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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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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您能很容易识别什么是要塞、堡垒,什么是领主、诸侯筑的普通防御工事罗?”
“我能识别堡垒和城墙,正如人们能识别护胸甲和馅饼壳一样;陛下,这够了吗?”
“好吧,先生,您可以动身了。”
“去布列塔尼吗?”
“是的。”
“我一个人去?”
“当然一个人。也就是说,一个随从也不准带。”
“请问陛下,这又为什么?”
“因为先生,有时候您得把自己扮成有钱人家的仆人,在法国,您的尊容是尽人皆知的,达尔大尼央先生。”
“陛下,以后呢?”
“您到了布列塔尼以后,就在那里溜达溜达,仔细观察这个地方的防御工事。”
“沿海一带的吗?”
“包括海岛在内。”
“噢!”
“从美丽岛开始。”
“这个岛是属于富凯先生的?”达尔大尼央抬起他那双机灵的眼睛望着路易十四严肃地问。
“先生,我想您说得对,美丽岛的确是属于富凯先生的。”
“那么,陛下是想要我查清美丽岛是不是块好地方?”
“是这个意思。”
“查看这些防御工事是新造的还是原有的?”
“一点不错。”
“万一,总监先生的仆从众多,已足够组成当地的驻军又怎么办?”
“先生,这就是我想知道的情况,您想到点子上来了。”
“陛下,如果那儿没有筑工事呢?”
“那您就在布列塔尼到处逛逛,听听老百姓在讲些什么,然后自己作出判断。”
达尔大尼央捋弄着唇髭。
“这不是要我做陛下的探子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不是,先生。”
“陛下,请原谅,因为我这样做是在为陛下刺探情况。”
“先生,您是去侦察。难道您想手里拿着剑带着一队火枪手去侦察某个地方或某个敌人的据点?”
听到这里,达尔大尼央禁不住打了个难以被人察觉的寒颤。
“您还认为您自己是密探吗?”国王接着问。
“不,不!”若有所思的达尔大尼央说,“去侦察敌人,那是另一回事了,军人嘛……如果他们在美丽岛筑了工事又怎么办?”他紧接着问。
“您给我弄一张防御工事的准确图纸来。”
“他们能让我进去吗?”
“这我可不管了,怎么进去是您的事了。难道您没听清楚,如果您愿意的话,每年我给您两万利弗尔的额外补贴吗?”
“陛下,恰恰相反,我听得清清楚楚。如果那里没有修筑工事又怎么办?”
“那您就悄悄地回来,用不着赶路,免得把您的马累坏。”
“陛下,我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您先到总监先生那儿去领取我答应给您的第一季度补贴金。您认识富凯先生吗?”
“陛下,我不大认识他,但我提请陛下注意,我不急于要认识他。”
“请原谅,先生,因为他会拒绝支付这笔钱,而我正等着他拒付哩。”
“噢!陛下,如果他拒付,那怎么办?”达尔大尼央问。
“如果他拒付的话,您就去找柯尔培尔先生。顺便问一下,您的马好不好?”
“陛下,我的马可是一匹骏马。”
“您花了多少钱买的?”
“一百五十皮斯托尔。”
“把马卖给我。这是一张两百皮斯托尔的票据。”
“可是,陛下,我赶路得有匹马呀?”
“那又怎么样?”
“噢,好吧;陛下,这匹马就算您的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正相反,我把马给您用。只不过这马现在是我的而不是您的了,我知道,您一定不会再爱惜它了。”
“那么说,陛下的事很紧急吗?”
“非常紧急。”
“那么,为什么非要叫我等两天不可呢?”
“就我所知,有两个理由。”
“那又当别论了。一个星期的路程,骑马去可以把这两天赶出来,何况还有释站。”
“不,不,达尔大尼央先生,靠驿站会误事的。您走吧,可别忘记您是我的人了。”
“陛下,我不会忘记!后天,我什么时候来向陛下告辞?”
“您住在哪里?”
“今后我要住在卢佛宫了。”
“现在还不宜这样做,您住到城里去,房租由我付。至于起程嘛,还是在晚上好,考虑到您动身时,不能让人看见,或者,即使有人看见,也不能让人知道您是我的人……要守口如瓶,先生。”
“凭这四个字,就把陛下所说的一切都糟蹋了。”
“我问您住在哪里,是因为我不能老是派人到拉费尔伯爵先生那儿去我您。”
“我住在食品杂货商布朗舍先生那儿,在隆巴尔街,有‘金臼槌’招牌的。”
“少往外跑,不要多抛头露面,等待我的命令。”
“陛下,可我还要去领钱。”
“不错;不过去找总监的人很多,您要混在人堆里。”
“陛下,我还没有拿到领钱的票据。”
“这就是。”
国王随手签了个字。
达尔大尼央看着他签,为了确信一切都做得合乎手续。
“是呀,这就是钱,是看得见又算得出的钱,”他咕噜着。
“再见了,达尔大尼央先生,”国王接着说,“我想,您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我明白陛下派我去海上美丽岛,就是这样。”
“为了摸清……”
“为了摸清富凯先生的工程进行得怎样,就是这么回事。”
“很好,我不妨说,您可能会被抓住。”
“我,我不这样认为,”加斯科尼人大胆地回驳。
“我姑且说,您可能被杀头?”国王接着说。
“陛下,这不大可能。”
“如果发生头一个情况,您别供认;第二个情况,不要让人找到涉及您的文件。”
达尔大尼央不拘礼节地耸耸肩,向国王陛下告辞时心里想:
“英国的雨还在下!让我们仍躲在檐槽下面吧。”
第五四章 富凯先生的府邸
达尔大尼央回到布朗舍家,为了刚刚发生的种种情况感到头昏脑涨。此时,另外一幕性质完全不同的戏正在上演。这幕戏与我们的火枪手和国王陛下刚才的一次谈话并非毫无关系,只是演出的地点是在巴黎郊外的圣芒代村,也就是说在总监富凯先生的府邸里。
大臣刚回到乡间府邸,他的副手拿着一只装满了文件的巨大的公文夹跟在后面;这些公文有的要审阅研究,有的要签署待发。
这时候,是傍晚五点钟光景,主人们都已进过午餐;晚餐是给二十名次要的客人准备的。
总监片刻不歇,一下车就快步跨进大门,穿过一连串房厅,走进他的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紧张地埋头工作,并且吩咐说,除非有国王陛下的谕旨,任何人不得因任何理由来打扰他。
果真如此,在下过命令后,富凯就关起门来,留两个跟班守在他书房门口。富凯推动一下门栓,一块门板就移过来,堵住入口处,这样,书房里发生任何事情,外面的人既看不见也听不到。只是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情况,富凯才把自己关在里面。他径直走向书桌,坐下来,打开公文夹,从大堆的公文中分门别类地进行挑选。
他做完了我们上面描述的那番防备措施之后,只不过在书房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得一阵连续不断的节奏相仿的轻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富凯抬起头,竖起耳朵听着。
轻扣声仍在继续。忙着工作的人有点不耐烦了,他走到一面镜子前,扣门声就是从这面镜子后面,通过手或者是某种看不见的装置发出来的。
这是一面镶嵌在一块板壁上的大镜子。另外还有三块完全相同的大镜子,相互辉映,使房间显得更匀称、协调,这块镜子与其他几块看不出有什么两样。
毫无疑问,这连续不断的扣门声是个讯号,因为当富凯走近那面大镜子前侧耳细听时,同样有节奏的声音仍在继续响着。
“噢!”总监感到奇怪地咕噜着,“谁在那里扣门?我今天谁也不等呀!”
同时,为了回答讯号,总监把镜子上的那枚镀金钉子扯了三下。
然后,他返回自己的座位,又重新坐下来。
“唉,让他等着吧!”他说。
总监重又沉浸在眼前那一堆汪洋大海似的公文中,专心致志地工作了。的确如此,富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将一些长篇累赎、内容极其复杂的公文,一下子就领会得出奇的清楚,用他那支好象被狂热带动的笔在公文上加批添注。什么签名啦,数字啦,附注啦,在不断增长,活儿就在他手中迅速消融;好象有十个副手,也就是说有一百根手指和十颗脑袋,代替着他十根指头和一颗脑袋在那里工作。
沉浸在工作中的富凯只是偶尔才抬起头来偷眼望一下摆在他面前的时钟。这是因为富凯要完成一件工作;他一旦投入工作,就能够在一小时内完成别人一天也无法完成的事情。只要不受干扰,他那火一般的工作劲头就能使工作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可是,正当他紧张地在工作的时候,镜子后面的小铃又响了起来,那清脆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回荡,铃声越来越紧,意味着事情紧急。
“唷!看样子夫人等得不耐烦啦!”富凯说,“别这样,别这样,安静点,也许是伯爵夫人吧,可是,不会的,伯爵夫人到朗布伊埃去了,要在那里耽搁三天。要不,是庭长夫人。噢!不象,庭长夫人不会有那样大的气派,她的铃声很谦恭,然后,等着我什么时候乐意接见。我猜不出这究竟会是谁,可是我很清楚这不可能是谁。既然不是您,侯爵夫人,既然不可能是您,那么其他的人全给我见鬼去吧!”
富凯继续工作,尽管铃声还在频频响着。可是过了一刻钟光景,富凯也忍不住了,他想知道拉铃人是谁的迫切心情终于战胜了想完成手边工作的心愿。他把公文放进文件夹,向镜子瞥了一眼,这时轻轻的铃声响得比先前更急切了。
“噢!噢!干么这么急躁?出了什么事?”他说,“是哪个阿莉阿纳①这样急于等着见我?怎么回事。”
他随即用指尖按了一下钉子,这枚钉子和他刚才扯的那一枚钉子是平行的。顿时镜子象滑门那样移动了,出现一口相当深的壁橱,总监就象钻进一只大匣子里去似的消失在里面了。在壁橱里面,他又按另外一根弹簧,这次打开的不是一块板壁,而是一堵厚墙,他就从那儿走出去,门自动关上了。
然后,富凯顺着地底下的一座旋梯往下走了二十来级,到了一条铺着石板的地道,这条地道是靠不显眼的枪眼照明的。地道的两壁是用石板或砖头砌成的,地上铺着毡毯。
这条地道就横在富凯府邸与凡森公园之间的那条马路下面。在地道的尽头,另有一座与富凯下来时走的那条平行的旋梯。他登上梯子,利用了一根和他工作室里那根类似的、装在壁橱里的弹簧,进入了壁橱,又从壁橱里来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然而陈设得极其雅致的房间。
①阿莉阿纳:希腊神话中克里特岛王米诺斯的女儿,曾用线引导忒修斯走出迷宫。
进了房间,他又仔细地察看关上的镜子,看是否留下什么痕迹,无疑他对自己的观察感到满意,然后用一把镀金的小锁匙,插入他面前那扇门的锁眼里,转了三圈。
这时候,门开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华丽的寝室,家具什物都十分豪华。在这间寝室里,一位风姿卓绝的妇人端坐在椅垫上,一听到锁扣声,她连忙向富凯奔去。
“噢!我的天!”富凯惊讶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喊着,“德·贝利埃尔侯爵夫人,您,是您在这儿!”
“是的,是我,先生,”侯爵夫人喃喃地说。
“侯爵夫人,亲爱的侯爵夫人,”快要拜倒在她裙下的富凯连声说,“噢!我的天,您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而我还让您等了这么久。”
“噢!先生,我等了好久,是的,等了很长时间!”
“您肯等那么久,真教我感到幸福。不是吗,侯爵夫人?”
“先生,真是漫长的等待,噢!我拉了不下二十次铃,难道您没听见?”
“侯爵夫人,您脸色苍白,您在发抖。”
“难道您没听见有人在叫门?”
“噢!恰恰相反,我听得很清楚,夫人,可我来不了。自从遭到您的严斥和拒绝之后,我怎么会想到是您呢!要是我能猜到等待着我的是幸福的话,请您务必相信,侯爵夫人,我一定会扔下手头所有的工作,来跪倒在您脚下,就象我现在那样。”
侯爵夫人向四周环顾了一下。
“先生,是不是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她问道。
“噢!是的,夫人,我可以向您保证。”
“真的吗?”侯爵夫人忧郁地说。
“您在犯愁吗?”
“多么神秘,多么小心谨滇啊!”侯爵夫人带几分辛酸的语调说,“明摆着的,您害怕有人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难道您愿意我们的关系公开化吗?”
“噢!不,您真能体谅人,”侯爵夫人微笑着说。
“别这样,快别这样说,侯爵夫人,别埋怨了,我求求您!”
“埋怨,我哪有权埋怨您?”
“不,不幸的是,不;可是您,您听我说,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单方面地,没有希望地……热爱着您。”
“您错啦:没有希望,那倒是真的,但不是单方面。”
“噢!就我来说,爱情,只有一个标志,而这个标志,我一直在等待着。”
“先生,我把这个标志带来了。”
富凯张开双臂,想拥抱侯爵夫人,但她轻轻一推,就脱身了。
“先生,您总是误解我的意思,难道您不愿意接受我准备献给您的、唯一的东西:忠实吗?”
“噢!这么说来,您并不爱我?忠实只是一种德行,爱才是一种激情。”
“先生,请听我说,我请求您,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原因,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难道这您还不清楚吗?”
“原因对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已来到这里,我能看见您,和您讲话。”
“对,您说得很对,主要的是我来到这里,没有被人发现,我才能和您讲话。”
富凯双膝跪下。
“说吧,说吧,夫人,我听着,”他这样说。
侯爵夫人看着富凯跪在自己跟前,她带着既爱恋又忧郁的眼光凝视着他。
“噢!我多么希望能成为那个每分钟都有权看见您,每一瞬间都能和您说话的人啊!我多么希望我能成为那个守在您身旁的人,不需要用神秘的弹簧就可以召唤您,就能让自己所爱的人象气精①一样出现在眼前,能整整一个小时看着他,然后看他消失在黑暗中,离去时比来到时更神秘莫测。噢!要是能这样我才是个幸福的女人,”侯爵夫人终于这样喃喃自语。
富凯笑着问:“侯爵夫人,您会不会是在谈我的妻子?”
“是的,当然罗,我是在谈她。”
“那么,侯爵夫人,您可别羡慕她,所有那些和我有关系的女人中,富凯夫人是和我见面最少的一个,同时也是和我说话、知道我隐情最少的一个。”
“先生,至少,她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为了叫您来,得象我那样,用手去按镜子上的那个装饰品;至少您不需要通过小铃,还有那根不知装在什么地方的弹簧发出神秘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来回答她;至少您不会禁止她去发现这些联络方法上的秘密,否则您就要永远中断她与您的联系,就象您不准那些比我先或比我后来这里的所有的女人去探索这个秘密那样。您说,难道不是吗?”
“噢!亲爱的侯爵夫人,您太不公正了,您这样感慨地反对神秘,可见您不懂其中的奥妙!只有神秘,我们才能不受干扰地相爱,我们才能得到幸福。但是,还是让我们回到您刚才对我说的那个忠诚上来吧,要不,侯爵夫人,让我沉浸在幻想的欢乐中,把忠诚看作爱情吧。”
①气精:中世纪高卢和日耳曼神话中的空气中的精灵。
“刚才,”侯爵夫人接着说,一面用她那只最优美的、按照古典风格塑造出来的手,在自己眼前一掠,“刚才,我准备要说,我的思路还清晰、果断,而现在,我却非常混乱,心绪也极其惶惑不安;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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