特伊先生,马兰先生和埃尔瓦尔先生。”
“任命书明天就发下。”
“谢谢陛下!”
“这就是您需要的一切了吗?”
“不,陛下,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请让我组织一个审判厅。”
“这个审判厅派什么用场?”
“用来审判那些包税人和他们的同伙,十年来,他们都没有好好缴过税。”
“可是……您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吊死两三个,这样就可以杀一儆百,让其他人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柯尔培尔先生,我不能刚一当政就处决人呀”
“陛下,恰恰相反,这可以避免将来受苦。”
国王不作答。
“陛下同意了吗?”柯尔培尔问道。
“先生,我还要考虑考虑。”
“等陛下考虑好,怕已经太晚了。”
“为什么?”
“因为和我们打交道的是一些比我们强大的人,如果他们探得消息的话。”
“您去组织这个审判厅吧,先生。”
“我会组织起来的。”
“就是这么些事吗?”
“不,陛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对这个总管的职务,陛下准备给它哪些权力?”
“啊……我也不清楚……总有些惯例罢……”
“陛下,拆阅与英国往来的信件的权力应属总管的职权范围,这点,我认为很有必要。”
“这不可能,先生,拆阅信件应该是政务会的事,是红衣主教亲自拿管的。”
“我以为陛下今天早上已宣布过,不设立什么政务会啦。”
“不错,我是这样说过的。”
“那请陛下亲自拆阅所有的信件,尤其是从英国来的我极力主张这一点。”
“先生,来往信件由您拆阅,您可以向我报告情况。”
“现在,陛下,关于财政方面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所有富凯先生不做的事。”
“这就是我要向陛下请示的所有问题。谢谢陛下,现在我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说了这些话之后,他真的走了。路易看着他离去。柯尔培尔离开卢佛宫还不到百步远,国王陛下就收到一封来自英国的信,国王在查看了一番信封之后,急忙把火漆封口拆开,原来信是查理二世写来的。下面是这位英国君王写给他表弟的信的内容:
“陛下一定在为马萨林红衣主教的病情感到万分忧急,可是他的病危对您只会有利。医生已宣布红衣主教患的是不治之症。蒙您摇复提及我妹妹昂利埃特·斯图亚特夫人,我表示感谢。公主和她的随行人员在一个星期内前往巴黎。
您对我的手足情谊,令我十分感动,我应该比已往任何时候更确切地称呼您为我的兄弟。特别令我高号的是我能向国王陛下表明我是多么关心可以使您喜悦的事。您悄悄地在海上美丽岛①修筑防御工事,这样做是错误的。您我之间永远不会大动干戈。这些措施并不令我不安,只是令我痛心……您在这上面白白地花了几百万,您应读把这件事好好地向您的大臣们讲清楚,您应该相信,我的警卫人员是消息十分灵通的;我的兄弟,如果情况需要,您也应该象我为您效劳那样,为我出力。”
国王使劲地打铃,他的随身侍从随即出现。“柯尔培尔先生刚走,不可能走得很远“一给我把他找回来!” 国王嚷道。
①海上美丽岛:简称美丽岛,又译贝尔岛。法国西北部布列塔尼半岛以南大西洋中一小岛。今属其尔比昂省。与英国接近。
随身待从正要去执行命令,国王又把他叫住。
“不,不。”他说,“我看到了这个人的全部计划。美丽岛是富凯先生的,在岛上修筑防御工事是富凯先生的一个阴谋……揭露这个阴谋,总监就会垮台,这一揭露是英国来信的结果,那就是为什么柯尔培尔想得到拆阅来信权利的原因。啊!但是我不能全部依靠这个人,他只不过是脑袋,我还需要胳膊。”
路易猛地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
“我不是有过一个火枪队队官吗?”他对随身侍从这么说。
“是的,陛下,他是达尔大尼央先生。”
“他有一个时期不在我这里服役了,是吗?”
“是的,陛下。”
“派人去把他给我找来,明天,在我起床时,他要在这儿见我。”
随身侍从弯了弯腰,往外走去。
“一千三百万在我的地窖里。”国王说,“柯尔培尔管我的钱袋,达尔大尼央执我的剑:我是国王!”
第五一章 激情
阿多斯在他到达的那天从王宫回来后,就象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当天就回到了他在圣奥诺雷街的府邸里。
他在卧室里看见等着他的布拉热洛纳子爵在和格力磨闲聊。
跟这个老仆人谈话不是件轻松事,只有阿多斯和达尔大尼央两个人有这份能耐。阿多斯的成功是因为老仆人格力磨想引他开口,达尔大尼央则恰恰相反,因为他懂得怎样使格力磨讲话。
拉乌尔正忙着要格力磨谈谈,描述他的英国之行,格力磨却只用几个手势以及不多不少、仅仅八个字向他讲了这次旅行的全部细节。他先用手划了一个弧形,表明他的主人和他曾经漂洋过海。
“是不是去探险?”拉乌尔问道。
格力磨俯首回答:
“是。”
“伯爵先生碰到不少危险吗?”拉乌尔问。
格力磨微微耸了一下肩,仿佛想说:“不多也不少。”
“你说说,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拉乌尔硬是逼他说。
格力磨指指剑,指指火,又指指挂在墙上的一支火枪。
“那么伯爵先生在那里有仇人?”拉乌尔嚷起来。
“蒙克,”格力磨回答说。
“真奇怪,”拉乌尔接着说,“难道伯爵先生永远把我看成是个新手,不让我分享他的荣誉,分担他遇到的危险吗?”
格力磨微微一笑。
这时候阿多斯进来了。
房东给他照亮楼梯,格力磨听出是主人的脚步声,赶紧走过去迎接,谈话就此中断。
可是,拉乌尔的话匣子已经打开,欲罢不能了,他温存而又恭敬地握着伯爵的双手说:
“怎么啦,先生,您连再见也不对我说一声,就去作这样一次危险的旅行,也不让我用剑来协助您,而我,在我长大成人以后,就应该是您的一个帮手,再说,不正是您把我培养成人的吗?啊!先生,您竟忍心让我去接受一次永远也见不到您的残酷考验吗?”
“拉乌尔,谁告诉您我这次旅行是一次危险的旅行?”伯爵反问道,一面将大衣和帽子搁在替他解开系剑搭扣的格力磨手中。
“我,”格力磨说。
“这是怎么回事?”阿多斯严肃地问道。
格力磨不知如何是好;拉乌尔抢着替他回答:
“先生,不用说,我们的好格力磨只是为了关心您才把真情告诉我的,除了我,还有谁爱护您,支持您?”
阿多斯不再吭声。他向格力磨做了一个友好的手势,叫他走开,然后坐在靠椅上,拉乌尔站在他跟前。
“您的这次旅行,不管怎么说,总是一次冒险……”拉乌尔继续说,“刀剑,火焰,都曾经威胁过您。”
“不要再谈这个啦,子爵,”阿多斯温柔地说,“我走得匆忙,这是事实;那是因为查理二世国王的公务需要我立即启程。您为我担忧,我表示感谢,我也知道,我可以信赖您……子爵先生,在我离开您的这段时间里,您什么也不短缺吧!”
“不,先生,谢谢。”
“我曾经嘱咐布莱索瓦,只要您需要用钱就给您一百皮斯托尔。”
“先生,我一直没见到布莱索瓦呀。”
“那么说,您不需要钱用!”
“先生,我那时还剩下三十个皮斯托尔,那是我卖掉了我在最后一次作战时俘获的马匹所得的钱,另外,三个月以前,在跟大亲王先生赌钱时,多蒙他的雅意,让我赢了两百皮斯托尔。”
“拉乌尔,您赌钱……?我可不喜欢这玩意儿。”
“先生,我从来也不赌钱,在尚蒂利①……大亲王先生要我代他打牌……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国王陛下那里来了一个信使要找他,我只得遵命,这局牌我赢了,大亲王先生要我收下赢得的钱。”
“拉乌尔,难道说,这是亲王府的习惯吗?”阿多斯皱着眉头问。
“是的,先生,每个星期,大亲王先生都借故做一件对他某个绅士有好处的、诸如此类的事情,象这样的绅士在大亲王殿下那里就有五十个之多,这一回刚巧让我碰上了。”
“那好,您去了一次西班牙?”
“是的,先生,我作了一次非常有趣的旅行。”
“您回来已经一个月啦?”
“是的,先生。”
“而这个月以后呢?”
“这个月以后嘛……”
“您干了些什么?”
“我的公务,先生。”
“您没有到拉费尔去过。”
①尚蒂利:地名,在巴黎以北四十二公里,孔代亲王的府邸在此。
拉乌尔脸色顿时绯红。阿多斯平静地盯着他。
“您不信任我是不对的,”拉乌尔说,“我脸红,这我完全感觉到;我也控制不了。您向我提出的问题使我感到荣幸,也使我无比激动。我的脸红,是因为激动,不是因为说谎。”
“拉乌尔,我知道您从来不说谎。”
“是的,先生。”
“因此,我的年轻朋友,您错啦;我是想说……”
“我知道得很清楚,先生,您是想问我有没有去过布卢瓦。”
“完全正确。”
“我没去过;甚至也没碰到您打算向我提起的那个人。”
说这些话时,拉乌尔的声音也颤抖了。对任何细小事儿都极为敏感的阿多斯立刻补上一句:
“拉乌尔,您回答这个问题时好象很苦恼;您很痛苦。”
“非常痛苦,先生;您不允许我到布卢瓦去,也不让我再和德·拉瓦利埃尔小姐见面。”
讲到这里,年轻人住口了。这个可爱的名字,念起来有多么亲切,不过是甜在嘴上,苦在心里。
“拉乌尔,这我可是做得对的,”阿多斯抢着说。“我可不是个粗野的或不公正的父亲,我尊重真正的爱情;可是我想到您的前程……一个远大的前程。一个新的统治期即将来临,它好象朝霞一样灿烂。战争正在召唤充满骑士思想的年轻国王。这股英勇气概需要有一大群没有牵挂的年轻军官,这些军官将精神振奋地去迎接战斗,他们倒下时嘴里应该呼叫的是‘国王万岁!’而不是‘永别了,我的妻子!’拉乌尔,这些,您都懂得。尽管我的推论看来十分残忍,我请您相信我,把您青春初期那惯于眷恋的眼神移向他处,在那个时期,无忧无虑,舒舒服服,把您的心肠也揉软了,使您不能容纳被人们称之为荣誉和厄运的烈性苦酒。因而,拉乌尔我再重复一遍,您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我只是希望对您有好处,只是盼望能看到您茁壮成长,我相信您能够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自己走吧,您会走得更好,走得更快。”
“先生,您下命令,”拉乌尔回嘴说,“我只好服从。”
“下命令!”阿多斯嚷道,“您是这样回答我的吗?我向您下命令了!啊!您歪曲我的意思,您根本不理解我的用心!我并没有下命令,我是请求。”
“不,先生,您是下命令,”拉乌尔执拗地说,“即便您只是请求我,您的请求也比命令还有效,我没有再去见德·拉瓦利埃尔小姐。”
“可是您感到痛苦!您感到痛苦啊!”阿多斯强调说。
拉乌尔缄默不语。
“您脸色苍白,我看得出您在忧伤……难道这种感情真有那么强烈吗?”
“这是一种激情,”拉乌尔回答道。
“不……是一种习性。”
“先生,您知道我经常出门,我已经离开她两年。任何习性在这两年的分离中也可能改变,我相信……诺!在我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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